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段》楠木森林

5、第五章 纠葛的情感

　　第二天石楠起了个大早，三天的元旦假期已过，该收拾心情努力工作了！黄乾润见到她，有些诧异的问：“今天有什么事吗？起这么大早！”
　　“假期过完了，今天要去工作了！”石楠有些不解。
　　“哦，你那个工作不要做了，你身体不太好，在家休息吧。”黄乾润淡淡的说。
　　“我身体很好，而且我想出去工作，我可不想每天在家里闲着，坐吃闲饭！”石楠不同意，她从来都不是温顺的女子，哪怕面对最爱的人，她也保留自己的生活方式。
　　“乖乖在家里呆着，不要出去，尤其不要和以前的那些人来往。”黄乾润带些命令的口吻说。这一次，他要隔绝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不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
　　“不！”石楠犟脾气上来，可顾不了伤不伤他面子。
　　“你听话！”黄乾润脸色微变，冷冷的命令。
　　“就不！”他是不知道，工作对她意味着什么！那是她全部的经济来源和精神寄托！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不能停下来一分钟。一停下来，就会止不住的想他，人就像是着了魔般陷入回忆的深渊。坐公交车到终点站都不知道下，乘务员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愣过神来；吃饭吃到一半去剥橘子，细细致致的剥好，喂给他吃……等她醒悟过来，满屋子都是橘子瓣，桌上有，地上有，床上有……
　　她还有爷爷要照顾，不能就那么废着，只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哪怕是希望渺茫的客户，她也会去跟，一次一次的登门拜访，一遍一遍的改方案……
　　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很晚，办公室里她总是最后一个走，下了班就去看爷爷，给爷爷擦拭身子，修剪指甲。病房打扫了一遍又一遍，床单、被罩、衣服全洗干净，倒给医院搞清洁的阿姨省了不少麻烦。那阿姨后来一见到她就夸 “这孩子真孝顺，还勤快……”
　　“你不用工作，我养活你！你不是想做少奶奶吗？我满足你！”黄乾润铁青着脸色，不容置喙。他一定要留住她，哪怕是把她关起来。
　　一瞬间石楠脸色发白，再说不出一句话来。黄乾润转身走出房间，不再解释。
　　石楠有点儿气愤，自己为之努力了五年的工作，他一句话，就辞了。虽然有点儿心痛，可她也不想再去争什么，他现在位高权重，容不得任何反对的意见，再争下去，他也不见得会改变主意。若真惹怒了他，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工作没有就算了，家不能不要吧？石楠回到原来的住处，开始收拾行装。整理了一些杂物，多是一些舍不得丢掉的纪念品，有的还是小时候爷爷买的玩具，不过最多的，还是和黄乾润有关的记忆。还有一个鱼缸和几条小金鱼，毕竟养了五年，不忍舍弃。那时候刚刚和黄乾润分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高扬很是心疼，自己没办法陪在她身边，就买了几条小金鱼，夜夜守护着她。她就在夜里看着鼓着眼泡的小金鱼，慢慢的竟然睡着了……
　　收拾好东西，正准备走得时候，高扬来了。看着他铁青的脸色，石楠自觉的低了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还真是出息啊？！看看你这五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他害你害的还不够么？如今他一句话，你就把持不住自己了？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高扬愤恨的说。
　　“他不知道……”
　　“你别为他找借口了，你怎么就这么笨，这么傻呢？”石楠还未说完，被高扬厉声接过，“他不知道？他若是真的爱你，能五年来都不闻不问吗？他若是真的爱你，能由着那黄老头子对你百般欺压凌辱吗……”
　　想起黄父三番五次的恐吓威胁，后来竟然拿爷爷的性命威胁她，石楠忍不住痛彻心扉。“你别说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们之间已经成为过往，它回不去了！楠楠，你清醒点儿，你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爱你的人！谁是五年来不离不弃照顾你的人！”高扬使劲儿摇着石楠的肩膀，似要把沉睡中的她摇醒。“忘了他吧，楠楠，你如果觉得在这里太压抑了，我们可以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可以去浪漫之都巴黎，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那里吗？嗯？”高扬忘情的说。
　　石楠轻轻摇了摇头，她哪都不想去，她只想和他在一起。“高扬，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可是我不能离开他……我忘不掉他……”
　　高扬更加愤怒了：“你疯了是不是？他给你下什么迷魂药了，你就这样迷恋他？那我算什么？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你可以不回应我，但我不能容忍你再回到他身边去！”
　　“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高扬，这些年我一直很感激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在我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都是你在我身边支持我，鼓励我，我才有勇气活到今天，可是……你很好，真的很好，你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只想做你的王子，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高扬，让我们现实一点，我们不合适，我想要的幸福，只有他能给……我多希望你能给，可是我试过了，我做不到……我努力的想忘掉他，我用力的去爱你，可是……可是我做不到！高扬，你，忘了我吧……”石楠眼中蓄满泪水，却又坚决的说，耽误了他那么多年，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如果再不说清楚，自己真的是罪孽深重了。
　　“你既然爱他那么深，那五年前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离开他的时候要拉上我？把我搅在你们之间痛苦了五年？”高扬愤恨的质问。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我怎么做才能消除你心中的恨呢？”对于当年拉他下水，石楠真的很抱歉，当时只想找一个精神上的依靠，就拉了好友高扬，没想到他后来陷得那么深以至于不能自拔。
　　听了她的话，高扬立马软了下来，“我不恨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恨你？如果没有你，我的日子一定比白开水还平淡，这些年虽然有痛苦，可也有开心的时候。你老实告诉我，这五年来，我在你身边无怨无悔的付出，你就一点儿也没有感动吗？哪怕只有一秒，只有一个瞬间也好！”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爱情是相互的才会甜蜜，我们……高扬，放我走吧……”石楠几乎是在哀求。
　　“就算是我放了你，你以为你们就能在一起了吗？这些年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说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就是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哪一个不想嫁给他？你觉得他能在你身边多久？他又能在你身上花多少功夫？黄老头子又岂会轻易罢手？石楠，你最好想清楚！”
　　高扬的话像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破石楠斑驳的心脏。她像鸵鸟一样，不去想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和他的那些女人，今天猛的被高扬说出，只觉心痛的像要裂开一样，原来锥心刺骨是一个写实的词。
　　“当年我伤他那么深，现在我去赎罪，就当是赎罪……”
　　“你去赎罪？你怎么就那么傻呢？谁去赎罪，也轮不到你去赎罪！”她的脑袋里面是浆糊吗？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含了那么多年冤，现在，一切风轻云淡，她却要去赎罪！
　　“当年确实是我伤害了他，黄泽楷的事与他无关，他也是受害者……”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借口，她就是还爱着他，她就是要再去看看他，不管不顾，飞蛾扑火。
　　“石楠……”高扬不敢置信，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琳琳是个好女孩儿，她对你的感情堪比日月，好好珍惜她吧！”石楠泪流满面，这么多年，他在她身边付出，不是看不见，不是不感动，只是她的心，她的情，她的爱，早在五年前就给了旁人，不留分毫！她的心空了，便没有爱！他再好，于她，不过是路人！
　　哽咽着说出最后的话，转身飞奔而去，留下高扬一个人绝望而无助的跪坐在地上……
　　—————————————————————————————
　　良久良久，久到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到高扬全身冰冷麻木的时候，有人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楠楠……”高扬猛然转身抱住对方，却尴尬的发现来人并不是石楠。他绝望而又痛苦的低下头去，继续跪坐在地上。
　　“高扬，不要这样，她有她的人生要走，而你，也要走你的路。无论以后的路会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琳琳紧紧抱着他，有些哽咽，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来一直说不出口的话。
　　“你不懂得……你不懂得……”高扬无助的摇着头，痛苦至极。没有人能了解五年来全心全意的爱着一个人，却只能看着她为别人失眠，为别人流泪，为别人而醉……自己再多的付出，也换不回她一个关切的眼神。
　　“别说我不懂！五年来，你以为痛苦难过的只有你自己吗？你是为石楠付出了所有，而我又何尝不是为你付出了所有呢？她的喜怒哀乐全在你眼里，而你的喜怒哀乐又是怎样影响我的你知道吗？”所以每当她和石楠在一起时，总是想法逗着她笑，不可谓没有私心。只有她笑了，高扬才会开心，高扬开心了，自己才能好过。
　　高扬愕然，看着琳琳柔和而坚定地目光，有一瞬间的愣怔。琳琳对他的感情，石楠说过，他也感觉到了，可是有些人注定是要辜负的……
　　“琳琳……”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懂你的意思。可是你能放弃石楠吗？如果你自己都做不到，又怎能要求别人做到？我姜琳琳这辈子，只爱你高扬一个人！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不会改变什么。如果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宁愿孤单一辈子……”琳琳满脸悲戚，出口的话却铿锵有力，不容质疑。
　　高扬彻底愣住了，记忆中琳琳一直是一个温顺的像绵羊一样的女孩子，他说什么她都会乖乖的听命，从不知道她也有这么固执倔强的一面……
　　在他眼里，除了石楠，关注过别的女人吗？他只知道石楠倔强起来让人发狂，坚定固执的一条路走到黑，哪怕前面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从不知道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女子，也是用她全部的力量，去固执的爱着一个人！哪怕地老天荒，哪怕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