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李南

6、如今点点联系

　　这是C市传言中的那幢小洋楼吗？独立成户，走进铁门内就看到成片的花海，中间也有几棵零星的叫不出名字的小树，排列说不上整齐，但是却是极其舒服的。
　　格调啊格调。
　　乔与想起了自己家在C市的那套小洋楼，和李子亦家差别挺大的，暴发户的品味果然是有特色啊。
　　乔与进了一楼大厅，便看到一只小小的类似电子狗狗的毛茸茸宠物，好可爱呀，puppy，puppy！她在北京读书的时候，晚上家属就会把puppy带出来溜，刚去北京时还以为那是穿了毛茸茸毛皮的电子狗，知直到师姐告诉她那不是电子的，在这儿将会看得到很多这种小狗狗，她才知道。
　　那时，她一听到那不是电子的，就越发觉得这狗狗可爱，忍不住摸了它一下，它的主人可能是S大的退休老师，带着慈祥的笑容。那时她忘了那不是她的狗狗，也忘了身在异乡，后来，在中山，见到可爱的狗狗，她都不去摸摸两下了，久了顾忌的东西就多了。
　　在这儿看到puppy，它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裙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小小的，在客厅见到李子亦后，就咬着他的裤腿，摇摇摆摆，用前爪拨着，乔与心里一阵激动，估计两眼也放了点光，此时此刻，她咬牙恨呐，恨不得它咬的是她的裤腿，围着她玩玩，喜欢宠物的都明白这种喜欢得恨不得抱在怀里亲亲的痒痒感觉。
　　估计是她的羡慕之情显露得太明显，李子亦笑了笑，含笑的眉眼，注视着她，“你还是这么喜欢吗？”
　　“嗯，好可爱呀。”她吞了吞口水，毫不掩饰那份喜欢。
　　“多来几次，就会喜欢你了”李子亦说得玄乎。
　　至于么！这与么！至于这样诱惑她来帮李子亦补课吗？可是，这对她来说，是无法抗拒的啊，一箭双雕啊。
　　不过不知道李子亦知道她把自己和puppy放在一块比是什么感觉？？？
　　“嗯，放心吧。我不会不守诺言。”她一副诚实守信的大气样子，心里头那份色心掩饰得刚刚好。
　　“好。”李子亦说得认真，转身把水果放到厨房。
　　李子亦不会以为那水果是孝敬他老人家的吧？？？
　　她心里那个囧啊，酝酿了许久，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答应了一一和舜舜的水果，李子亦不会以为是给他们的吧？嗷嗷嗷……
　　她想补完课后去买又肯定来不及，怎么办？豁出去了，不能食言，于是她开口：“李子亦……”
　　“怎么了？”声音来自乔与身后，这得多恐怖啊。
　　“你在想什么？一出来就看到你一脸的表情乱窜。”
　　还不是你害的，她顾不得别的，心一横，牙一咬，眼一闭，视死如归，将小气进行到最后：“那水果不是给你们的，是我给我侄子，侄女买的。”她以一万条疯狗在后面狂追的速度说完，说完后也自然见到了两张笑抽的脸，一小一大，样貌有些相似，还有那小的怀里那个吐着舌头的puppy，哇呜……在puppy面前丢脸了。
　　不过吐了口气，把她想说的说出来了，爽啊，哦，不爽！！！
　　“嗯……乔与，我明白，我只是帮你……咳，放到厨房，不然皮皮会……咳咳，当球玩的。”李子亦艰难地说出来。
　　她那个囧啊，她那个神啊，她那颗真诚的心啊，那棵血淋淋的心啊……
　　是啊，她那颗脑袋怎么就转不过来捏。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要是李子亦以为是给他的，进门时也应该会客气两句的啊，人家一看就知道不是给他的，多高的情商和智商啊，莫非她真是太……那个啥了啊。
　　她囧囧然地搓搓手，呵呵笑，“八点了耶，要上课了。”这个话题转得好，转得妙，转得天时不地利。因为什么捏？因为李任远去厨房了。去厨房怎么了捏？厨房里有两堆水果，两堆怎么了捏？两堆李任远就不知道那对是他可以吃的，于是捏，李任远大喊：“子亦哥哥，我能吃哪堆水果？”这样就绕道了刚才滴事，李子亦捏，又笑了，李任远捏，大概也笑了。
　　人生呐，是命！
　　古人常说命比天高，奈何她的那条命如此的不后现代，认命否？
　　她什么都不说了，她要淡定，必须淡定，淡定在冒着泡泡……
　　上午给李任远讲了两个多小时的物理，正讲到激动处，乔与和李任远都没有理会李子亦，那时他换下了那一身运动装，穿的是西装，不同于那日宴会上的Hugo boss的品牌，这次是国产的西装，雅戈尔的标志闪电般窜进她的脑袋，她爸穿时硬是穿不出这种气度啊。
　　李子亦任然是清俊的摸样，精致不模糊。他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等着她们把题目讲完，修养不错啊。
　　看到乔与没有继续讲了，李子亦走进来，“讲完了”李子亦问，那么随意，那么温柔，仿佛不经意间溢出的温柔，不管是不是，反正乔与是好好收藏了。
　　“嗯，我布置一下作业。”她对他说，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温柔。李任远大概也学到了一日的饱和状态，她便让他看一些重点的容易忽略的问题及一些针对性的练习题，便说着学校见。
　　李任远点点头，比在学校还是放松不少。
　　李子亦和她走下楼，近十米的路程她心砰砰跳，忐忑着到了一层大厅，李子亦带笑的眉眼瞟了她一眼，美男当前，她的心又不受控制的蹦跶起来，完全不去思考李子亦为嘛要用微笑□□她。
　　不知道哪位伟人曾经说过，细节决定成败。相信各位高考前也听说过不少这句话。这不，这句话又被验证了。正要出门时，李任远突然转头，笑着对她说：“怎么？不要水果了？”
　　哇呜！那神秘一瞟果然有问题，她什么不深究？
　　嗷嗷嗷……当然了，千嗷万嗷也只能是在心中。
　　“水果就在厨房的冰柜上层里，你去拿吧，我去开车。”其实这一话多么的生活化，只是她当时没领悟过来罢了。
　　李子亦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有没有按计划打乱乔与的思绪。
　　“嗯。”哇呜，为什么要说到水果上面去？丢脸啊！不过要是李子亦不提，她还真是被他迷到忘了水果，一一，舜舜，姑姑对不起你们啊。
　　她一溜烟似的跑到厨房，拿了水果，走到门口，李子亦已经把车开出来了，她思虑了一下是坐前头还是坐后头，最终在李子亦开口前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上车，水果便放在她的腿上，冷冰冰的，初秋时分，她还没有穿秋裤，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刚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水果，好难受啊！
　　她坐在车上，强忍着不适，表情别提多狰狞了，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和拿着冰块放你腿上没两样，只不过它不融化罢了。估计她还是没忍住，那双微动的手出卖了她的实情，李子亦一边开车一边说：“不凉吗？把水果放后面吧。”
　　“哦，不用了，待会拿起来麻烦。”
　　“不会是怕忘了吧？”问句，陈述的语气。
　　她赶紧把震惊夹杂着羞涩地脸色敛去，哇呜，被看穿了，丢脸啊。她的生活记性真的不好啊，学习时她可以很快的记住各种课文，知识点，但是生活上她却是个常常忘东忘西的人。
　　她至今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承认自己不适合生活，但是，生命诚可贵，她不抛。
　　“不是，呵呵……”她都能感觉到这笑很傻，不过死鸭子嘴硬这句话有源头说明她还是有远古知音的。
　　李子亦挑眉瞟了她一眼，直接单手拿过袋子，放在后座前，此刻她的腿上已是湿淋淋的一片，贴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李子亦看着的时候她更不舒服。
　　她干笑着把手放在那被弄湿的地方，好不尴尬。
　　李子亦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开车，哦，这是在停车。她伸长脖子往前看，诶，这没到家啊，难道十来天没到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再向外看，这是千百惠呀。
　　“下车吧。”李子亦打开车门下车。
　　“哦。”她下车。两脚刚着地她就想，诶诶，她下车干什么？这不是目的地啊。
　　许是她迷茫的眼神终于引起李子亦的注意了，他说：“去买条裤子换了吧。”好似说的是口渴了，买瓶水。
　　“哦，那你等会。”既然都下车了，就买吧，不然妈妈看了也担心自己穿着也确实很不舒服。
　　“你去车上等吧，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她快速走进千百惠，买了一条黑色长裤，换着穿上，刚好合适，看起来腿还挺修长的，就决定这一条了。裤子就是有一个好处，只要你不胖，什么款式一般穿上都不错，尤其是黑色，也没什么好挑的。
　　她换好衣服准备付钱的时候被告知钱已经被一位先生付了，导购还是一副奇怪的眼神望着我，她拿起袋子里的旧裤子说完谢谢便离开千百惠。
　　“谢谢。”那位先生应该是李子亦。她想李子亦是不会要她把这些钱还给他的，不过她是一定要还钱的，不然她以什么身份接近李子亦捏，哦呵呵。
　　“嗯。”李子亦淡淡地说。
　　十几分钟的车程，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到Ｙ县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一点了，李子亦送她到她家新操场，乔妈妈带着一一和舜舜在门口等她。
　　“你很急吗？不急的话就来我家喝喝茶吧。”她问李子亦，毕竟他送她回来，这个理由好啊。
　　李子亦看了前面，妈妈、一一、舜舜看着车上的她们，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李子亦看了妈妈后的眼神有些闪烁。
　　“不急，下午两点的会。”李子亦说，看的却不是她。
　　“那到我家吃午饭吧。”既然不急，留下吃饭也是可以的，哦呵呵。
　　李子亦没再回答便下车了。
　　她也赶紧下车。
　　一一和舜舜没有赶紧跑到乔与的水果袋边，他们从开始便一直看着李子亦。小孩的眼睛最能引起怜悯之心了，那两个可爱的小娃娃，不找姑姑了，直勾勾地看着李子亦，尤其是一一，乔与暗暗心惊，一一不会连审美标准也和她一样，看上李子亦了吧？她一个寒颤，如临大敌。
　　“妈妈，这是李子亦。”她对着妈妈介绍李子亦，她能感觉到妈妈接过她水果的时候，手有些颤抖。
　　“阿姨，您好。”李子亦和煦的声音。
　　“嗯。”妈妈轻轻地回答。
　　乔与感觉这两个人以后可能是亲戚，于是立马拉近他们的的熟悉感：“妈妈，还记得李子亦吗？你以前就见过他的……”
　　话刚说到这儿便看到李子亦赶紧扶着妈妈，想必是妈妈不小心崴着了。
　　她急忙赶上去“妈妈，你没事吧？”
　　“没事。”声音不稳。
　　她对着李子亦说：“谢谢你。”
　　“没关系。”一派和煦。
　　她接着说：“妈妈，李子亦是我的中学同学，以前常来阿都家玩，你还记得不？”毕竟她们上大学后没什么交集，在妈妈看来，其实，乔妈妈知道的事情远比两个当事人知道得多。
　　“有一些印象了。”妈妈的语气放松了不少。
　　有了李子亦，一一和舜舜收敛了一些，一回到家没有立刻打开水果袋吃水果。嫂子在织毛衣，红色的。看到阿与来了，可能是听到了声响，她早带着袋子走到大厅，“与与，来看看……”乔与嫂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在看到李子亦的那一刻。
　　李子亦和嫂子没见过面呀，怎么是这表情？要不是乔与相信嫂子和哥哥的感情，还会以为嫂子和李子亦有一腿呢。
　　“嫂子，你怎么了？”她拉拉嫂子的衣袖。嫂子转头看她，难以置信的表情。乔与看看李子亦，李子亦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和煦。
　　“小丹，这是与与的中学同学。”妈妈的声音传来，显得急切。嫂子疑惑地看看妈妈，转而对着李子亦：“你好。”
　　“你好。”他仍是一片和煦。
　　午饭也是一片和煦，在乔与看来。
　　乔与在家中住了两天，星期一下午才去学校，物理课在下午，她就没上午去，让同事帮她刷的卡。
　　乔与站在Y市车站等着中巴车的到来，中巴车没等到，宝马倒来了一辆，司机还是个帅哥，李子亦。乔与的喜悦还没染上眉梢，就看到副驾驶座的车窗缓缓打开，李子亦妈妈的面庞出现在她的眼前，“乔与吧，去哪我们载你一程。”李子亦妈妈的声音还是那个样子，不大的声响透着说不出的威严，容不得人拒绝，那个雨夜那份疏离再一次在乔与的脑海中浮现，她突然觉得这不大的日头也晒得人难受。
　　“嗯，谢谢阿姨，李子亦。”她从善如流，打开后车门做好。把带的那些时节菜放在车上，客气问了一下李子亦他们要不要带一些蔬菜回去吃。
　　“不用，谢谢。”李子亦妈妈总是那么客气。
　　“哦。”她说了这一句也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乔与现在是任远的老师吧？”李子亦妈妈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嗯，我是他的物理老师。”看来李子亦他们一大家子交流还挺密切的，她是李任远老师的事连李子亦妈妈都知道了，不过，这也说得过去，毕竟她现在还是他的家教老师。
　　“听任远说你在子亦住的地方给任远做物理家教？”这是探究的语气么？不是。
　　“妈妈，任远想和我呆在一块，又不得不补习物理……”李子亦在她说话之前说道。可是却被李子亦的妈妈打断。
　　“子亦，你不用说！” 李妈妈大声说。
　　“嗯。”其实之前从李子亦那么随意的表现便可以看出那是他的房子，水果什么放的地方只有他知道，种种迹象乔与肯定看出了这个事实，可是她是真的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
　　“乔与，谈恋爱了吗？”李子亦妈妈的问题好奇怪，陌生的长辈怎么能问这个问题。乔与呵呵笑：“没有。”要谈恋爱也是和你儿子同时谈啊，真是莫名其妙。话说她现在在启动man-hunting计划诶。
　　李子亦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晃动，真是对不起她那么注意他的眼神，他的想法。乔与想。
　　“哦，乔与和子亦是差不多大的吧？子亦都快和惠灵定下来了呢。”李子亦的妈妈自豪满满。
　　“妈！”李子亦应该生气了，语气中夹杂了不耐烦和怒意。
　　她沉默，她难过又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只是得赶紧行动了。
　　她想和李子亦在一起，她想和他结婚，李子亦没有这个想法，他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他要和那个曾经对不起他的人结婚，他永远看不到她，她在世界那一角，看得到整个的他，他在世界的巅峰，没有她的那一角。
　　她喜欢李子亦，李子亦不喜欢她，这就是最直白的说法。
　　不过这只是悲观的想法，她都没有试一试，怎么知道那结果。
　　“乔与，谢谢你对任远的教导。”李子亦妈妈有绕到这个话题上了。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乔与说道，以一位教师的姿态。“李子亦，就送我到这儿吧，不远了我自己能走着去。”她赶紧接着下一句，李子亦家和学校应该是在这儿分叉的。
　　李子亦看了看我，看了看自家妈妈，靠边停了车。
　　“谢谢你们，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李子亦妈妈说着，李子亦点点头。
　　“子亦，家里的事不用你担心，更不用你去哪个暴发户的女儿！”乔与刚刚走下车，李妈妈便严厉地训斥自己的儿子，她儿子在想什么她不是完全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不是完全知道。
　　“妈，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李子亦有些不耐烦，还是跟妈妈解释。
　　乔与想，这周末请李子亦吃饭吧，不然那份人情还不知什么时候还呢，哦呵呵。
　　她可是不想欠着呀，裤子的钱，约会最怕没理由啊，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