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有了四个冤家[快穿]》云上松

83、人性

　　最新入职的公司位于科技大楼后面的民巷里，要找到它很不容易，需穿过一个嘈杂的市场，再左拐看见一棵大樟树时右拐，进入左手边岔口……
　　等她找到公司门口后，整个人已经虚脱了，痴痴望着上面的招牌“芒心菜馆”。
　　低头看了眼手表，十点还差五分钟，温文秀松了一口气，打起精神走进芒心菜馆对面的楼道。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抵达一所建在地下的高科技公司大门。
　　刷了人脸验证，温文秀快步赶往自己所在的设计部。
　　通过透明的玻璃墙体，L先生正和其他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商讨着什么，里面既有人形AI也有人类男女。
　　温文秀想了想敲了门。
　　“啊，温小姐，你来了！”
　　L先生非常热情，把她介绍给其他同事后，拍拍手道:“那就开始工作吧！”
　　人群一哄而散。
　　温文秀正茫然自己的工作内容，一份文件递了过来。她迟疑一秒，接过文件打开，里面是关于AI人性化开发程度的数据分析。
　　L先生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抿了抿嘴说道:“这是你的工作，归于第3号小组。”
　　见温文秀没动，他怀疑地看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没有。我只是对这个命题很感兴趣。”
　　“感兴趣更好，把兴趣融入到工作当中。”
　　在消毒后换上白大褂，温文秀拿着那份被消毒的文件走入对应标号的研究室，高跟鞋踩在明亮反光的瓷砖地面上，发出蹬蹬的清脆声音，然而她的心却一点点下沉。
　　在那份文件中，有关AI人性化开发的工作和她在前主那里的工作别无二致。看来她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刚开始第一天的工作主要是熟悉流程，跟着组里的进度找事做。
　　好不容易熬完一整天，温文秀下班溜得飞快，看的研究室里的同事都觉得有些好笑。
　　现在是晚8点，直达她住的地方的地铁估计没有了。她俯身捶了捶酸软的小腿，打定主意明天换运动鞋过来。
　　一边迎着晚风一边沿街行走，宽阔马路上偶有车辆喧嚣地行驶过去。
　　忽然，“砰当”，前方废弃路牌竟然无缘故地倒了。
　　她左右环顾，昏黄的路灯照不清那块黑暗的角落，正犹豫着要不要先退回便利店，再打车回家。
　　一道黑影这时从路牌后面钻了出来。
　　温文秀看着他，脸色变换不定，又惊又惧。
　　“别来无恙。”
　　温文秀冷脸道:“师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是呢，人不人鬼不鬼。”他身上的白体恤沾满了污渍酒渍，看起来又脏又破，尤其是配上他那头打结泛油的头发，和从前干净整洁的帅医生哪有半点相似。
　　徐师兄开门见山:“废话少说——”
　　不等他说明来意，温文秀已了然道:“找我要钱，四天前我已经给你很多钱了。而且昨天，闯进我家抢钱的人也是你吧。”
　　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声压抑的低笑，随后他抬起头，不怀好意地道:“那又怎样？如果你不给钱的话，我就把你私藏违禁AI产物的事投诉给协会！”
　　“哦，”温文秀低头，飞快地眨了眨眼，却轻笑道，“那师兄你先进监狱，解决了社会的一桩大麻烦。”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眼看徐师兄已经恼怒，温文秀偷偷打量附近，暗中计划着逃跑。然而面子上却装的风淡云轻:“我做了什么事？如果你觉得我违法那就去举报。但是威胁我给钱，不可能。以前看在同门情谊，但是我也不能助纣为虐！”
　　说完，从包包里掏出便利店买的面包朝他砸去，同时转身就跑。
　　“别跑！”
　　后面的人越追越近，压抑的怒吼好像在耳边回响。
　　温文秀心慌慌，拼命快跑，刚冲出这条支街，脚下突然打滑砰地摔进泥水里。一身狼狈不堪，这时，一只手狠戾地抓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扯。
　　“呜呜——”她感觉自己要被打死了，在这个萧索无人的街道。
　　“救命啊！”
　　徐师兄死命地掐住她脖颈，狰眉怒目，显然动了杀机。
　　温文秀心想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下意识伸手摸进口袋，再猛地朝对方脖子上一捅。
　　滚烫的鲜血噗呲溅到她脸上，温文秀嫌弃地呸了声，一脚把鲜活的尸体踢开。
　　这里没什么人，偶尔会有狗吠和飞快穿过的流浪狗群。
　　她寻思一动，十分冷静地掏出塑料手套，开始处理尸体和现场。直到一切处理干净后，她恍恍惚惚地走出巷道，顶着惨白的脸往回走。
　　没过多久，一阵隐约的狗吠声在后面的夜色响起。
　　温文秀猛地打了个哆嗦，拢好外面的风衣。
　　“叮当！”
　　门开了，温暖的灯光从里面倾泻而出。
　　秋穿着居家长衣短裤，背对灯光，上下打量她一会，然后探出身子看了看走到道再把她扯进来。
　　“你出什么事了吗？”
　　她摇摇头，可那张青白的脸连一点敷衍的心思都没有。
　　不知道秋从哪里扯过来一条白毛巾笼在她身上，然后推她进房间:“你先去洗个澡吧。”
　　“我杀——”温文秀猛然回过头，一根手指落在她唇上，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拦截住。
　　“嘘，等会儿再说，你先洗澡，不然春天感冒很难受。”
　　等她洗完澡出来，秋已坐在餐桌旁，撑着下颌望向窗外的夜景。
　　秋似嗔怨道:“吃饭吧，我饿死了。”
　　两个人开始默默地吃起晚饭。
　　忽然，一只汤碗被放到面前:“喝汤。”
　　温文秀看了看碗，视线又忽然落至他身上。
　　等吃的差不多，秋开口道:“说吧。”
　　温文秀迟疑一瞬，想起客厅里还有那些人的监控和录音，于是组织措辞道:“我、我路上杀了一只狗。”
　　秋挑了挑眉，没说话。
　　“那个狗他要咬我，我怕死，就把他杀了。”说时，整条手臂不可抑制地开始发抖，温文秀试图让它停下，但却无能无力。
　　“你有打狂犬疫苗吗？”
　　温文秀一默，觑他一眼道:“他又没咬到我，我也没破皮。”
　　“你的脖子怎么了？”
　　“撞伤了。”
　　秋眨了眨眼，说道:“我去给你拿药。”
　　这场风波总算消停下去，接下来的日子，温文秀依然照常上班，只是和公司申请了不上晚班。毕竟这次遇见的是徐师兄，一个在逃通缉犯，可下次要遇上别人呢？
　　而且在这次事件中，秋也帮了她很大的忙，两个人分析了一通后决定装作不知情。
　　温文秀发现自己对秋是越来越温和了，至少在他睡懒觉时，自己是不会再生气地揪着他耳朵起床。
　　说来也奇怪，一般的AI都不需要睡觉，只用补充能量和电，但是秋却要睡觉。按他的话说，他是喜欢睡觉，而非必须睡觉。也许这是他人脑的那部分起了作用。
　　后面两个月里，温文秀凭借出色的能力赢得了新公司的青睐，特地分给她一个单独的实验室去研究上头保密的档案。
　　时间一长，温文秀开始动了心思，想到答应秋的事情还没有实现，心里不可遏制地冒出一个念头。
　　她一向想到做到，那晚回去和秋商量这事，没成想秋一口回绝了。
　　“你不是想要改造升级吗？”温文秀不解地问他，额上的青筋突地一跳。
　　秋冷静地看着她，解释说:“太危险了。如果被发现，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
　　他的话也有道理，可是温文秀又实在手痒痒，只好道:“那这样，家里的工具还算齐全。至于芯片我就在实验室里做好了，再给你安装。”
　　等秋点头答应后，她退出杂物间，“耶”地在原地蹦跳了下。
　　听见门外的动静，秋一脸冷漠地想，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她又不是获益者。
　　早上八点，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温文秀扒在窗台上，满眼哀愁地望着街道对面高耸的楼层。
　　“你在做什么？还不去上班。”
　　她哀怨地回过头，突然捂住眼睛，尖叫:“把衣服穿好！”
　　“不会我出门上班，你在家都不穿衣服吧？变态！”
　　温文秀在沙发面前踱来踱去，时不时谴责地瞟他一眼。
　　秋无奈地解释:“我只是醒了，出来喝杯水。”
　　温文秀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拿着戒尺严肃地说:“那也不能不穿衣服！”
　　“我穿了。”他说着，扯了扯那件外套，一双白皙流畅的大长腿晃的人眼睛疼。
　　温文秀咬牙切齿，想起了自己那不够直不够细还有腿毛的双腿，一双眼刀子飕飕地扎过去。
　　秋扬起一丝得意的笑，然后站起身，转个圈，说道:“有问题？”
　　“没问题，你仗着身材好就到处炫耀吧！”温文秀突然局促一笑，眼里不怀好意道，“你在家里穿的这么性感，每天在监控面前晃来晃去，该不会想钓凯子吧？不过，我告诉你，要搞去外面，这是我家。”
　　话音刚落，就见秋肉眼变得冷肃，他喝道:“够了！”
　　然后拢紧外套，面色恼怒地瞪着自己，字字铿锵道:“不准羞辱我！还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温文秀得意劲头上来，双臂环抱，冷笑:“在卧室外面穿好衣服，是礼貌。你不懂？”
　　“我不习惯穿衣服。”
　　“那你别穿，直接搞人体艺术吧！”说着，温文秀突然上前一扑，伸出罪恶的双手去抓他的外套。
　　秋难得大惊失色，往后一退。
　　啪嗒！
　　拖鞋打滑，温文秀一个不小心摔趴到地板上，手里还抓着外套。
　　而秋则摔进沙发里，一只手还扯着外套的一角，惊慌的神色还停留在脸颊上。
　　“啊，不好意思。”温文秀撇过头，脸红了。
　　再看过去时，秋已重新穿好外套，正回看着自己，语气淡漠:“你脸红了，是荷尔蒙升得太快。”
　　“可是我是不会帮你解决需求的。”说完，他迈着大长腿跨过沙发回杂物间了。
　　客厅里安静了数秒，温文秀终于反映过来，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扔向杂物间。
　　“你有种，出来单挑！”
　　抱枕砸中房门又被反弹到地上，孤零零的，就和她一样被笑话。
　　昏暗的房间里，秋听见东西砸中房门，学着人类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半响又勾起一丝笑。
　　幸亏他机智，早有预料，提前躲到安全地带。为什么女人的脾气可以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