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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女孩当自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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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眼泪又不是钻石珍珠
一直在哭难道你能一夜之间暴富
是谁告诉你有王子这动物
还不如你自己骑上白马比较靠谱
失恋失去所有美丽的错误
快开香槟为你能够死里逃生庆祝
没错就是不合身的衣服
赶快脱掉换身行头再去爱里跳舞
我知道你定有一点辛苦
但我们的心都要坚固
告别了错的人不算输
使我们更加靠近幸福
爱情卷起万重浪
越危险的游戏越让人全力以赴
我们女孩当自强
可以小鸟依人也能自我保护
大不了受一点伤
昨天的伤口会变成明天的礼物
会让我们更漂亮
top girl都要做自己救世主
看吧天还是会亮会再日出
粉身碎骨剧痛之后就能脱胎换骨
浪费时间饲养青蛙当宠物
狠下力气自顾拯救全宇宙的动物
失恋失去一个懦弱的叛徒
快放烟火为下一次遇见英雄欢呼
没错赶快穿上更美的礼服
带上微笑从从容容再去爱里跳舞
你知道你定有一点辛苦
但我们的心都很坚固
结束了错的梦不算输
是我们值得更加幸福
爱情卷起万重浪
越危险的游戏越让人全力以赴
我们女孩当自强
可以小鸟依人也能自我保护
大不了受一点伤
昨天的伤口会变成明天的礼物
会让我们更漂亮
top girl都要做自己救世主
谁怕爱情万重浪
越危险的游戏更让人义无反顾
我们女孩当自强
是最勇敢坚强也最温柔贤淑
不用谁施舍阳光
好的坏的都是收获不是包袱
我们自己是太阳
top girl就要做自己救世主
谁怕爱情万重浪
越危险的游戏更让人义无反顾
我们女孩当自强
是最勇敢坚强也最温柔贤淑
不用谁施舍阳光
好的坏的都是收获不是包袱
我们自己是太阳
top girl就要做自己救世主
——S.H.E
一晃好几天,在尉府偌大的庭院里打扫也有两三日了,片星看看满地的落叶,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那天她们三人被号称尉府三少爷的人揪住以后,他并没有把她们缉去官办,而是吩咐被偷的贺亚岫带她们回了尉府,并让尉府的总管家符蘅伟给她们差事。可恨的是这个符蘅伟,狗仗人势、欺上瞒下,看她们是无依无靠的小孤女,便命令她们三人打扫庭院。可怜她们弱小的身躯,要拿起沉重的笤帚已是不易,还要打扫那么大的庭院,受苦受累一天还不算,打扫不完或不干净还被严禁吃饭,幸好有个好心的厨娘素梨一直偷给她们食物,不然没两天她们就要在这世界消失了。
想不到在这里还是存在着这种小人!片星心里怨恨地丢下笤帚。
“片星,你累了吗?”绘辰见片星不满的样子,上前询问。
“真是太不公平了!”片星气呼呼地说,“凭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做苦力啊!”
“片星,暂且忍耐一时,只要打听到若月的消息,谁甩这种破差事。”尹日用笤帚做支撑点依靠着,稍稍减去身体的重量。
“可是,我们留在这里,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片星瞅着尹日。
“我们还能找到若月吗?”绘辰忧心地问。
“会的!”尹日轻抚绘辰的脸庞,“若月一定平安无事,说不定,她已经安全到达镜谷了呢。”
绘辰点点头,转头看向片星,柔柔地说:
“片星,你不要生气,我们在这里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不可以贸然出去,况且在这里可以打听到很多的消息。”
看绘辰这么说,片星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者她说的也对,在这里确实又打听到了不少。
现在,她们知道那名妇人所说的均是事实。太子确实于中秋之夜逼宫,幽禁了朱佑彦。但是关于冀王朱佑逸却有两种版本,一说他确实被太子所杀;二说他并没有被杀而是逃出宫闱,去向不明。说这话的人也是有根据的,因为在王府内并没有朱佑逸的尸体,而太子也在民间秘密查访长得像朱佑逸的男子。
至于她们所待的这个尉府,从朱佑彦朝代开始势力逐渐壮大。尉家的上一代当家尉非崤与朱佑彦又是至交,这家的四个孩子个个是文武双全,长得又是一表人才,是皇城中每户人家未出阁的女儿倾慕的对象。那天揪住她们的是尉家的三少爷,名寒轩,年纪轻轻已荣升四品御前带刀侍卫。
不知为何,这几日绘辰总是想着这个人,想着那双在细雨中见到的深邃的眼神。她告诉自己,她只是想谢谢他那天的救命之恩,谢谢他并没有抓她们法办。
但是,那天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个人,在这个偌大的庭院里,她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也不敢去找他,只能把这份感谢放在心底,希望有一天可以遇见他。
片星重新拾起笤帚,愤恨地扫了几下地。此时,符蘅伟领着一男一女向她们走来,正打算从她们身边走过去,看见片星的行为,不由停下脚步,阴沉的脸上露出厌恶之色。他快步走上前,一掌扫开片星手中的笤帚,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就给了她一巴掌,使她摔倒在地。
尹日与绘辰吃了一惊。尹日马上转身至符蘅伟身前,绘辰则上前扶起片星。
“你以为你由贺少将带进来就可以为所欲为啦?你以为尉府可以白养你啦?不好好干活,什么都别想吃!”符蘅伟恶狠狠的警告。
“本小姐想干什么需要你批准吗?你才算是什么东西!”片星回过神,上前就想与符蘅伟理论。
符蘅伟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片星话中什么意思,他身后的一男一女已缓步上前。
“符总管,何必与一个小丫头计较呢。”丌官罡雪笑吟吟地插入符蘅伟与尹日之间,劝说着符蘅伟。
他身后的丌官绮雪则蹲下身子,仔细地察看片星肿起的脸颊,然后从背在身侧的小布包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用力按碎,抹成粉状,轻柔地抹在片星的脸颊上。
片星只觉得脸上清凉凉的,抵消了刚才火辣辣的感觉。她看向绮雪,而绮雪只是温柔地笑笑,起身返回罡雪身边。罡雪看看她,又对符蘅伟说道:
“符总管,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尉大少爷还等着我们换药呢。”
听到尉大少爷这四个字,符蘅伟的神情缓和了不少,甚至还带有些畏惧。他恶狠狠地对片星叱道:
“给我好好干活,等会儿再来收拾你们。”
然后一转头,又殷勤地引着罡雪与绮雪往内院而去。他身后,片星气呼呼地向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大鬼脸,一把丢开笤帚,揉揉发疼的脸颊。
“片星,很疼吧?”绘辰想为片星揉揉脸颊,又怕弄疼了她,手伸在那里又舍不得放下。
“不疼。”片星挤出一个笑颜,而后盯着符蘅伟离去的方向愤恨地低语,“该死的臭狗腿,要让你知道本小姐的厉害。”
尹日与绘辰同时看向她,不语,一会儿之后,尹日与片星相视一笑,丢下笤帚飞奔离去,留下绘辰无奈地叹口气,费力地拾起笤帚,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静静地等待她俩归来。
在花园的另一侧,两位华服男子轻声离去,似乎是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只听年纪较小的那个略显兴奋地说:
“二哥,你说她们会去报复符总管吗?”
年纪略长的男子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不语,继续往前走。另一个人无趣地耸耸肩,继续在他身边不停地揣测。
♀ ♀ ♀
罡雪轻柔地拆去若月头上的白纱,看了看她脑后的肿块,然后接过绮雪递上的擦拭了药膏的白纱,重新为她包扎上。在婢女递上的清水中净了手,轻轻用干布擦拭干净,这才转身看向凌轩。
“罡雪,如何?”凌轩问道。
“小姐头上的肿块正在渐渐消退,不假时日便可复员。”罡雪笑吟吟地回答。
“那——”凌轩看了眼若月,“她的记忆……”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罡雪接过绮雪递给他的茶杯,轻啜了口,“或许明天她就会想起一切,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
“此话怎讲?”凌轩皱眉。
“这要看她的心情了。”罡雪回头看看绮雪,她正和若月高兴地玩着小游戏,“就像绮雪,明明早已康复,但是,她就是不愿再说话。”
“你的意思是她也遭受了巨大的变故?”
“这个……”罡雪放下茶杯,盯着凌轩,“你这个大学士应该比我这一介大夫要清楚吧。”
凌轩盯着罡雪,似乎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是,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罡雪也继续品茶,不再多语,稍坐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罡雪,凌轩回到若月身边,发现她盯着院外的一颗大树发呆,若有所思。他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坐下,看着她。
她醒过来已有好几日了,但除了他来看望的时候,据伺候她的婢女芎伶说,她也常常盯着这颗大树发呆,往往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他觉得她是在很努力地回忆过去,所以吩咐平常不允许家仆婢女们踏入这个院子。这个,也是保护她的一种手段吧。
这个小院在尉府的东北角,紧挨着他的院落,也算是较为隐蔽的吧。凌轩看着若月的侧面,她有着一种特殊的气质,与她这小小的身躯不相符的气质,他既熟悉又陌生,让他下意识地想保护她不受外人的侵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若月小小的个子立在凌轩身前,天真的脸庞看向他。
“在你看树的时候。”凌轩淡淡地笑着。
“看树?”若月的小脸皱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那棵树,“你一直都在注意我在看树?”
凌轩苦笑地摇摇头,这个小丫头真的只有十岁吗?还是只是个子是孩子,心智早已长成?这种刑事的问话只有老练的差官才问得出。
看凌轩不回答,若月也不追问,只是小心翼翼地坐到他桌对面的坐垫上,双手托腮回看他。
细看之下,他长得真是不错,算得上是个美男子吧,要是按照现代的审美标准,他铁定是个电影明星的料。电影明星?那是什么?为什么她的脑袋里会冒出这个词?
若月诧异着自己的想法,但没有表现出来,就像刚醒时的感觉,她有想法,但诉说的对象不是这个人。虽然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这种感觉又很陌生,好似不是自己的。
若月想掩饰自己的心情,手中便停不下来,开始无聊地玩起杯盖。
“一个人住在这里很无趣吧?”凌轩温柔地注视他。
若月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脑中闪过三个身影。住在这里,没有人来,除了照顾她的芎伶,除了丌官兄妹俩,她能见到的,只有尉凌轩。
“现在只能先委屈你一下,等找到你的家人,就会好的。”凌轩安慰道。
“万一……”若月垂下头想了一想,抬头问道,“万一找不到了呢?万一我是个孤儿呢?”
“不会的。”凌轩宠溺地拍拍若月的头。
“万一呢?”若月不罢休地问。
凌轩无奈地笑笑,说她不像孩子,却有着孩子的天真与害怕。她不会黏人,但每句话语让你不得不对她上心。
“要是有这个万一的话,你就住在这儿怎么样?”
若月满意地点点头,她就等着这个回答呢。不知为何,对于家人这个词,她有着深深的眷恋与恐惧,她就希望他能给她这样的承诺,这是个可以令她心安的谎言。
没错,她知道这是个善意的谎言,从与芎伶的交谈中,从这家总管符蘅伟的眼神中,她都能感觉到自己是不属于这里的,她能待着这里,只是尉家的大少爷可怜她,可怜她是个找不到家人的小孤女。
“你识字吗?”凌轩突然问,“要不我拿些书来给你解闷吧。”
若月看了他一下,默默地点点头。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她自问。
凌轩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会识字,举止优雅,名字中有个月字,遭受砭骨的官宦小姐,会师那家的女儿吗?如果是的话,为何会只身落入河中?
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他的思绪太乱,理不清。
此时,一声惨叫落入耳中。
♀ ♀ ♀
当尉家的四位少爷已最快的速度赶至庭院中时,看到的,是符蘅伟被倒吊在一颗槐树上,右脚似乎被什么绑着,脚踝上被勒出了一圈血印,左脚悬空中,还在不停地挣扎。
而他身下,尹日、片星与绘辰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绘辰柔和的脸上露有一丝笑意,而尹日与片星更是开心地击掌叫好。
“爹——”符蘅伟的女儿繁婉一见父亲被吊在树上,大惊失色,求助地看向她身边的年轻男子——尉府的二少爷尉剑轩。
因为这一声,尹日回头多看了这两人几眼。符繁婉的年纪与她们差不多,大概稍微年长一些吧,穿得虽谈不上上等,却也比她们此时穿得好得多,小小的年纪已显出美人的潜质,长大了肯定会是个柔韧的风骚人物吧。再看尉剑轩,十八九岁的模样,一身白色的长衫,干净又略显飘逸,长的嘛,还不算差。
尹日看着他会有如何的举动,而剑轩只是略微侧头看向凌轩。
凌轩看了符蘅伟一会儿,又看看拼命忍住笑的尉家四少尉心轩,淡淡地说:
“老二,去把他放下来。”
剑轩手握宝剑,提气飞身而上。只见寒光一闪,符蘅伟已跌在地上,繁婉马上奔上前扶起他。
“好剑法!”尹日忍不住脱口而出。
剑轩用余光看了她一眼,收回佩剑,返回凌轩身边。凌轩看着尹日三人,淡淡地问:
“是你们做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片星挑衅地抬高下巴看向凌轩。
“小四,你决定要做左都御史或者六科给事中的,你觉得呢?”凌轩一个问题提给还在偷笑的心轩。
心轩撇了一下嘴,露出男孩应有的不服输的表情。他像大人般地走上前两步,清清嗓子,扫了一圈尹日三人和符蘅伟,说:
“如果是的话,按止戈律,故意伤人当判处鞭苔二十。”
听到这,绘辰弱小的身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一旁的寒轩看了心生不忍,他插嘴道:
“难道不听听被告有何成词吗?”
绘辰看向寒轩,他又一次救了她们吗?她还没有对他说声谢谢呢,如今又欠他一次了吗?
“我正要说呢。”心轩不满地看了眼寒轩,又看向尹日,“你们有什么说的?”
“没错!是我们设下陷阱玩弄符总管的。”尹日不服输的眼神看向尉府的四位少爷与众多的仆役。
剑轩终于正眼看向尹日,真是个有气魄的小姑娘,清秀稚嫩的脸庞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不服输与怒气。
“我想听听你有什么理由。”他说,“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休怪我们以家规处置。”
“她们能有什么正当理由,就是顽劣成性,应该以家规好好管教一番。”坐在一旁的符蘅伟忍着疼,龇牙咧嘴地说。
尹日与片星愤恨地眼神同时射向他,片星更是气鼓了双颊,好像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符总管,我现在是在问她们,你先闭嘴。”剑轩冷眼扫向符蘅伟,他的气焰马上减了一半,繁婉也在一旁劝说,让他噤了声。
“哼!”尹日冷哼一声,看向符蘅伟的眼神转向剑轩,“如果尉府要对我们动用家规的话,就是表明默许了符总管欺上瞒下的小人行径,表明了堂堂的尉府也只不过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住口!”凌轩大喝,使众人都吓了一跳。
众仆役都担忧地看向尹日,她就算对符蘅伟的行径有所不满,当然啦,他们也相当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但是,尉府的四位少主还是相当英明的,大家都十分敬仰,她怎么可以说如此大不敬的话呢。
“请你不要生气。”绘辰轻轻地说,略带歉意的话语让谁心中都不忍再生气。她走到尹日身边,怯怯地说,“如果她说了过激或是对你不敬的话,我代她道歉。只是,请你考虑一下我们的话。”
凌轩不语,只是看着这三个小女孩。穿着粗布衣,略显凌乱,脸色也不是很好。但是,她们身上有种与她们的服饰不搭调的东西,他还是说不出是什么,但,与她有些相似,她与她们有什么关系吗?想他两年前开始入朝为官,继承父志,看过的人,经历的事都不少了,却到现在还是摸不透这三个小姑娘与她。
“小四,你怎么处理?”凌轩咽下怒气与疑问,平淡地再度询问心轩。
心轩看看符蘅伟,心中所向已偏向尹日她们。这个符蘅伟,仗着尉夫人对他的信任,还真称得上是狗仗人势。他一直不明白凌轩为何要留着这样一个人,是顾忌母亲吗?毕竟符蘅伟是母亲的全权代理。不过今天,算得上是他栽了。
“按照被告的成词,她们已经认了所有的罪行。”心轩严肃地说,“但是,鉴于当时并没有第三者证人在场,不能证明陷阱就是她们所设。而且,也不能说那是个陷阱,没有证据。”
说到最后,心轩两手一摊,无奈地看向符蘅伟。符蘅伟捂着伤口,听到四少爷这么说,不顾伤口,跳起来嚷道:
“大少爷,这么定案不公,我不服,我要去请夫人主持公道,一定要打得这几个小贱人服软为止。”
听到符蘅伟的话,凌轩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母亲因为得知朱佑迟逼宫,担心尉府上下的安危,心急成疾,已经病了多日,就连他救了月,也没有禀告母亲,就是不想她再忧心。
“好啊,我倒也想去问问尉夫人,她纵容手下欺压下属,怎么做得一家之主?只因我们是无依无靠的小孤女便百般刁难我们,要不是我们命大,现在在这儿的就是三具饿死的尸体,就连会不会被好好掩埋都是个问题,说不定他还下令那我们的尸体去喂肥你们家的狗呢——”尹日越说越激动,只差想上前揪住老贼暴打一顿了。
绘辰一看势头不对,她了解尹日的个性,生怕她真会冲上前动手,慌忙在一旁拉住她。
“好了!”凌轩摆出一家之主的样子,制止双方再度唇战,而且看情况,反倒是尹日这边占了优势,“符总管,你会去修养吧,此事休要再提。”
符蘅伟还想再说什么,但被繁婉制止了。他歹毒的眼神扫向尹日三人,分明在说:等我养好伤再来收拾你们!
这一切寒轩看在眼里,不免又看向绘辰,这个小小的、瘦弱的、柔软的身躯,自从那天接住倒下的她,这一幕常常在他脑中回旋,她那双无助的眼神也时常拨动他的心弦,让他时常想起她。那天他有事在身,才让贺亚岫来尉府安排她们,这几日也没抽的空看望她们是否被安排的妥当,没想到再次相遇会是这种状况。
“大哥,我觉得她们扫庭院是不太合适,怪不得她们要闹事。我看她们也应该识得礼仪,不如让她们去陪小四读书习武吧。”寒轩向凌轩提议。
凌轩看了眼寒轩,没有作声,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了。
符蘅伟怨恨而不敢多言,反是尹日三人得意且嘲弄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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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间素雅的闺房,突然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左腕没来由的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地握住,脑中闪过一只手镯的样子。她想抓住,感觉它很重要,但是,感觉一逝而过。她抓不到,泄气地垂下头,松开握住左腕的手,再度环顾房间。
寒轩领着罡雪走入院内,一眼就通过窗户看见绘辰小小的身躯站在房内,眼神茫然。他自问,是不是对这个小丫头关心地太多了?看够了父母关系的他,早就对异性产生了排斥,与其他兄弟一样,拒绝婚姻。难道是因为她只是个小女孩?一定是这样的,他说服自己,一定是自己可怜她才会做出这么多多余的举动。
“怎么了?”罡雪看寒轩停下脚步,不解地问。
绘辰听见声音,转回头,那双清澈而温柔的眼神又触动了寒轩。他喜欢这双眸子,看着它,可以让他觉得安心,他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走近它。
“他是丌官罡雪,是刚入星舞城没多久的游方名医。”寒轩介绍着,“我看你的身体不是很好,请他来看看,也好为你调理一下。”
“谢谢。”绘辰答道,她不拒绝别人的好意,因为她知道那是为她好,但她会充分显示她的谢意。
罡雪对绘辰的柔顺大方有些诧异,下意识地想起妹妹绮雪,一样的柔顺,一样的惹人爱怜。他坐到桌边,细细的为绘辰搭脉。
此时,心轩领着尹日与片星返回小院。
他是领着她俩去熟悉尉府环境的。说真的,这个府邸可比她们想象中大多了,要不是以前受过严格的训练,恐怕还真难以记住呢。
她们三人现在住的小院在尉府的西面,紧邻着尉府内的书斋,这么考虑也是为了方便她们陪伴心轩读书。
尹日与片星看见罡雪,先是一怔,而后想起他就是前几日为她们解围的人。看他在为绘辰搭脉,也大致猜出了他的身份,她们就随意找个地方坐下。逛了一圈,双腿还真有些累了。
“嗯——这身衣服也得换了,明天要让怀先生看了,非笑话不可。”心轩可坐不住,在一旁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嘀咕。
“小四,她们只是去陪读,是不可以接触太多书籍的。”寒轩在一旁提醒。
“为什么不可以?”
尹日还没有提问,反倒是绘辰不解地先问出了口。寒轩他们不知道,绘辰身体不好,不能接受训练,但从小爱书、嗜书,还立下志愿要做护士,精心照顾轩纥家的所有成员。
“按照止戈律,止戈王朝的女子识字止于千,读书止于《女德》。”寒轩严肃地说,“当年开国皇帝规定女子不得干涉朝政,读太多书就会知道太多。”
“那可真是笑话!”片星跳起来,“世界上伟大的女性何止一人,有德有才的女性何止千人。如果不是母亲的谆谆教导,你们哪能知书达理,哪容得下你们在这儿说屁话。”
她的一席话说得屋内的人鸦雀无声。这个片星,可真是敢说话,还说了脏字,尹日与绘辰早就习惯也就罢了。可屋内的一个大男人,一个小男人,一个小小男人可是受了百年甚至千年这样的教育,听到她这么说,会有什么反应啊?
绘辰怯怯地看了眼寒轩,发现他的脸色相当不好,她慌忙看向片星,又看回寒轩,希望她的恩人不要生片星的气。这一着急,心率出现了异常,为她搭脉的罡雪的手不由轻颤了一下,随后缓缓离开绘辰的小手,取出医箱内的白布擦拭。
“怎么样?”寒轩问,看来他比较在意的是绘辰的病,这让她松了口气。
“小姐的病确实不乐观。”罡雪实话实说,可他没从绘辰脸上看出惊恐之色。他不知道,绘辰从小心脏就不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再大的病她也不会惊讶了。
“治的好吗?”寒轩继续问。
“得慢慢调理。”罡雪道,“幸好她以前控制调理的很好,只是最近有些欠缺,稍微回补一下即可。”
“那不会耽误每天的课程啦?”心轩雀跃地问。
自从两年前寒轩入朝当了御前侍卫,只剩下他一人上课。每天独自读书,受怀先生的教导实在太受罪了,寒轩的提议正和他的心意,如果有这三个女孩陪读,即可分散怀先生的注意力,又可解寂寞。
可是寒轩想的却不是弟弟那一层,他考虑的是一身农家打扮的绘辰有何能力精心调养心疾之病,那种药品的负担不是一般人家所能承担的。她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就有劳你多费心了。”寒轩拜托道,一脸诚恳。
罡雪颇具玩味地看了眼寒轩。尉府的这两个兄弟还真是有趣,居然都为个十岁的女孩那么上心,这是吹着什么风啊?
“这是当然,救治病人可是医者的责任。”罡雪微笑着起身,“我先告辞了,绮雪还等着我呢。”
寒轩示意家仆送他出府,转身看向绘辰。她正睁着大眼忧心地看着自己,这眼神让他不舍。他无声地叹口气,坐在罡雪方才坐的地方,对尹日三人说:
“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去招惹符总管,他毕竟为尉府服务了二十多年,又是我母亲的得力助手,府中很多事情他可以自行做主。”
“干吗?难道还要我们今后看见他绕道而行啊?”片星不服气地白了眼寒轩,“对不起,本小姐做不出这种没志气的事。”
“你怎么不懂?”心轩跳到片星面前,凑到她的脸前说,“符总管有母亲撑腰,在府内根基又深。这回是你们运气,有我们保着,下回可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他真拿你们的尸体去喂狗了。”
心轩张牙舞爪地吓着片星,似乎是奏效了,片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下意识地就伸手想推开心轩,但她忘了现在只是个不懂武功的普通小女孩。没推动心轩,反而使自己摔在了地上。
看片星摔倒了,心轩想去扶她,想不到她一把打掉他的手,站起身气鼓鼓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心轩觉得片星这张生气的脸甚是可爱,比任何一个他认识的女孩都要可爱。他喜欢看这张脸。
“片星!”尹日拉开片星,转头看向寒轩,“我可以答应你,只要符总管不来招惹我们,我们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寒轩不语,这个保证怎么像居高临下的主人对仆役说的话?难道她们的身份果真不一般?
他不知道,这话在尹日等人看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了,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处事之道是她们在人世的规则。
她们知道,女孩子不可以因为自己弱小就感到害怕。
女孩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