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秋》不对称体

2、第 2 章

　　太阳悄悄挪了脚，一上午的时间便转瞬即逝。

　　高二十一班正上着语文课，头发花白的老教师举着课本娓娓而谈，台下的学生却有一半人盯着钟表。

　　“叮铃铃”放学的铃声打响，原本寂静的走廊顿时被跑步声填满，十一班里的同学也蠢蠢欲动地看着老师。

　　老师无奈地放下书本，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吵闹声顿时也填满了十一班的教室。

　　女生们边收拾着东西边谈论着今天的吃食，男生们则是抱着篮球兴致冲冲地笑着。

　　洛秋竹撑着下颌，垂着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语文课上那些干巴的文字变成了催眠符打进了她的脑子，这一睡就是大半节课。

　　忽地，她脑袋一滑从手上掉落，一旁眼疾手快的桑知未伸手接住，这才避免了洛秋竹的磕头。

　　温热的手掌撑住了少女的大半张脸，其因作用力被挤在了一起，只要桑知未稍微蜷缩下手指都能碰到洛秋竹的嘴唇。

　　洛秋竹在刚刚掉落的时候就有点醒了，但困倦依旧占据大脑大部分，她惺忪的双眼半眯着，看清手掌的主人后，像贪恋枕头的小猫一样，蹭了几下才慢悠悠地抬头。

　　她做梦似的呆坐在座位上，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才勉强清醒。

　　前面的余漪转过身，敲了敲洛秋竹的桌子说：“等会去不去看橘子？”

　　洛秋竹打了个哈欠，她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桑知未，大脑宕机似的思考了几秒才回复：“嗯，嗯。下午吧。”

　　余漪伸手在洛秋竹面前晃了晃，“睡醒没你。”

　　洛秋竹拍开余漪的手，“滚。”然后又打了个哈欠。

　　桑知未抱着收拾好的书包戳了戳发梦的洛秋竹的脸，问：“中午去哪里？”

　　洛秋竹托着下巴，细长的眼睛半眯着，认真地思考了一分钟后声音呆呆地回复道：“去我家叭。”

　　“那你快醒。”

　　“嗯……”

　　“……”

　　桑知未看着假寐变已寐的洛秋竹，眉眼间流露出无奈，她伸手托住洛秋竹的双颊，将少女的头转向自己，然后使劲揉捏着，揉得洛秋竹眉头皱起，眼睛翻开几条缝，噘着嘴说，“桑未知——”

　　“起床了。”桑知未边揉着对方的脸边说道。

　　一顿操作下洛秋竹可算是脱离睡梦，她打着哈欠不满地对桑知未说，“你打扰我睡觉。 ￣へ￣”

　　桑知未轻轻地弹了下洛秋竹的脑门，宠溺的说道：“放学了还睡啊。”

　　“哦。”洛秋竹没有反驳，只是摸了摸被弹的脑门，然后开始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在旁边目睹了全程的余漪：？

　　这对吗？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洛秋竹？确定不是被夺舍了？

　　这是那个不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而且对所有人都一副臭脸毒舌的洛秋竹？

　　余漪觉得自己吃了菌子也不可能看到的东西，现在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眼前了。

　　她“啪”的一下拍在洛秋竹桌上，然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和语气质问她，“你是谁！洛秋竹人呢！”

　　桌子被拍的震动，给同桌二人都吓了一跳，洛秋竹的手上提溜着书包，已经见怪不怪的她从容地从笔袋里掏出一个余漪送给自己的亚克力块，上面印着“凸^_^凸”。

　　举着这块小亚克力，洛秋竹对上撑着桌子的余漪的视线，狭长的双眸中没什么情绪，薄唇张合，她说，

　　“你是傻逼吗？”

　　“呵呵。”

　　桑知未撑着下颌看一直在斗嘴的两个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眉目间的喜悦确是溢出的。

　　她在心里感到庆幸，庆幸洛秋竹过的很好，庆幸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更庆幸她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去而颓靡。

　　刚放学几分钟，教室里几乎已是空荡荡，斗嘴的两人却是越吵越激烈，忽地，教室前门探出一颗脑袋，在教室里环视了一圈后将目光定在了桑知未的身上，然后高兴地喊道：“知未！”

　　后排三人组齐齐回头看。

　　一个笑得眉眼弯弯的少年走了过来，他背着一个羽毛球拍袋，手里抓着一个包，边走边朝着她们挥手。

　　少年长的清隽白皙，鼻梁高挺，唇下的痣在脸上显得格外耀眼，淡粉色的薄唇旁有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十分有魔力地吸引着人的目光，他的笑容像蒙了一层太阳光，耀眼又吸睛。

　　余漪只看了一眼对面的长相就转回头对着洛秋竹翻了个白眼，架也不吵了，和洛秋竹咬耳朵，“这傻逼过来干嘛。他怎么和桑知未认识？”

　　洛秋竹也好奇，“我也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余漪看了一眼洛秋竹，欠揍地说，“你的好朋友要有好朋友咯。”

　　然后得到了洛秋竹的一记爆栗。

　　两个人的小动作被少年尽收眼底，他礼貌地朝两个人挥手，说：“余漪，秋竹，好久不见。”

　　洛秋竹微微颔首表示回应，余漪则是没啥反应，但事实上她抓着亚克力牌想举到少年面前的手被洛秋竹死死按住了。

　　视角原因少年没有看见两个人的小动作，他对余漪的冷淡像是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再过多的询问，他问桑知未，“要一起回家吗？”

　　“啊呀，昨天忘记说了，我中午就不和你一起啦，晚修放学再一起吧，我和朋友一起。”桑知未坐在位置上，仰头看着少年，笑着说，“麻烦你来找我啦阿敛。”

　　许敛露出遗憾的神色，“好吧，那我去打羽毛球了，你记得吃饭哦。”

　　“好。”

　　许敛转身刚走两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停下脚步，顿足了几秒才转身朝余漪说，“余漪，刚刚我遇到林老师了，她让我和你说，下午有个小彩排，你回来早一点。”

　　“哦。”余漪没回头，还低着头和洛秋竹的手作斗争。

　　许敛望着少女的背影，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背着包沉默地走了。

　　十一班的门口，李调倚靠在门外，低头玩着手指，余光瞄到许敛走了出来，立马走过去揽住了他肩膀。

　　“怎么？余漪又没理你？”瞥见好哥们平常总是笑意盈盈的脸如今十分平淡，李调好奇地问道。

　　许敛露出疑惑的神色，“我什么时候说我来找余漪了？”

　　“来十一班，不是找余漪就是那个洛啥呗。”李调一副那不然呢的样子瞧着许敛。

　　许敛有些无奈，给了李调肩膀一拳，“虽然余漪确实还没理我，但是我这次来不是找她的，我小时候的朋友转来了景一了，刚好和余漪在一个班，我来找她的。”

　　“她中午不和我一起回家，不然你都没人陪你打球咯。”

　　“哇，那感谢我们敛哥的大恩大德。”李调顺从地说道。

　　他重新揽上许敛的肩，“走快点吧，小六占了场，再不过去等会他又要骂人了。”

　　“好。”

　　……

　　另一边的三人组也收拾好东西，在校门口各分东西。

　　洛秋竹挎着书包，和桑知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刚放学没多久，校门口的小食街熙熙攘攘满是学生，但走远些变少了很多。

　　桑知未瞧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鲜少发现有穿着景一校服的，她好奇地问洛秋竹：“校门口的那些是住宿生吗？”

　　“对。景一对住宿生的限制不是很多，可以出校门。”洛秋竹看了眼手表后补充到，“这个点外宿生基本都到家了。”

　　“虽然学校不是强制性住宿，但基本上只有家离得特别近的才会办走读。听他们说宿舍环境还不错来着。”

　　桑知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很快走到一个巷子口，老旧的巷子灰蒙蒙的，楼房和墙上铺着的雾灰色的砖瓦，稀碎的瓦块散落在地上，居民楼的中间夹杂着几间小商铺。

　　洛秋竹带着桑知未走进了一家面馆。

　　面馆的占地面积不大，几张小桌子都坐满了人，点餐台后就是厨房，滚热的水冒着热气将里面忙碌的身影遮盖。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洛秋竹给桑知未介绍了一下就走去点餐。

　　桑知未则是坐在位置上打量着餐馆。

　　厨房里点餐台后，缥缈的身影依旧忙碌，洛秋竹弯下腰，朝窗口里喊道：“赵姨，两碗小面，一碗中辣一碗微辣。”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宁都顾不上擦汗便急切地探出头，看见是自己熟悉的那张面孔后，脸上的笑容更胜，语调都带上了几分轻松，“是小秋啊，都好久没来阿姨这吃饭了，你等一会啊，面很快就好了。”

　　“好，麻烦赵姨了。”洛秋竹将钱付了之后便回到了座位。

　　厨房后的赵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向厨房外。

　　厨房门口的一片小区域不被划分为餐厅，那里放着一张小桌子，一个看着有七八岁小女孩挺直着腰在写着作业，桌上的物品摆放的井然有序。

　　赵宁走到女孩身旁弯下腰，声音轻轻地，“小秋姐姐来咯。”

　　女孩顿时变得惊喜，“真的吗！”随后又迫不及待地问，“我可以去找小秋姐姐吗？妈妈。”

　　“但是姐姐好像带了朋友哦，你去看看，要是姐姐在和别人讲话就不要打扰人家哦。”

　　“好！”

　　看着女儿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就急不可耐地跑走，赵宁眼底笑意更深，带着嘴角淡淡的笑回到了厨房继续操劳。

　　另一边的洛秋竹在和桑知未聊着天。

　　“你和许敛，”洛秋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认识很久了吗？”

　　为什么我不知道。剩下半句洛秋竹没有底气说出口。

　　桑知未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她抬起手捏了捏洛秋竹的脸，声音里带着点惊讶，“你居然不记得了吗？”

　　“我和许敛从小就认识，但没多久我就离开景禾了。”

　　“我也不记得是多大的时候了，当时和许敛打电话，本想着介绍了你俩认识，结果刚说完名字你就跑了。”

　　“然后一天都没有理我。”

　　“哄了好久才肯跟我说话。”

　　临近夜晚，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丝丝昏黄的光透进，小小一只的洛秋竹手里抱着她的黑猫玩偶缩在床的角落。

　　房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洛秋竹抬眼一看，发现桑知未站在门口。

　　女孩静静地站着，手上抓着巧克力，眼睛亮亮地看着洛秋竹。

　　“我可以开灯吗？”她问。

　　但她没有得到回应，所以她直接摸黑进来了。

　　借着微弱的光和记忆慢慢走向床边，又自觉地将手上的巧克力放到桌子上，桑知未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今天第四颗巧克力了，吃这么多蛀牙怎么办呀。”

　　说完之后才发现，之前的三颗巧克力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桌面上。

　　桑知未愣了神，她没想到洛秋竹一颗也没吃，换做平常一般第二颗就哄好了，再不济也会把巧克力吃完，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巧克力。

　　看来这次真的很生气了，桑知未想。但其实她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生气，只知道生气了就要哄。

　　不过幸好她做了第二手准备。

　　桑知未将身体挪近了一点，将手上的纸条打开递到洛秋竹面前，“和好券哦，你只给我画过一张的。”

　　有些泛黄的纸张保存的很好，只是边边角角有些磨损，翻折处的字迹也被磨损掉，但依旧能辨认出大体的内容：

　　洛秋竹将无条件和桑知未和好一次。

　　落款人：洛秋竹

　　稚嫩的笔迹旁还有小猫简笔画。

　　黑绒绒的玩偶遮住了洛秋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溜溜又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纸条，眼尾还泛着红。

　　其实乌漆嘛黑的她根本看不见这张券，也不记得自己曾经什么时候写过，但听见“和好”这两个字情绪就莫名起伏。

　　早已被擦去的眼泪被情绪携带着涌出，她不肯和桑知未说话，只能圈紧手中的玩偶，一下又一下地啜泣着。

　　桑知未察觉到小女孩情绪的不对劲，直接上了床坐到她旁边，伸手想帮她擦眼泪。

　　温热的手刚碰上洛秋竹的脸，就被更为猛烈的泪珠砸到。

　　桑知未一下慌了神，更加着急忙慌地去擦眼泪，而洛秋竹却越哭越凶，像止不住的水流。

　　桑知未边手忙脚乱地擦眼泪边哄她：“不要哭了好不好不秋草，不理我就不理我，我明天还给你买巧克力吃好不好，但是吃太多小心蛀牙哟。”

　　哄人还不忘警示两句，也就桑知未了。

　　等到洛秋竹哭的没那么厉害了，桑知未才开口问缘由，“怎么了呀，谁欺负你了？没有吧。我没给你带好吃的？带了啊。怎么今天这么生气？”

　　洛秋竹看着摸着自己头的桑知未，心里委屈的不行，她总觉得说出口很丢脸，可是不说出口更让自己难受。

　　于是她松开了手中的玩偶，伸手抱向桑知未，许久未说话的嗓子带着沙哑和浓浓的哭腔，“桑知未。”

　　桑知未被抱得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便熟练地抚慰着小女孩的后背，“我一直都在。”

　　女孩憋了许久的哭声终于泄出，呜咽的声音夹带着断断续续的话语，“你……说过，要只和我……当朋友的……”

　　“你，骗我。”

　　桑知未的手一顿，她没有想到洛秋竹会因许敛生气，会因自己可能不再是她的好朋友而难过这么久。

　　刚刚的担忧一下子全转化为窃喜，桑知未嘴角都不自觉地挂上笑，她给洛秋竹顺着气，“你一直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呀，无论谁的出现都不能改变，哪怕你不喜欢我了，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你在我心里也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

　　“因为我最喜欢你了。”

　　洛秋竹的脸窝在桑知未的肩颈处，眼泪黏糊糊地粘在脸上，还有一部分蹭到了桑知未身上，她瓮声瓮气地问，“真的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那，那你不准交比我还要好的朋友，今天早上那个也不可以。”真是蛮横又无理。

　　“好。”桑知未摸了摸这只蛮横小猫的头，“去洗脸，哭成小黑猫了都。今天晚上我陪你睡。”

　　洛秋竹吸了吸鼻子，任由着桑知未牵着她走。

　　……

　　面馆内的洛秋竹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有这件事，虽然大体不记得了但她记得那天哭了特别久。

　　耳朵有些烧，洛秋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说，“额，原来那个是许敛啊，啊哈哈。不知道啊不记得了。”

　　看出对方的尴尬，桑知未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再说。她刚想问她和余漪是怎么认识许敛的，就注意到不远处的一道目光。

　　十几米远的门框后躲了一个小女孩，她扒着门槛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注意到桑知未的目光后又向后躲了躲。

　　意识到可能是在看洛秋竹，桑知未便问她，“有个小女孩在看你，是认识吗？”

　　一说是小女孩，洛秋竹就知道是谁了，她转头，一眼就看见了躲藏在门框后的女孩，她朝女孩招了招手，“小宓。”

　　被唤作小宓的女孩肉眼可见变得开心，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就立马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洛秋竹的腿，“小秋姐姐！我好想你！”

　　洛秋竹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一改往日淡漠的神色，唇角挂上淡淡的笑，眼睛里都带着温柔，她问：“新学期怎么样呀？”

　　赵宓抬起头，脸颊两侧肉嘟嘟的，一双乌墨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洛秋竹：“很好玩！”说完后举起手中的糖果递给洛秋竹，“小秋姐姐给你吃，这是老师奖励给我的！”

　　随后她看向一侧的桑知未，语气惊叹地问道：“姐姐这是你的好朋友吗？长的好漂亮！”

　　“对啊，是姐姐最好最好的朋友哦，你可以叫她小知姐姐。”

　　赵宓想了想又问道，“是比余漪姐姐还要好的朋友吗？”

　　“对哦。”

　　桑知未在听到“最好最好的朋友”后就开始愣神，两人其他的对话在桑知未耳中变得飘渺，只有这几个字不断地重复着。

　　“最好最好的朋友。”桑知未低声呢喃着，心脏像是被灌了蜜一样甜。

　　等她回神时赵宓已然不见，只有个洛秋竹撑着下颌盯着她看。

　　洛秋竹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问道：“想什么呢？”

　　桑知未低头轻笑一声，随后噙着笑抬起头，碎发下的眼睛依旧璀璨，她回道，“没什么。”只是笑意盈盈的眼睛一直看着洛秋竹，唇瓣张合，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洛秋竹刚刚和赵宓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现在被对方一提出来，害羞感一下就上来了。

　　刚刚褪去的红热又悄悄爬上耳朵，洛秋竹干脆扭头不看桑知未，手不断地摩挲着自己的耳朵，祈祷这样可以消去温度。

　　脸皮怎么还是这么薄。桑知未想。

　　“小知姐姐！”刚刚消失的赵宓此刻又在门框旁出现，喊着叫着就跑到了桑知未的旁边，她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桑知未，但是又有点害羞。

　　她仓促地将手上的东西塞到桑知未手中，说了一句：“小知姐姐也请你吃！”而后又羞涩地跑回去。

　　桑知未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心处被赵宓放了颗草莓味的棒棒糖，和洛秋竹手上的一样。

　　“哟，这么招人喜欢。”

　　桑知未循着声音抬头，便看见洛秋竹撑着下颌看着她，刚刚的害羞已经荡然无存，眼神和声音都充满了挑逗。

　　桑知未刚想开口，赵宁便端着面走了过来。

　　“小心烫。”赵宁将面放下后嘱咐道。

　　“谢谢阿姨。”

　　“不用不用，小宓她刚刚没有打扰到你们吧？”赵宁有些担忧地询问。

　　“没有没有，小宓很乖，还给了我们棒棒糖。”洛秋竹挥了挥手中的糖。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先吃，有什么事再叫阿姨。”赵宁没有再打扰二人，回到了后厨继续忙活。

　　桌上的面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点点葱花点缀着，艳红的辣椒添上显得更加诱人。

　　“吃吧，吃完我要回去睡觉，好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