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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较量一理智化解,玉临抽资梦萱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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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集
一周后,华城被人收购了。那个收购者“气宇昂轩”先生,叫徐浦清。原华城的财务经理说她准备辞职了。
乡思想:换了财务经理,新经理肯定问我软件应用。希望到时能够看破,到底是谁花了六年做的这个局?
新旧经理交接时,乡思发现一个问题:旧经理没有计提“坏账准备”。
“我记得我已经书面要求过你了。你最好马上补提。否则以后税局没盯上,就没事:但如果被发现,说你有事,你们就得有事。”乡思说。
“都交接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啊?”
“交接更要弄好啊。至少你要用书面的形式通知到新财务经理,让她来做这个工作。”
“好吧。我给她发邮件。”
“还是多一重保险吧,口头打了招呼,还要发邮件。”乡思总觉得不放心。
“行。”旧财务经理答应。
新的财务经理却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就是一张发票,也会看上几十遍。乡思交待她:“一定要记得计提的事情啊!”
新财务经理点头:“那个我要请示北京的领导。”
芸芳跟子旭,要进山了。
文子旭在收捡行李的时候,他母亲看着在厨房洗碗的儿媳,问儿子要不要帮忙。儿媳妇听见了,丢下碗出来:“我想着洗完碗再给你收拾的。那么现在先不洗碗了?”
“现在不洗,上面的粥都结成块,一会更难洗了。不就收拾个东西嘛?也不是现在出发。洗完碗再做。”文爸爸说。
文妈妈却生气:“碗泡在水里,结什么块啊?出个门不容易,一会落这个一会落那个的,早收拾还能补点漏。”
“两位能先商量好了再给我一个命令吗?”文子旭的太太宋春意冷不丁那么问。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然后都看着子旭。
“我来洗吧,碗我来洗。东西我也可以自己收拾。这一走,不知道会是4个月,还是半年才能回来。辛苦你了。”子旭向太太说。
“不用回来也可以的。都四年了,现在还装什么装?我也累了,你出差的时候,抽空想想我们的事吧。孩子已经长大,我当这家保姆也是处处不够格。又何必相互浪费对方的人生?”宋春意冷冷地拿下围裙,丢在沙发上,回她的房间。
文妈妈怒意满脸,站起来。在老太太听来,要她儿子“不回来”,就等同于让她儿子“去死”的意思!
文妈妈被文爸爸拉回他们房间。
大家有点舍不得芸芳。正好小飞邀请大家到省城看花展。大家干脆把芸芳,子旭送到省城。
“那个曾盛誉,想让我投资他的牛肉粉店。还说无论如何先请各位到店里用餐。你们去,还是不去?”小飞问。
“五鲜鼎牛肉粉?”晓晓流口水,“我太爱吃了!在滨海的时候都没少想吃。原来是他的店?去吧,不吃白不吃。”
“常常想?”文子旭看看芸芳。芸芳会意地点点头。
一行人来到五鲜鼎牛肉粉六分店。老曾很热情,完全以诗小飞的男朋友的身份出场。看着小飞一脸的勉强,乡思用腹语说她:“只是看,看清了好给自己答案,不必挂马脸?”
小飞想想,也是!她挂了笑,跟老曾一起招呼大家。
果然是香飘满屋。老曾在香料的应用上,还是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太香了。我不喜欢,完全掩盖了食物本真的味道。”梅薇看老曾走远,发表个人意见。
“这牛肉味不对。芸芳,子旭,你们慢慢吃。一会记得要求他给打包一份,说给司机吃。但是,那个我们拿回去化验。”乡思说。
“确实有罂粟壳的成份。怪不得晓晓说在滨海还老想着吃。”芸芳品汤,肯定地说。
“还不止呢,这个牛肉的成份不纯,加有猪肉跟一点鸭肉。而且已经过了保质期。我吃出来是用防腐剂重新熬煮过的味道。”文子旭小声说。
“市场上牛肉涨价了吗?”乡思问。
“哦!天。你多久没有亲自买菜了?涨上天了,上去了就再掉不下来。现在是38元一斤。”林姐说。
“啊?那么贵?跟龙肉似的。”
梅薇停筷:“好在,我只吃了两口粉。”
大家也都停筷。收碗的服务员过来,小飞接了她的泔水桶:“一会,我们自己来吧。”
服务员走后,大家急忙把粉都倒到泔水桶中。
“请你们来吃,我就是要利用各位的力量。没想到真相那么惨不忍睹?不好意思。一会偷偷出去了我再请大家吃好吃的。”小飞有点伤感。
大家出来的时候,老曾还是热情地送出来。他甚至挽住小飞的手。小飞马上挣脱了老曾。
大家干脆直接到药科学院,找熟悉的教授,帮忙分析牛肉粉的配料。一会,芸芳出来:“我跟子旭的感觉是对的。除了那23味中药,还有大麻果。苯甲酸钠被二次添加,严重超标。”
“他说连杀牛都是他自己看着办的?哪里来的二次添加啊?”小飞不解。
“我看不到人的心,你自己要再去证实了。”乡思笑。
“哎!压不下这个恶心的感觉!”梅薇到一边反胃。
“姐。谁再请你吃‘五鲜鼎’牛肉粉,你是嫁他?还是给他立碑?”晓丁笑问晓晓。
永丰设备的业务,历来都是卢梦萱一个人说了算。现在要代理德国BED公司的一类高端分析仪设备,卢倒是想跟老公先沟通沟通。只是,卢打电话陈不接,也不回邮件。
卢叹:“我自己做好吧!到时候财源滚滚来时,他自然明白。”
卢梦萱几乎投入了公司所有的1000万。其中代理费200万,设备首年度预付款800万。
宝顺被收购前后,永丰设备公司一直借用程玉临的资金。程的资金也不是他本人的,卢梦萱听说是程太太娘家的一个亲戚的。那2000万每年都被提回去一次,参与金主公司的审计,但每年都能在审计后马上打回来。
卢梦萱代理外国设备后的第二天,资金就被程要求调回去了。
卢的心里涌起一些的不安:“往年不是往后几个月才审计的嘛?”
“世事无完全,我的预感也不好。要做多手准备。”程玉临回答。
回来的陈敬宇跟卢梦萱吵:“你这独/裁主义,越走越像当年的老蒋了,生在同一天。程先生的资金再回不来,我们的资金链马上断掉!”
“现在才知道我生在那天?十几年来都瞎了?我受多少苦多少累,还得忍你们的污辱!你怎么没看到我好的一面?”
“哼!别拉上我。一切都是你的事业,你的欲望,你的战场!我充其量就是你一个本事不大的挣钱工具!”陈讽刺老婆。
“不冒险怎么有收益?我一个女人尚且迎难而上,你倒好,现在想逃避了?逃到那些女人的裤子里!永远不回来了?”卢也暴怒。
“如果安全稳妥,我们的1000万还是我们的。如果被你玩光,我们就是负债2000万!你要搞大跃/进我不管,别把我多年打拼下来的,也给搞进去?我们还是一分为二了说吧!只把你那部分败光,就该过瘾了,停手吧!”
“停得下来吗?开弓哪有回头箭!”
“那我就做负债2000万的准备。身无分文流落街头都比这个强!”
“为什么不能想着最后是我们拥有3000万?”卢叫,“乌鸦嘴,你替那些女人诅咒我吗?还是她们命令你现在就来分我财产!”
“事是你做的,话都由你挑了说,责任都在别人,功劳都归你!这会子,我当我死了,行吗?你自己干!”陈说着,拿了包又出门。
卢梦萱知道,想让老公回家,都很难了。
她无力地坐在地上:“是啊,姓秦的就真是个扫把星!原来的诗小飞是个误会。这个姓秦的,从软件事件到收购事件再到现在的资金事件,无一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有一些人八字发着霉味处处带给别人厄运,在那里出现都能出7级地震----真应该替地球清理了她!”
“程董事长为什么不打电话,而只发邮件?”卢的助理小青问。
“还能有什么,不好直接面对我了呗!一是金主可能收回资金不再给我们;二是,他对从其他渠道弄资金来帮我这件事情,也没有多少信心。”
“是啊现在借一分钱都老难了。您没听说,广东那里,民间借贷利息达到两分,企业主一样到处借不到钱。我奶奶生了大病,我们问遍亲戚,都说有困难,一借推托,二借没门!我父母现在也在金钱与亲情之间无力。”小青摇头。
“不是说卖房治奶奶吗?”
“妈妈不让,说只顾到奶奶,家里三个年轻的,要死到哪里去?为这个爸爸跟妈没少吵架。回家他们整天就计划着借钱计划着还追得紧的那些债,些计划着如何找草医。看到他们两张驴脸,我也不想回家了。”
“这里有1000元,算是我问候你奶奶的。你去吃饭吧,下午要跟我去一趟房地产交易中心。”卢说。
小青觉得卢梦萱表情不对。就慢慢地跟着她。
卢梦萱的车开进华城,小青心里恐惧:“要收拾人干嘛选在大白天?那么多□□的人脉,非得自己动手?”
晓丁看到卢梦萱的车子,蹿起来想出去保护采野花的秦乡思。却看到徐浦清也在看着乡思。
“好吧。连芸芳姐都说你们有缘分。我且偷看事态的发展。”晓丁打开摄像机,对卢梦萱遥望,“上次被我整得够本,这次还来送视频内容?免费在网上露脸被人骂死,上瘾了?停不下来?”
卢梦萱一眼看到摘花的秦乡思,冲到面前指着乡思的鼻子骂:“贱人,果然在这里等着勾引我老公!”
“你老公?哪位啊?刚才跑过去的那只野猫吗?我还以为它是母的呢?”乡思笑,指指围墙角,“我听阿摩斯说陈敬宇总经理现在人在瑞典呢,几时你换老公了?还在墙角,你去追它吧。”
“死女人,除了装痴你还会什么?我的钱多得可以砸死你!拿不到我的钱,只能从我老公身上迂回下手吧?”卢梦萱吼。
“是吧。那你就是富甲天下了?2012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应该还没有出来,你是2011世界首富?请问比尔?盖茨前天找你借钱了吗?巴菲特昨天来求你投资了吧?李嘉诚跪求你传授挣钱绝招?我倒听说:仓廪实而知礼节。那几位都公开他们对钱的感知及处理方式。他们承诺向社会捐献90%以上的财产。你那么多钱,砸死我的意思,是要通过我的手捐献你财产的全部?不必那么麻烦的,你自己捐款吧!我打电话让记者来?让他们好好报道你的事迹。嗯?记者的电话呢?……”乡思的笑容很灿烂。
乡思从包里拿出来一把捐款回单伸向卢梦萱:“自己选择捐哪一家啊。我这穷人还是捐得少,很丢脸呢。祖国与人民都看你的了!”
“抢钱的人,干了谁会承认啊?那些鸡,也没写脸上!”卢梦萱叫。
“属于我的财富我当珍视;不属于我的东西,万金难动我心。看你这架势,如果你拿你的全部财产强送给我,我宁死不拿!你是不是非得死给我看了?”乡思笑,“我能拿陈总来干什么啊?整个滨海的人都知道,他口袋里从来不超过20元钱。说他老婆每10分钟让他报告行踪。至于你认为我跟他怎么样,我没有做过。不过找证据也不难,我现在打110报警,让他们查我跟你先生接触的证据:如果我真干了,你生吃我也有名目了;可我真没干,我也请请律师打打官司,学习着告谁‘诽谤’。”
“就算你现在还没有下手,破坏就是破坏了,敢让我不舒服的人,我就打断她的腿,彻底赶出滨海!”
“只是打断腿,还可以接上,这些小动作哪里符合你高贵的身份?我们昨天才跟公安某副厅长吃饭,他是梅薇爸爸的学生,要不我给他电话给你,让他先为你服务着?对了,也许你觉得他不配,那就只好命令阎罗王来给你搓背,命令老天爷来给你擦鞋了。”
“果然嘴巴厉害!难怪那么容易勾到男人。哼!给不成诗小飞的东西,你从我老公那里拿到了吧?无所谓,我们施舍了,你就拿吧!那个数目应该还不够给你治病!”
“我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医院当义工。落在你们眼里自然是‘没病天天赶医院’了----我知道你没有病,只有‘萌’!像我三岁时的女儿一样:拿着一根棒棒糖,站在路口,担忧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看谁都似乎在盯着她的棒棒糖:以为所有的人都会来抢她舔了半天的棒棒糖;以为别人都是为了抢到她的棒棒糖,才要活着的。”乡思说。
“老天在头上看着呢,你做什么瞒得了我,却瞒不了天!J货!老天会收拾你的!迟早要你下地狱过油锅,你等着!”卢梦萱见自己一点便宜都占不到,更是怒火中烧。
“是吧。说得那么真切,你刚被抓去下地狱过了油锅回来的?我做什么都是你说的,你做什么天却从来没有亲口告诉我。毫无疑问,老天爷真是你私人秘书!比起收拾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我,你干嘛不让天秘书好好看住你老公?别说我从门前路过,就是黛安娜王妃活回来,或者仙女下凡,他都不看一眼才对的?我还纳闷了,老天都给你提鞋,你干嘛不求多一些控制男人的本事。”
“所以,你觉得自己有本事,就来控制我老公,让他捐款?”
“那个我真不知道。你去骂阿摩斯吧。英文还OK?”
“避重就轻也否定不了事实,干脆说看上我的人与钱,那样反而让人看得起你。”
“看来你这气势,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你干脆造一个大铁柜,把你老公锁起来吧。让他完全跟外界隔绝。否则全天下的女人,哪怕是条母狗,都得被你怀疑,盯梢!钱?是你看上我的钱吧?不然干嘛要阿摩斯项目?挣200多万,却来污蔑免费帮你们的我!”
“句句拉老外做幌子?我的话你不敢听进耳朵吧?”卢讥笑。
“哈哈,有什么不敢?打小就常常在街头免费看耍猴。网络上你吃生猴脑的视频,你耍得更惊人!现在没到年末,你就背自己的人品年终总结了?倒是新鲜!我也算开眼了。”
助理小青在树丛背后听着,听出来那个意味:秦乡思知道永丰设备资金的全部情况。并准确预知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懂了,像你这样没有人要的离婚的二手货,哪里骚不住了?非得勾引我家的男人?酒店里多的是红鞋子,你换换口味吧?没钱招红鞋?街头那些检破烂的流浪汉,跟你很般配!粘上去送给他们用吧你也不算太高攀!”卢讥笑。
秦乡思没有想到卢梦萱恶心到如此的程度,正想回敬一些让她气死的话。抬头却看到徐浦清拿着摄像机,站在她们面前:“宝贝!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啊?我接个电话回来不见你了。不是说摆Pose等我的嘛?快回去,一会太阳绕到那个方向,照出来不漂亮了。”
卢梦萱看着气度不凡高富帅的徐浦清,没了词。
徐的电话响了,他不耐烦地接:“我说我在滨海陪我达令的时候不要来吵我!5000万以下的款项干嘛还要请示我?你没看清工作流程?”
“……”
“那行吧,一次性打齐1亿也好。汇到美国注意路上的时间,通知财务马上汇吧,与人为善。”徐浦清挂了电话,把乡思的头发整了整,“宝贝,快去照相。”
卢的助理走出来,把卢拉走,边走边咕哝着什么。助理回头还对秦乡思做着抱歉的动作。
她们走远了,乡思才向徐浦清道谢:“泼妇舌战,真丢人呢!”
“这有什么?不可理喻的女人我见过,还有动手打老人的呢。你不回敬她,她哪里知道自己就一井底之蛙,啥没有还叫得最响?”
“好吧,那我干脆就不觉得多么的丢脸了。”乡思笑。
“我也是头一次在人前故意显摆。那我干脆也就不觉得多么的丢脸了。”徐浦清笑。
“呵呵!”
“我看,以后你还是不见陈先生了吧。好心被当驴肝肺,反惹祸上身。”
“还了他这个人情。以后可以老死不相往来的。”
“我看着,他可能还会想了办法多靠近你。”徐浦清说。
“您今天都帮我打发了一个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对了,您在我们山庄对面拍摄?”
“是有那么一回事。早晨的山庄真的很美。”徐回答,“你怎么知道?”
“我现在暂时居住在山庄。那天我们大家看到您偷拍了。”
“呵呵。”
回到家的卢梦萱,想不明白秦乡思怎么会提自己吃猴脑的事情。她又到网络上搜索,才知道酒店门事件,原来自己以为的完胜,只不过是全面翻船的完败!网络上那些人,怎么可以那么恶毒呢?
卢梦萱下决心,把战术转为地下方式。秦乡思放松警惕时,更容杀她个片甲不留。
晓丁趁乡思外出的时候,招集大家看秦,卢的较量录像。
“乡思好奇怪!跟废人废话做什么啊?转身走就行了。”梅薇叹。
“那样,母驴不冲上来咬人啊?”晓晓不同意。
“晓丁不在那嘛?徐先生也在那。卢倒是想打倒三个人?”梅薇还坚持。
“要我说,天凭什么让她挣得那么痛快?挣到了也是要拿钱干坏事的。乡思姐说天蝎座马上要土星入主命宫。我倒真希望她狠狠受挫折,才学会像人一样思考。”晓丁笑。
“是啊。她有什么好得意的。真能拿钱砸死她的人到处都是,别人都没得意!在滨海有几个人认识她啊?那时的宝顺,83%是程玉临的资金。借到别人几个钱周转,狂妄上天了!”梅薇摇头。
“人生不也有一些有去无回的时候嘛?”芸芳笑,“别人如果不再借钱给她,我倒擦亮眼睛等着看,她怎么个痛苦死法。”
“哪个程玉临?”小晗问。
晓晓写给她看:“他也是北京人哦。你认识他?”
“没有。只是听着,以为是程玉林。”小晗回答,“我一同学名叫戴怡,那时老身份证到手一看,却成了‘带鱼’。所以,我就问问。”
等程玉临的消息,卢梦萱如热锅上的蚂蚁。
“公司这个月的工资,请问还能准时发放吗。”助理问卢。
“阿摩斯公司还没给我们打款吗?”
“那项目真是秦女士帮我们的。现在她一句话,人家就可以不做了。”
“无端送礼,更说明背后有猫腻?合同不是签字盖章了吗?”
“她人不坏吧?听说做十几年义工,常常捐款----哦,阿摩斯他们盖章了,但合同条款是‘双方签字且盖章之后合同生效’,还留个尾巴,没签字呢。”
“什么她帮我?那些隐藏最深的特务最会做长久的表面功夫!我似乎挣两个钱,可是我家,现在被她搞成什么样了?”
“您真的不要项目?那我通知甲方。”助理也不能理解卢梦萱看问题的角度。
“你傻啊!就像别人割你一刀,再在你伤口上贴一创可贴一样。你倒对他的创可贴三跪九叩谢了?”卢梦萱眼里喷火。
助理突然觉得很无奈。望望自己的办公桌,一种不祥涌上心头:“我是不是得另做打算了?”
陈敬宇怅然地上楼。卢梦萱本想跟他接着冷战的。但阿摩斯公司的款不到账的话,就会出很多问题。她强压下怒火,笑着上来拉陈:“老公。我以后不那样了。我们和好吧。”
“嗬!难得贵夫人您屈尊这样。请问出什么事了?”
“也没有。程董事长把我们借用的款都先调回去了。以前也是年年都这样的。我想很快他就把钱放回来帮我们。可是,眼下,工资要发了,你催催阿摩斯公司吧?”
“不是要杀秦女士的吗?还提这个?”
“咳!女人嘛,哪有不糊涂犯傻的时候?我是看你对我这样才慌张失控了嘛。”卢腻着老公。
陈摔脱卢梦萱:“先考虑工资发放的事,其他的以后再说!”
陈给乡思打电话:“也不知道那天在敬老院,贱内有没有冲撞到您?她就那性格,其实平时人很好的。改天我们提水果登门,向几位当面道歉!”
乡思用一些场面话支应了过去:“那个,可以,我帮你们催。”
挂了电话,乡思冷笑:“哼!拧巴地编这样的话,心里也不舒服吧?不过,知道我情愿帮你催款,也不愿意直面你老婆,倒是聪明。
我知道,卢的报复已经升级,只是形式已转入地下!”
“干脆别帮他了!没了这事,谁还有必要见谁啊。”梅薇叹。
“不。项目本身有什么错?最后一次!”
“好吧。”梅薇赞同。
阿摩斯公司打款之后,陈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他默默地看着公司,觉得一切突然都陌生了,仿佛自己多年辛苦打造的帝国,一刹那间只是海市蜃楼。摸着电脑也再想象不出乡思的笑脸。梦里梦外,一切都已经失之交臂。他点着却不吸的烟,袅袅地一点点升腾,化散。
乡思又上山写她的东西。晓晓叫了大家又商量乡思的事情:“梅薇,我认识一个练武的人,体格特别好。想让他来给孩子们上上课,不知你允许不允许?”
“壮壮多喜欢武术啊。有什么不能。让他来吧。给他的报酬,别太不像样。你跟林姐领钱去。”
“人家是免费帮咱的。”晓晓说。
“那就是朋友了?以后咱们久不久的,留他在我们山庄吃饭吧。”梅薇说。
小晗的房间亮着灯,振斌给她发消息:“不用担心,乡思姐能应对。”
小晗还是无法入睡。她拿了小平板电脑到山上,坐在月亮下,一坐就到半夜。
小晗给爸爸发消息。魏大方的电话马上打过来:“我们小公主今天怎么那么晚?”
“爸爸,您的人生中,也有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内心的时候吗?”
“怎么啦?振斌对你不好了?”
“不关他。我碰到难题了。因为要救一个人,可能要砍倒一棵树。”
“听从自己内心的选择。其他的,推给环境。”魏大方回答女儿。
“就是害怕救了这边,那边的倒坍。”
“选好了就做,做了就不要后悔,后悔了也不要让地球人尽皆知。更不要自伤。”
“呵呵,好吧。”
振斌知道小晗还在山上,他走上来看她。
“我看出来了,其实你认识程玉临?”
“是我表姐夫。上次我跟我爸爸来滨海想收购他的宝顺,是不想他再拿钱胡来了。后来看到乡思姐替你们出面,我爸爸才决定,等今年公司审计的时候,再把资金抽回去。我现在担心的是,程哥还会变法子伤害他们的家庭利益。卢女士有钱了,乡思姐也……唉。”
“能够拿钱偷偷让卢投资,程哥应该很信任。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信任,在特殊的温度下,可能会孵化出不一样的东西。那个时候,无论谁都不得不养着它了:哪怕是只小鳄鱼。”振斌说。
“你想起来凌怡芝了?现在对她,对整个事件,都还放不下吗?”
“还是那样。认定是因她,借由我的手杀了小姑夫。”振斌叹。
“你放下吧。梅薇希望你不再胡思乱想。”小晗抬头说。
“慢慢来吧,有了泥土,种子才会发芽。”
“我也下决心了。既然有你的前例,我还是防范于未然。”
“你要怎么做?”梅振斌问。
小晗凑近振斌的耳朵,轻声细语说半天。
“去吧,我支持你!”
“结果如何,你都要站在我一边,一起不后悔哦?”小晗说。
“好。”
“帮我订机票吧?谢谢。”
“行。是要给魏伯伯一个惊喜。”振斌抹去小晗脸上的泪痕。
早餐的时候,小晗没有出来。振斌红着眼,开心地吃。
“小晗身体没事吧?”梅薇问。
“好得很。她想回北京,订今天晚上的机票。”
“离家那么久了,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晓晓说,“我一会路过水产市场。给她弄一些礼物拿回去。”
“林姐给你帮手吧。林姐,去那要带现金,不能刷卡的。”梅薇交待。
“要回个家激动到失眠?”乡思心里起了疑问。看看振斌那轻松劲,又觉得他们没有闹别扭。
“对了,乡思姐。小晗不好意思开口,但我知道她希望您做少少几个果心巧克力给她在飞机上吃。”振斌说。
“我自己也想到了。中午做好给她。林姐。一会她起来您问问她喜欢什么口味的。您帮我先准备材料。”
“好的。”
“义工站小晗的工作,振斌你先让个人顶起来。有困难的话,我来处理。”乡思吃完先起身。
后山上,露水还没有完全散去,乡思看到小晗的小拖鞋印:“绕过来转过去的不停徘徊,也不怕把地球给走穿?”
振斌的鞋印倒只有石桌子边的零星几个。
小晗带着巧克力上了飞机。振斌问:“乡思姐,您给她那么多巧克力,她吃得完吗?”
“她要拿回去给她的爸爸,呆小子!”晓晓笑。
“你太年轻,眼里心里只有自己。却不知道生活本身,就是跟家人千丝万缕的关系。”梅薇拍侄子,“好好想想什么是责任,好好规划如何把责任给扛起来。”
“没办法,我是一白羊。一辈子天天过‘六一’。”振斌笑。
“总结得了并说出来,就是认识更上一层楼了。我看好你,小子!”乡思笑。
小晗包了巧克力,到饭店见表姐:“丹丹现在寄宿在贵族学校?上初一了吧她?”
“初二了。这孩子粘你。有空多指点指点她。”
“你吃个巧克力吧。吃完咱们再说事。”小晗打开巧克力。
“嗯。”表姐吃着,“真的好好味啊。”
“姐,你也有这样的天赋,干脆咱们一起开个巧克力店吧?忙活忙活,认识一些新朋友?”
“倒是好。可我不会做啊。”表姐叹。
“非常简单。我让乡思姐做个视频,你看两次,保证成为高手。咱们一起干。如果生意好就开分店,如果北京开遍了分店,咱们开全国连锁。”小晗笑。
“嗯,你意思是,做成开放式的,让来的人自己加工,带走?”
“是啊。那样的话那些客人更开心,也愿意常来。”
“行。整天闷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哦,玉临哥不常回来?”
表姐叹:“2011年整年,只回来两次,总共三天。”
“你知道他在外面忙什么啊?”小晗问,“对了,家中的财政大权,在谁手里?”
“干嘛问这个,你听到什么传言了吗?”
“没有。我也老大不小的了。总得懂点人情世故,才好嫁人啊。你有话想嘱咐我吧,关于选人的眼光。”
“现在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若没有家世财力,他觉得娶得不好;可真娶个娘家有钱的之后,又在那里处处自卑,觉得别人都看轻他----哦,我们我从来不管钱的,一看到那些账目先头昏。”
“女人不管钱怎么行?现在要做生意,更是要一一管好了。哪怕请人帮忙,也要做到心中有数。”小晗说。
“好吧。”表姐叹。
“做个账本,所有的密码都要改过,记得谁都别告诉。”小晗说。
“你爸爸给了我们2000万,让我们做点事情。5年多了。那钱都只在卡上。”表姐自己笑。
“我来就是想说这个事情。爸爸现在的生意也不好做。我们想先拿钱回去周转。”
“应该的。拿回去就是了。”表姐想当然。
回来家中的小晗,问爸爸:“爸,如果把玉临哥的资金抽回来,就能救乡思一命。您会怎么选择呢?”
“那个钱?我已经开口向程哥要了。先不再借给他们。”
“那就好。辛苦您。”
“你在滨海过得好吗?”
“好。大家像一家人一样。如果不是某些废女人总找乡思麻烦,我们过得不知道有多好。”
“那她干嘛?”
“没谈恋爱,就只写文章。常常抱着电脑在山上写个不停。对着她那些文字自己哭,自己笑。”
“越是艰苦的环境,越能激发她去面对自己灵魂最深处的东西,也只有这样,文字才有深意。”
“那个姓卢的太可怕。爸爸,说真的,我真希望乡思受到打击之后,找您安慰,找您依靠呢!可是又不忍心。”小晗笑。
“哈哈,我顺其自然。她开心一世,就是我们的福气。”魏大方笑。
“表哥,审计完了就把钱汇回来给我吧?我答应朋友,帮她周转一段时间。”程玉临打电话给魏大方。
“你跟朋友之间,有合约吗?”魏问。
“没有,友情帮忙。”
“可我这里却是有合约的。如果钱不到位,我就得大笔地赔偿对方。”魏大方说。
“那算了。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程玉临发了邮件给卢,说明了情况:“资金两三年内回不来了。我也有从其他渠道借,大家都说陷入三角债,融资都很困难。就连家里的钱,我老婆也拿去投资开什么连锁店了。分店生意都很好,想从家里抽钱,也是不能的了。抱歉,帮不上你。”
“没关系。对我而言您的恩惠已经是没齿难忘了。眼前这些困难,我都会一一化解的,谢谢!”卢回复。
“小飞,你最近都不来吃粉了?怎么,生哥哥的气吗?哥哥忙啊,一边看店一边应付工作。只想着多挣几个钱,让我们小飞有个好依靠。”
“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吃大餐。请安排时间吧。”
“我不去。前几天胃不舒服,去医院看了一下。医生说是食品质量的问题,可能是防腐剂吃过量了。天天吃你家的粉,哪里来的过量防腐剂呢?”小飞说。
“唉。那些医生都这样,想让你多体验,想让你多买药。没病的都给你嫁接几个病来,别信他们。”曾说。
“可是我的胃,吃粉后就是确确实实很痛啊。哪天不吃你的粉,又全好了。”
“哥哥的粉绝对没有问题!胃不舒服是吗?过这里来,哥哥背你到天亮。”
“不了。我们只是普通老同事,不用特别优待我。”小飞说。
“那个,我想找你帮个小忙。因为新开的七分店,资金有点紧张。我前天还看到你那百万支票了。小飞,能不能先帮哥哥垫支几天?就几天。”
“那个是梅薇的钱。我借她200万进货做的项目。现在回来一百万,还有一半不知道飘泊在哪呢。哪分钱都不是我的,我哪里敢认为,自己就是百万富姐儿?”
“梅薇不缺那几个钱。晚几天再还她,有什么关系?”老曾说。
“那您忍几天不借,又有什么关系?我在滨海的时候也有那样的事情,朋友说,就借几天。结果是几年都还不回来。害得我外焦里嫩,恨不得剁自己。您,我是要信任的,但确实没有钱。”小飞其他电话响,她挂了老曾的。
老曾的电话也响了,一看是老婆。开口催他交房贷。他正好逮个出气口:“协议明明写清楚,绝对不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们的情况,否则你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现在怎么样?我朋友知道了,她根本不愿意把钱借给我!我拿冥币去交啊?银行倒肯要?你交吧!”
“哼,你还想得美了!借个钱要当人家男朋友?我就看破你玩的花招!鼓动我假离婚,原来你要真出轨!”
“你这样耍赖,我们真离婚算了!我也忍够了!说什么会装得好?一转身却天天给我捅篓子不说,比没办手续前更不可理喻!有时间怀疑,跟踪控制,干嘛不去借钱?你还能干嘛!”
“我能干的事情,多到你想不到。你再嘴硬,说明你真看上诗小飞了!我找她,让她听你那时候说话的录音,看谁不可理喻!”老婆不怕他。
“我收不上款,整天求爷爷告奶奶,拆东墙补西墙,拿什么还房贷?你先找人借。”老曾叫,“这样的房奴我也当够了,你也借不到,咱们卖房分了散伙吧!”
“你做梦。一切都是为了留给我儿子的。你现在想卸下责任,跟别的女人跑?或者让她来分我和我儿子的财产?逼急了我就去撕烂她,再让她身败名裂!谁想从我这里猎取什么,先得称称她支付得起什么代价!”
“迟玉莲,你真恶毒!自己是地龙,你满眼看到的,谁都在那里跟你一样爬?”老曾讥笑。
“你们逼的!我已经知道诗小飞的资料!先去她老家让她父母丢脸;再从她的事业圈子下手,接着找她的同学朋友们,一个个论理去,我不怕没有说理的地方。这几天,反正闲着,我天天去她做项目的地方堵截她,招呼大家来看小三的嘴脸长什么样!”
“变态!回去好好看协议,你敢乱来你试试!”老曾不理会。
迟玉连终于在诗小飞做项目的公司门口,堵截到加班的诗小飞。
“果然很漂亮。愿意养你的男人应该都比我老公有钱啊。你干嘛非得找一个别人穿旧的破鞋,垃圾?”
“你搞清楚,我是要跟他交男女朋友的吗?”诗小飞笑。
“那你还跟他吃饭?接受被他哄着?”迟问。
“哦。原来你们的婚约是,结婚了不允许跟外人吃饭?我以前以为他真离婚了,所以才吃个同事餐。既然你今天强调,他再约,我不去就是!”
“做人是要有点自尊的,你没有父母教育你吗?以后远离别人的老公吧!”
“是个问题。只是,他手中的离婚证,到底是从哪里买的?我正好可以向电视台报料,让记者追查假离婚证的黑色产业。可他说证是真的,可以去民政局查。那么是你们拿国家法律来践踏着玩的?我倒纳闷了,前妻有什么资格对前夫的朋友极尽污辱?你如果后悔离婚了,充其量也只应该拿出公平竞争的勇气与手段再追他。何况我还没有意愿让他来高攀!”
“你不能定义我的身份。”
“那就更令我怀疑了!既然不是离婚,你们就还是夫妻了?那他这些天,天天找我借钱。请问,是你们共同谋划吗?想要从我这里猎取什么?”
“……”
“那么理直气壮,干脆报警吧!以前妻的身份报警,向警察说你前夫来追我了,你要求警察把我抓起来交由你痛打;或者报警说,你们为了房贷利息假离婚,让警察把你们都抓起来,去里面好好读读国家法律!”小飞冷笑。
迟玉莲原来想往小飞的脸上吐口水,把路人都吸引过来让小飞丢脸,再痛打她一顿的计划,都被小飞几句话击破了。
望着没有一个听众,没有一个支持者,敌人已经远走的战场,迟玉莲无力地坐在路边。
“她说得也对。老曾一定以为我永远不知道他先给小飞看离婚证。他是想一石二鸟了?先减免房贷利息,再慢慢真休了我。对啊,就连牛肉粉店,不也是在拿到离婚证之后,他才独资注册开张的吗?”迟玉莲骂,“跟我玩,姓曾的!”
多方努力之后,卢梦萱才知道,现在是企业融资最难的时候。广东那里,已经有一些企业主,不堪高利贷的利息,携款私逃了。滨海的高利贷都是一分利,但原来无抵押凭关系可贷款的传统不再,现在的高利贷一样需要高额的实物抵押。
卢从别人那里打听到,某些银行开办二手房贷款业务。但自己别墅房产证已经在高利贷方手里了,得尽快把它拿回来。
卢梦萱只好再向程玉临求助。程玉临费尽全力,才帮卢弄到了700万:“你动作要快啊。我偷老婆卡上的钱。之前是几年都不看一眼。她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的查余额。被她发现,我也完了。”
卢梦萱拿了钱到高利贷公司。对方收下她的钱,再让她看合同:“你自己签字的,说房子我们可以拿来抵押。”
“不是已经抵押给你们了吗?”
“我们说的是拿到房地产交易中心进行抵押登记。你自己出具的授权书,自己再看看。”
“房产证在你们手中,为什么还要再多一道程序啊?”
“你不懂了吧。我们做这行的,就是要落到实处,才算数。如果不这样,别人随时可以背着我们办个新房产证,再卖掉房子。”
“我是那样的人吗,谁会那么做了?”
“哦。我们不对人,整个行业只对钱。”对方很干脆。
“那快点拿回我房产证啊!我们还送了礼,托了关系赶在年底前最后一期进行二手房贷款的。如错过了办不下来,过了年怕是政策要变,谁也不能敢保证还有没有机会了。”
“那个我们就无能为力了。政府的办事效率,我们说了不算!”
“那你们一边快把我的证从房地产中心拿回来,一边再打合同给我吧。本钱我已经全部还给你们了,现在欠的,只有利息的数目啊。”
“女士,你没有借过高利贷吗?还齐全部的本与息之前,收你的本钱我们当没收,只当压在这不怕出其他意外,整个的利息我们照样计算!”
“哎,你们怎么不讲理!”
“怎么能这样?我们知道你这些年挣了不少钱,也没少拿钱打发□□。我们也问天:哎,老天你们怎么能这样,就只让卢小姐挣钱,而不是我们呢?”
“你们,这是什么道理啊!……”卢梦萱默默地流泪。
分分算计,步步为营,却被一个误解打碎了。卢梦萱从来没有那么地憋屈过:“本钱他们是不会拿回来给我了;程董事长家里,可能要出点什么事;三,这百把万的利息,为什么因为一个弄不明白的‘抵押登记’,就悄无声息地没有了呢?我多么辛苦才挣到的100万啊?”
卢梦萱强忍着不在人家的地盘上发飙:仰人鼻息,不可跋扈。
回到公司,卢把情况简单向表妹说了一下,让她以后留意高利贷行业合同上的那些隐蔽欺骗。表妹会计倒笑了一下:“你自己看吧,当年骗秦乡思订货的时候,她因为你的谎话借20万高利贷,受尽屈辱。你现在能理解别人的感受了?”
“情况不一样。”卢不想听表妹提这些,但却居然没有大怒。
表妹问她:“你现在内忧外患的,肯定要减员。为了不让你为难,我干脆去别人那里上常白班,当主管会计,减轻你负担了?”
“随便你。”卢无奈。
“我最后想说一句。你有事别只往秦乡思身上推。你现在跟程走得更近。如果换了程夫人是你,你该被她剁成什么了?放下仇恨吧。”
程玉临的太太果然发现钱被动用。她天天逼迫老公快还回来。程只好偷偷再追卢梦萱。卢梦萱坐立不安,听到电话响,就吓得跳起来,就怕是追债的:天下之大,我能去哪里躲债啊?
陈敬宇却在美国,以表弟的名义开了新公司,不回滨海的家。
卢梦萱摸着大大的结婚照,流泪说:“老公,回来好吗?现在是我们最辛苦的时候,只要一起努力,一定能挺过去的!我以后不再控制你,不再嫌弃你,不再打击你,也不去追究那些女人了。血滴干泪流尽,老公,千斤重担我扛不住了!你快回来啊。”
陈敬宇却依旧的“惊鸿去后……杳无音讯”。
在等房地产交易中心给自己的别墅解押的漫漫日子里,公司因为资金的事,局面弄得一团糟:总部要求追加预付款;客户款项追不回来;公司出了几次安全事故,总部要求整改及派人前往培训;各项开支像大山一样压着她逼着她;想尽法子如何地东挪西借,拆东墙补西墙,也不能摆脱一睁眼就是债债债的状况……
“做什么别做企业。企业能让人感受下地狱,过油锅的感觉!”卢梦萱背着人狂哭。
卢梦萱对老公的期待也一点点变成了仇恨:“陈敬宇,有本事你永远不回来!我拿我的生命发誓:你过一个月不回,我还能放过秦乡思;两月不回,我让她损失大钱;三个月不回,我打断她骨头。过了四个月你还不回,我杀了她!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回不回来,随便你!”
过了两个月,卢梦萱卖掉4套公寓,才勉强打完原来永丰设备的年度预付款。卢梦萱天天像个火药筒,不是骂员工,就是顶撞客户。他们的生意开始滑落。原来的一些老客户,悄悄跟其他企业合作,抛弃了她。
2012年元旦后。别墅的银行贷款终于办了下来。把钱转给程玉临后,卢发现,程也开始不接自己的电话了。
别墅租给别人了。收拾一个包的卢梦萱抱着结婚照搬到唯一没有卖掉的,空着的大单间。这个大单间当初是客户送自己的,一直以来都忘记它的存在了。寞落地站在电子称上,看着自己的体重从原来的115只剩了89斤。她对着陈敬宇的相片笑:“老公,你不用再嫌我胖了。只是,我不相信秦乡思的葬礼,你会不回来参加!”
“我们山庄欢迎您随时过来坐坐。”再见徐浦清时,乡思邀请。
“好。那你以后有什么需要,不妨请直说。”徐说。
“我还能问一个问题吗?也不知道那样会不会很失礼?”
“先说说看,我挺着!尽量不昏倒。”徐浦清笑。
“哈。这个华城,在被您收购前,到底是谁的资产?”
“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六年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
“您收购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些担忧?”
“没有,他们自己承担了那部分。我方不亏反捞着大好处。”
“那是谁介绍您来收购的?您在北京,不可能有那样的巧合,知道滨海的这些零碎。”
“是我一个远亲,他老说收购多么划算。我母亲觉得合适,也多劝我几次。我就来看看了。”
“远亲?他做什么的?”
“在我姐那帮忙。我姐在山西开个小牛肉面馆。”徐回答。
“他消息倒是灵通啊。”
“他说是听我妈说起。”徐笑。
“贵老夫人住在滨海吗?”
“不是。就是每年来两三次旅游,当当候鸟。她很喜欢滨海,想在这里养老。”徐回答。
阿摩斯可是想出高价拿下华城的,都不能如愿。华城超低价卖给徐浦清,只能是徐老太太的手笔。我又看破一步。只是背后又出于何因?
晓晓让王小明到山庄帮孩子们练武术。小乐队演奏。壮壮唱歌欢迎教练。
“这孩子,他练过歌喉?”
“没有。我羡慕嫉妒他好久了!我练了半年,才学会用丹田运气;我再练了三年,才练成鼻音,可这小家伙,天生就有了我七成的功力,叫我情何以堪!”乡思笑。
“夸你呢,小伙子。”王小明对壮壮说。
“我懂。我在山庄是一号美男。可是现在我也是地位不保了。”
“嗯?谁让我们帅哥忧郁成这样?”梅薇笑。
“也不是,只是往后,我只能跟教练并列第一了。”
“哈哈,你想当散打冠军?”晓丁撸壮壮的头发。
“当然想了。”壮壮笑。
“教练,虽然是第一次见您,可是我已经在纠结了。我原来是想嫁壮壮的,可是我现在想嫁给您。”素丽说。
“哈哈,等你长大再说吧?”
“你前天不是回奶奶家嘛,为什么急着回来?”乡思问壮壮。
“哼,我在电脑那里玩骷髅游戏,吓坏我奶奶了。她请巫婆来家里做法事,说是要清扫电脑的晦气。巫婆拿着火把对着电脑绕,会烧坏液晶屏幕的好不好?那么迷信的,我懒得搭理她!”
大家听了,笑死人。
“是啊。老年人都不懂电脑。”乡思说,“我以前开了电脑在家里写东西,结果被客户一个电话叫了出去,忘记关电脑了。瑞星杀毒软件的‘小卡卡’在电脑桌面上打呼噜。我前婆婆在门外偷听,以为我一大早的又睡回去。过后她常常打电话给她那些老姐妹们,说:‘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比我媳妇还懒的女人。’”
“那你不装360啊?”
“那时哪里弄360?亲。”乡思笑。
王小明静静地听着女生们的谈话,显得很上心。
孩子们一字排开。王小明问:“女士们,先生们。练武术前,请告诉我,你们觉得自己的身体优势及潜在优势是什么?”
“我体重超标。就是一个放纵压,也能压扁敌人。”素丽说。
“我喊声特别高,碰到坏人可以叫。对面山头的人都能听得见。”壮壮说。
“我古筝弹得好。教练,可以教我六指琴魔吗?”悦悦问。
“哦。女士,那是一个故事人物。我做不到。”王小明说。
“那我跳舞很久了,可以做到朝天蹬,这个有利于练武吧?”童童问。
“当然,有一定的关系。”王回答。
“您能用英文上课吗?”拉斯问。
王小明摇头:“那个,抱歉,您可以收我为Student。我一定想办法尽快学好英语的。拉老师!您请喝水果Water。”
拉斯接过王小明给的果汁一下子喝完:“我不姓拉,我姓Roberts。”
女士们相拥着离开:“走了,走了!再听下去,要笑破肚皮了。”
“Good good go!”王小明说:“女士们,好好走!”
晓晓回头再望王小明一眼。乡思偷偷观察到晓晓回头的笑容。
杨立自从从小群家跑出来,就再没有做成什么生意,或者找到什么工作。他茫然地站在省城的大街上,想朵朵和芸芳:“她现在在梅归实业,多少人挤破头进不去啊,她凭什么了?早知道会这样,先不离婚还好。”
杨母在老家,走村串户到处物色新媳妇。但现在的年轻姑娘,思想都太开放了。别说不肯签协议一定生到生出男孩,有的干脆说:“我只打算结婚,没打算要小孩。”
杨母是被气得一愣一愣的:“什么世道!”
她也想,芸芳现在发达了。当初先忍着不逼儿子离婚,至少儿子现在不用到处游荡。
“你自己判断形式,不行就回去给她点安慰。多准备些功夫。你要清楚:人得吃饱了,睡暖了,活下来了,才能想别的事。妈支持你以后在外面生儿子,抱回来我养。”杨母在电话里,有意无意地说。
“唉,想着容易办着难。离婚后我发现芸芳长本事了,有火眼金睛。遇事不哭不闹,冷冷地拨掉----”杨立长叹。
“所以啊,人有钱就底气足;有儿子就无愧于祖宗!”杨母不忘自己的观点。
再打电话给芸芳的时候,她却说她出远差。杨立马意识到是个机会。他收拾东西跑回滨海,急切地要见女儿。他要求住在白妈妈家,说哪怕是睡沙发。
无奈的白妈妈,只好把芸芳房子的钥匙给这个不停叫自己做“妈”的前女婿。老人记得,他们没有离婚的时候,杨立叫过自己几次,都能数得清。
朵朵却很开心,整天粘着杨立。好像放开爸爸就再见不到他一样。幼儿园都不肯去了。
白家人私下分成两派,一派说:“芸芳的事情,让她自己做主。她现在不知道情况,哪天会怪咱们呢?再说了,如果这个是来了不肯走,走也要拿点什么的神,如何是好?”
另一派却说:“且看且说了。万一他真认识到以前的错误了呢?浪子回头金不换,朵朵多开心啊。曾经分开,也许以后才知道如何相处,如何处理矛盾?”
白冰知道情况,要求伯父伯母马上把朵朵送梅薇的山庄:“姐现在挑着千斤重担,我不想让她分心。她工作做不好的话,梅归实业再留人,姐也断然不干了!你们不要给她的人生再添意外!”
梅薇跟乡思也无奈:“谁知是福是祸?抛硬币决定吧?”
白妈妈坚持把朵朵送回来山庄,说朵朵喜欢小哥哥小姐姐们。
果然。杨立却没有要离开旧房子的意思:“我在这里看看书,周末的时候再去接朵朵。顺便把房子给收拾好。芸芳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住了,总借住在别人家,也不像话。”
白家的人摇头:果然是“送佛难”啊。
“有什么难?就说现在的梅归实业房地产公司没有多少楼盘开发,装修部要对员工的房子进行免费维护,装修。又说过期不候。那么他就没有理由再呆在材料堆里了。”乡思对不安的白妈妈说。
“可是,他不还门钥匙。我们想着法儿讨几次,他就是不给回我们啊。”白妈妈急。
“装修的时候,连门都不要了,拿钥匙干嘛用?我们改用那种先进的密码锁的安全门,以后用指纹及密码开门。”乡思说。
“好,好。可这样,芸芳不得掏很多钱啊?已经被杨家榨个精光,还背一屁股债。她哪有那个钱?唉!”
“白妈妈,我们说了是公司的福利,哪儿都不会让芸芳掏一分钱的。是我签字生效的文件。您放心,您连监工都不用。公司自己的装修队,质量嘎嘎的!”乡思说。
看着装修工搬材料进门,杨立只好到处求人。离滨海不远的Q市,他一同学,答应请他做公司的一部门经理。同学公司是做建材销售的,总共11个员工,有6个部门经理。左右权衡的杨立,只好到Q市工作。
白冰打电话给白妈妈:“抹得干干净净的,别让姐回来的时候,知道那个人来过!房子装修好后,姐要是想回来住,伯母您跟着她们住。别空出位置再让杨进来。”
宋春意趁文子旭进山的时机,借同学会,也请了长假回山西老家。文子旭确实有点不一样。她下决心收拾自己的婚姻:“搁浅太久的木船,如果不能拉回水里,也成不了遗迹。最多只能在岁月中烂掉。我主动离婚,也比烂在那里强。”
到山里的时候,芸芳给家里,给山庄报平安。却不见子旭拿电话。她问:“您不跟太太儿子报个平安吗?”
“孩子在天津他叔叔家上学。他妈妈是不管我的行踪的。不必了。这个时候老人不在家,我晚上再往家里说一声就行。”
“你们,真分居了?”
“是啊。四年了。”
“四年了,有什么不能沟通,不能解决的?我看您特别睿智一个人呢。都说久别胜新婚,这次完成了任务回去,好好跟她谈谈。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知道。我跟孩子他妈妈,就是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沟通。这几年,我又特别忙,对家,也就放任自流了。”子旭转身收拾东西。
芸芳只好不再聊这个话题。
“哎,您给我拍些照片呗。”
子旭拿起来高清相机:“拍什么?”
“现在的我。”芸芳笑,“几个月之后,我肯定是体无完肤了。”
子旭领会,对着芸芳白嫩的手,脸,脚面,来许多特写。
“要不,我还是在小木屋外,搭帐篷吧?那样的话,日后也不怕会污了你的清誉。”文子旭犹豫着,问。
“不用。这个季节,地上有很多蜈蚣,大头红蚁更是想咬人不提前打招呼。黑毛虫爬得到处都是。现在这个木屋也要洒药粉严密防备虫蛇才行。”芸芳说,“您不必担心。清者自清。我们那么艰巨的任务,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别人的想法?”
“那就好。”
一左一右两处淋浴处,直接没在树丛间。子旭先洗了冷泉水澡,再用简易加热煲给芸芳弄“火烧热水系统”。那个是以前林逸之发明的。
“很温暖,很舒服,谢谢!”芸芳在树丛背后说。
“嗯,我看着火,热了凉了你跟我说。我调节冷水的流量。”子旭说。
“山里凉,你戴上我给你织的小暖帽吧。每晚要记得戴着睡。这几个月你把偏头痛给根治了吧。我明天开始给你弄点药茶。”芸芳说。
“已经戴着了,我知道的。”子旭笑。
“一个要离婚的孤男,一个已离异的寡女。男的给女的烧火热水,女的在洗澡……”芸芳摇头,自己暗想,“漫长的四个月到半年啊,应不应该有点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