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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转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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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死去的徐家老太和黄老伯,去年一起去云南旅游的四个人都到齐了。大家在一个道术先生的待客厅里等着。叫大家一起来的是兰姨,众人到了还是疑惑不解。
“阿媛去了,跟着是老黄。”兰姨说,“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还记不记得,去年我们六个人一起去云南?”众人都点点头。“在中缅交界的集市里,我们不是都买了一个小鬼像?”
经她这样一说,大家都想了起来。
“当时那个小贩说小鬼像可以旺财运,我们几个牌友每人都买了一个,还笑说一人一个,谁也压不过谁。”玉莲姨回想起来。
“你们还记得吗?阿媛过世那天,刚好是我们买小鬼像一年的日子。”
大家被这话震了一下。
玉莲姨勉强笑了一下说:“阿兰你别吓我啊。这不过是巧合的吧。”
兰姨脸色凝重地看了大家一眼,说:“如果是巧合那是最好。我最怕的,是怕小鬼在找替身。”
直到道术先生李先生出来迎客,各人的脸色还未恢复过来。
听了兰姨的述说,李先生沉吟了半晌,才说:“这个嘛……也是不无可能的。你们有没有带小鬼像来给我看看?”
兰姨马上从提包拿出一尊用报纸包裹着的小铜像。
铜像只有三十公分高,以黄铜打造,颜色却是暗黄色,显得年代久远。铜像是一个儿童模样,看不出男女,只是细看上去那双如丝斜眼相当诡邪,看得人心生恐怖,不敢多看。不知是不是受了兰姨的话的影响,如今各人看回这久已不见的小鬼像,都暗暗在想当时怎么敢买这种东西。
李先生仔细观摩了铜像许久,才终于神色凝重地开了口:“唉!你们怎么把这种东西带回来了?”
大家吓了一跳,忙问原由。
“这本来应该是用来养小鬼的,邪气很重,连一般道术师都不敢轻易碰,你们居然还每人带了一个回家。”
听完,大家几乎瘫软下去。蓉姨颤抖着问:“那,那该怎么办啊?我们有两个人已经死了……它们是不是,是不是来找替身的啊?”
李先生一皱眉头,屈指算了算,对众人说:“你们明天把各人的小鬼像都带来给我看看。”
第二天一早,心神惶然的四个人带着自己的小鬼像来到李先生家。
“果然如此……”李先生把四尊铜像一字排开,绕着它们走了几圈后,突然这样说。
“如果我无算错,这四个小鬼像,加上徐家和黄家那两个,里面放着的,应该是同一个小鬼的尸骨。”
众人哗然。
“这真是很少见的事。一般一尊小鬼像里面,只放一个小鬼的尸骨,不会把同一个小鬼的尸骨放进其他铜像里去。我还是第一次见有把同一个小鬼放进六尊铜像的事。恩……可能是当时他们找不够尸骨吧。”
其他人不管这些,只想知道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这种事太少有,我也不敢断定。不过,这个小鬼在找替身,应该是确有其事。”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何伯忍不住说:“但是,但是,它一个鬼,我们六个人……都死两个了,还不够吗?”
李先生仍是皱着眉头,“这个我也有想过。既然已经死了两个,而且死于身体不同部位,依我看来,它是要你们每个人的一部分,来凑成它的身。”
“凑、凑身!”所有人都被震摄住。
“我不要死啊!!”突然,玉莲姨爆出一声哭喊。她这一哭,其他人也乱成了一团。蓉姨和兰姨抱在了一起哭,何伯呆呆地反复喃喃着“不要死我不要死”。想到前面两个人的死状,众人的情绪几近崩溃。
兰姨抽噎着转向李先生,“李先生,你一定要帮我啊……你一定要帮我啊……几多钱我都给啊……”
李先生头痛地看着这四个人。老实讲,修道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叹了一口气,他对四人说:“现在,说到帮,我也只能帮你们做一场法事,看看能不能超度那只小鬼,让他放过你们了。”
四个人马上哭喊着扑了过来,
“李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李先生……”
三日后就是初一。李先生嘱咐各人那天备好三牲果品,奚钱供礼,在各自家中摆桌,等到约定时辰就一齐开始拜祭。而他会同时起坛作法,超度小鬼亡魂。
各人不敢轻忽,回去马上着手准备。兰姨更托人请了一本在大佛寺受过长老诵经开光的金刚经回来傍身。玉莲姨也四处寻问找到了据说专门克邪挡灾,用黑狗血浸过的桃木符挂上身。蓉依和何伯近日也多了些玉观音佛珠之类的东西随身。但求一个心安。
拜祭后第二日,李先生告知各人,已经成功作法超度了小鬼,让各人可以安心,并且还要斋戒七日完成后事。至此,各人终于定下心来,感觉好似捡回条命,重获新生,不要说斋戒七日,就算斋戒一年都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