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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寻找(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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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看着坐在自己小凳子上的西里斯,皱着眉语气刻薄地嘲讽:“你去干什么了伤这么重,魔法部还不缺你这么一个未成年傲罗吧?”,他背过身手脚麻利地从柜子里翻出几瓶白鲜,凶巴巴地道:
“衣服脱了!”
西里斯坐在莱姆斯的小凳子上,还在自顾自地嚷嚷:“我没有时间了,莱姆斯,你不知道……”
“没时间?”莱姆斯挑挑眉,在西里斯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给了他一个束缚咒。他挽起自己衬衫的袖子,单膝按着西里斯的背,不顾西里斯的挣扎就掀开他的衣服,把白鲜倒遍了他全身的伤口:“你急着去梅林那儿排队吗?”
“不是。”西里斯的情绪逐渐没有那么激动了,他精赤着上身,坐起来,有些挫败的双手捂着脸说:
“是我弟弟,他被狼人带走了………我没能保护好他。”
莱姆斯的脸僵住了,他解开西里斯的束缚咒,严肃地看着西里斯:“到底怎么回事?”
西里斯快速地把今天发生的一切跟好兄弟说了一遍,莱姆斯的板着脸问:“所以你把一群狼人带来了我家门口?”
“怎么可能?!”西里斯摊开手有点委屈地说:“我有那么蠢吗?我把他们带到了其他地方,然后幻影移形来找你的。”
莱姆斯皱眉:“你魔杖都没有,怎么幻影移形的?”
“我试了几次无杖施咒,第三次就成功了了。”西里斯嚣张而不自知的说。
莱姆斯叹了口气,问他:“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干?”
“我必须要找到那个狼人。”西里斯坚定地说。
莱姆斯表情看上去很犹豫,他嗫嚅着说:“你说的那个狼人,我想我知道……他就是咬伤我的人。我也确实知道他和他的手下几个经常会去的地方。”
西里斯的眼神颤了一下,莱姆斯拍了一巴掌他的背:“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那么脆弱。”
西里斯摸了摸自己的背脊,有些别扭地露出一个蠢蠢的笑。
莱姆斯边用恢复如初把西里斯破洞的衣服修复好,边对他说:“我跟你一起去。”
西里斯正在套他的黑体恤,听到这话毛绒绒的黑脑袋立刻就从体恤领子里探了出来,瞪大眼睛说:“我说了,不用你过去,你告诉我地方就行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莱姆斯有些粗鲁地把夹克甩到了他的脑袋上,冷笑道:“你多管的闲事还少了?魔法部的事儿你都干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的就是你。”
西里斯想起自己的阿尼玛格斯,不满地说:“我布莱克可从来不抓耗子那种脏兮兮的玩意儿。而且我当时是有计划的……”
莱姆斯呛他:“好了别动你可怜的脑子了,它今天已经超负荷工作了。今天我必须去,你不用说了。”
西里斯蔫蔫的把夹克从脸上扒下来,边套边困惑地说:“莱姆斯,你是不是生气了?”
莱姆斯打量了他一眼说:“谁看到自己好好的朋友变成这样不会生气呢?西里斯,你从来不懂什么叫保护自己吗?那个金杯,你就不该自己去拿!”
西里斯撇撇嘴,莱姆斯知道他没听到心里去,只能叹了口气,对他说:“走吧,幻影移形带我去。”
“你魔杖给我。”
“你不是会无杖施咒了吗?”
“他有时候灵有时候不灵啊。”西里斯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满脸写着:这咒语真不识好歹。
在西里斯还在熟悉魔杖的时候,莱姆斯揽住他的肩膀,轻声说:
“大脚板,我得提醒你,芬格尔那个人,他最喜欢咬小孩子……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西里斯正低垂着眼看着手里的魔杖,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了眼球,这让他乍一看忧郁的像古画里走出来的人。但当他抬起眼时,眸子里清润的灰却冲破了油画式的厚重底色,屋子里所有颜色瞬间流动了起来,他的脸上也挂上了莱姆斯熟悉的、无赖似的痞笑:
“狼人咬一口也不会把他变聪明吧?那他还是我的蠢弟弟啊。”
………………
翻倒巷
“他们就在翻倒巷的一处地下室里聚集,黑魔王施舍给他们这块地盘,让芬格尔为他招募更多的人手,所以这里几乎对所有狼人敞开。”
莱姆斯走在前面带路,他们穿过几条羊肠小巷,每条巷口都坐着一些穿着奇怪服饰,举止奇怪的巫师。
他们或是在大声呻吟发出惨叫,或是在叫卖一些稀奇古怪的魔法物品,比如会自动解剖的魔法刀,会吃掉敌人眼球的魔眼,用男巫的皮做的魔法手套——据说戴上施法会更有威力。
“别管那些惨叫的人,如果有人过去,他们就会趁机杀人或者勒索。能在这里活下去的,没几个好人。”莱姆斯转头对他们说,西里斯还好,四个中国巫师却仍不住探头探脑的到处打量了起来。
“但是你们这儿的狼人为什么把窝搭在这种地方?狼人一般不应该在人烟稀少的山林里聚集吗?”粉头发巫师好奇地问。
“因为芬格尔手下的狼人不是一般的狼人,他们都吃人。几乎已经和人型的野兽无异了。”
莱姆斯平静地说。
红头发青年愤怒地张开嘴,娃娃脸巫师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面上一脸无害地大声说:“这样啊,那就不奇怪了。”
“对了,你们说你们那儿的狼人也有组织?你们组织的任务就是替魔法部干活儿吗?”莱姆斯随意问道。
“啊哈哈,差不多吧。”娃娃脸打着哈哈说。
“小伙子啊,我刚才听你说,你就是七岁的时候被那只狼人咬的是吗?一直很稳“重”的巫师笑眯眯地问。
“怎么了?”西里斯瞪了他一眼,抢白道。
“你现在十四岁,七年了,你们这儿的魔法部都没抓到他吗?他害了那么多人,那些被咬伤的人也不找他复仇吗?”
“我们躲避魔法部的压迫就已经够狼狈了。”莱姆斯苦笑道:“魔法部并不待见狼人,任何狼人。而芬格尔,他尽管残忍,但足够高调,能给狼人一个栖息之地,能让他们被世人恐惧。尊重,这对很多狼人来说很重要,即使这种尊重是出于恐惧。”
“你说得对。”娃娃脸的巫师说,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西里斯却突然觉得他笑得很假。
谈话间,他们到了一处格外脏乱的平房间。这里的地面铺着油腻腻的,厚重的红色污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和动物身上的骚臭味。苍蝇,这种魔法界很少出现的麻瓜世界的昆虫在这里却到处都是。
在那些苍蝇盘旋的最多的地方,露出一个黑梭梭的幽深地道,地道里散落着一些尸体的残骸。
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娃娃脸巫师开口问道:“确定就在这里吗?”
莱姆斯无奈地说:“我只知道这里。”
娃娃脸巫师点点头,四个本来看上去傻乎乎的巫师对视了一眼,突然默契十足地同时使用幻影移形离开了。
只留下莱姆斯和西里斯面面相觑。
“他们跑了吗?”过了半响,莱姆斯才开口问道,这也太荒谬了。刚刚一路上这四个人还表现的对狼人组织很感兴趣的样子,才到门口就跑了?
西里斯皱着眉,手指动了动。屏蔽咒熟练使用能够隐藏自身的魔力波动,这也让他隐隐对他人的魔力波动很敏感。刚才他很清楚的感知到,这四股魔力是进入了地下室。于是他对莱姆斯说:
“不一定,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别管他们了,莱姆斯你待在外面接应我,我用阿尼玛格斯进去。”
“等等。”莱姆斯拉住了他,今天一直板着的脸居然出现了一抹有些得意的笑容:“你看我。”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黑云遮半月,树影婆娑,透不出几丝光亮。
莱姆斯就在这月光中变成了一只到成年人大腿中段那么高的棕色小狼。
西里斯应激反应一刺激,下意识就立刻化成了阿尼玛格斯形态。一狼一狗瞪大了眼睛对视着,小狼先走过去,亲昵的蹭了蹭大狗的脖子。
大狗僵硬的站了好一会儿,突然兴奋的蹦起来,围着小狼转着圈,开始大声的吠叫。
那叫声里充满了喜悦,听起来就像一个人在大笑。于是一狼一狗肩并着肩,快乐地蹦进了地下室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