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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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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萧衍很早就完成了工作。王纶昨天晚上就说今天还会再来,萧衍想好了今天要讲的段子,兴致勃勃地就开始等待王纶的到来。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萧衍端出准备好的夜宵,幻想着王纶听着段子,抿着唇笑的样子,傻傻地就笑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傻,萧衍掩饰地咳了几声,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视屏幕,呆呆地等了起来。时间过了十二点半,门外却还是静悄悄的。萧衍有点坐立不安,小兔子还没有来,是还在工作吗?他阻止自己胡思乱想,拿过一旁的电脑,振了振精神,就提前开始了新的工作。但是无论他怎样强迫自己投入工作,心绪却不由地就飘向了王纶,越发地焦躁起来。
时针爬过一点的时候,萧衍怎么也坐不住了,抓了外套就准备往外奔。刚刚奔到门口的时候,门上突然咚得一声发出巨大的敲击声。萧衍急忙就开了门。
一开门,浑身湿漉漉的王纶就顺势倒在了萧衍的怀里。这个时候萧衍才发现原来外面已经开始下起大雨。“他们……他们要来抓我……”王纶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勉强说完了几句话之后就彻底晕了过去。他们?萧衍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个影子,那个人顿了顿,转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好像不想让萧衍看到他。萧衍想追上去,无奈怀中还有一个晕过去的王纶。抱起他走到沙发边,把他轻轻放在沙发上,摇了摇头。这只小兔子,不知道平常吃什么,怎么这么瘦,平常问他吃不吃的时候还总是推辞。王纶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皱着眉头,喃喃着不要不要的。萧衍看他浑身湿答答的就开始心疼,摸了摸他的头,回房间拿了件衣服出来想帮他换上。正要把他湿衣服换下来的时候,王纶抖了抖睫毛,慢慢地就睁开了眼睛。刚醒来的王纶显得有点茫然,加上衣服被撩起了一半,居然有一种清纯的妩媚感。萧衍愣住了,回过神的时候嘴唇已经紧紧贴在了王纶的唇上。
王纶的唇冷冷的,像他身上的体温一样。但是却意外地舒服让萧衍不想放开。萧衍的舌头伸出来的时候,王纶像猛地清醒似的,一下子坐起来,对着萧衍的脸就是一拳。萧衍看着王纶的眼睛,那里有震惊,有愤怒,竟还有疑惑和痛苦,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也忘了该解释什么。
短短的几秒对视之后,王纶推开萧衍就跑出了门。门被狠狠关上的一瞬,萧衍像重启一样缓慢地转了转头,看了眼手里的干衬衫,抱着头靠着沙发坐了下来。
顾不上去追那只傻兔子,萧衍还有自己的问题要解决。
在这世上活了二十五年,萧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同性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他明白同性恋是什么,也从不排斥他们。但是在他的印象里,那个人种离他很远。但是刚刚一瞬间,萧衍觉得自己并不是意乱情迷,吻上那双唇的时候,他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感觉。好像完成了多年的夙愿,一偿了遗憾。回想自己之前各种痴傻的举动,萧衍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喜欢王纶的这个事实。虽然以后的路必然难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王纶的笑脸,他就觉得自己的决定下得自然又正确。
只是现在把小兔子吓走了,萧衍有点烦恼。从此之后,他要躲着自己了怎么办?再也不来了怎么办?
一边苦恼着,萧衍就这样抱着衣服靠着沙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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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传来沙沙沙的声音,萧衍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空气怎么这么热?手上滴到一滴液体,萧衍看了看,竟然是血。抬头看天花板,一大滩血迹慢慢地晕开来,空气中有一种恶心的血腥味。
这个时候,就在耳边,好像有个人在轻轻说,声音有点熟悉,又很悲伤:“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对我好?我好痛……都是你的错……“
“你是谁?我怎么对你了?”萧衍大声地质问。得到的回答确实一阵阵叹息般的为什么,中间还夹杂着风扇的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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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萧衍猛地站起来,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光线,他闭上眼,用手掌遮住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眼,却发现自己靠坐在沙发上,天已经亮了。
“居然这么睡了一夜……那个梦……真诡异……”萧衍坐起身,“阿……阿嚏!”摸了摸额头,居然发烧了。
萧衍吸了吸鼻涕,认命地爬上床。现在自己昏昏沉沉,也没有办法解决和傻兔子之间的感情问题了,还是好好休息两天吧。闭上眼睛,却发现都是王纶的样子,笑着的小兔子,腼腆的小兔子,最后定格在小兔子震惊痛苦的最后一瞥。
叹了口气,萧衍把手盖在额头上,再一次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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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仆仆过来的陶染手忙脚乱掏出钥匙打开门之后,扑面而来一股人燥热的气息。从卧室的棉被里挖出来满眼红血丝的萧衍,陶染严肃地开口:“说吧,怎么回事?你们总编说你按时校稿,但是一个礼拜不见人影。到底怎么了?”
萧衍看看他,沙哑地开口:“我失恋了……”“靠!你不要告诉我就这么点破事!”“我现在才知道,我什么他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住我楼上……”萧衍突然愣住:“靠!老子是个笨蛋!”
说完他也不管陶染,来不及套上衣服,打开门就冲出去。
“哎……哎!奇怪,我陪他买这套房的时候,没说楼上有人住阿……新来的?”陶染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哎,穿件衣服阿!感冒还没好呢!”
王纶的门前,萧衍拼命地敲着门。“王纶!王纶!别躲着我,我解释给你听!”半天下来,并不见有人开门。
萧衍顺着门滑下来,神色失望:“难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所以不肯原谅我?”陶染陪在他旁边:“哎呀……说不定人家姑娘出去了呢……我们萧衍要什么有什么,别人倒贴还来不及呢……”
他们两大动静没招来王纶,反倒招来了保安,隔壁看到他们古怪的行为,吓得把保安请了上来。
“哎,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保安大叔一脸不耐烦。
陶染见萧衍没反应,陶染陪着笑:“……我们想找这个房间的住户……”
谁知保安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你们和他什么关系?”
“我们……是他朋友。他是里面那位的表哥。”
“唉……你们是来拿他遗物的吧……年纪轻轻就死了真的好可惜,平常工作也很认真。是叫王纶吧。等等,我给你取钥匙。”保安叹了一口气,神色也悲戚了起来。
“死了……?什么死了?!”萧衍站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还不知道?死了都八个多月了……修管道的时候死的,一户人家风扇没关……又热又闷,死了之后身体都被割断了……好惨啊……好像就是楼下那家忘记关的……”保安摇了摇头,下楼取钥匙去了。
“怎么会……我明明一个礼拜前还见到他的……”萧衍一下子就傻了。
“会不会是你搞错了?一个女生怎么会叫王纶?”陶染拍拍肩。
“他是男生。”萧衍拍掉他的手,又去拽门把。
“哦,原来是男生……不对,你喜欢上一个男生?!”
萧衍不理他,转身鼓捣门把。好在这时候保安拿了钥匙上来。
开了门,一股长期没有人住的霉味散了出来,萧衍挥了挥手,把空气里的灰尘扫到一边。
虽然积了一层灰,还是可以看出生前这位屋主人很爱护这间房子。一个单人沙发,一张小书桌,椅背上搭着一件外套。
萧衍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那件外套。“这件外套不是你的吗?”陶染看着衣服,奇怪地问到。
“是我的。”萧衍顿了顿,抬眼望着陶染。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萧衍是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