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捡你，你捡猫，我养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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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无间和林际越钱玉约定好下午晚点过来帮陈二姐收拾，大伙儿就该回家回家该去药店去药店了。
真的痛。
曹无间觉得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平常抓小偷都没遇到这么找茬的，昨天还捡了个小孩儿，也不知是福是祸。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在路边矮房的玻璃窗户旁照镜子，看看脸上的血有没有擦干净，玻璃里的脸是血淋淋一片，看起来甚是骇人，如果小鱼儿看到肯定会被吓到的。但只擦掉了一些，因为有的血已经干了，曹无间脸色更臭了。
慢慢腾腾地往家走，走到巷子口，瞧着那个翻垃圾桶的小孩儿有点眼熟。
凑近一看这孩子怎么这么像小鱼儿。“小鱼儿？”曹无间皱皱眉，不确定的喊。
“哥。”于唐千抬头，有些欢喜的看着他。
“干嘛呢？你家在垃圾桶啊？想回去了？”曹无间语气有些凶，把小鱼儿拎着后领提起来。
“不是，哥，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于唐千一下子升空还没反应过来，转头瞥见他脸上流血的伤口，喜色瞬间就被愤怒与心疼淹没了。
曹无间拍拍他的屁股，故意道：“你是说我家也在垃圾桶？”
“没有，哥，你先放我下来，我错了。”于唐千在空中张牙舞爪。
“不放，我先抱会儿。你哥捡了你，给你吃给你穿，还不让抱吗？”曹无间死起地抱着小鱼儿，把下巴放在他颈窝。
那当然可以了！小鱼儿内心惊喜。
“好吧。哥，你脸怎么流血了？”
于唐千感觉颈窝有些痒，用手去触碰他的脸。
“别摸，先不说这个，我叫你不准出来，你刚在垃圾桶翻什么？”曹无间抓住他那个乱摸的小手，朝垃圾桶里看，臭气熏天。
“我想在巷子口等你，好像听到垃圾桶里有猫叫。”于唐千听他骂却很高兴，手指碰了碰哥的发尾，“哥，我们养只猫吧。”
曹无间把小鱼儿放下来，看着这垃圾有点多的桶，果断一脚把整个垃圾桶踢翻，里面似乎有微弱的小猫叫。他有些嫌弃的翻了翻，将那只小花猫拎了出来。
小花猫可能是黑白花的，现在已经成黑黄花的了，还有些油渍，奶奶地叫着，但不管声音有多萌，曹无间都想一脚把他踢飞。
“有点小，可能养不活，你确定要养？”曹无间问。
“哥，我这么小，你养得活我吗？”于唐千赖皮地问。
“啧，你自己抱着，太脏了，回去给它擦擦。”
“嗯。”于唐千小心地抱着，一点都不嫌弃脏小猫，“谢谢哥。”
“我捡你，你捡猫，你倒是乐，我得养仨了。”
两人一猫回到院子，
“哥，它要洗澡吗？”于唐千蹲在门口摸猫肚皮，阳光照得暖烘烘的。
“先养一段时间再洗，你用湿帕子给它把那些油的脏的擦了。”曹无间找了一张旧帕子，又打了一小盆热水放在门口，回到厨房时没看到中午的碗，“小鱼儿你刚刚把碗洗了？”
“对啊。”于唐千先打湿帕子，再在小猫背上轻轻揉。
曹无间在冰箱拿了瓶牛奶放在锅里加热，找到个小蝶子当猫碗。
小碟子装不下太多牛奶，剩下的都留给了小鱼儿。
“我以为你这么高，连灶台都上不了。”曹无间坐在门口比了比，眼睛有些笑意。
“哥～”于唐千拖了长音，好像在撒娇，“我会搭板凳。”
“来给小东西喝点牛奶，还剩下半盒，你喝了。”
小奶猫吸溜吸溜的舔，声音还有点大，曹无间看到两个喝奶的小乖乖，脑子里好像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小兴奋，以前从来没有过。
曹无间一敲脑袋，觉得自己可能智障了。
“我下午去陈二姐店里，你跟我一起去吧。”曹无间懒洋洋道。
“哦，好。”于唐千心里很害怕，陌生人都是未知数，但一个人待着更可怕，所以有哥陪着就不那么怕了，而且他也很好奇陈二姐是谁。
突然又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到哥脸上红色的划痕，与冷白的肤色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哥，你是不是忘擦药了？”于唐千站在曹无间面前，仔细观察他的脸。
“哦，忘了，我去找找，好久没受伤都不知道痛了。”曹无间刚刚没觉得，一经提醒就忆起脸上的痛，同时还有点悲痛感。
小腿也痛，曹无间走路看起来就有点奇怪，小鱼儿也看出来了，眼睛里有种不符合年龄的冷漠，懊恼自身能力有限，今后只能尽量不给哥惹麻烦。
对，晚上要给哥揉揉腿。
曹无间找了半天没找到以前买的药，到是翻出了他外婆以前泡的黄果兰酒，已经蒙了许多灰了。熟悉的东西总是会一下子把曹无间带入回忆中，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醒了似的回到现实，轻轻叹了口气，把酒放会原位。
对着空气轻声说：“外婆，你的酒怎么还在啊？”
他爱惜脸，所以不能什么都涂，而且这酒可能真的只能涂蚊虫叮咬的包，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曹无间去厕所用湿帕子把伤周围擦了擦，这几天不沾水应该就行了。
“小鱼儿！”曹无间回到房间，看到床上的一堆小内裤。
“怎么了，哥？”于唐千跑进房间看到哥的脸还有点担心。
“请问这位小朋友，你穿内裤了吗？”他故意拿起一条小内裤，上面有一天小黄鱼。
于唐千：“……”担心全都不翼而飞。
“哥，没……”于唐千羞得快要说不出话了。
“那还不快穿，想留着一直挂空档啊？”曹无间把一溜的内裤放在他面前，故意调戏他：“要不要看看选个什么颜色的小鱼儿？”
“……”
“算了，你自己看吧，穿了跟我走了。”曹无间在门口憋着笑揉揉他的小屁股。
小鱼儿：绝望jpg.
在门口晒了会儿太阳，发现还真不是一般的热。
见小鱼儿磨蹭蹭地出来，道：“你把小猫抱上还是放在家？”
“放家里吧，睡觉。”于唐千把小猫抱进鞋盒里，放进屋子里，里面垫了件旧衣服。
“走吧。”曹无间锁好门，卡着小鱼儿让他跟着自己。
到陈愉那儿是下午四点了，中午战况惨烈，店子还没收拾好，也可能是在专门等曹无间他们来收拾。
“陈二姐。”曹无间朝店里大声喊。
“来了啊？马上。”陈愉可能在里面查货，听到小曹喊就先出来了。她有一头黑色短发，看起来干净利落，虽然她已经二十七岁了，但看起来并不像成熟的那种人，而是像个率真的女孩。一身白体桖牛仔短裤，给人的感觉就是夏日的清爽。
陈愉出来就看到曹无间牵了一个小朋友。
“……”
“这是哪儿的孩子？”陈愉站在边儿上狐疑地看了会儿，背靠收银台坐在门口左边的板凳上，抱着手臂眼睛盯着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曹无间不说话，到店里面拿了两张塑料板凳，两人就对着陈愉就坐着门口右边。
沉默良久，时间仿佛已不存在。
陈愉琢磨出了点东西，正要说。曹无间却先开了口：“我昨晚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陈愉听到这样的答案震惊得嘴巴仿佛能一口一个苹果。
我他妈以为你帮人照顾的。
好吧，想也不可能。
“曹无间！你丫的吃饱了撑的，安？捡啥小孩儿？你不打算报警吗？”陈愉咬牙切齿，上去扯着曹无间的耳朵就拖着进店里。
“姐，痛，别扯别扯别扯。”曹无间痛的嘶嘶抽气，这种小时候领略过的绝对的痛一点也不值得回忆。
陈愉放手，两人在店子里隔间就这样对视。
陈愉冷静道：“交给我，我带他去警察局，能找到父母最好，找不到就找人收养他，你肯定不行。”
曹无间沉默良久，淡淡道：“你先问问他吧。”
“一个小孩儿会知道什么！”陈愉冒火了。
曹无间只是沉默。
“那你是想留下他？”
“Are you sure？”陈愉气得把那点仅剩的英语知识都蹦出来了。
陈愉踢着面前的货物箱，最后一脚把它踩瘪了，恨恨道：“你就这么小点，还要照顾一个那么那么小的，你确定？”陈愉大拇指与无名指夹住翘起的尾指，比给他看。
曹无间作轻松道：“没事，姐，我有时间去找个兼职就好了，况且我已经捡了，他就是我弟了。”
“我……你……”
“到时候你就知道难了。”陈愉瞪着他，似乎看到曹无间常年冷漠孤单的眼睛涌出了一丝温柔笑意，惊奇地眨眨眼，他的眼神又恢复如常。陈愉僵持不住，抱住这个她眼中的小孩儿，道：“……算了，有个小东西陪你，你的生活也会温暖一点。”
曹无间一下子怔住：“姐，我现在的生活也很温暖。”
“屁！”陈愉拍拍他的背，“不说那种话，这之后有困难得跟我说，姐有的是钱，不给男人用，给你用，别到时候饿死了我都不知道。”
“不会……”我不是男的吗？
“这又有谁知道呢？”
“但你确实没钱。”
“你懂个锤子！”
于唐千知道这个姐姐对他哥捡他的事有意见，但有意见他也不想走，除非他哥特别特别想赶他走，非常非常嫌弃他，否则他就想牛皮糖一样粘在他哥身上了。
不过他看到哥出来时并没有说什么，这个姐姐出来还给自己糖吃，他觉得自己可以留下来了。
下午四五点的阳光正好，不热又很温暖，照在人身上很舒服。也许在夏天，黄色的余晖不只是孤独与惆怅，也可以是温暖的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捡你，你捡猫，我养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