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遇见》浮屿栖

27、热吻

　　国庆假期回来。

　　大家都莫名奇妙议论宋宸晞和蒋悦的事。

　　就连穆雅斓也在程免耳边说。

　　“他们说宋宸晞和蒋悦约会？”

　　穆雅斓带着试探性的语气告诉她。

　　程免象征性“嗯”了一声。

　　身旁的位置一直空着。

　　穆雅斓打开学校论坛。

　　她翻着表白墙发的照片。

　　宋宸晞站在女孩的后面，能看见的也就只有宋宸晞的背影。

　　还有人在说女方已经承认了。

　　最新的一条消息就是，宋宸晞带着蒋悦去了网吧。

　　是有图片证明的。

　　网吧的光线相比于教室有些昏暗，但还是能在其中一眼认出宋宸晞。

　　还有身旁的蒋悦。

　　程免偶然看了一眼照片，她开始犹豫。

　　“他好像跟着蒋悦去网吧了。”

　　穆雅斓带有别样目的地提醒程免。

　　果然，程免是沉不住气的。

　　她向任课老师请假，给的原因是肚子不舒服。

　　她几乎是用跑的。她顶多只能耽搁一节课的时间。

　　没想到见到他的那一刻，宋宸晞也只是笑着惊喜地打趣她。

　　“怎么？真就这么黏我啊。”

　　程免是一个很难主动的人。这一次，她主动找到了宋宸晞。

　　他的身旁站着蒋悦。

　　蒋悦的手搭在宋宸晞肩上，狐狸似的眼神勾引他，“谣言都这么传了。不如和我试试？”

　　蒋悦的胆子跟以前比是大了些。

　　“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宋宸晞蹬脚，椅子顺势往后移了移，搭在他身上的手自然也就挪开了，“你也不过是跟着陆川做了个小。”

　　某人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宋宸晞没有泡吧的习惯，只是贺逸望硬要拉着他来。

　　没办法，他只好来。但也没想到，她也跟着来了，“这种地方少来。回去吧。”

　　“一起。”程免手里还抱着书，头发被风吹过，有些乱。

　　“可我刚来诶。”宋宸晞看着她站地端端正正，就像是被罚站一样，“陪陪我？”

　　宋宸晞坐在椅子上，望着她。

　　女孩没说话，一直看着他。

　　又要哭了。

　　真烦人。

　　宋宸晞暴戾地踢了一下隔板，起身往程免耳边凑，帮她把乱掉的发梢拂到耳后，压着声音，“你这么哭，我要是不心疼你，该怎么办？”

　　程免感觉耳朵痒痒的，伸手去摸，却被宋宸晞钳住。

　　“对我不温不热。”他继续说。

　　程免没反抗，还是站的很安静。

　　“又来找我。”他一下使劲，把她拉进怀里，“吊我呢。嗯？”

　　“别吊我了。”宋宸晞知道她不会服软，他对自己打了个赌，最后贴一次冷屁股，“让我吊吊你。行不？”

　　程免还是没吭声，抬头看着宋宸晞。

　　他看她这幅表情太多次了，僵硬地放开她。

　　“走吧。”宋宸晞走到隔壁踢了一下隔板，“下次别他妈叫我。”

　　程免跟着他。

　　“我刚刚想让你亲我。”我以为你要亲我的，所以我才抬头。

　　宋宸晞走在前面，但是他听到了。

　　“你说什么。”他看着她，她脸有些淡红，应该是害羞了。

　　“没什么。”程免低着头，“走快点。”

　　宋宸晞当做没听见，继续往前走，“有什么事，直白点告诉我。”

　　程免心里堵得慌，想说的话他没听见。

　　“你和她？”程免简单对这件事开了个头。

　　宋宸晞清清楚楚地和她解释。

　　那天在游乐场的娃娃机处，有人将程免认成了蒋悦。

　　那人站在门口，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宋宸晞在她身后，自然看得不是很真切。

　　之前本来也有蒋悦和他的谣言，蒋悦那边一承认，宋宸晞自然也跑不掉。

　　说到底，还是蒋悦搞的鬼。

　　两人走到篮球场的小矮墙，宋宸晞半蹲着身子，“上去。”

　　程免不太愿意。

　　“快点。”宋宸晞显得很不耐烦。

　　程免还是扶着矮墙，踩在他的肩上，爬上去。

　　宋宸晞没有程免那么矫情，扒着墙顶，手一撑就上来了。

　　他跟在她身后。风吹过银杏树叶，带着一丝丝浅浅的烟草味。

　　程免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我不抽烟。”宋宸晞闻到了烟味，他知道她要问什么。

　　如果不注意，谁也看不到树背后站这个人。

　　陆川倚在树背上，左脚膝盖微屈，手里拿着根烟，一圈圈烟圈从他嘴里吐出来，风杂许着烟草味。

　　“宋。宸。晞？”他开口。

　　一字一顿。

　　宋宸晞眼皮动了一下，手依旧揣在兜里，打量他。

　　“女朋友？”陆川继续开口。

　　程免很慌，她怕陆川再说出什么过分的事。关于她的。

　　“回去。”他对她说。

　　“回哪？到我怀里来吧。”陆川捻了捻烟，随手扔在地上。

　　宋宸晞微挑眉。

　　“你回去。”宋宸晞慢悠悠地往树下走。

　　程免犹豫了会儿，还是选择离开。

　　那人看着程免离开，仔细打量，“样子是纯，就是……”

　　“别打她注意。”宋宸晞揪着他的衣领，平静地说。

　　陆川毫不在意，轻轻拍着宋宸晞揪着自己衣领的手，示意他松手，“整条街都是我罩的，你打了我的人。我怎么办？”

　　宋宸晞又一次和他重逢——十八九岁，打起架来不要命的陆川。

　　他松开手，想起那天男人丑恶的嘴脸，脑海里闪过女孩要哭不哭的样子，心头一紧，“你的人嘴巴不干净。替你教训了一下。”

　　“但是你嘴巴好像也不怎么样。”他说完又补充道。

　　“咝。”陆川掸掸烟，把烟头凑在树干上熄灭，“你了解她吗。知道她爸干过什么吗。我知道。”

　　宋宸晞皱眉，“你他妈。嘴怎么这么碎。”他刚要动手，就听见程免的声音，他本能地往声音方向看去。

　　他看见女孩奋力地往自己跑来。

　　保安紧接着也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今天我不惹事。”陆川拍拍宋宸晞的肩，他们身高差不多，宋宸晞约莫比他高一点，他迈脚，打算离开，“我只是想提醒你，她不是个好东西。”

　　宋宸晞正想拉住陆川，却被程免的手拉住，她知道他要干嘛，“算了吧。”

　　她自我保护意识一向很强。但遇到陆川她好像只能顺从。

　　宋宸晞看着程免着急的样子，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或许刚刚跑得太快，风吹过了她的眼睛，已经有些红。

　　其实她听到了。

　　但是她不怕，他会保护她。

　　至少不会再讨厌她，刻意远离她。

　　“没事了。”他帮她整理头发。他心疼她。

　　身后的保安，也急忙赶过来，“怎么回事？”

　　“没事了。”宋宸晞简单地回复。紧接着，他拉着程免往教学楼走。

　　一楼，二楼，过了高三的那层楼，他依旧还在往前走。

　　小姑娘的泪早已止住，只剩下红红的眼眶。

　　到了天台，他把她逼到墙角。

　　“听到了？”他用手钳住她，一点点靠近，直到和她的视线对上，拇指轻轻在她的泪痣上拂过。

　　程免感觉背脊被墙硌得有些疼，诺大的天台，他只给她微小的空间，难免有些不自在，她又怕他生气，所以她依着他。带着些许的哭腔，“你松一点好不好？疼。”

　　他听出来她的委屈，手劲依旧没有改变，直到觉着她的眼眶又润了些，他才松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别这样看着我。”他想起方才她说的一句话。

　　——“我刚刚想让你亲我。”

　　他盯着她，泪汪汪的眼把整张脸都装饰的人畜无害。

　　“知道我现在最想干嘛吗？”他又一次靠近，希望她别再后退了。

　　她也退不了。

　　她的身子向后倾了倾，手几乎撑着墙，宋宸晞揽着她的腰，一点点地逼近，唯一一次他想让她落泪。

　　可惜，没能成功。

　　他吻着她，她拙劣地迎合他。

　　阳光洒在天台上，风缓缓地吹，白云轻轻地浮过天际，他们相拥在阳光下，热吻在清风里。

　　如果要送你花，热烈的玫瑰表达不了我的内心的炙热。

　　直到她真的呼吸地急了，她轻轻戳了下他的腰，想要脱开他的吻。

　　宋宸晞满意地将她揽入他的怀里，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喃，“满意吗？”

　　她有些恼，哪有人这样的，占了便宜还问是不是满意的。

　　她红着脸，撇过头，埋进他的怀里。害羞的像朵刚开的桃花，娇气。

　　回到教室。

　　程免还红着脸。

　　这节课是老许的。

　　他听上节课的任课老师说，程免身体不舒服。

　　因此特意来询问，就像个和蔼的老父亲。

　　“程免。你没事儿吧。”老许瞧见她脸不自然的红着。

　　只有她和他知道怎么回事。

　　“没事的。”程免礼貌地回复。

　　“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实在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老许格外心疼这女孩。

　　“不用了。”程免拒绝。

　　等到老许离开，走到讲台处看备课方案。

　　坐在一旁的宋宸晞开腔。

　　“要不趴桌上睡睡？”

　　程免眼皮一跳。

　　“不用了。”

　　语气听起来不太高兴。

　　“别啊。亲了就翻脸。”

　　宋宸晞委屈地就像免费当了个鸭似的。

　　“……”到底是谁翻脸不认人。

　　“我为什么脸红，你不知道吗。”程免还伸手摸了摸脸。

　　刚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这就脸红啊。”宋宸晞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左边嘴角下的酒窝又浅露出来。和他的五官搭配起来，可谓极致。

　　他用不着调的语气说，“得勤加练习咯。”

　　勤加练习。

　　这不是变着法儿想亲她么。

　　程免下意识摸了摸唇，好像还很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