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李南

7、悄然谈婚论嫁

　　一周五天课，乔与每天春光满面，杨老师偶尔会问是否那位相片男子已经搞定了，乔家阿与笑而不答，日子过得平静也舒坦，乔家阿与偶尔有几句口误被学生们笑去，她也不觉丢脸，只是会想到曾经的自己，那些时光里她也曾经笑过她的老师，那是没有任何讽刺的笑，仅仅是想轻松一些，今日竟也觉得亲切。
　　今天是周五，下课后，乔与拿了包准备回家，远远就看着聚集在一块的人群，一群群的学生想哪儿跑去。
　　乔与已经走过那个凑热闹的年纪了，对于学生们的热闹她也一向不去参与，她继续走想离开学校，一声李任远拉住了她的脚步，她向声源走去，惊讶地发现一个孩子被李子亦拉着，脚边是断了的红色砖头，砖头边缘也沾了血，地上残留了几滴，乔与赶紧跑过去，立马就看到李子亦的手划破了皮，那个孩子的额头也挂了血丝，看样子伤的不轻。
　　身为老师的乔与立马拉开这两个孩子，指定一个拿了手机的男孩打120，李任远拉着那个孩子怎么也不让他离开。
　　乔与立刻让周围的学生拿走砖块后，看到李任远的脸色也有血色一些了，好像放心了，而那孩子的脸色却更差了。她使劲分开两个孩子，打电话给李子亦的班主任，一会儿120也来了，那个孩子被送去医院，李任远是皮外伤，暂时被留下问情况，乔与忍不住责备了李任远两句。
　　原来是高二1班的一个孩子为了让他女朋友不和他分手而闹自杀，在他女朋友说分手的时候便威胁不让女友走，否则就死，真真是个“爱情至上”的时代了。可是那个女学生直接走掉了，而李任远拼命拉住那孩子，也被那砖头弄伤了自己的手。幸好李任远拉住了那个孩子，要是第二次石头又砸上了头，那个孩子就毁了。
　　为爱自杀是不是青春独特的冲动呢？乔与不知道，但她很定那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人如果没有了爱情不也一样活着吗？抛弃生命，真的是太看轻生命了，那么多的朋友，那么爱你的父母，那么刺激的人生，精彩的世界，怎么能就此离去？动不动就自杀，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一场风波一条政策。学校禁止谈恋爱的校规更严了。对于这一事件，乔与仔细地想了想，觉得实在太沉痛，又无力改变这现状，于是想过后，这份愤懑也退却了。那天李子亦来了学校，对于乔与对李任远的那几句责备没有发表什么。毕竟当时乔与是好意，可是她真的误会李任远了，竟然把他想成打架的学生。她向李任远说了抱歉，李任远红着眼睛没有说话，李子亦看着李任远，没有说话，乔与有些尴尬地站着，觉得这几年的饭又白吃了，总是冲动地说出伤人的话，
　　最后也没有后悔到哪儿去，虽然心里明白那是错的。回忆到那年伤到的那个人，她心里仍没有悔意，有的只是对自己言辞不够精确委婉的失望。
　　最后李子亦带着李任远走了，她坐公交回了家，摇摇头，想着明天该给李任远讲什么知识点。
　　八点半，乔妈妈应该在看电视剧，她拨了电话过去。
　　一会儿电话接通了，是一一的声音，“一一，我是姑姑，奶奶在吗？”
　　“在”可爱的童音，很舒服，“奶奶……奶奶……姑姑打电话来了！”一一扯着嗓子喊吧。
　　“喂”乔妈妈温柔的声音响起。
　　“妈妈，我带了一个家教，明天后天就不回去了，下一次回家。”
　　“嗯，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于乔与带家教，乔妈妈感到有点高兴，乔家的财富毕竟不是乔与的。
　　“嗯，妈妈，那我挂电话了。”
　　“嗯。”妈妈挂了电话，听到了嘟声，她挂了电话，这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在自己父母挂电话前挂掉自己的电话。
　　她决定明天请李子亦吃饭，顺便带上李任远，道歉和猎男同时进行。
　　一夜无梦，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乔与按时来到李子亦家，门口碰上了李子亦，她想他应该是在等她，于是笑着说：“李子亦，早上好啊。”说完后，在李子亦的脸颊上送上了一个早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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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李子亦好像能够明白这只是一个早安吻，只是他的眼睛里骤然闪亮的光芒令天地失色。
　　“李任远来了吧？”乔与轻轻地问，也不知道他的手的问题大不大？
　　“任远的手没事，今天感冒了，没来。”李子亦说着。
　　“哦。那怎么昨天不告诉我？”她是李任远的家教老师，没有理由要被放鸽子，她有应该得到的尊重。
　　“昨天半夜才知道任远发。”李子亦淡淡地说着，应该也是解释。
　　“哦。”若是放在心上，一大早发个短信又怎么了？乔与如此想着便觉得委屈了，但是想起可以趁机吃个饭又觉得还是没亏，可是心里头那种隐隐的委屈怎么也挥不去。
　　早晨的风拂过，一阵凉意，李子亦把手放到乔与的肩头上，“乔与，一起吃早饭吧。”
　　“我吃……”乔与硬是把那“过了”两个字压在喉咙里，住哪儿化成了“什么好呢？”
　　“我怎么样？”李子亦笑得如春风般，不过，现在可是秋季，怎么这么玄乎捏？
　　“啊？”乔与思索，什么“我怎么样？”不会是吃他怎么样吧？哦呵呵。
　　话说以乔与的智商怎么能明白李子亦说的话呢？
　　突然一股力把她拽过来，抱进怀里，在她还处在目眩的时候，李子亦说：“乔与，我们结婚吧。”
　　“好啊。”乔与立即说出来，那些目眩全部离去，她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她从来不算，因为要么她会等到，算了没有意思，要么她等不到，那样她的等待就没有尽头，那就算不到。
　　时间算什么，时间是什么，时间能够带来什么，又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记呢？曾经一次去国家博物馆，乔与惊叹于各代各国人的力量，那些在水下捞起的瓷器，或破碎或完整，时光在各处留在的记忆总是不同，有人深，有人浅，乔与想，自己关于李子亦的记忆是最深刻的。
　　这么些年一直等的事情突然可以成真，她的潜意识替她抓住了这次机会，即使没有正常的程序。
　　那日，李子亦说：“嗯。那我希望可以尽快。”
　　她回答：“我也希望。”
　　说完她就飘先走了。
　　徒留李子亦在后面微笑，不过是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乔与喜欢李子亦，这么多年后仍旧喜欢，这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到的事，李子亦的妈妈也不例外，所以，她那么说话以杜绝李子亦做出这种事也是有理由的，毕竟儿子的终生幸福很重要，能帮助她家的又不止乔中华那个暴发户，不过后来她知道了李子亦的另一层意思后，也不由得叹息孩子长大后，她已经摸不透他了。
　　又是一次周末，乔与提前告诉乔妈妈自己不回家吃饭了，晚上再回家，乔妈妈没问原因便答应了。
　　乔与照例来到李子亦家，期间他打电话给乔与说地点没有变，这一天她没有看见李子亦站在门口，房门也是紧闭着的。
　　她到了后打电话给李子亦，电话嘟嘟的声音被交谈声盖住。
　　“子亦哥哥，光真的有质量？”这是李任远糯糯的的声音，有些鼻音，乔与想李任远的感冒估计还没好。
　　“光是一种电磁波，有质量，但是它没有静止质量。”
　　“为什么？”李子亦不信的语气。
　　“让乔老师告诉你。”李子亦看到了乔与，睥笑着，把问题推给了她。
　　“我们学习了相对论就会明白的，今天先讲经典物理知识。”乔与说着，把这个问题先搁着，处理当前的问题。
　　李子亦和李任远都没有吃饭，显然今天两个人一块去晨练了。不过李任远确实是需要锻炼的样子，上个星期的感冒到现在还没好彻底。
　　乔与先上楼到李任远的房间，可能是李任远常来这儿的原因，李子亦家有李任远的一间房子，只是书桌和和床放在一个房间，面朝阳台，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和小清以前的房间很像。
　　“乔老师，你吃早餐么？”自从乔与让李任远家教时不用敬语，他便没有您您的喊了。
　　“老师吃过了，你们吃吧。”乔与从书本中抬头，对着李任远说道，想着怎么样把加速度和速度的关系，速度变化得快与速度变化得大讲清楚。
　　“嗯。”李任远下楼了。乔与想着是不是该今天中午请他们俩吃饭，那份情她还没还，她当然不会承认她是想确认李子亦是不是真的跟她说过要和她结婚。
　　她继续想下去，要是李子亦打算跟她结婚，那么那份情她承得也理所当然。纠结了一会，她决定请吃一顿饭，毕竟那之后李子亦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她得看看她追到手了没。
　　李子亦今天好像也没什么事情，没有听到他对李任远说要出去，应该就不会走了，真是个请吃饭的好时机啊，此乃天助我也，哦呵呵，乔与暗忖。
　　乔与讲了2个小时，喉咙也有点不舒服，说今天就到这儿了，李任远点点头，额前的一撮短发分割着阳光，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她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李子亦，他是那么美好，坐在那里，听着歌，阳光温暖风微吹。昨日时光，一个男子一幅画。
　　她不禁脸热了热，有了当时偷窥的感觉，低头收拾书本，准备找李子亦说吃饭的事。抬头看到的是如今的李子亦，他倚在门口，休闲服饰穿在他身上，她只能说很有型。
　　乔与发现此刻李子亦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寻常，他问：“今天讲完了？”
　　“嗯，那个……子亦，你今天有没有时间？”乔与略微纠结了一下，问出了口。
　　“怎么了？”李子亦挑眉，似有疑问。
　　“今天我请你和李任远吃饭吧？”她笑嘻嘻的问，掩盖住了那一丝紧张。是前天，小清才告诉她，她紧张失措时会笑，笑眯眯的，掩盖了痛楚。
　　李子亦有一瞬间的失神，愣了一下赶紧恢复自若神色，“好。”
　　“嗯，那我们走吧。”
　　来到华乐酒店，三个人找了一个四人座坐下，乔与坐在李子亦的对面，翻着着菜单没打算点菜，李子亦瞧着菜单，也没说什么，她把菜单递给李任远，“李任远，点自己喜欢的菜吧。”
　　“嗯。”
　　“辣子鸡，剁椒鱼头，香辣猪手。”李子亦平静地说出这些菜。乔与笑笑，李子还是和她一样，喜欢吃辣的。记得当年我和李子亦一块去林都家，林都爸妈不在家，林都自己做饭，她和李子亦都吃不惯阿都做的菜，那些菜全是一个样，关键是原材料不同啊……她和李子亦绝倒，于是就一块跑去绝味买鸭脖子啃去了，想着当时阿都那个表情，真是恨不得把我和李子亦当鸭脖子啃了。
　　李任远看了一会儿菜单，抬起头说：“东安子。”
　　“请问还需要什么吗？”服务员微笑着问。
　　“乌鱼蛋汤”她添加道，“还有一份冰糖香莲，谢谢。”
　　李子亦看着她，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又低头笑了笑。
　　神呀，你可别这么笑了！
　　乔与端起茶杯，轻轻地吹着，喝了一口，不去注意其他。菜很快就上了，真不愧是五星级酒店，上菜的速度也是不一般。乔与愤愤地想，乔中华那老头不知道在这里出了多少顿饭，真是会享受，哼！
　　李任远和李子亦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显得淘气一些，也让这个孩子真实一些。
　　乔与看着李子亦和李任远两个人在那做着手势，大概是两个人的默契，真是温馨啊，就像一家三口嘛。
　　不过乔与好像没有想过她能不能生出个这么大的孩子来。
　　菜一会儿就上齐了，上齐之前他们就拿起筷子吃了，好在这个上菜速度快。乔与总觉得就这么吃饭什么都不说也不好的，可是现在和李子亦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她挑了一个鸡翅，夹给李任远，“李任远，吃个鸡翅吧，祝你飞得更高。”
　　“谢谢乔老师。”李任远礼貌地说。
　　“呵呵。”乔与讪讪笑着，她这不是讨好小舅子么。
　　一顿饭，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事，好像什么都没说，可能是他们家教的原因让他们不在吃饭时说话，乔与是这么想着。
　　吃晚饭乔与走去结账，又被服务员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这是怎么了？她们好像透过她看着她身后的李子亦，得到什么指示后又接下了她的钱，找了零。
　　结婚后，当乔与又一次拉着李子亦来到这个华乐酒店吃饭时，看着李子亦出门不给钱，嗷嗷着要付钱时，才被李子亦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然后说：“其实这是李氏的。”
　　“……”然后是乔与追着李子亦打，丫的，那是让她白出了一次钱咯。
　　他们在服务员诧异的眼神中走出了华乐酒店，正是中午，虽然是秋天，日头还是让人不大舒服，乔与闭了闭眼，想着今天没有什么实质性收获，准备和李子亦挥挥手开口说再见，李子亦说，“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开车过来”
　　李子亦是和乔与一块打车过来的呀，怎么开车？乔与茫然，李任远气定神闲。
　　不一会儿，李子亦摇下车窗，“上车吧。”这话说的时候是对着乔与的，她肯定。李任远看了李子亦一下，打开后车门进入车上坐好，哎哎哎，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后面去了？
　　乔与无语了，拉开后车门准备上车。
　　“乔与，坐前面！”李子亦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她关上后车门，晕乎乎地走去打开前车门，似乎还看到了李任远看白痴似的眼神，啧啧啧，什么眼神，看谁呢，看谁呢？她坐上副驾驶座，把包包放在膝盖上，然后目视前方。
　　李子亦开车，心无旁骛。李任远闭目养神，乔与神似白痴，哇呜……好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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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好像不是回她家的路啊。
　　“李子亦，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
　　“我先送任远回家。”
　　“好。”原来如此呀，其实俺也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的，哦呵呵。
　　还有咱俩结婚的事也该谈谈是不？俺不是逼婚哟！乔与在心里天人交战。
　　没过多久就来到李家别墅前，车子在门外就停下来了。
　　“任远，今天我要去奶奶家，就不进去了，代我向婶婶问好。”李子亦说。
　　“嗯，那替我问候爷爷奶奶，再见，子亦哥哥，乔老师。”
　　“再见。”
　　“再见。”
　　李任远下车后，车子缓缓离开别墅区，李子亦在公路上行驶着，乔与换了个姿势舒服地坐着，看向李子亦，眸光璀璨，她问：“李子亦，你是不是向我求婚了？”
　　“……”应该算是吧。
　　“什么时候结婚呢？”
　　“……”
　　乔与看着李子亦磨叽这么久还不说一个字，莫非那真是幻觉，他没有说过要结婚的事！！！
　　吼！！！
　　“你想要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咦咦咦……
　　等会，这总是真的吧？不行，她得先打开录音器，晚上好好冷静后再看看是不是真的，于是，乔家阿与打开录音器，对着李子亦说：“你刚刚问我什么？”然后把手机对着李子亦。
　　“到了。”李子亦淡淡地说。
　　“什么到了呀？你快说，就是刚才问的！”
　　“你这么急着嫁我呀？”
　　“你怎么知道？”
　　“……”
　　“那你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