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不是神》精灵鬼

32、第32章 生化武器

　　两个月前，林郁正没日没夜肝毕设，BUG改了一轮又一轮，急愤交加，捶胸顿足，几度抑制住自己想要砸电脑的冲动，就在她抬起凶神恶煞的双眼时，瞟见实验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如果有的选，林郁和秋唯一样，期望一辈子不再见到198的人，最好下辈子也别见，奈何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越是抗拒的事情越是追着你，还偏偏是在忙的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的节骨眼儿上。
　　“有话快说，我很忙的。”林郁猛喝了一口咖啡，提提神。
　　“如果不是事态紧急，我不会贸然来打扰的。”
　　自打孔孟之完成了牵制秋唯的协议签署工作后，他便成了秋唯监控小组的接口人，对接198和特种秘密研究院的同时，负责对口林郁，沉寂了两年，第一次出现在林郁眼前。
　　“如果事态真的紧急，你们直接武装抓捕了，还有闲工夫请我喝咖啡？”林郁白了他一眼。
　　“不一样，”孔孟之搅动着咖啡，神情和语气都没有丝毫紧急之状，“这次危及全人类的，是人，不是神。我们甚至不知道那场大灾难什么时候降临…”
　　“长话短说，挑重点行吗？”林郁不客气地打断，已经在失去耐心边缘徘徊了。
　　“好，刘腾云已经入狱了，你知道吧？”
　　“半年前新闻报道，乡里洛集团下的生物实验室从事非法人体实验，获刑入狱。看到新闻的时候我还觉得你们动作真是慢，一年半才把那个祸害送进监狱。”
　　“我们签完协议后不久便将他秘密刑事拘留了，案件的调查，梳理，还有诉讼流程都需要时间，一年半已经很快了。在我们清理他名下的实验室时，发现他远比我们预想的复杂，秋唯这把不一定能为他所用的刀，不过是他的plan A，此计不成，还有更全面更保险的备用方案plan B，那可是比核弹还能精准打击人类的武器——生化武器。”
　　林郁立刻意识到了局势的严峻，面向他坐正，“什么意思？你们在他的实验室里搜出了生化武器？”
　　“听说过炭疽杆菌炸弹吗？”
　　“二战时期的生化武器吗？资料上说致死率高但传染性一般，对环境污染程度高，长久难以恢复。由于威力巨大，影响广泛且久远，后来国际组织已经明令禁止使用生化武器。难道他在研究炭疽杆菌炸弹？”
　　孔孟之挤出一抹酸涩的笑意，“跟涉猎广泛的人说话就是顺畅。是炭疽杆菌炸弹，但不是上世纪的那种，他的实验室融合了另一种技术，基因编辑。简单来说就是将流感病菌中的高传染性基因片段，以及类似狂犬病毒中的长潜伏期基因片段，插入炭疽杆菌基因中，制成一种传染性强，潜伏期长，致死率高还生命力顽强的新型超级病菌。目的当然不言自明，将人类一网打尽。”
　　林郁感觉自己后脊梁骨划过一丝凉意，不由地微颤了一下。
　　“幸运的是，我们发现的时候，实验还并没有成功，198召集各路细菌生物学家，秘密处理掉了。”
　　林郁顿时松了口气，又突然皱起眉头，“不对呀，既然都解决了找我干嘛，密级这么高的案件总不至于特意告诉我让我签个保密协议吧？”
　　“因为…远没有解决…”孔孟之喉头微动，勉强压制住波动的情绪，将前因后果缓缓道出。
　　调查期间，198发现程书和刘腾云曾经是同学校同专业同导师的师兄弟，虽然刘腾云并未完成研究生学业便离校创业，但两人在实验室还是有过交集的。起初，他们都以为反社会人格的程书找到了他的同专业的学弟，共谋灭世，刘腾云不过是从犯，生化武器的实验也是程书的提议。原本即将定案，他的一句带着蔑视表情的“封的好啊，可惜封不住天下人心”引起了犯罪心理师的注意，心理师认为他所做的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多方走访和资料解密盘查，终于明白，实际上，程书不过是刘腾云计划中的一个备选方案而已。
　　虽然都是理科出身，身为学弟的刘腾云主导的plan B要比程书主导的plan A严谨许多，他借助自己乡里洛集团庞大的势力，在一百零七个有国际分部的国家均建立了企业级实验室，广招志同道合的科学家和实验员，分别从不同的方向研发改进生化武器，国内已经被搜查关闭的实验室，不过是研发分支中的一条，还是没有成功的那条，而剩下的万千分支才是看不见的威胁。
　　国家第一时间联系了国际微生物学会联合会以及国际反恐联盟，召集紧急会议，定点排查，铲除可能存在威胁的乡里洛集团旗下的生物实验室。
　　“那挺好啊，不是已经有应对方案了吗？”林郁还是没太明白孔孟之的来意。
　　孔孟之叹了口气，摇摇头，“以乡里洛集团名直接注册成立的生物实验室固然容易找到，但乡里洛分公司投资的实验室，实验室再投资的实验室，甚至暗地里以个人名义注资并提供技术支持的实验室，多如牛毛，什么天罗地网也没办法精准的一网打尽，只要存在哪怕一个漏网之鱼，生化武器就有可能实验成功，人类已经命悬一线了。”
　　林郁木然地盯着他，双手缓缓抱起咖啡杯，怔愣了片刻猛灌一口。
　　“所以，我们想请秋唯帮忙，以她的能力，说不准有万全之策。”
　　一阵沉寂。
　　“我姐不会帮你们的，”林郁低下眉眼，“虽然我也很想让她出手，但她这个人爱恨分明，你们曾经算计过她，她是不会帮你们的。”
　　“她与198之间不过是个人恩怨，生化武器的事关乎整个人类啊！”
　　“我当然知道，但你不了解，对她而言不论是做救世主还是灭世魔头，她都一样没有兴趣，也不关心人类会不会被自己人搞死，或许关心过，发现徒劳无功，所以…不再关心了。”
　　孔孟之不解，“有能之人，却不愿背负起能者之责，到底为什么呢？”
　　“道德绑架对她没用的，你应该知道她觉醒后带了前世的记忆吧？”林郁叹了口气，“我知道的不多，但她应该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现在这种三不管的性情，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逐渐磨去了她做人类守护神的热情。也正因为她只关注关心自己和相熟之人，对众生的命运冷情冷性，才得以在诸神大战中全身而退，将神力留存至今。几千年都这么过了，她没道理现在为了你们消耗自己吧？”
　　“如果是担心琼什神力，我们可以补偿她，我们有琼什资源！”
　　“诱捕游魂，打散了重聚的琼什资源？”林郁冷冷地白了他一眼，“杀游魂不犯法，却是你们的道德低谷，说出来谁都能踩你们一脚，所以最好把这事儿忘干净，一个字也别提。”
　　孔孟之理亏地低下头不吭气了。
　　“我明白现在事态很微妙，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哪里有座实验室就爆发了，但眼下我姐现在正忙着升职，我忙着毕设，就算跟我说明天世界末日了，只要它没确定要来，日子总还是要按部就班地过。我只能给你们个建议，两个月后毕业典礼，趁着我姐心情好，来试试看吧，但丑话说在前头，她大概率不会管的。”
　　孔孟之点点头。
　　经过198高层讨论，决定采纳林郁的提议，计划两个月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派孔孟之前去劝导。没再受到198叨扰的林郁却并没有真的把这事当成过耳东风，她第一时间让大姑妈和父亲在自家的独栋山庄屯了食物和水，还有一些汽油，在为那个不知道何时到来的末日做着尽可能周全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