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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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跟喜欢的人吃饭时最起码要专心。”
而不是一边吃一边发短信对他爆粗。
“为什么你会赢。”
云雀冷着脸，鞋子都不脱站在玄关问。
害六道骸的八卦之心荡然无存。
难道山本赢了他才高兴？六道骸不介意给山本当徒弟，只是没想到比起被猜中秘密，云雀更关心山本的面子问题。不过是打赌输了不至于上升到男人尊严的问题吧，这都输不起那还真不是男人。
自己好心帮了他一把，出来迎接他回家顺便“关心”一下晚饭内容，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云雀见他不出声一手揪住他领子往下扯。
“诶诶诶！别动手！我只想帮你，如果我图谋不轨陷你于不义你大可以往我身上泼硫酸。”
“你到底是怎么赢他的！”
嗯？
“自国中起山本从来没被三振出局，你怎么办到的！”
六道骸小心翼翼掰开云雀的手指。（哎呀这孩子手真糙）“你想问的只有这个？”
实不相瞒，六道骸整个大学生涯都和NCAA里最优秀的棒球运动员混在一起。这些人平日的训练量基本是怪物级别的，为了赢他们只能从技巧上想办法，尽可能在最短时间内让他们三振出局，节省体力。所以对阵山本时，他不过故技重施，令山本误判球速。
想到这层六道骸还是有点得意的。
房东大大拗不过，人民群众斗群众还赢不了你？
山本的棒球打得确实很好，可是再好只是比他的对手优秀上一层，还算不上顶尖的程度。某种程度上讲，六道骸是靠算计赢了山本。
不过如果要跟山本比剑道他就只能跪了。
“你会把老鼠扔进我房间吗？”
六道骸很担心遭到打击报复。
“它被收养了。”
云雀脱了鞋袜，与他擦身而过，他还想说点什么，云雀挥挥手阻止他。今天早上的时候六道骸尚且欣喜云雀能听他说说话，无论他如何努力把气氛脸上混杂着困惑和某些六道骸读不懂的表情。云雀进了房间锁上门，无力地坐在地上。猫妈妈懒懒地趴在键盘上假寐。
“我一直很后悔让你用了我的电脑。”
【我开了一扇门，门中涌出妖魔鬼怪难不成要怪我？】猫妈妈吸吸鼻子没有睁眼。
话说回来，六道骸这些年走南闯北自问也算视钱财如粪土，没想到云雀段数更高，家传之物外加孤品，说揭过去就揭过去了。起初还以为他想让自己内疚，可是人家压根就没理会他怎么想。虽然要他做家务，但是有没有做做得如何云雀不关心。终究是他太功利，行过万里路就总忍不住以最坏的情况揣度人，云雀可不跟他这种俗人一般见识。
直到在浴室被兜头泼了一桶颜料后他才知道云雀的气量有多么小。
之所以没泼硫酸绝对是因为老板看他凶相毕露才不肯卖给他。
当六道骸顶着满头满身的颜料出来猫妈妈也吓了一跳：进去时还是蓝色的，出来怎么就成五颜六色的了？
重新洗过一次澡，六道骸把浴帘拆下来裹在身上才敢出来。
溜过厨房时，云豆正在吃晚饭。
云豆几乎像绑定宠物一样一直跟着云雀，现在竟然独自站在桌子上啄着瓷碟子里的饲料。小小的一团鹅黄色，毛茸茸的，尾巴还会一翘一翘的，六道骸伸手调戏它，云豆啄了手指一下，转过身去把鸟屁股对着他。看样子，连鸟都觉得他干的事不厚道。
真那么聪明？
六道骸抓了一把饲料，沿着厨房走廊一直撒到杂物室，云豆果然啄啄啄啄跟到杂物室，看见六道骸手掌里还有不少，紧紧盯着却一步都不靠近。
云豆跟着云雀的时间最长，虽然智商不合格，但比谁喂无所谓的猫妈妈，节操这一项就是满分。为奖励其敌我分明的态度和宁饿不屈的精神，六道骸只得把饲料撒在桌上，云豆见状立马飞过去啄食。
猫妈妈对人类的无聊行为和鸟类的原则不以为然，低头划拉平板。
六道骸替猫妈妈在instagram 和flickr上都注册了，打算每天上传她的各式自拍，还有云雀从前给她画的各种素描、水彩、卡通Q版全部扫描上传。猫妈妈就是在忙着挑图。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恭弥情绪不太好】
“嗯……你知道有家叫‘竹寿司’的店吗？”
竹寿司？
猫妈妈点头【这家店我知道。我流浪的时候店主的儿子喂过我】
虽然只是些边角料，卖不掉就得扔，倒是便宜了她。
六道骸不清楚是否应该对一只猫坦诚，他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也不认为猫妈妈能给什么建议，可是猫妈妈的确是更了解云雀。于是把今天下午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猫妈妈听完焦躁地在发报机上噼里啪啦一顿敲。
【假如他受伤害，将来不再相信爱，你怎么过意得去】
猫妈妈敲完字，烦躁不安地来回摇摆尾巴一把将云豆扫了下去。
“我做得不对吗？我以为他会高兴。”
【这事讲究两情相悦】
“可是离那么远，要看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他？”
云雀不好吗？人长得清秀，剔除一些恶习，至少心地很善良。山本不好吗？为人有礼，支撑家人，待猫妈妈也不差。那有什么理由不给他们牵个线，云雀抓不抓得住机会是另一回事了。这种事骸经常做，帮别人追女孩递递情书什么的，人家女孩看他帅就不好意思不收了。不过追男孩还真没试过。
【你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猜中了别人的心事显得你很高明？】
猫妈妈以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几乎是在责备六道骸。
【只为证明自己的高明拆穿别人，反而不高明了】
恋爱应该是能令人高兴的事情。
难道他会错意，云雀对山本根本没想法？既然没意思那就更没有理由生气了。莫名其妙，没能接近喜欢的人他不高兴，能接近他更不高兴。好像就没见过云雀高兴的表情，连现在生他的气也是这样绷着脸，被猜中秘密更是愤怒多于不好意思。
【去道歉！】
“不可能！他刚才还泼我一身颜料呢？”
没错，这个绝不能原谅。即使惹他生气也不至于泼人一身颜料，那感觉像校园欺凌时被泼汽水一样，应该讲更糟糕，因为六道骸不能泼回去。
虽说是他不对在先，可是迎面泼颜料太侮辱人了。正想着从哪里找回场子，忽然窗外稀里哗啦下起雨来，今年的梅雨来得特别早。六道骸急忙去关窗，抬头就见空调外机的露在外面电源线。搞艺术的，如果突然断电，然后职业习惯又不是太好的话……应该会哭出来吧。
六道骸关上窗户，跑到玄关位置，往下一掰。
咻——
整座大宅马上陷入黑暗。
骸满意地拍拍手。好孩子要养成随手保存的好习惯啊。
喵啊！ ！ ！ ！ ！ ！
尖厉的猫叫划破天际。再来就是哗啦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该死，开个玩笑结果玩出火来了。打开手机电筒，急忙往声音的来源过去。凄凄切切的猫叫声断断续续从杂物室传来，
“怎么了？”
是云雀？！
“呃……大概是跳闸了，你还好吗？为什么你会在杂物室。”
六道骸拿手机照了照，云雀狼狈地从一堆东西上爬起来。“手机给我，呆着别动。”说罢抢了他手机镇定自若地出去了。
“喂等……”
所谓贱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死不悔改，忍不住恶作剧，人家中招了又觉得内疚。云雀一旦稍微对他和颜悦色一点，他就忍不住作死。而且有作得一次比一次大的趋势。
“猫咪你在哪？喵一声。”
黑暗中传来一声柔弱的猫叫。
【害我流产你就死定了】
在漆黑房间里站了一小会儿，房子的灯刷的全亮起来，大概是云雀搞定了总闸。六道骸的恶作剧完全没危害到主要加害对象，受害者成了蜷缩在桌子底下抱着尾巴喵呜的猫妈妈，还有……被云雀撞倒的屏风。
杂物室里蒙着黑布的巨大摆设原来就是一座屏风。
抬起来展开，只见一只白鹤翩然落在屏风一隅，材料和屏风画都不如他在博物馆见到的奢华，金光闪闪的土豪气息好像告诉参观者：看看就好，你买不起。上面的山水画意境之高不是光富有就用得起的。白鹤屏风和云雀恭弥，确实挺般配。
唯一的缺陷就是立不稳了。
因为六道骸拉了总闸，云雀踩到了猫妈妈的尾巴，为了避让痛得抓狂的猫妈妈，云雀撞倒了屏风……一只碗都赔不起，更别说这个看着就很有年头的屏风了。这个错不能认，打死也得赖在跳闸头上。云雀房子和他八字不合，肯定是。
【你个贱人】
在强迫云雀当着云豆的面亲她以后，人一走猫妈妈立马翻脸。
六道骸伸出食指朝她摇了摇：“不许说脏话啊。诶，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因为你俩都一样任性！无聊！幼稚！滚远点别用你们的蠢感染我！】猫妈妈把发报机的按键拍得山响。
听到猫妈妈说他和云雀一个样的时候，就算不是什么好话，但六道骸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求你千万别告发我。”
【Screw you】
“油煎秋刀鱼。”
【算你识相】
“所以说，”六道骸抓起她一只前爪捏了捏，噗嗤一下把收在肉垫里锐利的指甲挤出来。“房东先生那边要怎么补救啊？你给我出个主意？”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早上还相处融洽，下午就成仇人了。他试着了解云雀，无奈每一次都被拒之门外，然而每一次被挡回去都会令他更有冲动再试一次。六道骸故意噔噔噔地跑上楼，好让人知道他上来了。
屈起手指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有时真希望生活像动画片，只要是全年龄向什么矛盾都能和解。
“房东先生，我……”
他习惯写东西用第一人称，轮到他要说话却除了一个“我”字，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六道骸一点也不想承认他做错了，他还从没试过被人泼颜料，云雀的反应简直在他意料之外，如果他是女孩的话六道骸肯定会马上爱上他的的。
手机上似乎还带着他的余温。
“我知道你在，如果你不愿意听我解释的话，我给你发短信。”
「我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向你道歉了」
「但我仍然要为今天的自作主张道歉，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早上还能像今天早上那样跟你相处」
云雀那边依旧没有反应。
「随便回我点啥，标点符号也行」
没反应……
「Hey, I just met you」
「And this is crazy」
「But here’s my message」
「So text me back maybe」
云雀再不回复他，得把整首Call me maybe唱完。
歌词改到一半，云雀总算给他回了一条。
「把浴帘装回去」
Gah.
他出去不关灯的坏习惯啥时候能改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