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暧昧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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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突然从背后传来的稚嫩声音让王学勤本能地回头。
“嗯？”原来是他这门课的学委，“怎么了？”
“他们有人在教室里打架！因为有人说老师的坏话，然后小莫就说他们不对，于是就吵起来了，突然就打起来了！”虽然有些前后不通顺，但大致说明了情况。
内心里隐隐抱怨了句：真是一群捣蛋鬼。王学勤只好又抱着一堆教案转回教室里。
结果，一进教室的门，就见到了一片混乱的状况。教室右下角的位置，好几张课桌都歪倒在地，三四个学生扭打在一起。
见状的王学勤反而松了口气。这种程度的打架并不会出大问题，想他当年被群殴的日子，不也扛过来了！
“都松开，松开！”迈步走过去的王学勤手指一拎就把一个正压在另外的男同学身上的小屁孩提在了空中。手臂不禁有点抖，这孩子比看上去地重不少啊！现在的孩子，到底每天在吃什么，这么会长肉。
把孩子们都一一分开隔离后，整整比这些孩子高一倍的王学勤才板着脸佯装生气地道：“谁准你们打架的？！先动手的站出来！”
他话音一落，一个平日里很乖的小男孩就哭丧着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脸哽咽道：“是我……”本来很气短的声音突然又高涨起来，“可是，他们三个打我一个！”
唉，王学勤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孩子们都是异类生物，既不能打又不能骂，只能循循善诱。这种技术类的活对于一向粗神经的小二而言实在是一桩苦难。
“这桌子是谁推倒的？谁推的谁整理好。”他决定先把矛盾抛到一边，解决问题要紧。
似乎是震慑于小二这张凶煞的脸，另外三个孩子很主动地就开始抬桌子。
事情还没有结束，上课铃声就响起来了。
王学勤顿时就在内心里哀嚎起来，“又要被骂了，又要被骂了！你们这些小孩儿，完全不懂大人的苦恼，每天只会长肉！”这竟然是一个老师该说的话……
“你们四个，一会儿放学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会喊上你们齐老师的。”放完话，小二连忙撤退，去赶下一堂课的教室，险险在拐角处遇上下一堂课的老师。而他所提及的齐老师则是这个班上的班主任。
结果，放学的时候，才晓得，这几个孩子打架的原因竟然是有人骂他是大笨熊，而且还说他凶神恶煞，色迷迷之类的。
小二很汗颜地听下来，实在不知道该对这些孩子们说什么好。
而且，色迷迷的？！这是活生生的污蔑啊……
回到家里，听到客厅里有女性说话的声音，王学勤便十分自觉地退避到户外。屋子里的女人是他哥曾经的同学，据说是最近才回平林，而且是个从政的女人。总之，是个很神秘的存在。他感觉他哥应该是喜欢这个人，至于对方对他哥有没有意思，他就不知道了。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山林里。
太阳还没有落山，整个平林都沉浸在昏黄的安宁之中，充满恬静。
“有的时候，想永远离开这个地方；有点时候，又想在这里呆一辈子……人，真是个矛盾的生物。”小二难得地发表着这样的人生感慨，于是很得意地掏出手机。
“成诚？你在哪儿呢？”
“宿舍。”
“我就知道，吃过饭了吗？”
“这个你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了……那吃得什么呀？”
“饭。”
“……”小二已经无数次像这样被对方堵得无话可说了，然而每次都令自己汗颜地继续往坑里跳。这种苦难，假如可以的话，就一直一直地继续吧。
“今天竟然有学生为我打架额，真是受宠若惊。”
那个看上去十分乖巧的孩子，他没记得他有特别关照过呀？不过，他虽然长得凶悍，但其实对学生还是很温柔的。那孩子，好像，他夸过几次吧……额，他已经忘记是为什么理由了，但乖巧的印象还一直残留着。
“是傻瓜吧？被你蒙骗了，以为你是个好人。”成诚连停顿和思考都没有地回答着。
喂！要不要这么伤人啊！
“我本来就是好人，而且他说不定很喜欢我呢。”作为一个老师，这可是莫大的荣幸！比涨工资什么的，更令人满足。
“既然是打架，肯定是因为还有人说你坏话吧？所以你就别自恋了。”
“额，真是的，又被你猜中了。”小二本来坐在草地上，结果讲电话讲得太忘神，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裤子的颜色渐渐地由深变浅，屁股也有点凉飕飕的。
前几天冷流过境，下了好大一场雨。
“那孩子竟然说我是大笨熊，还色迷迷的……现在的孩子，真是眼见嘴利的，一个个鬼灵精一样。像我那时候多单纯啊，哎，话说回来，我记得你小时候好像就是那样的德行！”每天趾高气昂地恶搞同学，还特意绕远路跑来围殴他。
现在想来，倒还挺有趣的。
但是，成诚可一点都不觉得有趣。小时候的自己根本就像个没人搭理的傻瓜一样，根本就不想从别人的耳中听到。
“喂，小时候我那么欺负你，你一点都不恨我吗？”
“谈恨太奇怪了吧？”小二反问着。
“总之，是那个意思。”成诚因为掩盖自己的羞恼，不由自主地口气恶劣起来。
从前不懂得人际的时候，会觉得对方就是这样的一个傻瓜，所以根本就不用考虑那么多。可是现在，却很后悔。
不管怎么说，当初总是欺负别人的自己都太恶劣了。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人，但也不想成为被所有人讨厌的十恶不赦的人。
偶尔想一想，也会觉得，从来没有朋友的自己，很可悲……然后才安慰说，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朋友。既然生来就是喜欢男人的变态，那么就干脆这样坏到底好了。以前的他，是这么想的。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自己太傻了。
“我没有介意啊，真的没有。好吧，其实没有在A市碰到你之前也会介意啦。谁会愿意无缘无故地就总是被人围着打啊？但是，事情都过去了嘛。而且，那时候大家都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嘛。”当了老师后，王学勤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人在那个年纪的时候，根本不会有明确的是非观价值观，只是单纯地想要表达着自己的喜恶和任性，想要得到大家的喜爱和关注而已。
“还有啊，你不是说你很快就会回来吗？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他可是每天都有记日子的。
“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还在为刚才的话题苦恼的成诚很敷衍地回答着。
“那，我去看你？”
最近晚上一直做春梦的小二嘴角起了个很蠢的水泡，说话说多了也会觉得丝丝地痛。完全变成了一个金冲上脑的笨拙男人。而且，莫名其妙的，他现在看A片都没有感觉了，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就会回忆起来被紧紧包裹的感受……
人，果然是种肤浅的动物吧？
其实，王学勤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心动到底是因为什么。假如只是因为那场劲烈的性•爱的话，那未免太混蛋了吧？
但，就是忍不住，大脑中有一块儿区域像是被病毒霸占了一样，不断地重复播放那一个晚上的场景，偶尔，甚至还会闪现之前和成诚A市避难的日子。
越来越混沌的时候，就无比渴望见到对方来确认自己的心情。
“不要了，这边太远了。”
“不远不远！就这么说定了！我十一就过去。”又开始脑袋发热的男人自顾自地一锤定音。
深知对方说不听的本性的成诚只好沉默。
那么，就说定了，十一见面吧！
一想到也许又会重演那天晚上的激烈，小二就不由自主地浑身打颤，身体里像有东西想要喷薄而出一样。
时光，忽然就变成了令人期待的有意义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暧昧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