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心照不宣》经年未玖

22、第 22 章

　　褚离忐忑坐在车里，她确定顾霖寒着急了，不然不会抓她的手腕和她有肢体接触，可顾霖寒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的处理，表情也很平静，她有些拿不准顾霖寒是什么心理，有没有担心她，还是只是例行公事，因为自己是因为她受伤，所以有些责任。

　　她看了看前面的人，官网有照片，是校长，也是外人，这里不方便说话。

　　十几分钟后车开进医院门诊大楼。

　　顾霖寒对校长说：“你可以回去了。”

　　她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褚离跟在她身后，门口站着两个人，都是女性。穿着西装，看到顾霖寒立马迎了过来。
　　“大小姐，我是行政院长，请问是要缝合伤口吗？”

　　顾霖寒看向褚离，褚离撩开袖子，院长看了看，跟在后面，旁边的人快步走到前面带路：“我已经安排好了普外科医生准备好手术室，我们直接过去。”

　　顾霖寒：“给她安排全身检查。”

　　褚离想拒绝话还没说完看到顾霖寒投过来的眼神，她瞬间不敢多说了：“不……”

　　她们上了一部vip电梯，直接到了普外科，进去的一个科室都没有人。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来，褚离不安的看了顾霖寒一眼，希望顾霖寒来陪她，顾霖寒看着她，随后进来了，院长那两人也跟着进来，守在顾霖寒身后。

　　褚离脱下外套放在椅子上，医生询问伤是怎么回事。

　　褚离一一回答，眼神却一直看着旁边，神情有些失落，顾霖寒在旁边拿着手机像在打字，是在处理她闯祸吗，怎么不说她，一句话都不说。

　　医生：“我需要去无菌治疗室检查伤口，如果伤口裂开了超过2厘米，需要重新缝合，大概会留下浅浅的疤痕。”

　　褚离：“留疤？”

　　顾霖寒也抬起头看向褚离，走上前看向她的伤口，不悦的看着院长。
　　“顾家给医院投资的设备都是摆设，医生能力就是这个水平？”

　　院长如临大敌：“当然不是，大小姐别生气，这是我们普外科最优秀的医生，缝合技术顶尖，我们听听他怎么说。”

　　院长警告的看向医生，医生赶紧解释：“现在是在还未愈合好的伤口上缝合，皮肤愈合效果不如第一次，我们会根据病人的体质做一套完备的术后护理方案，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褚离垂头丧气：“就是不能恢复如初了。”

　　她仰头看着顾霖寒：“要打麻药吗？”

　　医生：“如果重新缝合，要打。”

　　褚离可怜兮兮的看着顾霖寒，拽了下她的衣摆：“姐姐，我怕疼。”

　　顾霖寒扫了过去，不是跟她生气不叫姐姐了，现在装可怜叫姐姐：“打架之前没想到吗，为什么打架，平时不是挺能忍的？”

　　褚离被责怪心里却是高兴，顾霖寒看出褚离没打算回答问题，整完说话，医生让褚离往里进治疗室。

　　“姐姐，你会在外面等我的吧。”

　　“嗯。”

　　二十几分钟后，褚离从治疗室出来，顾霖寒坐在办公椅上看手机，院长两人还站在旁边。

　　医生出来向顾霖寒说明情况：“病人伤口裂开2.5厘米，已经重新缝合，明天需要来换一次药看看情况，之后每隔三天换一次药，一周后基本可以拆线，然后涂药，夜间换成疤痕贴。”
　　“这段时间左臂要避免活动，严禁沾水，建议多吃富含蛋白质和维生素C的食物促进皮肤修复，严禁辛辣食物刺激。”
　　“患者手臂有青紫，我已经开了药让护士去拿了。”

　　顾霖寒看向褚离手臂，纱布已经绑好，对院长说：“明天这个时间我会过来。”

　　“好的，我会把医生时间空出来。”

　　行政院长旁边的助理：“这边走去全身检查。”

　　顾霖寒对褚离说：“走了。”

　　褚离拿上衣服跟上去。好像有点大题小做，虽然身上疼，但也不至于全身检查。

　　在助理的安排下做完一套检查，医生说没有其他问题。

　　院长把她们送到门口，护士把药递给她，门口停了辆眼熟的车，劳斯莱斯幻影，顾霖寒发消息是给司机联系了，车门反方向自动打开，褚离跟着坐上车，看到门口的人还目送她们。
　　“这家医院也是顾家的吗？”

　　“股东。”顾霖寒回。

　　“我们是回学校吗？”褚离看到了车上的时间，还没放学但也上不了多久。

　　“不是。”

　　“姐姐，我是不是闯祸了？”

　　“为什么打架？”

　　“她们抢教室，说话难听，我就动手了。”

　　顾霖寒严肃的看着褚离：“说实话。”

　　褚离嗡嗡声：“于归梦说的你不是听见了吗，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上次知道隐忍卖惨，周密反击，这次主动动手，冲动行事，你让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顾霖寒语气有些加重，褚离抬头看她，眼眶已经红了，压抑又激动的说出来：“我就是想你看看我。”

　　褚离眼泪的掉下来，积压已久的情绪又在顾霖寒面前崩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容易在顾霖寒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顾霖寒神色微滞，暗自无奈，打开旁边的储物柜，把纸巾递给她，并不劝阻，情绪如果不发泄出来，会变成病。看着她边擦眼泪边抽气。知道她只是感到孤独，难过，没有倚靠，也没有人可以倾诉，依赖她，想引起自己的关注，希望自己关心她。

　　她知道褚离的所有心理，褚离经历的一切，她同样经历过，所以，她很难对褚离视若无睹。

　　褚离慢半拍看清顾霖寒眼里的关心，管她又不理她，更加委屈，越哭越厉害。

　　车里响起咕噜的声音，顾霖寒看向褚离的肚子，褚离耳朵通红，低下头，边抽噎，支支吾吾解释。
　　“晚饭没吃饱，又消耗了体能。”

　　顾霖寒打开手机，声音柔和了几分：“想吃什么？”

　　“米饭，糖醋排骨或者红烧肉。”

　　顾霖寒在聊天界面输入文字。
　　【做一份糖醋排骨和红烧肉，米饭，陈皮大麦茶，一人份量】

　　褚离想找人说话，也不管顾霖寒感不感兴趣，大概是顾霖寒的关心让她有了倾诉的勇气。
　　“我以前也经常打架，和男生打，女生打，但是没有因此做全身检查，都是自己找点药抹一抹，或者不管靠身体自愈。”

　　“她……不知道吗？”

　　“妈妈很忙，我也不想让她担心，男生想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就会捉弄别人，被拒绝就会恼羞成怒，有些女生会嫉妒我，加上我没有朋友，就有了校园霸凌，我只能打回去解决，慢慢，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了。”
　　“妈妈拍过一些电影，有知名度，所以从来不会来我的学校，只有一次高一的时候开家长会，那是妈妈唯一一次去但没有进学校，只是在校外接我，结果被一个家长认出来，然后他的孩子就知道了，学校有了很多我的谣言，老师听说后给妈妈打电话，妈妈知道后很生气也很自责，给我转校。”

　　“妈妈十八岁就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了，我的世界里就只有妈妈会关心我，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褚离眼泪又情难自禁，但情绪已经平稳很多，顾霖寒主动抽出纸巾朝她伸手，好像想帮她擦眼泪，顾霖寒看到褚离意外又期待的目光，清醒过来，把纸递给她。

　　褚离大着胆子双手抓住顾霖寒的手腕，隔着一层衣服，低下头胡乱在脸上蹭了蹭纸巾，有些生气，但更像撒娇。
　　“帮我擦眼泪又不会怎样。”

　　顾霖寒想要挣脱开她是很容易的，但她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对她的冒犯生气。
　　“你会不会因为我妈妈的工作嫌弃我？”

　　“不是。”

　　“你是不是看不上我的不倒翁？”

　　“不是。”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褚离头发蓬松，眼泪流多了有红血丝，睫毛湿湿的，周围皮肤微肿，鼻尖也红彤彤，但和丑没有一点关系，顾霖寒客观回答：“不是。”

　　褚离问得循序渐进，最后一个问题对于顾霖寒是无聊且无意义的，她还是回答了，在三个否定中，慢慢笑了出来，看着顾霖寒的眼神充满依恋。

　　顾霖寒有些难以对视褚离的眼神，匆匆避开。

　　到家后顾霖寒上楼了，褚离去餐厅，佣人把饭菜已经准备好，看到桌上两个菜，还看到准备的一壶热饮，问佣人是什么。

　　“陈皮大麦茶，解腻，缓解涨腹，而且不含咖啡因，不会影响睡眠。”

　　“是姐姐提的吗？”

　　“是的。”

　　褚离扬起了笑脸。

　　第二天早上，褚离出门下楼看到顾霖寒还在客厅沙发上，看向她。褚离心里升起期待，等她走近顾霖寒才起身，她跟着顾霖寒一起走到门口，司机停好了车，车门自动打开，顾霖寒看向她：“上车。”

　　坐近车里，车都开出去了，褚离还有些恍惚，嘴角难压。
　　“以后，都可以和姐姐一起上下学吗？”

　　“晚上不一定，但你不用坐校车。”顾霖寒看了看褚离。

　　褚离和顾霖寒一起走进教室，看到于归梦往墙上指了指，旁边只有公告栏，她在面前停了下来，顾霖寒看了一眼，回到座位上。

　　【在筹备校庆阶段，所有音乐教室非演唱节目不可使用，其他节目如有音箱乐器需求去器材室借出设备，凡室内场地遇时间冲突，每组20分钟轮换，如有违反可向学生会举报，以监控证实，违者取消表演资格。
　　校学生会】

　　顾霖寒在手机上发消息，是在做这件事吧。

　　褚离回到座位，于归梦回头，声音小也压不住她的得意，看她的眼神比往日多了分坚定：“早上学生会的人放过来的，每个班都有，班长一出手，以后都不用抢了，我们现在可是过命的交情了。”

　　褚离淡淡看了她一眼：“夸张了。”

　　温柳上下打量着褚离：“你昨天是受伤严重才回去吗？”

　　于归梦也看向她：“是啊，我身上都青了好几块。”

　　“不严重。”

　　没一会班主任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纸，视线很快从顾霖寒和褚离身上扫过。
　　“下面，给大家读一条通报批评。”

　　褚离不知道那三个人名字，但也能猜到，是那三个人被给予了记过处分，但通报没有提到一句她和于归梦，哪怕是她们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