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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回归人似当时否 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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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都“打陀螺”的年轻人没有不泡吧的,憶绵下午到点准时下班,喜欢挤在公交上听人说些东家长李家短,天要擦黑时喜欢看居民楼小格窗子露出的灯光,那时就会琢磨别人发生的事情,中国千百年来留下的古话都是精品:“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到了聚会的地方看见对面程若辰也刚晃过来不由扑哧一笑,两人连话都懒得说,点下头结伴走进包厢。里面笑声恨不得连屋顶都掀了,憶绵一把把若辰推进去,说:“估计着里面抽烟的不少,我门口先喘口气啊。”说完倒真倚着棱角繁杂的玻璃磨砂门休息。却听见啪的一声打火机的声音,憶绵有些厌烦,嘀咕道:“见鬼,哪儿都躲不过,新中国怎么竟养烟鬼。”说着就右手推门准备进去。
“憶绵?”一个沙沙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低沉却清晰。憶绵以为是哪个同学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骂着熟人了。”
带抬起头却又猛地愣住,这人上星期才见过,是和部门主任拜访的珠宝商,整整一个金融版面有大半幅的文字都在写他。憶绵当时只坐在旁边记录,主任略问了几句话,因为预约多次冲着熟人的面子才给了主任五分钟采访的时间。憶绵在蜀国见惯世家子摆谱的场面,对部门那些女同事跃跃欲试随行的的态度不置可否,也许领导就因为这样才带上憶绵,也怕手下的姑娘们发了花痴砸招牌。谁知到了办公楼主任就后悔了,憶绵那一色的黑衣给他鼻子都气歪了,发誓下回要让她跑外景,啥时候有沙尘暴非派她去不可。
在接待室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也不见人,憶绵就看见自家主任猛灌茶,秘书倒的绿茶比报社里一月一发的要好得多,但是绝不是上品,因为趁着打听洗手间在哪里时看见那美女秘书手上托盘里送去的紫砂壶,里面的飘出的清香正是蜀国时的供茶。
最后看见一家私人的厨坊大师傅亲自上门送的午餐才感到饥肠辘辘,秘书抱歉公式话的委婉道:“两位就等了,陈总刚开完会,已经误了午餐,现在正就餐,之后要赶去签一个合约,如果二位愿意的话可以趁陈总就餐时间采访一下,要不然看改天再约?”
憶绵有十几年时光是和诸葛亮度过的,君子坦荡荡,信守约定的教条早就熟记于心,言出而必行。这个富商言而无信又如次看不起人憶绵当时站起来就往外走。却被主任拦住,跟在秘书后面去了顶层一间优雅的玻璃房。
一进去,主任就满脸堆笑,又是握手有时奉承,憶绵自愿当起缩头乌龟掏出记录本坐在一侧的椅子上记录,因为事先说好不让录音,只好手写,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抬。那边就餐的人也没心情再吃,一桌子的饭菜几乎没有动过几口,除了听到啪啪几声一碰触银筷子的声音,就是简单而透着不耐烦的回答。刚记了几句,就听见富商果断的话语:“就这么多,你看着写吧,之后要拿给我核查一下才能发,我还有事,就不陪了,请自便。”说着“啪”的一声撂下筷子,起身披上西装欲走。
憶绵如今活的随性,没什么可怕的,台下眼皮转着笔看着欧式的典雅餐桌上的两根随意落下的筷子说:“陈总刚才说主修过历史学业,自古以来进饭筷子的摆放不会不懂吧,你这筷子撩的可不够水平,正好配着自古国俗是三长两短,家里高堂看见一般会抡巴掌的。”憶绵说话是够绝的,骂人不带脏字,身边主任有些敦实的身板冷汗唰就冒上来,狠狠瞪了憶绵一眼,后悔的北都找不着了。接着本来已经拉开的门又合上,一双带着七分冷情的双眼打量自己,倨傲的声音响起:“刘主任,你这小记录员口才不错嘛,叫什么名儿?”
憶绵不紧不慢抬起头自报家门:“憶绵?”待看清面前的人后还是暗吃一惊,约1米83的个头,麦色的皮肤,面部棱角如雕刻般俊朗,一副拒人三尺外的神情,要不是这剪裁得体的西装,宛然就是千年前的陈忠。可巧这人也姓陈,叫铭祖。
陈铭祖当时就莫名其妙对这穿的如小寡妇般的女孩感兴趣,却也没到好奇的地步,回头对憶绵的主任说:“您手下没弱兵啊。”说完又吩咐秘书:“你留下看有什么问题再给他们补充下。”说完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等结束后主任趁没人狠狠训了憶绵一句,因为是天津人一着急漏了原腔:“你这倒霉孩子,不会说话就别说!”
憶绵现今早就学会二八操,对着耍赖:“哟,瞧您说的,我这不帮大忙了吗,我不骂他会得到秘书美女说的更多消息吗,知足了您嘞!”之后文章由别的员工送去审核,晚上连夜发表,就再没联系,谁曾想再这闹哄哄的地方碰见,而且倒霉催的陈铭祖竟被憶绵骂了两回。
憶绵这回损的有些事出无因,看着酷似陈忠的脸有些挂不住面子,正想着找句话搪塞过去,正好包厢里有认识的男同学出来,憶绵一看就乐,这人祖居安徽,矬胖,叫赵渊,家里世代经营古董,据说祖上还在京里当过大朝奉,后来八国联军侵入才迁居安徽。在学校没少一起起哄,问他身上是不是带着泥土味儿,宿舍床底下是不是藏着洛阳铲?那时他一晃脑袋:“我家正经生意人!”表情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赵渊看见憶绵也叫了声:“咦,这不小辣椒吗?瞧你瘦的这猴痒,哎别说,咋觉得你又变漂亮了呢?瞧这小腰细的,啧啧。”
憶绵翻了个白眼,接着赵渊又朝身后道:“陈大哥,进来啊。”
憶绵心虚的一回头,赵渊就像憶绵介绍:“我们两家是世交,有一个元青花就是我们的太爷爷两人冒着性命躲过英国侵略的刀枪护送到南方的,建国后上交国家。”
陈铭祖一皱眉:“老年历有什么好提的。”
赵渊嘿嘿一笑:“我来北京发展多亏我陈大哥帮忙,他可比我混的好多了,财经周刊响当当的钻石王老五!”
憶绵笑的牙都酸了,估计着陈铭祖脸色也不会好到哪去,打上大学就知道赵渊心肠好嘴碎,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跟推销剩品没啥区别。这么端架子目中无人的总裁还真不能让赵渊夸,一夸准跑风。
陈铭祖面无表情,脸臭的和陈忠耍酷时一个德行,掐了烟头用眼神制止赵渊再唠叨,走包厢。憶绵也看戏似的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