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落的声音》桔梗言灵

63、第六十三章

　　“你走了太久一定很累，他错了不该你来面对，离开他就好就算了心情很干脆……”

　　楚君怜嘴角向上扬起，扯出一抹苦笑：“是我的运气太坏吗？还是现在流行听分手的歌？清雪，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的，上次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一次发生，所以清雪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们……已经完了。”我摇摇头，“楚小姐，今天之后就不要见面了，或许你是无所谓，但是我是很看重诺言的，一旦许下诺言就会尽力去完成那诺言。我对你许下了那样的诺言，就要拼尽一切的完成它。每个人都要自己所在意的东西，就像是楚小姐您所在意的家庭一样，我也有非常在意的东西——还记得我们的感情刚刚进入危机的时候吗？我曾对你说过我会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不说分手。而我已是那样做了，无论你怎么样我都在坚守着我的诺言，不说分手。我把主动权都给了你，就算在那一个月之后，我也想过要等你……但是现在，我累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楚小姐，我……现在和郑萱在一起了，不久之后我会随她一起去阿姆斯特丹，或许很久之后才会回来，也可能……永远都不再回来。”我站了起来，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看着西方的天空：“直到现在才发现，有些时候人的坚持是没有意义的。我坚持了那么久，除了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楚小姐，我该回去了。”

　　走出咖啡厅，深吸了一口气，郑萱的手下们立刻围拢上来，楚君怜也走了出来，她站在房屋的阴影里，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在笑。不想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笑，实际上现在的我一点儿都不像和她再扯上关系。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吧；有些人，擦肩而过之后就该学着忘记了。楚君怜，我们的过去或许我永远都忘不了，但是我永远都不会想回到过去。

　　如果可以，真想回到还没有成为恋人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家还都好好的。或许，那个时候就不该独自去追击一个自己对付不了的敌人，如果不是自己的逞强就不会受伤坠落到人间，就不会遇到闲逛的梦王伯拉兹·萱；如果没有那一次的任性，就不会让复仇天使芙若娅追随着我一起轮回，路西法弱化芙若娅轮回，让天使领域主力三去其二……

　　没有遇到我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好好的幸福的生活吧。还记得导师带我学习剑术的时候温和的笑容，无论是新手剑士还是已经成长到准天使长的我，都一直被他保护着。天使的雪莉不会爱，雪莉不会以天族的身份把爱情给任何存在，他就想要舍弃这一段感情，却让我接任他的位置成为第十三天使长，自己舍弃了天族的力量和一切……就连梦樱……我一直都是被保护的，明明比梦樱大，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会被她保护……

　　起风了。

　　夜间微凉的风吹在脸上，我闭了眼睛让泪留出。够了，不要再这样了，楚君怜只是一个过去了，现在的张清雪……就算没有了爱情，就算不选择郑萱，也有刘婷婷和洛紫冰，再不济也有曾经的导师陈安生，我为什么还要为她流泪。不要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了，有些爱情存在的意义就是相互伤害，这样的爱情不要更好。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性，早在分手的第一天我就设想过，如果有一天楚君怜回来找我要求复合我的反应，而无论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拒绝。我给她画了一条线，在这条线之内无论做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但是现在她已经越线了。

　　我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主动说分手。所以，只要你不说分手，就算一直不和我联系我也会等你，只当你是在生气，但是如果你对我说分手了，在我确认之后得到的是相同的结果，那就真的结束了。

　　风吹起了几片落叶在眼前飞过，我看着那微黄的树叶发了几秒的呆。

　　已经……是秋天了吗？

　　落叶了……

　　这个时候，还不应该开始大规模的落叶才对。只是中秋，树叶还不应该落下，它们应该在树上牢牢地和树枝联系在一起，在风中一起摆动。

　　叶的离开，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因为枝的不挽留？

　　走到距离咖啡厅已经几百米的距离了，我停下脚步：“郑萱给我保留的老屋，不要继续再维持下去了。把那屋子拆了吧，在原来的地址上建起一座四层或者五层的楼房，一楼作为小型便利店和手机电脑维修处，以上的三楼或四楼都用来作为保持和老屋价格相等的学生公寓。现在就去办吧，我相信是我的要求的话，郑萱是不会拒绝的。”

　　郑萱，不要再用这样的方式留恋我了。现在，回来吧。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下去，在你的国家，在荷兰，在日本，好好的生活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夜间的风越来越森冷，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了我的发，我拨开头发但立刻又被遮挡住视线。真是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但是还是想去那个地方再看看。

　　冰雪组成的天使之翼在背后张开，腾空而起向着那个地方飞去。

　　在身后，蓝衣人们钻进了汽车一路尾随，还有两个蓝衣人背后张开了光的翅膀和我一样垂直升空，一直在我身后百米处的天空中。我回头看了一下那光翼，闭目，轻笑。

　　高科技呢……人形兵器，郑萱居然弄出了这种东西来作为一群人类的小头目。恐怕在萱音里，这样的人形兵器有不少吧。

　　收了羽翼，在一座造型颇为古老的桥上落下。三个月前，就在这里，在这座桥上，和她……

　　有人从身后跑来，我不回头，顺着桥快步走向那边，那人在我身后追逐着，然后在桥的那边停下高喊：“清雪——如果我回头了，你还在不在？”

　　“回不去了。”风，可以把我的话传达过去。对不起了楚君怜，和过去说再见吧。

　　“哎呀，这就是表姐你喜欢的女人？看上去很清纯嘛，难怪你那么喜欢他，她很能让女人心动。”淡黄色火焰在面前浮现，凝结出人形，一个黑发的女子带着笑容站在我面前：“自我介绍一下，本人锦晓晓，女，阿修罗道出身的王族，也是楚君怜这一世的表妹。嗯，既然表姐让我帮忙留下她想要的女人，我作为表妹自然是不能推辞了。”

　　我看着她那张姣好的面孔，微笑：“我明白的。那么，既然你想要留下我，就要有些本事才行。阿修罗道的王族吗？火焰的力量，虽然并不是阿修罗王那样的金色火焰，但是这样的力量，想来也是可以在阿修罗道排进前五十了吧。”

　　“解放·寒光剑。”左手指甲中封印的光剑在空中解放出来，我伸出右手握住那光剑，寒光剑的剑压让周围落下了雪花。“来吧，阿修罗道的王族，虽然力量被还是没有恢复，不过在这个星球上，‘公约’会把所有外来者压制，我们的实力想来也差不了多少的。”

　　锦晓晓全身浮现出淡黄色的火焰，我向后跳出解放了力量，寒冷的羽翼在背后张开，和她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