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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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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这是从老妈那里遗传得来的,就像当年她嫁到了修罗海一样。老妈不知使了什么神通搞定了老处女,让老处女松了口。不过我有一年的观察期,这一年里老处女派了人来天天看犯人一样地跟着我,观察我的言行举止。在这一年里我要是有半点的出格举动我的留学计划就要泡汤。于是我在这一年里乖乖地装了淑女,每天除了孵蛋之外居然无聊到了学起我过去从来的没有一点兴趣的针织女红。所有人都当我转了性,只有老妈鼓励我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只要他们收进去了就绝对不敢退货。谁还敢得罪我阿修罗族了!
在我把蛋孵出来的那一个月里我顺利通过了审核,成功当着老处女的咬牙切齿入住须弥山。
须弥山对我有着无穷的魅力,不止是那里的风土人情和修罗海完全不同,在须弥山连个烧饼我都看着新鲜,而且我发现我的猜想果然中,这里的人不会像修罗海的人那样的怕我。这种感觉对我的诱惑力非同一般,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身边的大多数人看到我都是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理由自然而然是我亲爱的老妈。老妈是第一个从须弥山上嫁到修罗海的绝色仙女,居说她刚嫁过来的时候还算安分,修罗海也众星拱月似的把她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然后她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无聊的她想到了一个给自己取乐的主意,疯狂地恶作剧,让所有的人都怕她。然后说到做到,在我出生以前老妈实现了她的伟大计划。于是我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个见着我都跟见着鬼丢了魂似的。
不得不说到须弥山去留学这个老妈一时兴起的决定成就了我人生的精彩。我不确定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反正对我来说都是好事。
白色的大理石路不似那些最华丽的宫殿里的那些被打磨得镜子似的能照出人影,它们就好似从山里刚开采出来的原石一样,不过是经过了精心的切割整齐地铺在地面上。这种感觉远比毫无个性的光滑如镜来的有意思。
在正式长住须弥山之后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居然用贵得要死的金银来盖房子,贴墙,铺成石子路,然后讲珍珠贝壳之类的垃圾串起来挂在脖子上还得瑟得以为自己好美。开始我不理解,直到第二天我到了市场上的时候才明白原来在修罗海随处可见的贝壳珍珠到了这须弥山上全变成了稀罕东西了。难怪临出门老妈硬是往我的包里塞了一大把大大小小的珍珠粒,我不要她还硬是要给我。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玩这些东西了。”我一直都是把珍珠当弹子来打,而且从玩的角度来说老妈抓给我的这把珍珠都太小了一点,而且也不够浑圆。垃圾中的垃圾。
“拿着这些,绝对会比你打弹子来的好玩。”
当时我还将信将疑,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玩嘛,不过就是玩嘛。
珍珠的价值跟它的大小有着直接关系,我从那把渣滓里挑出了最小的一颗成功收买了一个小丫鬟替我把新入住的房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打扫干净了。卖下这间房子的是比我给那丫头稍大一点的另一颗珍珠。完事后那丫头还是里里外外地跟着我,这让我觉得很新鲜,在修罗海没人敢这样里里外外地跟着我走来走去,一个个见到我都唯恐避之不及。这样的状况只维持了几天,我就觉得烦了,把那丫头也赶走了。
从生活上来说,我自理绝对不成问题,唯一叫我不习惯的是在这里什么东西都得买,不像在修罗海基本都是自己去采摘的。任何未经许可的擅自采摘都有可能构成驱逐我出须弥山的罪名,这是我到须弥山后教育我的礼仪官跟我说的。老妈也跟我说过这件事,叫我想在须弥山好好混,就千万别去碰这条线,其他事情一切都好解决。不过这个不包括从花坛里捡几块装饰用的金粒灌进瓶子里拿回房间里当摆设。
虽说我已经正式入学玄音殿,但还没开始上课。我还得照着开给我的单子去采购一些学习生活用品,比如一些课本什么的。这些事情学校统统都不管,全得自己跑东跑西地去买。我也乐得高兴,顺便也把善见城给兜个遍。
我抱着皇羽每天不辞辛劳地在外面奔走着,始终也没有遇到那个人。说真的是有点失落,但这种失落很快就被满目的新鲜事物给填补了。
“前阵子无量山的选美大赛的那个夜叉我可是见着了的,真是吓死人了。脸色居然是铁青铁青的,是选美又不是选丑,瞎凑什么热闹哼。就算没乾达婆去参加,天众龙众中美女也不算少,哪里轮得到他夜叉的份?真是笑死人了。”一个一千岁左右的龙女丫头笑得嘴都捂不住了。
“夜叉算什么?敖姐姐你是不知道有次我路过无量海的时候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阿修罗了,那长的。啧啧,真是……寒颤,太瘆人。”一样是一千岁出头点的小紧那罗族帅哥嘚吧着嘴,像是在感叹世间奇观一样。
“怎样?阿修罗长什么样子的?我还没真见过呢。听说他们是这一千年里才开始冒出来的。”另一个不足千岁天神小丫头扑了过来听故事。
“我跟你说啊,这个阿修罗啊。那个,刚才你说夜叉的脸色是铁青的。阿修罗的脸色倒是比夜叉好看些,翠绿翠绿的,头多得数都数不过来,身上就没块平整的地方,一条一条的尽是胳膊。也不晓得长那么多条胳膊能干什么使。”
唏嘘声响了一片。
“本来我还想去修罗海瞧瞧的,想不到阿修罗竟是长得这副德行。我不敢去了,我怕晚上做噩梦。”小丫头果然就是小丫头,见不得骇人的东西。
“阿修罗怎么了?”聊起阿修罗,我忍不住上去凑了个热闹。
“阿修罗……”紧那罗少年刚一回头就像是不会说话了一样磁带卡壳,“阿,阿修罗……”
“所以说阿修罗怎么了?”我依旧秉持着这一年来养成的习惯尽可能地温柔可人地眨着黑珍珠般漂亮的大眼看着少年等他说下去,可那少年愣是想卡了壳的磁带一样就会不停地重复着那几个字。天神小姑娘狠狠地踹了一脚那少年的小腿肚,惨叫之声惊得鸦雀四起,扑棱扑棱掉了一地的羽毛。“闫哥哥真差劲,看到美女连话都不会说了。”“你是乾达婆吧?”没理会那野蛮的丫头,少年揉着腿眼睛就像是长在了我脸上似的。
“不是,我是……”
“哎哎哎……!你先别说!”那龙女嚷了起来,把我的声音完完全全给压了下去,“让我猜猜,我猜你呢……”龙女将我上上下下大量了一番,“这么好的身材定是我龙众之人。”
“不对不对,龙女能有这么好看的脸么?你也不看看这漂亮的脸蛋,既然不是乾达婆就必定是我们天众才有这么好的品质!”
“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天众里那个有这么好身材的,一定是我龙众的人。”
“说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也不看看人家手里抱的是啥?”
此时龙女才看见我手里的东西不禁抽了一口气。
“谁……谁说龙女不能养大鹏的?”底气显然少了一半。
“哦?那你倒是去给我弄一只来看看。敖姐姐,你就别死撑了。谁都可以养大鹏,偏偏就是龙女不可以养大鹏。你不会是连大鹏吃什么都不知道吧?”小丫头笑得奸诈,龙女却不禁打了个冷颤。“所以我说她一定是天众,你们龙众敢养大鹏么?”
“你们都猜的不对。”
“诶?”
“你是紧那罗!”
“不是。”
“迦楼罗!”
“也不是。”
“那一定就是摩呼罗迦!”
继续摇头。
“那……”三个人都皱紧了眉头。
“我是阿修罗族的。”看他们编不出来了,我还是忍不住自报了家门。
“诶!!!不会吧!”
“刚刚我好像有听谁说阿修罗丑来这的?”挑衅的眼神扫过这三个人,两姑娘毫不留前面地四根手指顶着中间的少年。
“诶?你们两个太不够义气了!”
这就是我和我最要好的三个死党的相识,那天我就让闫珈的滑溜溜水灵灵的漂亮小脸蛋变得如小太阳般红彤彤圆滚滚的。好看得哪是鼻子哪是眼都找不到,可后来他还是照样屁颠屁颠地来找我。这种满口瞎话的臭小子就是欠收拾。其实也不算是瞎话,估计那天他在修罗海见到的八成是我老爸,要不然就是我奶奶。可他说阿修罗丑就是说我丑,说我丑的我能不揍他吗?
敖炎是天龙,天龙是生活在须弥山的陆生动物,不过后来天龙经常和修罗海的海龙混为一谈,虽说他们确实有点远亲关系,但其实很少来往。在后来的战争期天龙也因此遭到了其他神族的排挤,说起来还挺冤枉的。
闫珈是个不折不扣的纯血统紧那罗,不过因为和我的关系好,据说后来打发了他个闲差实际上是软禁了起来,他若不是被软禁后来敖炎被囚他不好坐视不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敖姐姐,摸一下而已嘛,你看小凰羽多可爱呀。”
“你你你!罗朱我警告你,小心我下次抽死你丫的屁股!”
罗朱这丫头每天最大的嗜好就是抱着我的凰羽去吓唬敖炎。两个人一个拼死命地逃,一个就抱着我的凰羽一个劲地追。也不管我可怜的小凰羽在她手里嗷嗷惨叫,就知道嘿嘿地傻笑。哎,谁叫我是他们老大,这种欺负人的事情终究还是要我去摆平。我绝对只是出于一个老大应有的风范而决不是心疼我可怜的凰羽会被这疯丫头折腾得半死不活。
若无其事伸出脚尖绊倒了罗朱,顺利将她飞抛出的某金黄物体接住,然后这丫头第一千零八十一次将自己的初吻献给了大地。
“哈哈,你又丢了一次初吻了。”闫珈幸灾乐祸地狂笑不止,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不算不算,这个怎么能算!”
敖炎终于能稍微靠在墙上歇一口气了,被那疯丫头追着跑了那么久头发都散了,拆下发带叼在嘴里慢慢理头发。
“我看你要是克服不了恐惧就要被罗朱那丫头欺负一辈子了。”我无比疼惜地爱抚着我那可怜的连舌头都挂在嘴外面的小凰羽回想当年我是如何如何小心翼翼地将这惹人疼爱的小东西从蛋里孵出来到今天被那疯丫头蹂躏。
“你以为我不知道?”敖炎将发带重新绑到了头发上,“我就是一看到就心里发毛,我有什么办法。”敖炎绑头发已经练得相当的利索了,每天都要重绑好几次,再怎么笨手笨脚的大小姐也学会了。
“没事的。我平时都是拿地龙来喂它的。”话一出口我就发现说错了,虽说天龙和地龙相去甚远,但终究还是带着个龙字。“你……要抱抱看吗?”敖炎对我黑着张脸,我依旧满怀善意地举着凰羽,“为你好,也是为我可怜的凰羽好。反正你迟早也是要走出这一步的。”于是敖炎的脸绿了。
“婆雅稚,你下次能把你家凰羽放家里么?为你可怜的凰羽好,也为我好。”
在学校的时候我还是尽量装的乖一些,只有和这几个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才露出原形。我们四个人里就只有罗朱比我小,可他们都管我叫老大。果然还是我比较有老大风范。老大就是要保护弱者,保护我的敖炎姐不被欺负,更重要的是保护我可爱的肚子上肉肉的凰羽不被罗朱这个疯丫头抛来抛去。
在凰羽的饲养方面上我一直心里都有疙瘩,这小鸟被我越养越像大肥鸡,可也没听说过还有谁饲养过大鹏,也不知道找谁问去。就算想去问那个扇过我一巴掌,再把凰羽赔给我的那个流氓,我也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找到他了。
我开始担心着小东西将来能不能飞得起来。
以我的才能,玄音殿的课程根本就不成问题,这也是老处女见到我一直恨得牙痒痒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如果我学得不好的话她就可以以此为由说我没有学习音乐的才能强行要求退货。在她的面前我在各方面的尺度都拿捏得很好,刚好够让她生气又对我不构成什么威胁。家里向来对我管得很松,家信也是一年才一封而已。从善见城到修罗海路途遥远,说真的,寄封信的价钱抵得上我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就这样我的生活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十年。现在看起来十年似乎很久,但那时的我根本就不觉得。对于诸如天人之列的诸神来说,十年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的功夫而已。王母娘娘的桃子不还是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么?十年能算得上什么。这十年我还算如意,背着老师的前提下把班上的同学全部击溃,一个个对我服服帖帖老老实实。我下一步的计划就是降服几个乐理课的小老师。柿子总是从最软的开始捏,我没打算捏得太快,以免乐趣一次性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