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noattain

12、第 12 章

　　“我想我秋宝，娘死了就不会再想你了，你有法子么！好心人”
　　“这我哪能，你以为我何仙姑啊”绵羊挣扎着朝墙撞去，顺祈抱着她腰趴在地上
　　“能，能，能见到”
　　二人溜在墙根边，看着孩子放在婴儿篮里，“绵羊，你只抱他一下，就别再寻死，否则我不帮你”绵羊忙点头
　　顺祈嗖得一声进去
　　“您奶孩子辛苦啊“
　　“你是谁，好面生“
　　“面生才对，我今天刚招来，哎！夫人叫你过去有点事，挺急得，在左院等您，快去吧您乃，夫人脸色铁青哇”
　　趁奶妈子起身出门，她溜进了屋脚底抹油像耗子叼奶酪样爬出来递给了绵羊，母子二人依偎在一起，顺祈竟有些眼花迷离，一声尖叫划破静谧
　　“疯女人，疯女人又来了”呼啦啦一堆棒子就横来，
　　“快走，再不走我今儿可真是舍命陪君子咯”
　　“我再抱抱他，秋宝儿”
　　“快走，死了以后再抱不了”
　　一阵棒子还是落在二人身上，顺祈扶着腰咧着嘴拖着绵羊，绵羊被打时不躲还要往里跑，被打得头破血流，顺祈连跌带绊把她顺回了营地找到了恽雨
　　“云娃子，你人美如花菩萨心境，拿点药把这绵羊伤治治，再晚点她就死了”
　　“不治，若是日军细作”
　　“放屁，她是你同胞，同胞，钢炮，葡萄，快求求你云哥”
　　“别来这一套，你以前没少整我”
　　“你先救人，之后你整我，整死我都成”
　　“不要你那贱命，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和营长顶嘴，敬她是你的长官”
　　“多大点事，以后我见她就是小老鼠崽子”恽雨回去拿了药，给绵羊包扎好
　　“这药可是从营长那偷偷拿的，你别不知好歹”
　　“谢谢我那营长大人，谢谢您那意中人”顺祈咧着嘴笑道，偷偷把他扯到别处
　　“您做甚不向您那商仙女求爱啊”
　　“不想，不乐意”
　　“你想，你做梦都想，每次你见她恨不得把眼珠子放进她心窝里，你是怕，怕说了连霸王奶奶小副官都当不了”
　　“你，你知道还问”
　　“我心疼你，这样，你就给她说老子就是想娶你，她愿意你皆大欢喜，她不愿意您也别耗着早死早超生”
　　“你猜错了，我不想娶她，待她身边就好！”
　　“哎呀妈呀这酸腐臭，你咋这么能膈应银尼，如果我是你就想要个痛痛快快，天天像你扯不断揪着筋，乱世之中还活得左支右掣”
　　“我乐意，你管不着，你要是寂寞你就找个大老爷们把自己嫁了。别老嗡嗡我的事”
　　“哎呦，不行，好疼，嗯～要死了”
　　“装，别给我整这出”
　　“真的，骨头，啊！帮我，正正位”
　　“真的？哪儿”恽雨起身靠近她，提起她胳膊咯嘣一声
　　“你再给我揉揉，疼死了”恽雨只好上手狠狠按两下
　　“你大爷轻点”
　　此时竹子却站在黑夜中扯了个笑，她走近
　　“恽副官，你把药偷摸拿出去给她用?”顺祈忙接道
　　“可不嘛！那会子我追一野兔子摔得骨头快散架了”
　　“小恽，你先回”恽雨狠狠盯了顺祈一眼，竹子把她一把捡起来
　　“您力拔山兮气盖世，可我就一弱女子，给我胳膊掰断咯”
　　“我副官向来不瞒我，你很会笼络人心”
　　“笼络?有吗，他只是，哎！怜香惜玉，他心里挂念在下”
　　“你该知道你的位置”
　　“我知道哇，当然知道，早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天天提醒自个呢”
　　“你不该靠近他，云是碧云只能伴着青天”
　　“他也许也可以抖落下成那碎雨珠子”
　　“不许，我，不许”
　　“那当然，您霸王，沛公定鼎西京之前，虞姬赶着为您虞姬虞姬奈若何呢，您说虞姬为那直脑子霸王抹脖子图啥，好好一大活人图个死图个青史留名，图成为死生相随的样板让后人有样学样?”
　　“你这种渣子不会懂何为义薄云天死生契阔，何为肝胆相照去留昆仑，你不知人可甘为信仰视生为死，视死为生，你只有烂命”
　　“风寒露重的，您可别说话凉了腰，药，我用了您说怎么着，现在进骨头咯抠不出来，我只有五个铜板要钱没有，要命不给，要不您揍我一顿，别为难云娃子，他累人，累别人也累自己”
　　“好，你忍着，我许久没开荤了”
　　说完就把顺祈一个背摔腾在地上
　　“呕，轻点，把我当鬼子得摔呢！您”
　　“闭嘴，忍着”一顿荤菜上过，竹子大汗淋漓，回了房间恽雨忙迎上去
　　“大冷天怎么只穿衬衣回来，着凉”
　　“热”
　　“热也不能这样，寒气很快压过了”他拿着军装给她披上，却被她回身抵在门上，气息逐渐靠近，恽雨快要闭上眼
　　“累，你在我身边累?”
　　“什么?不会，春和”
　　“是商春和”
　　“是，商，营长，我在你跟前怎么会累，要说累只能是因为鬼子，……又是小顺子捣的鬼，那家伙疯疯癫癫”
　　“小顺子，哼，亲近，我们小时候常这么叫着玩儿，你很想接近她，亲近她”
　　“没，我不会，她胡言乱语八句话七句半是狗语”
　　她忽然把头埋进他胸口，恽雨汗从发梢挤出来
　　“你听见了?心咚咚，你的心跳得很快，你的胸膛要掀起来。你要分清你是你她是她，你是谁需要我一字一句弹你心上?如果真要我弹出来你还是你?”
　　“知道，我永远是我，只能是我……营长，穿上吧！不要受凉”
　　竹子只是一把夺过衣服“出去”
　　顺祈拐着王八步回去时，钢炮葡萄二人忙把她架下，绵羊也凑过来
　　“姑奶奶们，快给我揉揉，姐们明就去学摔跤去”
　　钢炮捏着她胳膊“摔得很青啊！谁这么厉害把你降住了?”
　　葡萄抹着揉着“谁，给姐妹说，咱三去揍他，”
　　“别，咱两去死两，三去死三。绵羊哎！你看我这为你弄点药糟老鼻子醉了，你不得表示表示”
　　“咋表”
　　“别寻死了成么，老妹知道你苦上架苦，人活着是得找东西靠着吊着活，可不能为了这吊着的东西把自个反倒吊死咯，活着活着就有奔头，哎！能不能给你找一新奔头”
　　“咋找?”
　　“你还真惜字如金，奔头么，慢慢走慢慢找就寻着咧，心急不成”
　　“打鬼子算奔头么”
　　“啥，得，您当我没说，这算哪门子奔头送你羊毛的奔头?”
　　“那我不知道，你说，我奔头在哪，你说不出来也就只剩打鬼子”
　　“哎！我，活着只是活着算不得奔头?”
　　“这算什么奔头，人不能为活而活”
　　“这都什么逻辑，你们都是吃一草料出来的倔驴!”顺祈一声哀嚎合着我嘴皮子天生只能吧唧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