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不是故意的》无灯

20、不美好的假期

　　在这样的埋头苦读之下，阿诺开始对我始终如一的魔药成绩感到不解，最终演化为怀疑，总是试图查看我的书包，这简直让我苦恼透顶。

　　曾经我借阅过的那本书，加上一个我异常关注的斯莱特林密友（好吧，是我自己宣称的），还有行动诡异，书包沉重——这足以让一个聪明的拉文克劳产生怀疑，认为不能放任好友走上歪路。

　　最终的结果是，我被迫提前学会了幻身咒，就连西弗勒斯，我都有理由怀疑他是否掌握了这个高难度的咒语。尽管我现在可能很难使一个人完全消失，但至少用魔杖轻轻一戳，就会让我沉重的书包变成未解之谜……阿诺总是翻着我书包里仅有的笔记和课本迷惑不解。

　　长袍被我以圣诞礼物的名义寄给了西弗勒斯，我不能等太久，因为小男孩是会长个儿的……至于那本书，我把它扔进了抽屉里。

　　我把全部的念头都埋在高高的书架中间，不再跟在西弗勒斯后面跑，期待着这能让他不再对我产生恶感。

　　但是我失败了，每次西弗勒斯见到我，依旧是一种闻到难闻东西的表情。所以，我果断地认为这招不灵。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学年很快结束，我开始盘算着，假期不能用魔法，我又带不回去多少书，那么——

　　重新恢复天天骚扰西弗勒斯的日子吧（……）。

　　……

　　灼热的柏油路把阳光的热度反射回空气里，我百无聊赖地蹲在一棵小树苗下面，希望能借来一点荫凉，并且时不时地用手里抓着的一大把石子儿，懒洋洋地瞄准路边的垃圾桶。

　　离我不到十二英尺远的地方，秋千在生锈的铁制支架上摇摇晃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西弗勒斯不肯脱下那件又长又丑的大衣，本来灰黄的脸色被烈日晒出一丝粉红，显得不那么阴郁了。

　　此时他正坐在一个秋千上，用手揽着旁边的铁链，皱眉盯着脚下的地面。

　　急促的脚步声从旁边响起，莉莉喘着粗气坐在西弗勒斯旁边的秋千上，白净的小脸上沾着汗珠，深红色的头发闪闪发亮。

　　“你总是来这么早。”她对着西弗勒斯抱怨，用手使劲儿地扇着风。

　　“对不起。”西弗勒斯盯着她，语气正经得像是新闻频道的主持人。

　　莉莉抬眼气哄哄地看着他，西弗勒斯总是抿起的嘴角终于渐渐放松开来，出现一丝愉悦的征兆。

　　我垂头丧气地丢着石子儿，让垃圾桶来转移我的注意力。这不太成功，因为他们说到高兴处哈哈大笑起来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用最大的一块猛地丢过去，砸在铁皮上发出嗵的一声巨响。

　　莉莉忍不住被这动静吸引了，不得不看见一直在努力忽视的我。

　　“他干嘛跟过来？”莉莉撇着嘴，不太高兴地说。

　　西弗勒斯的笑容隐去了，冷冷的目光跟我对视在一起。我不甘地瞪视回去，最终发现他深不见底的黑眼睛真美啊（……）。

　　最终还是西弗勒斯先移开了目光，我才不承认这是因为我的眼神太红果果呢。

　　西弗勒斯用一个冷哼结束了我们之间的互动，继续跟莉莉交谈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非得在毒辣的太阳底下约会，咱们不能找个荫凉的地方吗？尤其是，像我这种没期待、没追求，而且本来就心焦似火的人。

　　我用石子儿丢了一下午的垃圾桶。

　　晚上被妈妈逼着喝了差不多一垃圾桶冰可乐来解决中暑的问题。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觉得，这么下去绝对不行，必须采取点什么行动。我打着嗝慢慢地思考着，后来睡着了。

　　令人惊喜的是，第二天我发现，他们也觉得应该采取行动了。但不幸的是，他们决定开始研究魔药学。他们从灼烧药剂讨论到了狐媚子粉，而且看起来越来越投入。

　　我相信西弗勒斯深知我的软肋在此。现在我明白他到底有多恨我了……

　　但是我的意志决不以环境的恶劣而转移，保证出勤率和出勤质量是我目前唯一能够达到的标准。

　　而且我发现，似乎，有个人，也同样达到了这个标准……

　　“佩妮！”

　　西弗勒斯愤恨地拨开灌木丛的时候，莉莉惊喜地尖叫起来，“你干嘛不坐到我们旁边来呢。”

　　佩妮脸涨红了，但是她似乎想竭力表现出高傲的样子来，“我为什么要……哼，有什么好？”

　　莉莉有点退缩了，看得出她不想惹姐姐生气，可是又不知如何是好。“我想让你跟我们一块儿。”她真诚地说。

　　佩妮看着妹妹脸上的期待神色，绷紧的表情有点松动了。可是当她瞥向旁边时，看到了西弗勒斯带着不屑的神色紧紧抿着嘴角，以防自己说出不中听的话来。她立刻恼火地对着莉莉嚷嚷起来：“我当然是来看看自己的妹妹交了什么样的朋友！如果那个所谓的学校——所谓的学校里都是这种人，”她指向西弗勒斯，“我怎么能告诉爸爸妈妈尽管放心！”

　　莉莉本来不想跟姐姐争执，但还是忍不住也喊了出来：“他们才没觉得不应该呢，你只是——”

　　莉莉的喊声戛然而止，“嫉妒”两个字没有脱口而出，也许是因为她看到姐姐的眼眶已经盈满泪水。

　　平心而论，佩妮不像莉莉那么可爱，但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姐妹俩有一模一样的深红色头发，只是佩妮总是把它们打理得整整齐齐，而不是蓬松地垂在肩膀上。现在的她还不像日后那么骨瘦如柴，神经兮兮。

　　在佩妮哭着跑掉之前，我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对不起，我能找你出去走走吗？”

　　佩妮，还有莉莉和西弗勒斯都惊讶地看向我，我坚定不移地对佩妮伸出手。她布满泪水的小脸上带着迷惑和警惕的神情，我这几天可没像她一样躲在灌木丛里偷窥。我一直是光明正大地——骚扰。

　　所以她肯定知道我一直跟着莉莉和西弗勒斯，也肯定会对我的目的产生怀疑。不过这没关系，一个好姑娘为什么要拒绝一个彬彬有礼，样貌体面的男孩“出去走走”的建议呢？

　　其实我本就不该缠着西弗勒斯，我只是希望他能跟我交朋友，而没有太过出格的想法。是的，我喜欢他，但我毫不怀疑，我愿意看到他跟莉莉在一起，他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如果，在此基础上，他还乐意对我微笑一下就更好了（……你不觉得惊悚吗？）。

　　我和佩妮穿过公园的围栏，沿着河边的树荫慢慢走着，渐渐路过了一座小桥，好几条街，无数雪白的房子。

　　佩妮已经惊恐地偷偷瞄了我好几眼，我猜想如果我再不说点儿什么，可能就要被当成拐卖儿童的托了。

　　我对这个女孩很抱歉，我不该为了让莉莉和西弗勒斯单独待在一块儿，就找个借口把她喊了出来。但是……我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