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遇见》浮屿栖

26、偶遇

　　国庆几天，程免和陈静娴有出去吃过一顿饭。

　　那天刚好张柔值夜班，程鹏走到程免书桌前叫她出去吃饭。

　　程免也不想和他争论，妥协跟着他出去了。

　　是在杏三街的一家法式餐厅。

　　她跟在程鹏身后，走到餐厅门口，她看见陈静娴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座位选的是靠窗边的。

　　她只看了一眼，只是为了看看有哪些人。

　　“别给我摆着个脸。”程鹏的指责从天而降。

　　程免没做回应。

　　陈静娴坐在座位上冲程鹏笑。

　　她今天的打扮与之前相比柔和了些，少了些浓妆，更多的是淡抹。

　　程鹏坐在陈静娴的旁边，程免自然而然地做到他们对面。

　　不过她很好奇，为什么那个所谓的“哥哥”没有来。

　　但他没来，又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也没多想。

　　“川呢。”

　　没想到倒是程鹏先提了陆川。

　　“那孩子就那脾气，别管他。”陈静娴切了块牛排吃。

　　程免整顿饭都吃的不自在，她也就是随便吃了几口。

　　“小丫头成绩怎么样？”

　　陈静娴一直都知道程免成绩挺拔尖，这么一问莫非就是和程免说上几句话。

　　程免还是像往常一样没吭声。

　　坐在对面的程鹏踢了一下程免的膝盖。

　　她只是微颠了一下，还是没回答他。

　　陈静娴笑着缓解尴尬。

　　“免免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哦。”

　　陈静娴的语气微微上扬，是说不清楚的调侃。

　　“您也知道，那是小时候。”

　　“当初我还不知道您能做出这种事。”

　　程鹏是个急性子，他几乎一点就着。

　　“你吃不吃，不吃就滚。”他放下刀叉，刀叉和盘子碰撞声很大。但他的语气却很轻，听出来得只有无所谓。

　　程免也没有被吓到，毕竟家里的瓶瓶罐罐摔碎的声音也听惯了。

　　“我吃好了。”程免轻声说，“您吃好。”

　　程鹏好像也不愿意和她一起用餐的样子，面对程免的中途离开，他也只有妥协。

　　程免一个人出了餐厅，看看时间刚好十点半。

　　她走过斑马线，急匆匆的车辆从道路旁驶过，对于繁华的杏三街已是常态。

　　当走到街口，程免遇到了陆川。她打算闷头从他身旁路过。

　　“程……？”

　　他俩恩恩怨怨了这么多年，陆川还没记住她的名字。

　　程免驻脚，没说话。

　　“谈恋爱了？”陆川点了根烟，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一团火苗亮了又灭。

　　程免还是没吭声。

　　她怕他乱搞。

　　“老子他妈问你呢。”陆川见程免没作声，他一把掐住了程免的脖子，把她抵在墙上，杏三街的瓦砖让程免有些硌得疼。

　　看得出来，他收了些力道。

　　陆川没得意，他看见程免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慌，很平静。

　　只有程免自己知道，那一刻她的心是悬着的。但也说不上恐惧。

　　他想起他们给她的评价是——纯。

　　程免没反抗，依顺着他。

　　烟灰有落在程免的锁骨处，火星烫出了一个洞。

　　陆川松了手问她，“为什么不挣扎。”

　　程免还是没回答。

　　因为没用。没有一点用。

　　“反抗啊。就像当年一样。”陆川的语气带着讽刺。

　　陆川把她放下来，她就离开了。

　　就像是偶遇了一个急忙见面的陌生人。然后又匆忙离别，连一句再见也没说。

　　这个时候她没有归处，她只有在学校到家的道路上闲逛。

　　走到学校门口的银杏巷，她进便利店打算买些填肚的东西。

　　她在面包架徘徊，想着要吃些什么。

　　可是她有想着张柔估计还没吃饭，她又往泡面那一块走。

　　“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吧。”

　　“谢谢。”

　　“不用客气。”

　　“程同学？”

　　这个声音很陌生，但也很温柔。

　　很明显的是有人在叫她。

　　她愕然抬头。

　　是温意洋。

　　但也有两位不速之客。

　　一个是她男朋友，一个是贺逸望。

　　先开口的是贺逸望。

　　“宋宸晞，你对象来了。”

　　语气听起来也挺挺迷糊的。

　　她好像听到，他们要送温意洋回家。

　　他们——他——宋宸晞。

　　他也要去的吗？

　　他们三个，怎么这么熟络了。

　　明明前些天，他们才接触。

　　温意洋显得还很羞涩。

　　程免缓过神，才注意到站在冷饮柜旁的宋宸晞。

　　他抱着手站在一旁，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只不过目光已经放在她身上。

　　“宋。你咋不慌？”贺逸望小声在他耳边说。

　　宋宸晞冷眼看他。

　　程免和宋宸晞依旧眼神对上，只凭眼神交流。

　　“挺巧。”程免笑着打破僵局，注意力回到货架上的商品上，还是顺手拿的张柔最喜欢吃的米线。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宋宸晞怕她误会。

　　程免手一顿。

　　“没吃？”他伸手拿了瓶热牛奶。

　　“吃了。”

　　她也没说错，的确是吃了。

　　“嗯。”他拿过程免手中的米线，走到收银台结账。

　　她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她听到贺逸望对温意洋说，“走呗。我送你回家。”

　　出了便利店，宋宸晞特意等她，和她并肩走。

　　宋宸晞将牛奶拧开瓶盖递给她。

　　“你刚刚说的。”她接过喝了一口，暖了暖胃，“什么意思？”

　　“什么？”他微低头拉住了她。

　　“你说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程免依着他停下。

　　“哦。”他只回了这么一个字。

　　他伸手捻了捻程免锁骨处。

　　他想得没错，应该是烟灰烫的。

　　便利店里，他一下就注意到了这个“脏东西”。

　　“怎么回事？”

　　他在杏三街看见程免在餐厅里吃饭，那个位置靠窗，她一个人坐在一边，对面的人他没见过。

　　那个女人不是她母亲。

　　而他一直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那一次偶遇。

　　他本来也是被温意洋强拽进便利店，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没。”她还是不愿意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有太多他不知道的。

　　“嗯。”宋宸晞轻轻擦掉她嘴角的奶渍，“巷子后面那家中餐厅味道怎么样。”

　　“还行。”

　　她不知道宋宸晞要干嘛，就被他拉着往后边走。

　　“你不是要送温意洋回家吗？”

　　这句话从她口里脱口而出。

　　宋宸晞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酸了？”

　　程免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醋。

　　她想应该是的。

　　所以打算嘴硬一次。

　　“没有。”

　　“行吧。我看看贺逸望在哪。”宋宸晞佯装要去找贺逸望。

　　程免一下就抓紧了他。

　　“还嘴硬。”

　　宋宸晞宠溺地笑。

　　程免立马撒开手，却又被宋宸晞拽到怀里。

　　“带我对象去吃晚饭。”

　　程免被他拦在怀里走，微仰着头看他，“我吃过了。”

　　“我知道。”宋宸晞笑着。

　　他那桃花眼微眯，好似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