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同人—步戏》西早川

8、第 8 章

　　解雨臣面上绷着，心里也气，气的是黑瞎子到现在都没跟他解释半句，也没看出自己在生气，用余光看了看黑瞎子，坐得随意，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另外一只手藏在口袋里，嘴角没有一贯的轻微勾起的弧度，墨镜后的眼睛是闭起来的，相处这么多年下来，解雨臣看出来他这样的动作是不爽的意思，非常不爽。
　　他把手搭在黑瞎子的胳膊上，黑瞎子像以前一样握了回去，握紧了一会后又松开了，这让解雨臣更为诧异了。
　　但是他仍忍着满肚子的话回到了解家，伙计们看黑瞎子跟了回来心里还高兴呢，一看解雨臣的脸色又低下头该干嘛干嘛去了，进了解雨臣卧房所在的内院后，伙计也不敢跟进去了，解雨臣这才把气都给撒出来，拽着黑瞎子的衣领问：“你什么意思？”
　　黑瞎子佯装反抗不了，“我什么什么意思啊，我哪有什么意思啊？”
　　解雨臣拽着他的衣领拉近，“少用这种话糊弄我，为什么出来了不跟我说，不来找我。”衣领被拽开，他才看到黑瞎子锁骨下贴着一块染血的纱布，解雨臣的眼神一下就慌了，松了些力气，“你受伤了？”
　　黑瞎子低头看了一眼笑道：“小事，小事。”
　　解雨臣把他衣领拉得更开，纱布上的血迹还是湿润的，是刚刚崩开的伤口流血了吧，“是这次下去受的伤？”
　　卧室有药箱，解雨臣亲自给他处理伤口，伤口不长，就一小节手指的长度，但是看出血程度应该是伤口深，担心他再崩开伤口没再拽他骂他，知道他反常得很也没再追问，猜想是这次下去出了什么问题，把药箱放回原位的时候看到床头上的请帖，刚好有了话题。
　　解雨臣把请帖举给黑瞎子看，“秀秀发给你的请帖，还好你赶得及，不然肯定要错过这场喜酒了，你这段时间没活了吧，有也推了吧，这场婚礼你一定得参加。”
　　黑瞎子笑了一下说：“瞎子我可什么都没准备啊，空手去不太好吧。”
　　解雨臣随意把请帖一放，“没事，你人到了就行。”冲他一笑，“黑爷的到来已经很给面子了。”
　　黑瞎子这时候抬头看向解雨臣，嘴角的笑容越笑越大，“那就先多谢花儿爷了。”可墨镜下的眼睛毫无笑意，目光盯着解雨臣许久，解雨臣想不注意都难，凑得很近地问：“嗯？”
　　黑瞎子没有立即回答，看着解雨臣凑得越来越近后，手掌把住他的后颈拉向自己，解雨臣怕自己撞到黑瞎子的伤口拿手撑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嘴唇只是碰了碰，黑瞎子不满地仰高脖子去亲他，解雨臣笑了笑，自己挨上去亲黑瞎子，尽情地回应黑瞎子的亲近。
　　解雨臣还顾忌黑瞎子锁骨下的伤拦着黑瞎子不让他太激动，自己主动了一把，也就这么一两次就不让他碰了，睡前再看了一遍黑瞎子的伤口，没有出血情况才放心，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黑瞎子一直看着他，解雨臣侧躺下来的时候手脚都压在黑瞎子身上，“看什么？”
　　黑瞎子握住他的手，半睁着眼睛，接着床头灯依稀能看到他眼底的一点灰白，“看你。”
　　解雨臣一笑，神情柔和，眼神弥漫出眷恋，黑瞎子也回以一笑，这笑容淡淡的，眼底的灰白有了一点亮光，拉着解雨臣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花儿爷，不给我一个晚安吻？”
　　就这一个小小的要求，解雨臣肯定是满足他了，亲了他一下顺手关了床头灯，听着熟悉的呼吸声，靠着熟悉的温度，解雨臣舒服地叹着气安稳睡去。
　　临近三四点钟的时候，京城突然下起了暴雨，室温骤降，解雨臣的卧房加固了隔音也还能听到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砸在院中树木花草的声音，解雨臣被这些细碎的声音吵醒，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抓，抓到了人还不敢确定，抓住手腕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再是在黑瞎子的手臂上摸索了半天，直到摸索到了一道很熟悉的伤疤形状，然后一床薄被裹住自己，轻轻拍打自己的后背，解雨臣才放心地睡去。
　　而黑瞎子只是小睡了一会就被雨声给吵醒了，他转过头看着解雨臣熟睡的面容，又恨又庆幸自己能在黑夜里看得清楚，一寸一寸地将解雨臣的脸给刻在心上，看久了他又有些贪心，想让解雨臣醒过来，用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看着自己，对着他笑，解雨臣在笑的时候，带着一些媚气的眼睛会变得生动很多，黑瞎子很喜欢解雨臣笑的样子，这时想到他笑，忍不住上手去抚摸他的嘴唇。
　　雨声愈来愈急，打断了黑瞎子的出神也吵醒了解雨臣，解雨臣醒了之后就是一通摸，每一次同床共枕的晚上，解雨臣大都会半夜惊醒闭着眼睛在找他，确认这块疤，黑瞎子也习惯性安抚他，解雨臣感受到他的存在后才心满意足地再次睡去，黑瞎子此时也应该一同入睡的，可他今天...不，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现在就算看着解雨臣，触碰解雨臣也没办法安然入睡，看一眼少一眼的感觉充斥内心。
　　暴雨慢慢减小，朝阳也刚好升起来，温度升高，解雨臣的生理钟准时叫醒他，他翻了个身，一秒过后突然睁开眼睛，身边空荡荡的，黑瞎子不知道什么起了，整个房间只有解雨臣。
　　他还以为黑瞎子出门了，可是一看没有留条没有信息，出去问了伙计又没有人看到他去了哪，这时候解雨臣才觉得不对劲，不像是黑瞎子的风格，昨晚解雨臣还跟他说让他好好呆着，不要错过了秀秀的婚礼。
　　但现在想想黑瞎子确实没有答应他要去秀秀的婚礼啊，床头柜上的请帖也没有拿走，解雨臣转着手里的手机，消息界面上输入的字又删了好几次，思考了半天黑瞎子的反常行为，最后叹着气没有发给他任何消息，没立场。
　　解雨臣抛去脑子里那些烦恼去书房做事，很多次的经验告诉他，黑瞎子最终还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上次黑瞎子也是突然消失突然出现了，想到这，解雨臣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也不知道黑瞎子突然发什么疯？”
　　越是控制不去想就越想要去深究，解雨臣把手上的资料一摔，干脆思考黑瞎子的行为模式起来，黑瞎子总是凭心情做事，摸不清他的套路，但解雨臣相信，他是个吃教训的人，吃过一次教训是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这次他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除非...
　　解雨臣捏了捏自己的眉头，真是自己想得那样的话，自己也不会死缠烂打，黑瞎子跑什么跑，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散伙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嘛，这样吊着拖着，反而让解雨臣生气，而且他现在生气也没用，他着急而黑瞎子消失了。
　　晚上又下雨了，下着和凌晨差不多的暴雨，解雨臣被暴雨困在戏台上也干脆就地坐下了，听着嘈杂的雨声反而心里平静很多，想了很多事情，能留住的尽力去留，留不住的不用徒增烦恼。
　　暴雨来得急去得也快，解雨臣看这雨没什么声响了就回房间，一边走一边打黑瞎子的电话，也只是试探性地打一打，他接不接的解雨臣也不抱希望，只是没想到拨通了，声响是从自己房间里传来的，解雨臣惊喜地赶紧跑进去。
　　推开门就闻到雨水浸泡衣物的异味，被黑布封住的窗户前站着一个人影，黑布还有一些透光，才显出前面站着个人，“瞎子。”
　　解雨臣靠近了闻到是他身上散发的那种异味，还有水滴的声音，外面刚刚下过暴雨，难不成黑瞎子是淋着雨跑过来的，他把旁边的灯一开，看到黑瞎子全身都湿透了，身上还像是刚被泼过般淌水，解雨臣一惊，上手一捏都能拧出哗啦啦的水来，没有先追问黑瞎子到底怎么了，去浴室拿了大毛巾盖在黑瞎子头上揉搓，“你这是怎么了？”
　　墨镜硌到了解雨臣，他就把黑瞎子的墨镜给拿下来，黑瞎子偏过头躲开灯光的直射，解雨臣把毛巾往下拉了一点遮住他的眼睛，把他拉去浴室，“我去给你拿衣服，房间都是你淌下来的水。”
　　他还记得黑瞎子的锁骨下方的伤口，给他擦头发脱外套的时候顺带看了一眼，没有渗血，但是泡水了的伤口需要处理，他就想先让黑瞎子进去冲一下，他去拿医药箱。
　　一直乖乖站着给解雨臣摆弄没说话的黑瞎子突然抓住解雨臣的手臂，可是抓住后也什么都没说，这时候外面开始打起了震天雷，雨量随着雷声的声量加大，解雨臣看了他好一会，“先把自己弄干净吧，有什么话再说，我又不会跑。”
　　黑瞎子拽着他的胳膊一点点往浴室里拉，意思很明显，灰色的眼眸盯得解雨臣有些口干舌燥，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进去了，明知道进去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一直记着要先问清楚黑瞎子这两天到底怎么了，他想跟自己说的是什么。
　　不过一个小时，里里外外都湿透了，脑子更像进水一样，黑瞎子要做什么都听之任之，在黑瞎子要开口的时候主动封住他的嘴，解雨臣不想在这个时候听黑瞎子说别的话。
　　“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