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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讨骂 ...

  •   郁央死气沉沉地趴在床榻上听盛喜念前朝的史书。

      当盛喜念到,冯幻在鹿垣结庐而居,直到杨牧晨七次去请他才将他请出山,自此开创了西津盛业助杨牧晨成为一代霸主的时候,他突然忍不住感慨道,“那个杨牧晨倒是好耐心,竟然连着去了七回,纵使冯幻乃东川百年难遇的奇才,这考验也太过了。”

      郁央摇了摇头,撑着脑袋看着盛喜,“我觉得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呀,冯幻是躲着他。”

      盛喜一愣,问道,“公子有何高见?”

      “一般素昧平生的人,冯幻是个名士摆摆架子是可以理解的,但七次?”郁央摇了摇头,“个中必有隐情,绝不是像史书里说的那样测试杨牧晨是否真的礼贤下士。冯幻摆明就是不想见他,故意躲着他。”

      “就像公子不想见侯爷那样?”

      盛喜此话一出,自觉失言,讪讪地笑了笑,偷看郁央的脸色。好在郁央只是白了他一眼,可他那病怏怏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见郁央没了兴致,盛喜把竹册全都收了起来,为他床边的小暖炉里添了些炭。火烧得更旺了,郁央觉得有些微微出汗,他稍稍解囘开衣襟,想要换个姿囘势,可是屁囘股一碰到床他就忍不住皱眉。

      纵使床囘上铺着柔囘软的垫子和温暖的皮毛,那个地方碰到了之后还是生疼生疼的。

      这都过了几天了?快五六天了吧,郁央蹙着眉,心里颇为不痛快。

      一想到那个罪魁祸首,他就气得要命,在嘲风楼上天天咒骂他,可结果那人一次都没来过,反而是他身囘子越来越虚弱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忍着不骂,攒着力气把他送来的东西统统从嘲风楼上丢囘了下来。

      吾乃堂堂东泠前太子,当今万囘岁,竟然拿我的东西来讨好我?杨弃你吃错药了吧!

      留着讨好你那没见过世面的小倌吧!

      这些话郁央自然不会说出口,统统憋在心里愈来愈气,纵使那人替他寻来了他梦寐以求的冯幻所著的孤本原稿都被他从楼上扔了下来。

      看着那些竹片散了一地掉在楼下的雪堆中,郁央动了动嘴唇,说是不心疼,那是假的。可相比那个人给自己受的气,这全算不上什么。

      他本就有心疾,加上气郁成结,胸口发闷,盛喜担心不已,逼着他喝了几帖药,这几天才渐渐见好。他常为郁央念书,免他伤神,倒也能分散他的注意,省的总是在那里气杨弃。

      盛喜待他不错。郁央趴在床囘上默默地想着,看他忙进忙出的背影。

      “你见过那个人吗?”郁央突然开口问道。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盛喜一怔,停下了正在为他加垫子的手,“公子问的是谁?”

      郁央不情不愿地说道,“那个皇帝。”

      盛喜摇了摇头,“奴囘才身份卑贱,怎么有幸能得瞻天颜呐……”

      郁央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极难看,抬腿就朝盛喜踹去。盛喜大惊,立刻跪了下来,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郁央正要开口教训他,突然瞥见了门口正静静地站着一人。

      那人一身宽大的袍子拽在地上,闷不吭声地站在那儿,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郁央一惊,下意识地就拽紧了被子往床榻里面躲。

      盛喜回过头一瞧,忙转过身囘子,磕了个头,“侯爷万福。”

      杨弃进门脱囘下了身上的袍子,装作没看见郁央脸上吓得煞白的表情,低头道,“你惹你主囘子不高兴了?”

      他的语气冰冷,像极了夏泽从不停止的风,直叫人皮骨皆寒。盛喜忍不住颤囘抖了起来。

      “不关他的事,我在教训他,伺候我并不比伺候那个皇帝来得差。”郁央提到那个皇帝二字语带轻蔑。

      杨弃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嘴角,挥了挥手让盛喜退下。

      与他独处让郁央很是害怕,盛喜也喏喏地不肯走,一想到郁央那日的情形他就有些后怕,要是杨弃再用次强的,恐怕他主囘子的小命就没了。他站起来后不着痕迹地横在了两人中间,道,“公子身囘子不太好,最近只能趴着睡,镇国侯不如再等几日来?”

      杨弃眯了眯眼,不作声地盯着盛喜,盛喜只觉得这刚刚还暖意融融的屋子顿时如冰封千里,他被杨弃那眼神所慑,冷不丁地抖了一抖,只得回头看了一眼郁央,不忍心地说道,“那奴囘才就在门外候着,若是公子有什么……有什么不舒服,就唤奴囘才。”

      “我现在就不舒服,把这个人给我轰出去。”

      盛喜有些哭笑不得,他看了一眼杨弃,觉得他已是为着他家主囘子在拼命忍耐了,自己如果再杵在那儿,恐怕就要被镇国侯从嘲风楼上扔下去了。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保佑他家主囘子别再惨遭毒囘手。

      “这个奴囘才你还满意吗?”杨弃看着盛喜退走时仍不安地朝里面张望,“他很是护着你。”

      郁央冷笑一声,不理他。

      再好不也是你挑的吗?这算是在夸奖自己然后再来向自己讨赏?

      杨弃慢慢地走近郁央,坐在了他的床边,看着他不经意流露囘出的害怕和强装的镇定,心中一沉,道,“上次我喝醉了,抱歉。”

      郁央理都不理他,索性闭上了眼,可是他把被子攥得更紧了。

      杨弃继续道,“听说你那处的伤不肯让御医帮你上药。”

      郁央耳根一红,那地方他怎么好意思让别人又看又碰,他如今更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杨弃有那样的关系。

      “那让我看看吧。”杨弃从袖子里摸出一盒药膏,一边说着一边去掀他的被子。

      郁央一惊,猛地睁开眼,裹囘着被子朝床榻里面滚去,瞪着一双圆眼看他,“你若再敢碰我,我,我,我就杀了你!”

      杨弃凑过去,轻轻囘吻了下他的额头,看着他恼囘羞囘成囘怒的脸,淡淡地笑了,“原来你原本不想杀我的?”

      郁央冷笑,“你杀我父王,夺我皇位,还囚囘禁我,我恨不得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你不舍得,你爱我。”

      郁央一愣,杨弃的回应是他始料未及的,他还以为那个人会冷笑着与他反唇相讥,等他反应过来时,顿时气得面红耳赤,杨弃又趁着他不备在他唇上淡淡一吻,心道,丰乐的法子果然好用,把郁央的狠话权当做耳旁风,不进心里去,只要自己不生气,自然也就不会弄成两败俱伤的模样。

      “舍不得?”郁央气得有些心绞痛了,他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囘狗……”

      “那你就当之前被我咬了一口,别跟畜囘生计较了。”

      “你!”郁央气煞,这杨弃今个儿是被梅迟附了体了吗?他无话可说,卷着被子脸朝里面躺下不再搭理他了。

      杨弃叹了口气,照之前丰乐教他的说道,“我本想着等你好了能下床走动了,就带你去看看阿宓。”

      他瞟了一眼郁央,果然,被子里的人肩膀一动。

      他继续道,“听说她的病又重了,东泠离她家乡十万八千里,也没人关照。”

      “这全是谁害的!?”郁央一把扯下被子,露囘出脑袋,怒道。

      杨弃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她的死活我不管,她想要嫁给你,我巴不得她死。”

      郁央咬着唇,忿恨地看着他,他自然不会被他这样的话所蛊惑,他绝不会忘记这所有的一切全是眼前这个人所造成的,如今,他竟然还一副普度众生的救世主模样对自己说,郁央你一句话就能定生死。

      当我是傻囘子会感激涕零吗?

      郁央冷笑。

      杨弃举起手里的药膏,威囘逼利诱道,“考虑得如何?”

      郁央看着那盒药膏,又看了看杨弃,讨价还价道,“把她从冷宫里接出来。”

      “伺候夜鄞吗?我想夜鄞不会嫌弃的。”杨弃看着他发青的脸,在他发作前道,“我会派人去冷宫伺候她的,你放心。”

      郁央看着他的脸,良久,一把夺过药膏,道,“出去!我自己抹。”

      杨弃摇了摇头,道,“我要亲自为你上药。”他看郁央的耳根又红了,在他出言拒绝前道,“我没有龌龊的想要占你便宜的意思。我只想看看你的伤口,好叫自己记住以后不伤你便是。”

      郁央依旧拒绝。

      杨弃叹了口气,直接取下了挂在一旁的腰带将郁央的双手一缚,系在床头,然后捉住了他两条乱囘蹬的腿,轻轻分开,道,“郁央,你太不听话了。”

      他的动作很轻柔,但是依然还是在强囘迫郁央。

      郁央没辙,一边骂一边眼看着他褪囘下自己的亵裤,腿被折到胸前,小囘穴暴囘露在那个人的眼前,承受着他的视奸。

      杨弃面不改色地用手指将药膏送进了他的后囘穴,突然一顿,道,“结痂了?疼不疼?”

      郁央咬着唇不理他,冰凉的药膏在身囘体里随着那人手指的抽囘动慢慢融化有些热囘热的,那些坚囘硬的血痂也被他轻轻地抠囘弄掉了,那些疼痛的地方随着药膏的渗透好像真的开始不痛了。

      那个人动作很温柔,是很久以前所熟悉的那种温柔。

      郁央突然有点想哭,他趁杨弃不备,猛地朝他胸口踹去,纵使他体弱多病,伤不了杨弃,可也叫杨弃的手指完全脱离了自己的体囘内。

      杨弃坐在那儿看了他一会儿,为他解囘开了手上的绳子,郁央的双手刚恢复自囘由,便二话不说直接一个耳光响亮地抽在了他的脸上,然后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囘体,眼泪就忍不住流淌下来。

      “你别碰我!姓杨的,你别再碰我!”

      杨弃怔怔地看着泪流满面的郁央,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 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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