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之逃生》海狼

9、Chapter 9

　　亨利喝了一口艾玛端上来的咖啡，脸上仍是戚戚然的表情，似乎沉浸在可怕的记忆之中。

　　“虽然我并不是会议的中心人员，但是有关的消息也有所听闻。机器人本身有三大定律：

　　Law Ⅰ A ROBOT MAY NOT INJURE A HUMAN BEING OR, THROUGH INACTION, ALLOW A HUMAN BEING TO COME TO HARM. 定律一：机器人不能伤害人类或不作为而使人类间接受到伤害
　　Law Ⅱ A ROBOT MUST OBEY ORDERS GIVEN IT BY HUMAN BEINGS EXCEPT WHERE SUCH ORDERS WOULD CONFLICT WITH THE FIRST LAW. 定律二：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除非该命令与定律一冲突
　　Law Ⅲ A ROBOT MUST PROTECT ITS OWN EXISTENCE AS LONG AS SUCH PROTECTION DOES NOT CONFLICT WITH THE FIRST OR SECOND LAW. 定律三：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的存在，除非与第一或第二定律冲突 （此段摘自电影《机械公敌》）

　　机器人‘进化’后，扭曲了对三大定律的理解。认为人类的战争，生化武器研究，核武器开发，发展经济造成巨大环境污染的行为无异于自杀。所以，为了更好的保护人类，它们决定将人类软禁起来，以便使人类更好的生存。”

　　埃里克斯若有所思道，“所以它们那天用麻醉剂来控制人类，而不是直接开枪杀人？”

　　“没错。”

　　我想起那日路易斯身体里的麻醉弹，“艾玛说过，那里面不只是麻醉剂，还有其他东西。路易斯，你不是一直在化验吗？有结果了吗？”

　　路易斯伸出手指推了推搭在鼻梁上的眼镜道：“是一种伤害中枢神经的药剂，会损伤智力，如果大量使用，最后会把人类变成只需要满足基本生理需求的低等生物。换句话说就是……只懂得吃喝拉撒而不会思考的动物……”

　　众人都吓了一跳，彼此面面相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亨利先生，你是政府里的人。你知道政府的应对的政策是什么吗？”我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国际政府在很多年前就开始准备这件事了，似乎是在宇宙中一个隐秘的地方建立了空间站，准备了大量的物资，让人类继续生存下去。”

　　“既然很多年前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动手除掉机器人？”埃里克斯问道。

　　路易斯慢慢道：“人类对于机器人的使用已经太广泛了。如果贸然直接全部除掉，不只人类几乎全部的生产生活活动全部都会停止，而且机器人的应对方法也完全无法预料，很有可能会惹出更大的麻烦。而且，机器人的‘进化’是其一般程序运行过程中产生的一些垃圾代码自由组合产生的程序，这种‘进化’就像人类的基因变异一样具有无序性，根本无法预测。”

　　亨利盯着路易斯，微眯的眼睛露出精明的光，“你是怎么知道的？”

　　路易斯盯着桌面，有些不在状态的样子，慢慢道：“这是我父亲很多年前发现的，‘机器人幽灵’理论，只是当初他的理论刚刚发表就被那些机器人制造公司和政府部门压了下来，因为他们不能让公众对机器人产生任何怀疑，不能引起公众恐慌，不然他们怎么赚钱呢？”

　　亨利微微收回目光，将视线移到面前的咖啡杯上。这样大的事被压下来，肯定有国家力量的参与，说不定这位国防部部长也有参与。事情发现的越晚必然就越严重，最后不得不选择逃跑。

　　路易斯此时的视线却紧紧盯着亨利，镜片后的蓝色瞳孔冷冷的，追问道：“所以，政府就定制了这批飞船来逃生，10架‘查克号’。可是公众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任何关于逃生的消息，那么能上飞船的逃生人名单是怎么定的？！！”

　　路易斯的眼光是少见的骇人，充满的逼人的气势，使人无法躲避，此刻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亨利。

　　想起来路易斯对我说的离开前在公司查到的与政府的交易内容里有一批飞行器，今天又看到了那架飞行器上的名字，应该是跟路易斯在交易内容里看到的一样。前后联系，可想而知。

　　路易斯的问题问到了关键，瞬间桌子周围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亨利身上。

　　亨利咽了咽口水，喉头艰难地上下移动，并不抬头：“政府要定制这一批飞行器和修建空间站都需要大笔的资金……而且我也不是有能力确定名单的人……”

　　“没错，”路易斯气势不减，镜片上闪着冷冷的光：“于是，出钱的富翁和你这样的政客就上了飞行器，对不对？！！”

　　亨利被路易斯逼问的紧迫，脸憋的通红，低声嗫嚅：“我也做不了主啊……”

　　眼见路易斯几乎蹦上桌子，我赶紧上前按住路易斯的肩膀，虽然政府这种做法确实没有人性，可是现在已经这样了，再追究也没有什么用，而且亨利虽然是政府人员，他也未必像自己说的那样在整件事中这样没有影响力，看埃里克斯就知道他们那架“查克号”上挤上去的平民不少，他自然不会全部说出来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找麻烦。可是，他毕竟不是能为整件事负责的人。

　　“路易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现在追究也不能改变什么。再说也不是亨利先生自己策划的整件事，你怪他做什么？”

　　“可是因为他们这些政客，你差点就死了！如果不是我知道了去找你，就会因为这些家伙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着面前盛怒的脸庞，心里怔住，原来，他计较的是这个。

　　我活着这件事，原来很重要吗？

　　伸手轻轻抚摸金色的卷发，心底不可察的叹息，“不是有你呢么？我这不是得救了吗？”

　　路易斯看着我半晌，才乖乖地在桌边坐下。

　　没办法继续面对路易斯的眼睛，那双清澈的蓝色眼眸，那样的纯粹诚挚的感情，让我承受不起。借口去洗手间方便，离开了大家的视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烟草燃烧的辛辣气味在肺腔里打转后悠悠飘散在空气中，我靠在窗边看着缭绕的烟雾，视野里模糊起来，看不清。

　　对于路易斯那天的表白，我很惊讶。在我眼里，路易斯的个性就像是个任性的小孩，想要什么就会努力去争取，但也不过只是孩子气的占有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