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谁扭曲了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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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我说话，佩妮就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果决，但我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微微的颤抖。
“你跟他们认识。那么你也是，你也是……”她瞪着我，停下了脚步，像是喃喃自语，“那个学校，那个，那个……”
“——怪物学校。”我接口道，然后耸耸肩，靠在一棵大树上，“为什么这么说呢，你不也是——”我突然想起来，我不应该知道她给邓布利多写过信，因此改口说，“——也是一样的吗？”
“怎么可能一样！”佩妮恶狠狠地丢下一句，却不继续往下说了。
“啊，”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没从秋千上飞下去过。”
佩妮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迅速起伏着。我看到她的眼睛渐渐变得莹润，突然觉得无比头痛。她到底有多在意这个事儿呢？麻瓜惧怕巫师，巫师憎恨麻瓜。为什么我们都觉得理所当然？
“你既然认为那是所怪物学校，把不正常的人都关起来，防止他们伤害到别人，又干嘛这么伤心？”我想了想，自作聪明地补上一句：“因为担心莉莉？”
我本来以为这是一句奉承话，却惊恐地发现佩妮的眼泪仿佛马上就要夺眶而出。我简直要怀疑是不是西弗勒斯刚才偷偷给她的眼睛施了恶咒，把她的泪腺接到泰晤士河上了。
我觉得头特别疼，忍不住喃喃自语：“你们干嘛都这么在意这个，巫师有什么好？”
佩妮向后退的步子突然顿住了，她深吸一口凉气：“我没——”她刚反驳了两个字，就突然顿住了，不再说下去。她板起脸，努力想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很明显地失败了，“你说什么？你说，你认为……你认为巫师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吧？”
“啊，”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承认的好，“是啊，没错，我这么觉得。”
“那你可以不去，对吗？”佩妮满怀期待地说。
“啊？”
“那个，那个怪物学校！你可以不去的，你干嘛不给他们回一封信，让那些人自己去玩什么魔法游戏呢！”
“啊？”
“还有莉莉。爸爸妈妈根本不知道她去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如果他们知道是那样一个疯人院，就不会……”佩妮自己说着，突然转过来有点儿不太确定地看着我说，“你说对吧？”
“啊……很有启发性的建议。”我言不由衷地说。经验告诉我，千万别反驳一个处于狂热幻想中的女人。
佩妮低落的情绪一扫而光，好像真有人在见到会咬人鼻子的茶杯以后，还会相信魔法不存在似的。
可是，等等。我明明想解释说巫师和麻瓜没什么不同。但是……佩妮是这个意思吗？我慢慢地捋顺了思路，然后惊恐地发现佩妮竟然试图在意识里抹杀掉魔法这个概念，自欺欺人可不是个好征兆。
“不，佩妮。”我果断地拉住正在激动地走来走去的佩妮，试图扭转情况，“你不能这么想，你——”
佩妮打断了我，“你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解释——”
“他们只是一群怪人——”佩妮看着我。
“你可以这么想，但是——”
“所以没有什么所谓的魔法学校——”佩妮很肯定地说。
“怎么可能——”
“把那些人关起来，关起来！说不定那只是一座监狱，或者劳改学校——”佩妮越说越觉得恍然大悟。
“天哪！”我绝望地说。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明白这个道理，”佩妮愉快地看着呆若木鸡的我，显得得意洋洋，“不过我会尽量解释得清楚些。再见！”她转身轻快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补充了一句，“令人愉快的散步，谢谢你。”
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可能跟她讲道理了。
我觉得非常沮丧，在我的意识里，害了佩妮的就是我。我的话让她相信没有魔法存在，让她开始变得神经兮兮。在这之前，她明明只是个抱着不切实际期待的傻姑娘。
可是让我束手无策的是，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也许，好像是吧？
……
我不该跟着西弗勒斯，我非常、非常高兴看到西弗勒斯能跟莉莉在一起，我绝不可能给他们捣乱，我只想让西弗勒斯觉得满足……是吧？
可是为什么第二天我又来这儿了？
我郁闷地搜罗着地上的石子，心里认为那个垃圾桶还算坚不可摧。西弗勒斯一如既往地早早等着莉莉的到来，眼睛盯着地面一动不动，好像我跟那个垃圾桶都没存在过似的。
远处渐渐传来声音，是争吵声。我侧耳倾听，觉得声音很熟悉，是莉莉和佩妮。
“我绝不允许！”
从我的角度已经能看到那两个红彤彤的脑袋了，佩妮像护雏的老鹰一样，张开双臂挡在莉莉面前，不让她往这边走过来。
我惊得跳起来，隐隐猜到佩妮会对莉莉说什么。莉莉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试图从佩妮身边绕过去，但是佩妮挡得很严实。
我不确定地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发现他也注视着两姐妹的方向，苍白的手指紧紧抓着秋千链子，自己却浑然不觉。
我看不到他的脸，却能发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我不确定他是紧张，还是愤怒。紧张莉莉的态度，或者愤怒佩妮的行为。
“你还看不出来那个男孩儿的心思吗？”佩妮冲着莉莉嚷嚷起来，手指向西弗勒斯，“我绝不允许！他是个疯子！”
莉莉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很惶恐地瞥了西弗勒斯一眼，开始低声哀求姐姐。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跑向她们的方向。西弗勒斯坐在秋千上没有动，我不敢去看，我不想看到他怒火冲天的表情。
佩妮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莉莉显得大为惊讶，“佩妮！我真想不到你会这么说！你明明知道我们是真实的，魔法也是真实的！我——我不能相信——看在老天的份上，佩妮，你这才是真的疯了！”
佩妮执拗地不允许莉莉再向前走一步，我走到她们面前，却不知道能怎么做。
莉莉焦急地去推佩妮，但是眼神一直不往西弗勒斯的那边看。也许是佩妮刚才的话让她非常羞涩，而且，我们都清楚西弗勒斯有多么仰慕她，包括莉莉自己。
那她为什么不接受呢？我的心沉了下去，她一直清楚，但为什么不接受西弗勒斯呢？因为他太阴沉，不受欢迎，油腻腻，讨人嫌？
不，我很清楚，莉莉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就拒绝西弗勒斯。她不会在意一个人是否足够英俊得配上她。那么是因为她太羞涩，还是因为他从未说出口？
……
我脑子里乱哄哄地，诸多杂乱的念头缠成一团，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竟然搭在佩妮的腰上，不知什么时候吻上了她冰凉柔软的唇。
那一瞬间，我以为我不小心施了个高难度的魔法，让三个人同时中了石化咒。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谁扭曲了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