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约会(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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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耳谜用甜点的举止十分优雅斯文，绝对可以拍成贵族进餐礼仪教学版供世人观摩。奇怪的是，他这种小块切割小口咀嚼的方式，消灭起甜点的速度却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尤其他一边吃一边还不忘提醒奇牙哪里姿势不标准导致防御上出现破绽云云……
当他向第一十一块发起进攻的时候，西索进来了。
“哟♣，苹果♥。”
奇牙被他媚魅的语调寒得打了个冷颤，换来伊耳谜警告的一瞥。
“你可终于来了。”夜无力地哀叹，要不是他那么晚才到，她至于损失惨重么？
西索饶有兴味地扫视了一圈，视线不偏不倚地锁定了眼皮都没朝他抬一下依旧自顾自埋头狂吃的伊耳谜。
老实说，夜无数次幻想过西索和伊耳谜初次见面的场景。例如杀手vs保镖的对决型；小伊做路人甲在某变态杀人欲发作时被无辜卷入的偶遇型；小伊捡到西索的钱不肯归还的拾金不昧反面教材型……就连小伊为了完成委托扮成牛郎被西索勾搭上的午夜版她都考虑到了，独独漏了这种少女漫画中经常出现的充满香甜气息的的浪漫邂逅型——正常人都不会把西索和伊耳谜跟甜品屋联系在一起。
“哼哼哼……♥”扑克轻抵下唇，极具侵略性的研判目光。
伊耳谜停留在甜品上的专注视线丝毫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小块，含入。
西索微眯了眼，左手凭空多了一把扑克，一曲一张，化出一道道冷厉的弧线，在两手间交替，明目张胆的挑衅。
终于，被挑衅的对象微抬眼。
西索的眼中划过期待的兴奋……
伊耳谜停顿了一秒，推开面前的空盘，拖过第一十二块继续。
“嗯哼、哼、哼哼……♥”扑克在西索手中难以察觉地停滞了一下，然后开始更快地疯狂飞舞，古怪而压抑的笑声断断续续地自喉间传出，令人烦闷的气息如同有实体般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奇牙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着，猫瞳猛地收缩，反射性地露出锋利的指甲——他虽然不是西索念力直接攻击的对象，却有着天生超越常人对危险的敏感。
“奇牙，”伊耳谜对着夜身边的空位抬了抬下巴，“坐到对面去。”
奇牙一惊，从强烈的杀气中挣脱出来，乖乖地收起爪子。刚站起身，一张扑克就朝着他的脖子飞去，几乎同时，银光一闪，西索身后的墙上出现了一张被叉子钉住的彩色小丑。
“啊……”伊耳谜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自言自语，“我的叉子……”
正要唤来侍应生，脸部突兀地抽搐了一下，伊耳谜抚上脸颊，局部的肌肉在他的指下怪异地跳动着，原本平凡的面容在这种变异下显得有些骇人，“嗯？时限差不多到了……”
放下餐巾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哼哼哼……♥找~到~了~♣有趣的~”西索扭了扭腰，鲜红的舌尖一寸寸地碾压过因极度兴奋而干涩的唇，品味着什么，流露出难耐的火热露骨，骨骼渴求着舒展发出“咯咯”的声响，“我也一起~♠”
夜瞪大眼，看着两个抽着面皮的家伙一前一后地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意料当中的“叮叮叮”“嗒嗒嗒”的声响。
看来他们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
夜趁机打量起身边奇牙，异常柔软的银白色短发，手感很好的样子，小孩子的肌肤，粉嫩嫩的，估计掐起来很舒服，大大的猫瞳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伊耳谜离去的方向。他的脸颊上贴着一块OK绷，细看手臂上也有不少细小的伤痕，嗯，应该是在天空竞技场的时候留下的，这次大概是伊耳谜执行任务顺便带他回家。
“呐，奇牙。”
奇牙很酷地看了夜一眼，扭头，继续盯着刚才的方向。
“怎么？担心？”夜逗他。
“怎么可能，”防备的神情，又带着一丝骄傲，“那可是我哥哥。”
呵呵，果然还是小孩子。
“哦？说不定刚才那个人比你哥更厉害哦。”
被小猫瞪了。
“是是是，你哥哥最厉害！”
夜把手边的甜点推到他的面前，记得奇牙对巧克力糖球的热爱，这块巧克力慕斯应该会和他的口味吧，“来，吃吧！”
奇牙显然很不满意她之前的敷衍语气，脸蛋鼓鼓的，看看塞在他手里的叉子，又看看夜，轻哼一声，施恩般的手起叉落，举起叉子上的一整块蛋糕，“啊呜”咬了好大一口。
“好吃么？”夜笑眯眯地看着他快乐地微眯起眼，似乎有条无形的尾巴在身后甩动。
“不就是蛋糕的味道！”解决掉叉子上的最后一口，意犹未尽地舔舔，再舔舔，猫瞳已经瞄准了下一个目标，却没有马上动手，“喂，你不吃吗？”
小小的奇牙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的食指杂耍般地顶着直立的明晃晃的叉子，悠闲又乐在其中的样子。
这样的年纪在自己喜爱的东西面前能够控制到这种程度，又不忘做任何事都拖人下水，不得不说奇牙确实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难怪揍敌客要如此保护他。夜以前一直奇怪，柯特加入幻影旅团时的年龄和奇牙现在差不多，却已经学会了念，而且虽然实力仍不及幻影旅团的其他成员，但要打到天空竞技场的两百楼绝对不会需要两年的时间。现在看来，奇牙在后期对付蚂蚁时发现的念针很有可能是在他去天空竞技场之前就埋在他脑中了。念力的领悟通常在生死存亡的瞬间，对于受念针影响的奇牙来说，随时能全身而退才是他战斗时的临界点，难怪揍敌客家族放心让他在天空竞技场独自战斗，难怪作为家族的天才却一直不知道念的存在。
揍敌客家保护的方式还真是强硬，伊耳谜也是，要不是西索对奇牙出手，恐怕伊耳谜根本不会理会他的挑衅。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方式，才造成了奇牙日后的离家出走和对兄长根深蒂固的畏惧心理。
嗯，做兄弟的话还是相亲相爱比较好吧？第一步从消除奇牙对伊耳谜的畏惧心开始。夜体内的恶劣因子开始苏醒，好吧，她承认，她是为了报复小伊。
“呐，奇牙。”
“干嘛？”奇牙被夜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弄得有些紧张。
“要好好保护你哥哥啊……”语重心长的口吻。
猫瞳莫名其妙地瞪着她。
“就算是最厉害的人，也是会有弱点的……”
稍带困惑的眼神。
“像你哥哥，他是很厉害没错啦，可惜……”夜小小声说，“是个路盲。”
“叮”的一声，奇牙手上的叉子自由落体，冷嗤，“怎么可能！”
“诶？奇牙不相信我？”夜露出受伤的表情。
他斜睨着夜，脸上明显写着“你当我白痴吗？”几个大字。
“哎，也难怪你不知道，做哥哥的都是死要面子的，尤其在自己弟弟面前。”
“你哥哥带你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不是总是先出发却比你晚到？”
“他是不是常常会走路走到一半停下来，地点通常在路口？”
“他是不是经常‘顺路’到天空竞技场？”
看着奇牙的脸色从困惑到惊疑，夜托腮，“最后一个问题，你哥哥的名字？”
奇牙显然已经完全被弄迷糊了，“I•RU•MI……”
（注：此为日文罗马字拼音，直接音译为‘伊路米’，本文之前所用的译名为台版，其实港版更接近日文发音。）
“唔唔，”夜满意地点头，“那倒过来呢？”
“MI•RU•I，……，”奇牙突然瞪大眼，“迷路伊？！”
“BINBON，答对了！”夜赞赏地拍拍小猫的脑袋，趁机揉了一把，“来，作为奖励，这块蛋糕给你。”
“大骗子！”小猫张牙舞爪地怒视她，叉子直指夜的鼻子。
“哎呀呀，”夜笑盈盈地拨开他的手，掐着他的腮帮子，不理会他的挣扎，“我这是在教你，取名字要慎重嘛！”
打闹间，西索和伊耳谜走了过来，嗯，外表光鲜依旧，底下就不为人知了。
“嗯~♣我一直以为苹果讨厌小孩子，没想到~~ ♥”西索伸手扒过乱糟糟的头发，发出意义不明的变态笑声。
伊耳谜淡淡地说了一句“走了”，笔直向门口走去，奇牙恋恋不舍地看了看铺满一桌的甜点，又瞪了夜一眼，大概在后悔刚才不该浪费吃蛋糕的时间和她废话。
你哥哥带你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不是总是先出发却比你晚到？
那不是因为他在途中迷失了方向，而是他为了尽可能减少你身边的危险状况。
他是不是常常会走路走到一半停下来，地点通常在路口？
那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而是怕你跟不上他的脚步。
他是不是经常‘顺路’到天空竞技场？
那不是因为他无意识地前往熟识的地方，而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平安无恙。
夜垂眸啜饮了一口咖啡，不理会对座西索的目光。
隐隐奇牙的声音传来，小心翼翼中透着小孩子软软的调子，“大哥，我要跟二哥换名字啦！”
还好夜已经把咖啡咽了下去，不然西索会有幸洗一把咖啡脸。
不愧是天才呢，懂得举一反三。
奇牙，KI•RU•A（基路亚），A•RU•KI——
压路机。
的确是适合糜稽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约会(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