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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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撒恩的常识来看，地球上的老鼠从来不会那样跟踪人类。而且在他们的那个村庄，那些老鼠看起来和地球上的老鼠没有什么区别。
撒恩见过老鼠，很小很灵活，黑色的眼睛亮的不可思议。在地球上，它们传播各种疾病，在城市的夹缝中日益壮大。
虽然它们很令人讨厌，但是在食物链中，它们成为了一个基数庞大的一环供给。
但是这会儿，那些老鼠的眼睛却是一种邪恶的红色。
“好了，我们要爬上去了，”艾玛对身后的一片影子恍若未觉，她在巨大的吊桥前抖了抖身，对身边的撒恩说：“我们得跳上去。”
“我们得……”撒恩抬头往上看，巨大的城门壮观地让他无法把那句话说出来。
撒恩觉得这扇城门起码也有七八层楼高，可供攀爬的地方几乎没有，而艾玛的口气听起来就像“该吃午饭了”一样轻松。
“我们后面跟着一群老鼠，”撒恩干巴巴地说，“我没想到皇城的老鼠多到这个份上……”
艾玛还在往那里走，撒恩只好跟上去，城门还好说，问题他们面前还有一圈护城河——没有船。
护城河的河水就是从流过这个平原的内陆河引过来的，这会儿它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因为撒恩和艾玛想要在夜晚去上城区。
女孩走在前面，到了护城河的前面，利落地转过身：“我有些后悔带你过来了。”
“我后悔跟过来了……”撒恩看着后面越来越多的老鼠说，他既没有吹笛子也没有念咒语，可是这些老鼠就是跟着他，没有一点畏人的意思。
艾玛对撒恩伸出手：“我拉你过去。”
撒恩看看宽阔的护城河水以及高大的城门，不太确定艾玛的意思是不是他想的意思。
“夜晚的路人，抱歉，能留下盒子里的那枚戒指吗？”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就像夜雾一样迷离，但是确实地传入了撒恩的耳朵里。
撒恩看向艾玛，艾玛的红色眼睛里带着一种烦躁和不屑——看起来她也听到了。
撒恩没有看到人向他们走过来，但是看到鼠群里的几只老鼠忽然像气球一样慢慢地涨大起来，它们最上面的不是头，而是它们弯曲的背脊，而魔法光球的光芒下，撒恩能看到它们短黑色的毛，还有尖尖的脸。
它们像人类一样直立起来，变长的胡须轻轻抖动着，它们还是长着一张老鼠的脸，撒恩看到它们的尾巴垂落在脚边。
六只像人类一样高的老鼠站在撒恩他们面前，黑夜的街道上充斥着一种腐朽的黑暗气息。
“……这是什么？”撒恩嫌恶地往后面退了退。
“晚上好，孩子们，”对方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撒恩只看到其中一只正在抖动胡须，它前面的一对门牙露出在唇外，几乎要到了下面，尖尖的脸上没有一点而人类的特征。
“你们是什么……？”撒恩不由地问。
鼠群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在嘲笑他一样。
艾玛叹了口气，把撒恩拉到身后：“这是艾泽拉的鼠人，很多城市都有，但是最近变得特别猖獗。”
“漂亮的女孩，”其中一个鼠人用低沉的声音说，“你看起来就像一簇火焰一样明亮，领结上的红宝石和您的眼睛非常相配。”
撒恩轻轻地咳嗽一声，这会儿他觉得一个鼠人都比艾玛有文化修养多了。
艾玛仿佛知道撒恩的意思，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撒恩装作没看见一样，把视线转了开去。
“听着，我们有事情要去上城区，你们最好给我滚开，”红发的女孩不客气地说。
撒恩虽然想做一个男生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是气场决定一切的时候，艾玛的气场比他可强大多了。
“我们只想要您身上的珠宝，在你们离开店铺的时候，我们已经看到有一枚漂亮的戒指，”一只鼠人柔声说，“我猜拿东西值不少钱，尤其上面还附加着魔法，卖给法师公会他们肯定会收。”
“法师公会真是越来越堕落了，”艾玛用一贯的轻蔑口气说，“他们居然沦落到去收购鼠人的东西。”
“法师的确惹人讨厌，不过他们付钱痛快……”一只鼠人往他们这里走过来，试图去抓艾玛。
那只鼠人比撒恩胖上两倍甚至三倍，天知道它吃的是什么，居然能长成那么大的个子。
撒恩正想上前挡在艾玛面前，好歹他是男人。
“别过来碍手碍脚，”女孩一点也不接受好意，把撒恩往旁边推了推。
女孩的手劲挺大的，差点把撒恩推到在地上。
一个鼠人在旁边小声嘀咕“作为一个女孩有些太粗鲁”之类的话，撒恩对此深表同意，尽管他们是对立的双方，在现在。
那个鼠人过来抓住艾玛的手臂，撒恩嚷嚷道：“你们在打劫，护卫队在晚上不巡逻吗？”
“他们当然巡逻，”鼠人发出低低的声音，“不过是在上城区，如果你们去了，护卫队会发现你们并且逮捕，相信我，监狱比现在可糟糕多了。”
鼠人的手指跟老鼠的手指一摸一样，手指很短，上面是一截截浅褐色的皮肤，后半部则被皮毛覆盖。
撒恩第一次觉得老鼠会是那么危险的东西。
艾玛的手上带着一串漂亮的太阳花手链，那是用粉色和白色的石榴石做成的，虽然没有附加魔法但是依然价值不菲。
鼠人想去掰那串太阳花收敛，他的另一只手却被艾玛忽然按住。
撒恩听见艾玛一字一句地说：“抱歉，那是我哥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然后撒恩就看见了令他震惊的一幕，他看到艾玛的手腕一翻把那个胖的离谱的鼠人一下子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一样，狠狠地像个沙包一样摔到了地上。
鼠人发出叫喊声以表示惊恐，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的时候还砸碎了几块青石板。
撒恩往后退了一步：“我一直觉得你的手劲过大，但是现在觉得大的有些离谱了。”
艾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显然她的动作让几只鼠人都呆了一会儿。
但是一个女孩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力气大一点，她总不是一个战士，就算是个战士，他们也不见得害怕。
几只鼠人向艾玛围过来，在它们脚边的老鼠也叫嚣着冲过来，一时间这里充斥着老鼠的声音，撒恩想，他真的讨厌死老鼠了。
那只被摔在地上的老鼠慢慢地爬起来，它甩甩头，好像因为刚才的撞击有些晕眩的感觉。
然后它们一起向艾玛围去，撒恩想，就算它们不打艾玛，光是人数就可以把艾玛抹消的一点儿不剩！
他几乎已经想要跟艾玛说把东西给他们吧，因为他不想看到一个女孩在自己面前被揍，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挺无能的，虽然一个普通人类这会儿真的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以前就觉得鼠人没有什么智慧，”女孩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现在就更加肯定了。”
鼠人们没说话，口舌之争代表不了什么，而且它们也觉得艾玛不好对付，所以不会让这些分散注意力。
就在撒恩冲口而出愿意妥协的时候，艾玛忽然开始低声吟唱。
她的声音如同夏日夜晚中的微风一样带着甜美而令人精神气爽的情绪，撒恩听不懂那些词句的意思，但是无论是停顿还是连贯都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优雅，那种语言古老而神秘就像月亮缺失的一角。
撒恩觉得周围的空气开始涌动起来，然后被一阵光给照亮。
那不是魔法光球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而是一种仿佛能划破黑夜的黎明一样的光芒。
在撒恩的脚下——以艾玛站立的地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魔法阵，浅蓝色的字符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优雅姿态漂浮在他们脚下，然后滑过撒恩的脚边，让他觉得这种东西甚至是活着的！
鼠人们也被吓了一跳，一个魔法阵，如果是法师的话，可没能力在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启动，何况是一个和法师的气质一点也不搭调的女孩呢。
那些浅蓝色的字符一会儿就隐匿到了空气里，而周围的空气流动地更大了，撒恩下意识地举起手，空气的流动形成了风，确切地来说是类似龙卷风，谁让它只围着他们打转呢。
撒恩的衣服被气流撕扯着，他努力寻找艾玛的身影。
然后他看到了被鼠人包围的艾玛，她红色的头发在风中划出火焰一样鲜艳的色彩，红色的眼睛依然是嘲弄和不屑，令撒恩更惶恐的是，在艾玛的手里拿着一把比她高一倍的黑色镰刀。
那把黑色镰刀毫无反光，看上去就像一片寂静的黑影，但是它依然是一把镰刀，撒恩想到了死神，通常那些家伙都会拿着这个。
就像艾玛看起来不像游吟诗人，而现在她看起来也不像死神，因为她看起来如此拥有跃动的生命力，仿佛跃动的火焰。
黑色的镰刀划过的地方鼠人的身体被毫无阻碍地劈开，那种利落和毫不迟疑让撒恩的手指有些发抖。
这是一瞬间的事情，结束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听到一声呻吟。
鼠人倒下以后，地上的老鼠乱窜奔逃，等风停下来的时候，红发的女孩依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而她的脚边没有躺着那些鼠人的尸体，只有几只死掉的比一般老鼠大一点的老鼠。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