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是水瓶座》可待可期

29、第二十八章 老友记

　　”最近过得好吗？“齐浩哲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在茯苓听起来，幽幽的，飘渺的，很遥远，却又刻骨铭心，这是她最想忘记的声音，更是她最想从脑海中抹去的记忆。
　　因为他，她不敢再相信爱情，
　　因为他，她又如此渴求爱情。
　　只是这一刻，她真的很脆弱。
　　他曾说，他会一直等她，照顾她，他们要结婚，要永远在一起。
　　他曾紧拥着她让她答应，他们婚后要在新房里肆意欢爱。从沙发到地板，从厨房到餐桌，卫生间，衣帽间，露天阳台……
　　单单一想都让人面红耳赤，但他随口就能说出来，撩拨她，怂恿她，诱惑她。
　　他喜欢疯狂地纠缠她，让她提高分贝，他的喊叫声陶醉又投入，用他的话说，只要一抱住她她就受不了，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听着她的声音，就刺激得他只想把她做穿，对于他来说，她就是个狐狸精，让他迷恋让他沉醉让他欲罢不能。
　　所以，她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的出发点都是生理需求，对于她来说，这是原始又颓废的生活观念。
　　她的喉头一紧，悲悯现在对许义鲲的卑躬屈膝，痛恨自己曾经的放纵沉沦。
　　良久，她揉了一下鼻子，哼了一声，”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哭了吗？怎么回事？“对面齐浩哲的声音有些焦急，虽然不知道是真着急还是假着急，但是这声音表现力不错。
　　”因为你抛弃了我，所以我只好自轻自贱。“茯苓开始使性子。
　　齐浩哲叹气，”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不好，你又能怎么样？“她在齐浩哲面前从来都是想哭就哭，想闹就闹，赌气耍狠，随意撒泼。
　　齐浩哲着急，”我去看你行吗？我想抱抱你，你当面跟我说，怎么哭都行，打我骂我都可以。“
　　茯苓收住了眼泪，把溃散的理智回拢，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不用，你没有资格。他即使对我不好，我也爱他。“她摁下了挂断键，然后关机。
　　* * *
　　□□的滴滴声在深夜安静的房间里接连不断，茯苓打起精神，还是有人念着我的。
　　“喜欢看《老友记》吗？”孟怀山找话题。
　　“不怎么看，更爱看《爱情公寓》。”茯苓顺手打开《爱情公寓》，曾小贤是不是喜欢胡一菲，这不重要，她就是喜欢看段子，看颜值高峰的胡一菲。
　　但是宛瑜和展博确实是自带粉红泡泡。
　　自带颜值的自己不一定是恋爱脑，但自带恋爱脑光环，照得观众恋爱脑。
　　茯苓在看剧方面，必须是个颜控，除非剧情特别突出或者特别拉垮，才会成为决定因素，否则一概看颜值。《老友记》演员颜值还有美式色调，不符合她的审美。
　　茯苓发给他一个自觉尴尬的表情，“向你致敬。”
　　“Welcome to the real world! It sucks. You‘re gonna love it!欢迎来到现实世界，它糟糕的要命，但你会爱上它的。”
　　“En，Can you？”百度一下自然知道是《老友记》里哪个桥段，瑞秋剪掉了父亲给她的信用卡……
　　“No！敢情我家老爷子扔给我一张黑卡，随便刷，只要你听话就行！那真tm爽，我肯定听话得像条狗。”
　　隔着屏幕两人都大笑出声。虽然经济上目前不需要啃老，但他们优越的底气少不了家庭的给予，即使不是大富大贵，但父母在港湾就在。
　　对于孟怀山来说，虽不可能有黑卡，但在职业发展上，不管是从小待人处事的耳濡目染、耳提面命，还是以后关键时刻的消息渠道、关系背景，老爷子的作用不可小觑。
　　正常情况下，父母对待自己的孩子，都是真心为孩子好，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后代，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从一出生就爱意自然满溢，哪会有伤害他的心思。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除非是没有能力。
　　“亲情还不如一张黑卡吗？见钱眼开见利忘义！不过看你面相倒是听话的好孩子。( ? _ ?°)?? ?”茯苓的笑容犹自挂在脸上。
　　“你也是，你爸妈对你教育应该很用心。凸( ??_?? )凸”孟淮山说得很真诚。
　　“是啊，就我一个孩子，但是我觉得他们还不够用心，我有很多想学的都没有机会学。”
　　茯苓深感遗憾，虽然琴棋书画，乒乓球羽毛球球类运动，甚至当时刚刚开始应用的计算机都没有落下，但是茯苓还是觉得很不够。
　　孟淮山笑回，“小时候有几个想关在屋子里学这学那的，都想跑出去玩。( っ'-')╮ =?????”
　　“我就不愿意出去，小时候我妈老把我撵出去玩，我还记得有一次，我看书看得起劲，刚下楼没几分钟就回来了，我妈站在门口拿着擀面杖拦着我，不让我进门。”
　　那真的是茯苓很痛苦的记忆，她真的不想出去和单位家属院那群孩子们玩，很多被惯坏的孩子，没有道理可讲。
　　“(?(?(?(?(?;;)夸张了吧”，孟淮山发了个惊呆的表情。
　　“我妈担心我不出去玩会太孤僻，但我真的不喜欢当时家属院里的那些孩子，他们不是我的朋友。”茯苓忍不住噘嘴想起那些飞扬跋扈的怪咖们。
　　“理解，你应该比同龄人成熟。”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_⊙︽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这话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了解一个人，需要时间，需要信息。
　　如果想了解一个人，一定是因为关注他。
　　说白了，是对人家有好感，无论做朋友还是做恋人，好感是进一步发展的前提和基础。
　　“是因为我比较稳重吗？又稳又重！O(∩_∩)O”，茯苓自我开涮，反正都说她人高马大。
　　“我怎么没看出来，弱不禁风的有什么好。”，孟怀山笑出声来，他本想怎么解释一下，这下不用了，就坡下驴。
　　“最近和刘康联系了吗？”他又问她，毕竟这是他们共同的朋友，可以多很多共同话题。
　　“嗯，联系了。他在备考，准备离开你们d市。”这个话题让他们都沉默了，茯苓佩服刘康的魄力，但他的选择也是无可奈何。
　　d市距离刘康的家实在是太远，地方经济发展水平不高，工资水平低，系统流动晋升空间又小，没有让人大展宏图的可能，让他选择留下的理由实在是少之又少。
　　刘康的选择是深圳。
　　茯苓虽不舍，但也只能是祝福。即使他不走，分别在d市和y市供职的他们，在现实中相见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 * *
　　方元的头像闪了好久，茯苓打开，“妹，借我点钱。”
　　“呃！你是哪位？”一提到钱，那肯定是要提高警惕。
　　“手机！开机！”简练直接，就是方元那死样子。
　　茯苓把手机开机。
　　电话响起来，“关什么机！是我，借我点钱。”
　　“你这……，是被控制了吗？”茯苓降低声音。
　　“呃，不是，我妈把我卡给扣了，我需要给我女朋友打生活费，她不让。”方元笑了一声，说冷不冷说热不热，语调冷漠又有些气冲冲，这姿态也就方元能摆出来。
　　茯苓是真笑，对他大加赞叹，“老哥真的是痴心好男人。谁能想到外表看起来如此不靠谱的你，是这样重情。”
　　“哼，借不借？”
　　“借！借多少？”
　　“嗯，2000！”
　　“好！”
　　“嗯！□□上聊。”
　　茯苓哭笑不得，这半死不活的，听起来比她还要惨。
　　门当户对，很多人年轻时会叛逆地觉得这很封建，太现实，偏偏喜欢门不当户不对的，就觉得那才是真爱。
　　可是，真爱到底是什么，谁能说清楚?
　　在方元眼里，他的女朋友特别美，智商高，学习好，努力上进。
　　可方元妈妈看到的是，女方家里很穷，生活困难，大学期间就靠方元接济生活费。
　　上学期间，她没有过问过太多，但现在毕业了，不能再让儿子被她的家庭拖累，这样的家庭根本不配做她亲家。
　　按方元的说法，两人已经分开多次，女友身边也有了新的可以提供生活费的人，但他还是甘愿在她需要的时候回到她身边，尽自己所能。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但他借钱茯苓是借的，就凭他的身家和信誉，还钱不会是问题。
　　向她借钱是对她的信任，举手之劳，她愿意交这个朋友。
　　方元没有多余的感谢言辞，维持着半死不活的状态，描述了他的深情。
　　茯苓虽不至于深信不疑，但也觉得无所谓，只要到时候能还钱就好(?▽?)。
　　* * *
　　许义鲲的头像终于开始闪动，对于茯苓来说，这简直是跳动的□□糖，酸的甜的一齐涌上心头。
　　“还不睡？”
　　“我下了。”
　　就这么两句话，像两把冰刀唰唰飞过来。
　　酸的甜的都不管用，现在她的心里只有凉，哦，不对，还有疼。
　　她翘首以盼，满心等待的只有他而已。
　　机械地，她回了一个“好”字，对面的头像却已经灰了。
　　饶是两人关系再稳定，难道对她就没有想念吗？
　　她也不至于粘着他，也不是要听甜言蜜语，起码有两句体现爱意的话吧。
　　* * *
　　李可头像闪起来，“还没睡啊？我刚从办公室回来。”
　　“还是那句话，佩服你，祝福你。”茯苓发自真心地赞美他。
　　“两耳既闻窗外事，一心尚读圣贤书，简直是完美。”一心的甜言蜜意虽被许义鲲封住了，如今化悲愤为文采，化作对李可言辞华丽的赞美。
　　李可看着屏幕噗嗤一声笑出声，“O(∩_∩)O折煞我了！”
　　他又提醒茯苓，“马上要新人考试了啊，不准备复习吗？”
　　茯苓小声哀嚎，“哎，不想准备，到时候靠你了啊！”
　　“那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李可倒是痛快。
　　* * *
　　茯苓望了一眼手机，静静地躺在桌面上，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而许义鲲甚至都没有发现她曾经关过机。
　　她整晚都在等待他，就为了等他打完游戏和她说两句话。
　　结果真的等到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