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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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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厦门台风。我和林森被困在旅馆里。那家旅社地理位置极其低下,我一度很担心自己会被台风带来的暴风雨给淹死在这块土地上。林森优哉游哉的都打开手提电脑开始看股票,我饿的发晕,但还是很有骨气的坐在卫生间里,一声不吭。
这样的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但时间往前拨二十四小时,我在飞机场正据理力争。
“我不想去,我们孤男寡女的出去旅行影响不好。”
“真的林森,我妈知道了会打我的。”
“哦,天呐,给我一把刀把我捅死算了,你到底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啊。”
林先生淡定的听我说完淡定的把飞机票往我的怀里一塞然后淡定的就进去安检了。我一个人愤怒不堪但还是捏着飞机票进了安检。
没办法,谁让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我的包都在林森那里呢。
这下好了,台风一刮,别说是海了,我能睁着眼睛看到陆地就算是不错了。
模模糊糊中我只听见林森正在打电话。然后我是被麦当劳的鸡翅给香醒的。
“你要不要吃。”林先生厚颜无耻的拿着鸡翅站在厕所门口。
我很有骨气的使劲摇头。
“不吃就不吃,干嘛摇的这么厉害,我不会逼你吃的。”林森说,“不过这些东西都是拿你的钱买的,唉,丢了多可惜。你也知道我不爱吃。叶澜依你干嘛!”
“鸡翅还给我!不许扔。”我一把将鸡翅抢在怀里,“谁让你动我的钱包的!”
不过我这个人很大人大量的,我一般吃饱了就不太会与人计较。
林森打开电脑让我看新加坡大学的照片,半个月后他要离开我去新加坡上学。
“你会不会舍不得我。”林先生一脸的认真。
“会吧。”我心神不定的看着电脑上的那张图片。新加坡果然是很漂亮的,英俊潇洒的林森站在这张图片的前面,真的是一点违和的感觉也没有。
我想象着这样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哭。但是又不想流眼泪。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流眼泪太脆弱了,况且灯光又这么明媚。
“我们会不会分手,”我低着头看照片,声音哑哑的,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没用。
“不会的。”林森说,“我只是去去而已。回来会很快的。”
“你很怕和我分手吗?”林森问我。
“嗯,”我还是不想说话,但又觉得不说话显得自己太矫情。其实说出来才矫情吧,但当时我就是脑子突然进水了,我嗫嚅的告诉林森说,“我们也没找太久啊,感觉和你还没熟呢你就要闪人了。”
“原来澜依是在担心这个啊。”林森笑着揉了揉我额前的碎发,“那我也只好快点回来了。”
我不想看他的眼睛,就只能死命的缩在他的怀里。林森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迷迷糊糊中我只感觉到一个人牵着我的手。
其实那时候相遇也是这个样子。他坐在我的旁边一脸和煦的问我为什么害怕。
我没有办法跟他解释为什么,因为我就是这样,从小到大一碰到演讲什么的活动我就没来由的要颤抖。
其实要说起怕,我也没有很害怕。
他像是没有要等我的回答,他只是低下头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那一刻我抬头看见的林森,温文尔雅就好像是爸爸一样。
眼泪猝不及防,我想心安大抵就是在那个时候产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一份自信,我就是潜意识里觉得,林森他不会骗我。
他那么聪明,他要是不喜欢我不爱我了,他一定会告诉我的,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隔天台风的风力丝毫不减。我起来洗了个澡就去逗旅馆里的狗玩。厦门有很多很文艺的旅店,我们入住的这家也不例外。我在前台看到了一个小本子,有很多游客都在上面留言。有人说自己是从西藏一路走来,有人写自己受到的伤害。
我问店主说,“我可以在上面留言吗?”
店主笑着说,“当然可以。”说着她还递给我几只彩色的油笔。
我画的画歪歪扭扭,林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旁边。他捏着我的手,一笔一划的画了一只小猪。
我起先还配合着他的力道,后来看他在上面写,this pig is melody,因为Melody是我的英文名,所以我就不干了。
但他的力气多大啊,真用起力来我根本就掰不过他。我只能一边反抗着一边破坏,他却还是
稳稳地写着他要说的话。
我的手一松,终于任由他写完。
他写,but i love this pig。
“英文好差劲啊,”我取笑他说。
“嗯,”他也不反驳,任由我乱说。
我不好意思的从他的怀里站起来,才发现旅社的老板早就不在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他问我说。
我点了点头。
文艺旅社的菜单名也起的很文艺。我点了一杯“遇见你”,拿到了之后才知道它是一杯拿铁咖啡。
林森点了一盘培根面,他帮我点了一份芝士焗饭。早餐吃得饱饱的,外面因为台风肆虐所以也没有办法出去,我们就一整天都赖在旅馆里。
他陪我看了一部美国电影,我陪他看了一场球赛。
妈妈打电话问我最近怎样,我不好告诉她我和林森在一起,就骗她说我在学校上自习。
挂了电话林森取笑我说,“我觉得你挺会说谎的。”
“真的吗?”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跳到他的臂窝里,手捏成拳状比划在他的嘴唇旁问他,“林先生,我想采访一下你,请问你会不会对你喜欢的女生有不轨之心?”
“不轨之心?这要看她喜不喜欢我不轨了。”他一本正经的接受我的采访。
“唉,我想那个女生倒是无所谓,可她妈妈肯定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婿。林先生,您知道妈妈对女儿来说有多重要吗?”我问他道。
“嗯,”他笑着拉过我的拳头说,“先别闹,让我看一下这封邮件。”
我看见电脑桌面上有一封来件提示,就起身坐在一边看自己的书去了。
窗外的树木被风刮得东倒西歪,整个城市仿佛都处在一种不确定的状态之中。我睁着眼睛看着我旁边的男孩,他比我大那么一点点,可以比我懂事,也可以处理自己的生活。我觉得很好,很幸福。
隔天回c市的飞机还是由于天气原因不能起飞,我们就退了飞机票,改乘火车回到了c市。平时四个小时的车程硬是因为台风余风被我们坐成了十个小时。
我把泡面打开,林森问我说,“必须要回家吗?”
“对啊,”我苦着脸说,“放假都一周了,再不回家妈妈会说我的。”
第二天,林森陪我到火车站我坐火车返回了我的故乡。
我在卧铺车厢里看着林先生站在站台上朝我挥手,他的黑色风衣在斜风细雨里站成了一道迷人的风景。我如痴如醉的盯着那越来越远的人看,仿佛此生再也没有机会与他相见。
耳边的歌曲飘来荡去,那是我们交往三个月以来我们的第一次分离。此后是意想不到的两地相隔,那样算起来,我们也有好久都不曾再见。
这些要到故事发生后我才能够明白,但当时我只是暗暗的下定决心,在家呆几天我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