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夜叉》扉页

23、约会(二)

　　今天的天气很好，夜的心情更好。

　　唉，其实她也很无奈，当一个人怀里揣着张空白支票的时候，实在很难酝酿出愁苦的情绪不是？尤其她一向提倡以“钱”为本，为了让亲爱的他们有一个舒适安逸让其他“钱”羡慕的生活环境进而吸引更多的钱同胞拖家带口地来投奔她这个明主，保持愉悦的心境是必不可少的。

　　挥舞着叉子，切下一小块洒着厚厚巧克力粉的蛋糕放入口中，冰淇淋凉凉的口感配上浓郁香软的巧克力，甜而不腻，淡而隽永，嗯，这种味道，就叫幸福吧。

　　不知道团长大人的约会进展得如何，希望乔娜大小姐不会做些多余的事。

　　夜透过玻璃窗在大街上搜寻等待的身影，从巴莫酒店出来一路留下了暗记，西索如果还记得约定应该能够找到这里。昨天她跟那位乔娜大小姐再三叮嘱过不能在团长大人面前提到西索，更不能让他们两个碰面，所以西索今天不必守着乔娜大小姐，有一天的自由时间，当然，以西索的性格，只要他想离开，也没人留得住他。

　　一道淡青色隔着玻璃窗刷地掠过，突兀地一个大转，停在了夜所在的甜品店的展示柜前，定定地注视着里面形形色色诱人的甜点，小孩子的个子不足以窥见放置在第一层的样式，他一脚踩着滑板，一脚踮起脚尖，看上去软软的身子几乎整个趴到了玻璃柜上，然而，他的神情却完全没有肢体语言所展现出来的渴望，麻木、漠然，眼中偶尔闪现出的动心立刻被刻意的不屑所替代，夜托腮，觉得小小的奇牙无比的可爱，也许心绪的坚忍稳定是作为一个杀手的必要条件，但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想要，就自己去抢。’

　　对着奇牙无声地动了动唇，才意识到从嘴里吐出的竟然是团长大人说过的话，夜忿忿地剜了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死命地嚼——库洛洛！还我纯洁无瑕的心灵来！！！

　　转念间，奇牙背后已经多了一个黑发的少年，平凡的面容，淡漠的神情，他说，‘奇牙，你在做什么？’即使隔着厚厚的玻璃，夜也能想象得出他不带任何情绪的语调。

　　小小的奇牙似乎吓了一跳，转身，无措地低下头，嗫嚅着，可惜看不清口形，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概注意到夜的视线，少年向她看来，黑眸闪了闪，推开店门走进来。压力的骤降让奇牙一下子放松下来，孩子气地微鼓腮轻轻吐出一口气。

　　少年在夜的对面落座，“是我。”

　　“伊耳谜？”夜佯装惊讶，人家易个容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总要给人家留点成就感，“那个是……”

　　“……奇牙。”回答得不怎么情愿，真是保护弟弟的好哥哥。

　　门外的奇牙双手抱在脑后，踩着滑板沿着街边慢吞吞地滑过去又滑回来，向夜这边偷觑了几眼，发现他亲爱的哥哥始终背对着他，来回滑动的幅度不由越来越小，最后仅限在甜品展示柜前的方寸之地打着圈，猫儿般的眼有意无意地扫视着某处。

　　“不让他进来吗？”夜忍着笑，奇牙实在太可爱了，“我请客。”

　　“……我还有事，”听到“请客”两个字伊耳谜貌似挣扎了一下，递给夜一张微型芯片，“你要的资料。”

　　夜一愣，这才想起之前伊耳谜说过要帮忙查“夜叉”的事，“谢啦！”

　　“对了，作为回报……”夜顿了顿，对着伊耳谜准备离开的背影，“如果你这次的雇主是巴莫家族，还是不要做白工了。”

　　伊耳谜回头，平平的语调透出危险的气息，“什么意思？”

　　得意洋洋地掏出巴莫家的支票晃了晃，特别展示了一下金额的空白处，“你觉得，他们还有钱付你委托金么？”

　　“……”

　　奇牙在看到他亲爱的哥哥起身的那一刻就跳下了滑板，足尖一踏一挑，滑板以一个帅气的弧度飞到了他的腋下，夹着滑板的手顺势插入休闲式的半裤裤兜，半仰起的小脸有着猫儿般的傲气和警敏，习惯性地环顾四周，发现夜正毫不避讳地观察他，伪装的冷漠中又多了一丝戒备，夜笑眯眯地对着他挥了挥叉子，反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夜愉悦的心境终结在三十秒之后。

　　伊耳谜坐回了她的对面，旁边还多了有些茫然的奇牙。

　　“你请客。”他强调了一下。

　　夜承认她之前说过这话，不过她已经开始后悔了……这家的甜品好贵的。

　　看在可以近距离接触奇牙的份上，夜硬着头皮叫来侍应生，伊耳谜跳过了浏览菜单的程序，直接对夜脆弱的脑神经发起攻击，“每样来一份。”

　　“可是先生，我们这里一共有一百三十七种甜品，您看……”

　　感动地看着面前仗义执言的人，他的身形此刻在夜眼中如此高大。

　　“每样来一份。”某人不改初衷。

　　“伊耳谜，你不要太过分……”夜和颜悦色一字一顿。

　　“啊，抱歉，”伊耳谜平板的调子毫无诚意，“把你忘了……”

　　右手握拳一捶左手掌心，“那就每样两份，嗯，我和奇牙一份就够了，对不对，奇牙？”

　　奇牙还没搞清楚状况，不过基于对兄长长久以来的敬畏，呆呆地点了下头，“对。”

　　好可爱……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夜磨着牙，“我就不必了！”

　　“真遗憾，”伊耳谜对侍应生点点头，“那就各上一份。”

　　夜的心在滴血……不过好歹减少了一半的损失，她抚着心口安慰自己。

　　“另一份打包。”

　　夜可怜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伊、耳、谜，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伊耳谜很果断地摇头，想了想，“我只知道赶尽杀绝。”

　　“……”夜深吸两口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人家真的好穷的……夕夜还有几百口人等着养活呢。请客的事下次再说吧？”

　　伊耳谜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份资料幻影旅团应该也会感兴趣吧，嗯，开个什么价好呢？”

　　夜堆笑，“都说了我请客了，伊耳谜千万不要客气啊，奇牙，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

　　伊耳谜•揍敌客，我诅咒你的牙！神啊，请让它们早登极乐吧！

　　呜呜呜……夜后悔，她怎么没找个路边摊等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