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分手当时》专用灭害灵

9、恩断义难绝，情不知所踪

　　张无忌在芷若发出那一声天人悲恸的狂啸时已是不安，而看到她绝望的闭上双眼一掌直指自身天灵盖那刻，心肝脾肺肾俱裂，不管怀中何人，身处何地，仿佛认准了一般就顺着他被击飞时喷出的一条血迹艰难的爬来。唯今只差几步就匍匐到荆棘身前，他气都不喘一下的道，“芷若我娶你，我们回去拜堂吧，张无忌什么事都不理了，芷若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一只白嫩洁净的手缓缓触及张无忌充满血污的脸，宽大的嫁衣将他满身污秽和泥泞都掩在了怀里。
　　“好，只要跟你成了婚，周芷若必定结草衔环以报。”扶起惨象不可估量的张大教主，荆棘俏眉盈盈一动轻巧的许下一诺。结草衔环的肯定是那死人周芷若与己无关的，荆棘如是想到。
　　扶着张无忌回去的路上，荆棘才发觉道路两旁血迹斑斑不时还有哀嚎声传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对了，方才受伤的那些五行旗教众，你是不是还能救他们？不忙成婚的事，先把他们救了吧。”
　　“好啊芷若，今天是你我新婚，你说怎样就怎样，我这就去救他们。”张无忌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到人群中为他们一一诊治。
　　看着张无忌似乎已经恢复不少的矫健身姿，豆大的汗粒始在荆棘额头涌现。
　　刚巧走过杨不悔身边，却是听到了她在念叨自己曾经的话语，“人生那，往往因为一两个念头改变了去向。即使下一刻他是我的丈夫又能说明什么呢？”
　　张无忌有九阳神功护体，受再重的内伤都能自我调息。约莫一个时辰后他医治好那些教众，生龙活虎的像个没事人一样重新回到喜堂。
　　荆棘正身着鲜红的嫁衣，面目罩于红纱之下，笔直而威严的立于大厅中央等他。满堂的宾客没有一个入座的，全都恭恭敬敬的挨个站在庭院四周，直到张无忌走到荆棘面前拉起她的右手她才开口示意，“起乐，入席。”
　　在众多脚步和礼乐的嘈杂声中，荆棘凑到张无忌耳边道，“无忌哥哥，希望你不要怪我，芷若今日真的是身不由己。”
　　张无忌憨笑一声，安抚的言语透过红纱传到荆棘耳中，“爱妻，从今往后你我夫妻二人举案齐眉、携手并进。今日之事就将它忘得干干净净，再不要说什么怪不怪的话了。”
　　再不要说怪不怪的话了，荆棘不知道张无忌是有心还是无意，果然是给他今日做的那些糊涂事也寻了个一笔勾销的理由吗？她不在乎的点了个头，婚礼继续。
　　一个听上去无比熟悉的粗犷声音朗声喝道，“拜天！”
　　就这样，由白眉鹰王殷天正和张三丰亲自坐在长辈席上受了“佳儿佳妇”盈盈一拜，待礼成之后半边天空已透着妖艳的红。吉时什么的就没人在乎过。
　　赞礼生战兢兢的脱了外袍，却是胡子拉闸的周大散人，他连声抱怨道，“难难难！赞礼生都跑得没影了，亏我周颠堂堂五散人本想喝杯喜酒却要充当司仪，生怕喊错一句就教规处置了。”
　　杨逍在旁调笑道，“能在教主婚宴上过把当司仪的瘾，你也算是半个媒人了。嘴上这么说，心里说不定多高兴呢。”
　　周颠摸摸自己的胡子道，“杨左使，咱教主结婚明明是好事，明教和峨眉联姻也利大于弊，可周颠我怎么看着不是味儿呢？”
　　杨逍叹息一声说，“事情闹到这般田地，大抵谁都没预料到，你就别再费这份心了。”
　　“嘿，我这儿跟你说心里话，你当我放屁。如今这事传到外头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周大散人人生头一次先天下之忧而忧却被某人当做无理取闹，于是继续跟杨逍斗嘴。
　　“恨嫁。”冷谦面无表情，像要记录在案一般的说到，“蒙古郡主赵抢亲不成，峨眉掌门周恨嫁明教教主张，开武林之先河。很好。”
　　周颠摆摆手道，“我说冷先生，你这突然一句话的冒出来怎么这么膈应人呢？你还是两个字两个字的说话吧。”
　　一直坐在一旁的微胖和尚开口了，“容我说不得说一句，别看冷先生平日里不动声色、老实巴交的样子，教主和教主夫人的玩笑都敢开，这才是开武林之先河。”
　　“好啊，你们都去开武林先河了，我周颠只好去做教主夫人话里的人生最后一件大事，成亲生孩子去也。”周颠摇头晃脑的打个马虎眼开溜了。
　　荆棘重新坐回到婚床之上，高床软枕奈何无福消受，为今只想对天高呼一声：我还活着！一场婚礼就将自己整得这般狼狈，这会儿左眼皮还跳得厉害，似乎有什么灾厄还没度过。
　　黑蛋不早不晚出现在荆棘眼前，机械式的给出了犒劳，“新手任务完成，奖励渣人粉碎值2000，人品300。”
　　“人品？”折腾半天就给了这种东西？荆棘圆睁着双目疑惑道，“给些不能吃又不能用的人品干什么？”
　　“本尊赠你人品侦测器一枚，限用三次，你找几个人看看就明白了。”显得自己多慷慨，荆棘看来这完全是懒得解释的表现。
　　荆棘行至窗口推开半拉窗，恰巧张无忌还没走远就拿着“人品侦测器”对着他照了一下，显示出一串数字。
　　黑蛋适时讲解道，“武当张翠山遗孤张无忌，典型的人品爆棚型，摔悬崖遇秘籍，塞布袋遇真相，捉凶手遇美女，探密道遇神功。万点人品，此界唯一。”
　　“哦，原来真的是人品啊！再看看我的。”荆棘再次按下人品侦测器，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自己，顿时脸黑下一大块，她边看着那个模糊的数字边抱怨，“怎么这么衰，小数点之前好像没有啊。”
　　黑蛋程序化的说道，“那不是小数点，是正负分界线。周芷若在倚天原著中是反面人物，天生就人品不多，灵蛇岛一行以后更是将人品败光，所以一路走衰。而你早已经天怒人怨，人品是负。”
　　“好吧，我天怒人怨。”荆棘极度哀怨的叹息到。不就是多谈几场恋爱招谁惹谁了，老天没事关心她的恋爱史作死啊！
　　抛开那令她再也不想见到的“人品侦测器”，荆棘又问，“那这2000点渣人粉碎值又是什么？”
　　“嗯，暂时只是一个称谓，无实际效用。”黑蛋面无表情的说到。
　　“就是一个称谓？”犹如包租婆附体，荆棘对着黑蛋大吼，“我赏你一百万个黑壳鹌鹑蛋啊！”
　　任它暴雨惊雷，黑蛋岿然不动，在荆棘狰狞、赤红、以及要吃人的面色表情下悄无声息的退散。
　　在礼成之后荆棘才想起不见了赵敏，这次张无忌竟没去追，又想起婚礼之时就没见到范遥，看来是他护送赵敏走的，就没太顾虑“妖女”会不会被群豪谋杀。
　　如今堂也拜了，婚也嫁了，该走的换做自己了。这便在消气之后打点行囊，将屋子里看起来值点钱又方便带走的物件打了一个包，又换好一身似乎是张无忌的衣服，隆起一头青丝收于帽中。
　　正待要走时，从床底“乓”的一声滚出一个包裹，荆棘伸手一摸好像摸到一截刀柄，奋力往外一抽却是拔出了半把断刀。她慌里慌张的将整个包裹打开，赫然四截残刀断剑显于眼前。
　　倚天剑和屠龙刀的残骸竟是放在周芷若的床底下，这也太大胆了！荆棘不得不佩服周芷若的心理素质，难道她不怕张无忌会随时发现真相吗？
　　在灵蛇岛上这两把绝世神兵被周芷若刀剑相锉之后就剩下四截断铁，几无任何用处。荆棘粗略一看，乖乖，《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武穆遗书》统统在包袱里。周芷若不是心理素质好，她是准备给张无忌留遗产吧？
　　荆棘不再耽误工夫，一股脑儿把它们全塞于包裹之中。从门缝中贼眉鼠眼的看清外面局势后，悄悄的溜之大吉。
　　廊外华灯璀璨，鞭炮齐鸣，各种“恭喜恭喜”、“同喜同喜”的说辞客套到无以复加。荆棘心有戚戚焉，捂住半边耳朵从庭院侧门而出。待她回头看时，豪宅内燃尽烟花之绚丽，纷纷扰扰俱是在一片烟雾迷蒙中，却不知怎的，唯独能清清楚楚的显出明教教主张无忌的面孔。
　　少年郎大喜之日脸上却无甚喜气，一双浓眉骏目透的是点点含羞之光，豪饮一杯苦酒，心中似有郁结难开。想他九岁痛失双亲，苦熬七年寒毒才凭着自身福缘取得九阳神功减去身体上的折磨，苦尽甘来未久又陷入了江湖之中的尔虞我诈，婚礼之日于他最亲的义父也还生死未卜。此心无所依托，要来人品也是看不见摸不着，这人也挺难的。
　　“张无忌，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荆棘由心里对他默默说到。
　　那一句“芷若我娶你”实在是连她都觉得有些意外，今天试过无数种方法要他回心转意，没想到真正成事的还真就是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夫人您这是？”人品的问题很值得商榷，这才定睛看了一眼张大教主，苦命的荆棘就被杨逍叫住了。
　　荆棘恨不得闭眼来掩饰刚才死死盯着张无忌的尴尬，她讪笑一声说，“杨左使好眼力，我都打扮成这样了你还认得出来。”
　　“啊，嘿嘿！”杨逍也是尴尬的笑了笑。
　　被人撞破丑状，荆棘就扭捏了一下便不再打马虎眼，摆足了教主夫人的派头道，“我暂回峨眉一趟，无忌还在招待宾客吧？等我走了再告诉他。”
　　杨逍试图来拉住荆棘却被她闪躲了开去，他分外惶恐的道，“夫人这如何使得，您对教主有怨也不能一走了之啊。这婚都结了，您该不会撂挑子了吧？”
　　哪有人结婚还撂挑子的，不过恭喜杨左使，您猜着了。
　　荆棘一脸怨念的道，“婚是结了，名分有了，可我暂时不想见他。喜服我就放在床上，杨左使要是担心有人闹洞房，现在就派个丫鬟去吧喜服穿上，反正盖上盖头谁都长一样不是吗？”
　　杨逍僵硬着脸庞表示不需要，谁敢闹她洞房啊！
　　也亏得正好碰上的是杨逍，荆棘才想起将掌门铁指环收回，最后再大大方方的绕开他，才走一步又回头说到，“杨左使，无忌哥哥不谙军务，明教义军就劳烦你们了。我回峨眉后，会先整顿一下内务，若反元大业有用得着峨眉的地方，芷若定当竭力。”
　　“周姑……”杨逍一时情急唤错称呼，遂改口道，“教主夫人，现在世道不稳、各地兵荒马乱，属下让五行旗派一支义军护送您回峨眉吧。”
　　“不了，搞这么大阵仗干嘛。芷若虽然孤身在外，但天底下能伤得了我的也没有几个，人多了反而招风，就不要浪费人手在我这儿了。”荆棘背对着杨逍挥挥手，继续往大门走去。
　　杨逍不依不饶的道，“还是等隔几日韦蝠王回来后陪您回峨眉吧。”
　　“我说了不必就是不必！”荆棘一声呵斥，大显杀伐决断之气，但马上又缓下来道，“芷若今天有些气糊涂了，说话难免冲撞，望杨左使不要介意。”
　　精神数值已被甩到零点的杨逍精气神萎靡的应答，“夫人哪里话，那属下就不陪了。”他鞠身恭送，站得像个宫女一般。
　　见荆棘潇洒的直奔城门的反方向去了，杨逍又不得不提醒她道，“教主夫人，去往峨眉不是走那边。您是不是？”
　　荆棘转过方向揉揉额头说，“我真是被气糊涂了，杨左使你就别送了。”
　　杨逍悻悻的回去，这婚宴上的两个主角一个不在状态一个撂挑子了，剩下的安抚宾客的任务可不轻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