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在的神晦馆》呼风唤雨的小乌云

12、Chapter 10 俩恶霸欺凌小厨子，美娇娘出头治烬然

　　（梦幻联动晋江《戏烟尘》如果大家有机会看到我这段文字，我希望大家都去看这个文，真的很好看）
　　录鸣刚进门，酒酒就变成了猫儿扑进了她怀里。录鸣抱着酒酒撸了一把，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酒酒，你尾巴呢？”
　　酒酒一听立刻从录鸣怀里跳出来，追着自己的屁股找尾巴，绕了好几圈也没瞧见尾巴的踪影，把小猫咪急得都开口说人话了。
　　“我的尾巴呢？我屁股后面那么长一根尾巴呢？我没有尾巴了，那我怎么走路。”想到这里，酒酒忽然间连走路都不会了，在地板上劈了个叉，一屁股坐在地上思考尾巴到底去哪里了。

　　录鸣注意到桌上还有没吃完的点心，拿起闻了闻，里面有蛊的味道。堇鸢知道录鸣肯定发现了，也没有否认。
　　“把我留在这里，真的很无聊。我看她吃得那么开心，就给她加了点调料。只是个幻蛊，一会尾巴就回来了。”堇鸢可不想看酒酒做一只没有尾巴的小猫咪，失去了做猫的灵魂。
　　酒酒坐在地上，仔细回想自己刚才去了哪里，尾巴丢在哪里了，想也想不明白，一脸困惑的表情着实可爱，录鸣心中的阴郁也一扫而空，笑了起来，伤口也没有那么痛了。

　　小白把烬然抱进房间，她还在昏睡着，时而发汗浑身滚烫，时而又像是被封在冰窖里，小白隐约想起自己好像曾经也见到过这样的烬然，心中的不安像是要撕裂胸口跳出来。谢必安留下了一帖安神药，喝下之后总算是好了一些。小白用灵气强打着精神，整日陪在烬然身边。酒酒不敢去打扰小白，可还是担心烬然醒来了肚子饿，又不知她到底是冷是热，左手端着莲子羹右手端着鸡丝粥，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小白让她放桌上，她本来想再看看烬然，被小白瞪了一眼，悻悻地走了。
　　一连熬了两个日夜，烬然终于醒来了，醒来的烬然活蹦乱跳跟平常没什么两样，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忘了个精光，录鸣和小白串好了口供，只说是一云游高僧收服了罗刹鸟。倒是小白快成狐狸干了，挂到隔壁游戏里起码能卖个888。等烬然醒过来，他的灵力也差不多耗光了，这下换小白睡了。
　　小白病倒了，烬然主动肩负起了跑堂的工作，说是跑堂，其实烬然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偷吃客人的点心、在录鸣面前晃来晃去、拉着人家姑娘算命以及去厨房跟酒酒斗嘴，录鸣逐渐了解了堇鸢当日为苗疆除害的心，好好的一个软糯小哭包怎么就长成了如今这个没皮没脸的女孩子。为了防止客人的差评增加，录鸣让阿笑日夜兼程回来神晦馆帮忙，把烬然给顶替了下来。好在阿笑那里的妖孽都伏诛了，不然神晦馆怕是撑不到小白醒过来就要被食客们啐得一文不值了。
　　阿笑回来以后，录鸣把采买的工作交给了烬然，毕竟城里有几万个人可以让她烦。烬然拉上了酒酒一起出门了，因为她，路痴。在烬然眼里，白天的路和晚上的不一样，春天的路和秋天的不一样，去的路和回来的路全都不一样。
　　“我听说王四娘家的食肆食材新鲜，口味极好，尤其是水晶龙凤糕、暖寒花酿驴蒸、糖蒸酥酪，样样都好吃，今天录鸣给了我很多钱，带你去吃个过瘾。”烬然拍拍荷包，得意地走在前面，酒酒被这些吃的勾了魂，屁颠屁颠跟在烬然后面。
　　路痴带路，一个敢带一个敢跟。兜了几圈，两人还没找到，最后还是靠酒酒的鼻子才寻到了地方。点上了一大桌子菜，一个馋猫一个馋虫，大快朵颐。正巧逢店里请了说书人，有的吃又有故事听，两个人一张嘴巴吃，两个耳朵还要竖起来听旁边说到那里，精彩之处顾不上嘴里还塞着菜，放下筷子站起来鼓掌，被录鸣看到肯定要赶下饭桌的。这说的故事，烬然听录鸣提起过，是录鸣经常有书信往来的好友，霭烟阁的一位娘子写的，下次一定要找录鸣去求个全集话本。
　　那说书人讲得唾沫横飞，惊堂木拍得人心惊肉跳，又是一处出彩的地方，烬然起身鼓掌，不料身后刚好经过端着菜的厨子，整个托盘翻倒在地，盘子都打碎了，烬然今天穿得是最喜欢的紫色留仙裙，现在没有留住仙气，只剩下了一身红烧肉的香气，酒酒心疼那碗肥瘦相间的东坡肉，眼泪从嘴边飞流直下，比庐山瀑布也不逊色。
　　“你怎么回事，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裙子呢，你得给我洗干净！”烬然不敢捉鬼，但是对于欺负人可是行家里手。烬然打量了一番来人，俗话说先敬罗衣后敬人，一身粗布衣服，围裙上还沾着油污，十有八九是食肆里的厨子了，来之前烬然查过这厨子名叫韩程，也是个老实人，欺负老实人是烬然强项中的强项，这下愈发盛气凌人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突然站起来，我才被你撞倒。”韩程口笨嘴拙，本分地解释起来。
　　“你好大个厨子不得了，还怪起客人来了，是不是王四娘教你店大就能欺客了。今天不给个交代，我就拉你去见官！”烬然近日看了不少什么《恶霸少爷强制爱》《相公是流氓》《县太老爷爱上我》，里面乌烟瘴气的混混模样学了个十足十，又往酒酒碗里夹了块驴肉，拉着酒酒加入自己，酒酒也开始附和了起来。
　　“对，没完！见官！”

　　韩程语塞，不知该说什么，脸涨得通红，连说书人都停下看热闹。
　　一个好听的女声上来为他解了围。
　　“我可是都看到了，是你自己站起来，害人家打碎了盘子，我看是姑娘你该给人家道歉，再赔了菜钱和碗碟钱。”
　　“你胡说，你刚来的，你怎么会看到。”
　　“那我可要白纸黑字送封书信到神晦馆问问了。”
　　烬然暗叫不好，她竟然知道自己的老底，还拿捏了自己的痛脚，但说不定她是去喝茶见过呢？先摸摸她什么底细，知己知彼。
　　“你是谁？”谢必安要是知道他教烬然占星问卜，而这个不成才的想摸人家底细直接用开口问的，会直接折断手里的哭丧棒吧。
　　“我是林俏影。”
　　“你是录鸣那个霭烟阁的相好！”烬然这话信息量太大了，俗世之人对于霭烟阁这种风月之地免不了闲言碎语，再加上“相好”一词，窃窃私语的声音淹没了林俏影。烬然是不在意的，于她而言，做什么都是自己选的一份工罢了，她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是戳在林娘子脊梁骨上的。
　　韩程见林娘子被人非议，先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韩程是个粗人，将小小的她挡得严严实实，把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隔绝在了她的视线里，只看到他被汗浸湿的后背。
　　酒酒难得灵光了起来，听见大家都在对着林娘子说不好的话，对着烬然说：
　　“我觉得你好像说错话了，我听见他们说林娘子是不干净的人，但是我看她穿得干净长得白净，不知道哪里不干净呀。”
　　“我说错什么了。”
　　“不知道啊，我还听见了他们说霭烟阁是妓院。”
　　“妓院怎么了，录鸣大人说那里吃饭很贵的，我看这帮人也未必去得起嗷。”烬然知道自己惹了乱子，怕林俏影跟录鸣参上一本，为了脱身，一个放了三个月的臭豆腐一样又馊又臭的注意爬上了心头。
　　“酒酒？”
　　“啊？”
　　烬然把元辰丹塞进了酒酒嘴里，酒酒现出了原形，加上丹药催化，变成了一只硕大无朋的橘猫，所有人都被酒酒吸引，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烬然趁机拉上韩程和林俏影就跑，留下酒酒一只猫善后。
　　烬然一路狂奔，也不知道是南是北，走进了死胡同才停了下来。自知理亏，闷着声跟韩程道歉之后又跟林俏影道了歉。韩程是老实人，对于烬然的刁难本就不计较，但对她害得林娘子被千夫指的事情还是很生气。林俏影听惯了这些风言风语，早已经心如止水，知道烬然只是小孩子心性，童言无忌，也没有再对烬然发难，领着她回了神晦馆。
　　酒酒躲到树林里等药力过了才能回来，还比烬然先回家，把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录鸣，委屈得噘着嘴，都能挂油瓶了。
　　“哟，回来啦？听说今天可热闹啦？”录鸣的问候传到烬然耳朵里，比那地狱里的修罗更可怕，烬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躲在了林娘子身后。
　　“我，我也是没办法。”
　　“怎么个没办法？谁拿刀架着你去砸场子的？”
　　“不是...”
　　“那是有妖邪附身了？”
　　“没有...”
　　堇鸢看着烬然被训斥，算是为自己舒了一口恶气。
　　“三个月没有点心吃，半年没有月银，以及一年内负责清理酒酒的土堆。”（以前小猫咪上厕所都是在固定的土堆处的）
　　林娘子还是头一次见录鸣这个样子，平日都是冷冷清清的，书信上也都是平淡的交流，今日才觉得录鸣是活在凡尘里的人。
　　惩罚颁布结束，烬然也没有再上诉辩驳。
　　后来，录鸣难得耐心地为烬然再一次解释了凡人对于风尘女子的恶意，烬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当日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为了弥补自己心里的罪恶感，烬然悄悄去给教坊司的大人下了蛊，勾去了林娘子的名字，将她罪臣之后的身份洗了个干净，这样若是他日遇上有情郎，早日赎身脱离苦海，做个自由人，也算是烬然的歉意。
　　酒酒生烬然的气，连做坏了的点心也不给她吃，连话都不同她说。烬然去求录鸣，又包了半年的杂活，录鸣才应允她从中调和。
　　“酒酒下次还变成大猫咪，我就可以骑上出门了，真可爱。”录鸣煞有介事，摸着酒酒的头夸赞。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去找烬然再要一颗药！”
　　猫咪的克星，录鸣大人，哄小猫咪只需要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