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鉴宝金手指暴富了》云华渺渺

19、价值黄金千两

　　一阵忙碌过后，庞康不好意思地走到江雪轶面前，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才说道：“这位姑娘，你要什么鱼？”

　　江雪轶笑了笑，却忽然开口道：“我瞧你有些头脑，怎么不进城找个更好的活计？”

　　庞康一愣，江雪轶便将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最后说道：“你这法子挺好，一来有了固定的客源，不愁卖量，二来每日都有进账，源源不断薄利多销，不过，我猜你仔细挑选过鱼的种类，价钱能打到对折的鱼不会超过三分之一。”

　　庞康脸上已经由惊讶转为欣喜，炯炯有神的双眼将眼前的女子又打量了一番，“这位姑娘，我这点小伎俩一下就被你看穿了，真是班门弄斧了。”
　　“鱼最怕什么，最怕不新鲜。我还用了芦苇垫子，既透气又遮阴，这鱼卖上一个时辰也不会出现颓样，即使只剩下普通的鱼，也会有人买下。”

　　在保持长期收益的前提下，将风险规避到最低，这已经不是有点小头脑，是有长远眼光的。江雪轶又多问了几句，直觉他是个可用之人，可是总不能直接说“我见你骨骼清奇和我共创大业吧”，便问道：“你从前是不是经商过？”

　　“姑娘所言不差，我以前在外面在做点小生意，后来我爹病了，得有人照顾。”庞康眼中神采暗淡片刻，继而面露忧色道：“在这摆摊子，每个月赚的钱也勉强够我们吃喝和药钱了。”

　　虽然按他卖鱼的法子能稳定收入，但是也难以补上庞老爹药钱的大窟窿，难怪庞老爹想着要卖首饰了。
　　庞老爹听到这里，心中又难过起来。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掩饰下去，索性把话说开了，“儿啊，我就不瞒你了，这姑娘不是来买鱼的，是城里的小东家，我本来想把咱家那套首饰卖给她。”

　　没等庞康开口，庞老爹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拉着庞康说：“儿啊，我和你娘没给你留下什么好东西，这回你得听爹的，好不容易有个识货的小东家，咱们就把那东西卖了吧。你若是不答应，我就自己投南湖去，也好过拖累你一辈子。”

　　“爹，可是……”庞康见自己爹又哭又叹的，神情坚定，一副非卖不可的样子，他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便匆匆收拾了摊子，带着庞老爹、江雪轶往家中走去。

　　庞家的小屋子是黄土砖泥草房，不似一般的木榫结构。这样的房子看着脏了些，但是却比木屋子挡风挡寒，南湖附近的庄子大都是这样的屋子。
　　屋里陈设十分简单，连个像样的物件都没有，不过桌面炕上都十分整洁，铺子褥子虽然陈旧了些，但也是干净整齐。

　　庞老爹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个胭脂色袋子，从里面摸出个嵌金螺钿盒子，递到江雪轶手上。

　　这是一个八方形海黄梨木漆盒，直径约七寸，外观古朴雅致，入手细腻厚润。盒子四周都以金丝嵌贴，薄如纸片的螺贝嵌贴于漆器上，正面精工细雕成了一副花鸟美人图，人物生动，线条流畅，又以金箔、金丝点缀，嵌贴浑然一体，犹如刺绣，甚为精美。微微转动盒子，螺贝上则闪烁出晶莹华彩，奇幻瑰丽，美而不俗，雅中带趣。

　　江雪轶第一次见到如此精美的螺钿盒子，细细赏玩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取下盒盖，连装首饰的盒子都这样贵重，里面的东西想必是非凡之物。

　　果不其然，江雪轶打开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里面竟然躺着一副鸽血红宝石祖母绿的项链。

　　一颗硕大的四方棱形祖母绿宝石镶嵌在底托上，八颗拇指大小的祖母绿分列两侧，每颗宝石之间以白色金属铸成的镂空云纹衔接，纯白亮泽的云纹下面还坠着大小不一的水滴状鸽血红宝石。苍翠浓绿，红若艳霞，星芒耀眼，熠熠生光。

　　江雪轶取来油灯，将项链对准光仔细看起来，只见每颗宝石之中纯净如水，柔和艳丽，毫无杂质。
　　顶级的祖母绿和鸽血红！

　　江雪轶爱不释手地看了许久，一旁的庞老爹和庞康有些忐忑起来。

　　最终，庞老爹按奈不住，上前小声问道：“小东家，这东西到底值不值钱？”

　　江雪轶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回盒子里，笑道：“值钱的很，这可是名贵的宝石。尊夫人祖上一定是大富人家。”

　　庞老爹和庞康互相看了几眼，似乎不敢相信她的结论。庞康难以置信地凑上来又看了看，“我娘曾说过这东西很贵重，把这卖掉可保一辈子吃喝不愁。”

　　按大梁的物价，岂止是一辈子吃喝不愁，下辈子也不愁了。江雪轶盘算了一下，这么副顶级祖母绿项链放到现代少说也要上千万。她正了正颜色，严肃道：“这东西，至少值上千两。”
　　庞老爹和庞康眼神都直了，却听到她又补了两个字——“黄金。”

　　庞老爹再也不坐不住，站起来激动地拉着江雪轶的胳膊问：“真、真值这么多钱？”

　　庞康也惊讶得合不上嘴，说：“这位姑娘，你见多识广，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我还以为是琉璃。”

　　“什么琉璃，这可是极品的祖母绿和滇南红宝石。”

　　“祖、祖啥绿？”庞老爹重复了一遍，第一次听说这名字，有些绕口。

　　“祖母绿。”看他二人一脸疑惑的表情，江雪轶突然想到，难道大梁没有祖母绿？
　　的确如她所料，虽然祖母绿是当代绿宝石之王，但是在大梁这时候，祖母绿尚不为人所知，只有西域的某些皇室贵族才会用它来装点饰物，而且来源极其稀少，是大洋彼岸的某些古国与西域往来时带来的。不要说大梁民间的典当行朝奉，就是皇宫里头估计也没人能认出来。

　　反而是滇南红宝石，作为进贡之物，民间虽然少见却也听过，庞康也知道那是极为稀少的珍贵饰品。

　　“琉璃杂质较多，色泽也不可能如此浓艳而柔和，更不可能有如水般净透的青翠欲滴，毫无疑问这是极品祖母绿。”
　　江雪轶将螺钿盒子合上，见他二人神采飞扬喜上眉梢，不忍心泼他们冷水，但还是轻轻叩了叩盒子，叹气道：“老伯，不是我不想收，而是这东西实在太贵重，我囊中羞涩，只怕收不了。”

　　“小东家有眼力，心也善，这东西我也不要黄金千两，只要能给我儿子留些钱，保他下半辈子吃喝不愁就行了。”庞老爹浑浊的双眼闪烁着光芒，拉住庞康，话都利索起来，“儿啊，若不是小东家的眼力，咱们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说不定还会被钱财熏心的人骗走，就卖给小东家吧。”

　　庞康原本想着，若是值个百来两，还能换成钱给庞老爹治病，可是没想到这东西如此贵重，他心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江雪轶忽然开口道：“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这世上从来就不乏为钱财铤而走险之人，你应当也清楚这理儿。”

　　江雪轶只是点到即止，庞老爹和庞康却已经了然于心。
　　庞老爹连连点头，“能认出这东西的人少之又少，别人只会按琉璃出价。若是真的认出来，只怕又要惹出许多麻烦。儿啊，你就听我的，我瞧给个白银千两也就不错了。”

　　虽然白银千两对寻常人家来说几乎是遥不可及的财富，但若真能千两拿下这套首饰，简直是捡了无敌大漏。

　　江雪轶思忖片刻，突然开口道：“其实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家珠宝铺子正缺人，庞小哥要是愿意，可以去我那里干活儿，月钱十两银子，包吃住。这套首饰可以放在铺子里作展示，不售卖，这样既不用卖首饰，二位也不必愁生计了。”

　　庞康一愣，心里有点动摇，卖鱼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爹的病也需要更多的钱，如果有稳定的活计，还不用卖掉首饰……

　　他知道江雪轶不是逗笑，但他并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十分谨慎地说考虑一下。他接过盒子，只觉得手中的盒子越发沉重了。

　　庞老爹还停留在上千两黄金的震撼中，一听不卖了，又急了起来，庞康安抚了几句，推着他回另一侧屋里去了。

　　待他再回来时，苦笑了一下，说：“我爹就是嫌自己的病拖累了我，所以总想着卖这个，其实他比谁都看得重。”

　　江雪轶不好说什么，想想穷苦人家命都快没了，拿着再名贵的玉石珠宝又能怎样呢？既然生意做不成了，她也不是非要不可，便准备辞别。

　　“江东家，不如我送你回去吧。”庞康心怀愧疚，便提议撑船送她回去。江雪轶也懒得自己走，二人上了乌蓬小船，慢悠悠往回划去。

　　庞康一边撑船，一边开口道：“其实江东家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我何德何能，唯恐弄砸了东家的生意。所以一时……”

　　江雪轶只是笑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那套首饰我劝你还是留着。我瞧你有些异域样貌，祖上可能来自西域，若以后认祖归宗说不定还可以做一份证据。”
　　此时江雪轶只是无心之说，谁知后来却一语成谶，不过那是后话了。

　　宝华堂只有她和张伯两个人是撑不起来的，她需要人才。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考量人品，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挖掘精英，既然是送上来的璞玉，打磨一番或许能有奇效。庞康就是她看中的这块璞玉。

　　二人一路闲聊，很快便到了芦苇荡附近的渡口，谁料船身陡然一阵晃动，江雪轶忙扶住船壁，向外望去。

　　两道身影跳上了甲板，其中一个身着青色劲装的高大男子按住了随身佩戴的剑鞘，上前一步，高声道：“官爷办事，这船临时征用了！”

　　这声音有些耳熟，江雪轶探头一看，外面站着的居然是陆哲和他的侍卫武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