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一章 疯狂的陆天华 ...
-
第一章疯狂的陆天华
阳光可以算的上明媚的一个早晨陆水明来到医院,就在前一天下午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她的一个在XX医院工作的堂哥生病了,因为暂时联系不到远在四川的家人,只有她的电话所以只能麻烦她来照看一下病人,她倒不以为意,反正那个堂哥本来就是医生平时身体健壮的跟头牛似的,哪里像会生什么大病的样子,又在医院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她并不是很心急先处理了一些学校的事情直到第二天才去医院,还在门口买了篮看着色泽鲜艳、果肉饱满的樱桃。
当也找到堂哥他们科时,整个科中都弥漫着沉重的气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悲伤的,看到他们主任时陆水明禁不住一愣,那位平时在她的眼中开朗健谈又有些小幽默四十来岁的医学精英陈主任现在一身的疲倦,精神和气色都很差,脸上泛着一丝灰白色,连头发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色,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一种不好的预感一下了涌到了心头,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略带迟疑地小声问什么情况,陈主任看着她一整儿才轻声说“能不能联系到你的家人,我们觉得和他们家里的大人说可能更好,你毕竟还是个学生”他有些犹豫。陆水明摇了摇头,“有什么事您跟我说吧,我堂哥的家人都在外地,一时也联系不上”,陈主任迟疑了许久还是将她带进了一医院角落处不起眼的一幢四层老式楼房,穿过幽暗的长廊在最深的一个捌弯处,那是一扇厚重的大门,与陈旧的大楼不相衬的是门禁处的那套智能识别系统,陈主任将一张工作卡插入进去,又扫描了指纹后输入了一串数字,那大门才缓缓无声地打开,他们进入后那门又自动闭上了,陆水明有些诧意地看着这一套可以说过分的保安系统,马上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道不上名的仪器设备在滴滴响着,这应该是个实验室,安静的连心跳都能听的清。
又穿过几间房子后来到了充斥着医药味道的房间,陈主任站在门口不再前进了,那是一个庞大的机器,一个超大显示屏数据不停地滚动及更新着,她还是一眼看到了在仪器中躺着的人了,那是谁啊,头发剔光了,眼窝面颊深陷下去,特别是眼睑下的那深深的铁青色,陆水明颤抖地想逃走,但腿又如灌了铅一般,她迟疑的看向身后的陈主任,主任却将头转向了一边,就在这时一声尖利对叫声几乎划破人的耳膜,躺在那边的瘦的几乎没有人样子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想坐起来,是什么束缚住了他,他癫狂的甩着脑袋,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也被踢到了地上,胳膊肘以上虽被固定位,但他却力气大地张开手,仿佛要抓住什么,满眼的血丝就像要流出血一般,嘴中发出的不像是人类的声音像狼嚎,又像不知名的动物在嘶吼,他呲着牙,口水拉出长长的痕迹,头上连着的一根根管子有许多被挣脱开,脖子以正常人不可能的角度偏过去,想要咬掉身上的束缚,从那边房子冲出几个身穿白衣的人,分别用力按住他的头,胳膊腿和身子,一个人将注射器刺入了他的胳膊,几秒钟后,刚才癫狂的人合上了眼睛,身体放松了下来。一干人迅速将他挣开的仪器给他插上。
躺在床上看着脆弱的人就是陆家骄傲,陆水明这一辈份的陆家长兄,她们这群孩子从小的榜样及偶像,聪明睿智开朗自信果敢的陆天华吗,陆水明几乎扑到了床前,她握住他的手,眼泪流了出来,滴在了那瘦削的手上,那样冰凉不像是活人的手,指头透着森冷的光,一丝血挂在那紧抿的嘴角,前面衣襟处也有一摊血。
“您能告诉我,我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啦?”陆水明冲过去抓住陈主任的袖子,早已满脸是泪。
“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上个月17号一早我就在实验室发现他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对他进行了全身的检测,权威专家也对他汇诊过,并没有在他的脑部发现器质性的损伤,也没有任何神经功能的病变。”
陆水明抬起头来,她没有听明白,就这样一个健健康康的人一夜之间就成了这样子,更何况陆天明虽是军医,但更是个军人,他今年29岁上尉军衔,受过部队上的各种体能训练及心理训练,那么他不可能是因为什么刺激或精神方面的打击而一夜之间疯了或者说是神经错乱,会是什么将他的那到坚固的心理防线摧垮?“一定有什么事情,您能告诉我吗,我求求您一定要治好他,您一定要救救他,他才29岁啊,他是我大哥啊”,陆水明几乎把陈主任衣服拽烂,仿佛那就是一根救命稻草,“你们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陈主任看着这样伤心的陆水明声音软了下来“陆医生不仅是我的学生,也是我最好的同事,我们这里最优秀的科学家,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是不会放弃,会尽全力想办法给他治病,今天我们叫你过来主要是希望他的血亲能配合我们一系列针对陆医生的治疗及研究,本来更希望是直系血亲但我们现在只联系上了你,可能有些方面会触动你的隐私…….”他说不下去了,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只要能治好他的病,我会配合的,您说我该怎么做”陆水明握紧了拳头。
在医院的要求下陆水明搬到医院的一个研究室住下,还好现在是学校放假期间,没有什么事情,冷浸的病房让陆水明错觉这是一个墓穴,目光之处一片森白。一系列的检查,许多项检查详细接到近变态,做检查的医生告诉她,这些检查只是为了研究她与陆天华基因相似度,同基因造成显性遗传表现,希望她不要介怀,陆水明跟本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只是知道他们想看他们家族方面是不是有什么遗传病。
每天下午陆水明有两个小时的探视时间,陈教授要求她对病人多说话有可能会刺激他的大脑神经或许能有起帮助。
今天她进入病房时意外地发现陆天华醒着,一双黑漆漆的没有任何焦距眼睛将目光留在空中,那样子就如一个没有生命的布袋玩偶,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上面还留有前一天因破损结了黑红色的痂,透明的肤色让人无法回忆曾经军人风采,身体还被禁锢着。陆水明轻轻握住他的手,他没有一丝反应。一旁的医生低声告诉她这也是病人有的病理反应,时而癫狂时而沉默,对外界没有任何心理生理反应,她听明白了,医生是告诉她陆天华现在的状态。
陆水明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仍旧冰凉,她低声说“天华哥哥,你知不知道你躺了好久,再躺下去你会忘了我们。你现在样子真难看啊,这么瘦”,她的目光扫过他的脸,脸颊陷了进去,颧骨突兀出来,下巴新长出的胡子青茬让人想象不出原先意气风发的样子。“你说我暑假咱们一起回乐山的,大伯一直在等着你呢,你有五年没有回过家了吧,你难道让我一个人回家吗?”陆水明声音哽咽了,“你既然睁开了眼睛为什么不看看我呢,我乐山伯曜堂二房家的陆水明啊”他的眼睛依旧没有一丝光彩,没有一丝反应,“你认不出我的声音,那知道自己是谁吗,你是伯曜堂大房家的长子陆天华,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陆水明附上前,对上他的眼睛,“这些不是你该忘记的,你就是死也不能忘掉啊,伯曜堂的陆天华”。他的眼睛倒映出她那张小小的脸来,他的眼睛灵动起来,那一瞬间,就在听到伯曜堂这三个时,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面上留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变化。
其实陆水明和陆天华虽是平辈,但年龄相差了八岁,虽说都属于伯曜堂这一支的嫡系,父亲和伯父没有住在一起,只有逢年过节两家有些来往,小时候陆水明都是仰望着这位学习好,性格好,同样身手好的叔伯大哥,在一起说的话也是寥寥无几,大多时候都是他问她答,主要也是问些学习方面的问题,说到陆水明那一般般的成绩时她低下头来,很不好意思,有些惭愧和自卑。每回她被父亲训话时,父亲总要搬出大伯家的陆天华来,例如他十五岁就考上了中国最好的军校或是他保研了,或是陆天华又有新的研究成果受到各种嘉奖了等等,诸如此类,而这位神秘的大哥就像天边的神似的,是那样璀璨那样耀眼,那样遥不可及。
陆水明不知要和他说些什么,但陈教授说过血亲的声音和童年的经历可能会刺激他的大脑神经,唤起病人的部分神经功能,也许能对病人有些帮助,所以她要和他说些什么,因为他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他大多时候处于疯狂或者昏睡状态,特别是疯狂起来时像是要将所有的人撕碎摧毁,吞之入腹一般,不知哪来那么深的仇恨,那种暴怒就像一团火焰要将一切燃烧殆尽,脖上的青筋暴跳,双手张开像要呃住人的脖子。那天陈教授问她是不是陆天华原先或者童年遇到过什么,他的潜意识里隐藏着疯狂,但在陆水明的记忆中这位叔伯大哥因该没有遇到过什么,从小顺利,身手好打架都没输过,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感情方面的挫折,关键是他的脾气向来很好不是那种太过偏执的人,见谁都谦虚礼貌,就是大伯母去逝后大伯父又娶了另一个女人他当时只和伯父拌了几句嘴,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太严重的冲突,后来他看到那个女人时还会叫声姨,他的人生顺利的让人眼红。
陆水明实在想不出来也猜不出什么样的经历会诱发现在的狂暴不安,陈教授那些专家只能从他脑部功能性方面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