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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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凝雨听到自己应该是这位君主的时候，他的世界仿佛消失了，一剩下他一个人不断地跌入一个痛苦的万丈深渊。我到底是谁？他突然这样问自己，然后失控地不断摇头，陆澹难道就是那位一直在欺骗自己的佞臣吗？他一直都在骗自己吗？那他曾经……曾经……喜欢过自己吗？很多问题突然就像巨浪般把他卷席，拍打；心仿佛被硬生生地剥开，让他痛不欲生；童年的阴影又再次笼罩了他。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对了谈了那么久，都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你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萧凝雨撕心裂肺地叫，然后不顾在场的人的反应冲了出去。
这一晚，风急云聚，雷鸣闪电，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了，萧凝雨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走着，任凭那滂沱的大雨打在自己身上，他隔着雨水看着模糊不清的道路，心想：连路都看不清了，难道连路都在骗我吗？这里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后面响起急切的跑步声，那人跑到了萧凝雨面前跪道：“刘邢该死，让陛下受惊了。”然后就是一个漫长的沉默，惟有落下的雨声还说明时间的流逝。
“陛下？”在萧凝雨审视着刘邢之际，刘邢举起头问道，结果看到的是一双充满疑惑与戒备的眼神似乎要把他看透；与萧凝雨已经相处了几年的他知道发生了大事，要不萧凝雨不会这么看着自己的。
许久后，萧凝雨收起那眼光然后冷冷地说：“朕要见将军！”
“陛下，雨大了，先回去换件衣裳……”
“朕要见将军！”萧凝雨第一次以那么严厉的语气与别人说话，他根本无法压抑心里那滋生的酸涩与疼痛，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东西是真的，还有多少东西是假的？他已经无法辨别，他只是还幻想着他一直相信得连心都托付给那个人不要欺骗自己。
“是。”吃惊的刘邢不断地琢磨着萧凝雨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他隐隐约约知道萧凝雨知道真相，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力地安抚他。
* * *
陆澹拿着手中的冠，童子服以及很多的冠礼道具微笑着，萧凝雨今年二十了，应该跟他准备做冠礼了。他回忆起与萧凝雨的一切，时间就像南江的河水般，冲冲而去，只在沙中留下痕迹，原来那个担惊受怕的小孩子，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男子了，英气温文……
“将军，陛下来访，要求见你。”属下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一阵不安在心里闪过，萧凝雨是不被允许出来的；如果不是念着他因为穆蓝的去世而悲伤，他根本不会让刘邢让他出来的。现在他来了，发生什么事吗？
“嗯，我这就去。”陆澹顺便拿起桌上那个放着成年礼的物品，想要看看萧凝雨是否合身。
陆澹在大厅里看到了浑身湿透的萧凝雨背对着他，看到这样的他，心也为他隐隐作痛，他难道不能好好地照顾自己吗？于是他跑过去，脱了自己的外衣，要披在萧凝雨身上，但是手的动作在看到萧凝雨的眼睛便停了下来。那双清澈如水般的眼睛，不知道何时已经染满了猜疑与恳求；这样的目光让陆澹羞愧地别开眼睛。
“将军为什么不看着朕的眼睛？”萧凝雨不断地凝视着他好像这样就能够把他看透。
“呵呵，陛下圣颜岂是末将这种卑贱的人能够看的。”陆澹笑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又道：“陛下，您想见末将，为何不派人来叫末将去您那儿？何必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来呢？陛下披一下末将的外衣以免受凉吧。”之后把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
萧凝雨看着他细心的动作，只是这一切的动作，有多少是出于真心的？他举起双手，强迫陆澹看向自己的眼睛……将军，你到底对朕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当朕是一个能够愚弄的傻子？
陆澹仍然回避他的眼睛，他害怕那种目光，因为这样的目光让他从心底发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痛与恐惧；为了让转移两人那暗中的对峙，陆澹马上拿了旁边那个盘子道：“陛下，这是末将为您成年之礼而准备的童子服与发冠，请陛下过目。”
看到他仍然在回避的萧凝雨如同跌入冰窟。将军在欺骗他，连他也在欺骗自己！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谁与朕一一辨别？他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所有的东西与事物都扭结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
“哈哈哈——”凄厉无比的笑声在大厅里响起，让每个人都震惊，随后萧凝雨失控地扫落所有在盘子上东西。
“陛下！陛下！您到底怎么啦。”陆澹立刻抓住他。
萧凝雨看到他眼中的担忧与不安笑得更是痛切心扉，他这种担忧的目光到底是给谁看的？他还要装多久？他不断地想挣开他的禁锢，正在他想破口大骂骗子，奸贼，佞臣的时候，突然口一甜，一口血红的血喷在陆澹面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将军，求求你，不要再装了……朕承受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