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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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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放眨巴了两下眼睛,与司难对视。
司难的唇在极白的肌肤映衬下更显红润,就很吸引人的注意力。
尤其在与他正脸想对时。
盛放看到那嘴唇微张,吐出一句话:“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叫礼尚往来。”盛放垂眸,拿了一盒酸奶,“你喝吗?”
司难摇头。
盛放便将吸管插进去自己喝,“你之前不是借我伞了么,因为那事你连午饭都没吃……就怪不好意思的。”
“一码归一码。”司难说,“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在我能做到的范围。”
盛放本来想说不必如此,但转念一想,开了口:“学霸,我其实真的有话想和你讲。”
她放下酸奶,吸了口气,头像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能谈恋爱!学习是第一位!”
司难眼神复杂。
盛放又补充道:“就算,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跟白轻羽谈了,你也千万……”
“说什么呢?也说给我听听呗!”盛放话没说完,白轻羽就出现在了窗外。
“盛放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我可是听到了我的名字!”白轻羽看着盛放,皱起了眉,显然不满司难和盛放挨得这么近。
盛放看她一眼又转过头,一心一意地喝起了酸奶。
真的不想和白轻羽说一个字儿。
白轻羽“切”了一声,脸重新挂上担忧,“司难,你有没有事?我没想到李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错。”司难微垂眼,捏了捏鼻骨。
“真的吗?那太好了。”白轻羽露出感激的笑,“对了,我给你买了一款腕表,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
司难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不会收的。我也不可能喜欢上你。”
他声音沉静,不带有一丝感情:“白轻羽,别再来找我了。”
白轻羽脸上的笑僵住了,但她很快恢复成平常最常见的傲气神态,语气骄矜:“你让我不来,我偏要来。我追你是我的事,你理不理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话就放这了,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哦,是吗。”司难淡淡道,眸子却很冷,然后转过了身体,手拿起了笔。
盛放估计司难已经对白轻羽用完了所有的绅士风范。
白轻羽抱着手,走了。
这或许是白轻羽最大的优点,执着还有坚持不懈。
放学后的打架事件,盛放没去,全权交给了林知书。
林知书得意地向她说明他是怎么把李辰那家伙打得满地找牙的。
“嗯。嗯。你真棒!”盛放敷衍道。
转眼就到了万众期待的国庆节假期。
从那天以后,司难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忽视了白轻羽。
白轻羽给他送任何东西,他一概拒绝。白轻羽将东西放在他桌上,他转身叫别人送回白轻羽班上。
盛放和齐多南关系更近一步,齐多南的笔记做得整洁清晰又漂亮。盛放抄起来特别的爽。
只是没回考试后,盛放总会对着司难语重心长说一句:“学霸,请用心学习,保持你的辉煌!”
司难:……
但好歹没说出什么话来。
国庆节的第一天,林苑女士和盛爸爸一起坐上了去瑞士的飞机,听说是要一起再次感受当年的美好回忆。
盛开有自己的交际圈子,也没回家。
盛放嘴角一勾,约出了林知书。
“记得叫你家司机来啊!”
盛放坐上林知书家的车,迫不及待脱下了细高跟凉鞋,换上轻便舒适的高帮熊猫鞋。
“我东西都带了吗?”
林知书打着手机游戏,头也不抬:“都在后备箱呢!”
大约半小时后,劳斯莱斯在一个略微破旧的路口停住了。
城中村。
盛放下了车,从后备箱中拿出一个滚轮箱包。
林知书叫司机下午再来接。
“盛小花,你哥我要去网吧了,你一个人小心点啊。”林知书压了压棒球帽对盛放说道。
“知道了。快滚吧。”盛放用左手放在额头处挡住刺眼的太阳。
“啧,要不我还是陪你去涂鸦吧。”林知书不放心盛放一个人。
“才不要!”盛放拉着箱包,“你上次陪我去,在我耳边叨叨了几个小时,差点害得我喷漆喷错地方毁了整面墙!你还是去网吧待着吧。”
“行吧。”林知书摆摆手,打开地图导航开始搜索这一地方的网吧。
盛放则拉着箱包,四处观察着适合涂鸦的巷子。
盛放穿着古驰夏季短款宽袖卫衣和高腰A字短裙,头发没有扎成辫子而是镶钻的发卡将两边都发夹起来,耳朵上戴着卡地亚玫瑰金镶钻花瓣耳环,引得路上行人频频回头看。
在观察了几个巷子后,盛放拖着箱包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巷子,有点窄但是里面都是阴凉处,且墙壁上也没有被贴小广告什么的。
盛放将箱包打开,第一眼是一个黑色的棒球棍。
林知书那家伙把棒球棍放进这里面干嘛?
盛放将棒球棍放到一边,将各种自喷漆工具拿了出来。
她要画的是前不久上课时完成的那幅画,人偶图。
手机里的图并没有涂色,但盛放已经在脑海中想好了哪里该用什么样的颜色。
她首先拿起BUS RED喷漆瓶,熟练地晃了晃,在墙上喷出大片的似凝固的鲜血的红色。
盛放非常享受独自涂鸦的时光,当你晃动自喷漆按住它喷出颜料时,心中总有种隐隐的爽意。
动来动去久了,盛放也觉得热得不行,后悔没带个束发带来将头发扎起来。
当她弯腰准备换自喷漆时,听到了戏谑的口哨声。
“吁~~”标准的流氓哨。
盛放眼神一凛,直起了身子。
转过身,七八个有点杀马特的青年正站在巷口带着猥琐的笑。
“妞儿,腿还挺长。”为首的绿毛男眼神上下打量着她,“屁股也翘。”
“前面虽然不够大,但这脸长得是真的漂亮。”他们笑着讨论着,似乎在评价一个货物。
七八个青年穿着朋克,身上有着大片纹身,手上也都拿着一看就用来干架的工具。
他们叼着烟逐渐向巷子里面走,神色不怀好意。
盛放咬住下唇,虽然她很想一脚踢翻他们恶心的嘴脸,但这种情况下不能硬刚。
她虽然学过一些打架技巧,但她不可能打过七八个男生。
盛放慢慢后退到箱包旁,声音颤抖着问:“你们是不是想要钱?”
绿毛停下来眼神像是黏在她身上,“看起来家里还挺有钱。”
盛放装作害怕地瑟缩了一下,“我可以给你们钱的,不,不要打我……”
“打你?”绿毛嘿嘿嘿笑,“哥哥哪舍得打你。”
“哪能要你的钱啊?只要你陪我们喝顿酒怎么样?”
喝你马勒戈壁。
盛放咬着牙将左耳上的耳环取下来,“这,这个耳环是镶钻的。”
那些混混眼睛瞬间直了,盯着盛放手中小小的耳环,似乎要看个洞出来。
“值多少钱啊?”混混伸长脖子问。
盛放回想了一下,试探性地回答道:“大概…一万多吧。”
绿毛看着她,目光露骨:“小美女,哪儿能这么就打发了我们?”
盛放心倏得一跳。
果然那绿毛又接着说道:“陪哥哥玩玩儿?”
“龙哥,咋确实没搞过这有钱人家的小姐!”
盛放全身肌肉绷紧,准备将棒球棍从箱包里拿出来。
这群人是真的令人恶心,以为她胆小又有钱,被欺负了也不敢说,便变本加厉起来了。
盛放估计着逃跑的最佳线路。
绿毛走上前伸出手想按住盛放的肩膀,盛放又退后一步避开。
“别碰我!”
绿毛对上她满是嫌恶的眼睛,恶心地笑着:“这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性子还挺烈。”
转而又换了张刻薄狠毒的嘴脸:“老子看上你,你他妈还不满意?!”
绿毛刚抬起手,盛放就从箱包中抽出棒球棍用了最大的力气抡上绿毛的身体。
绿毛一个踉跄被打得懵了。
失策了,没能一棍子给这个人开瓢。
盛放冷着脸,双手抓紧了棒球棍。
“妈的,这女的还敢动手?!!”混混们拿着棍子,铁棒上步凶神恶煞围住盛放。
绿毛疼得嘶嘶吸气,“操!还敢打老子,把她搞晕,带回去!”
盛放冷着眸子,大声说道:“你们敢碰我一下就完了!我保证你们会把牢底坐穿!”
“放狠话谁不会?吓唬谁呢?”绿毛丝毫不信,“兄弟们上!”
“警察就要来了。”突兀的声音响起,令所有人都下意识停住了动作。
盛放向巷口望去,她看到司难面无表情地提着一袋青菜向她走来。
“警察快来了,你们还不走?”司难在混混们凶狠的眼神下,走到了盛放身边。
“小子,你要是敢骗我们,我他妈就弄死你!”绿毛瞪着他,“康子,去看看。”
盛放看着司难,声音带着隐忍的颤抖:“司…司难,你需要棒球棍吗?”
司难将菜放到地上,声音平稳:“不用,你自己拿着。”
其他人一直盯着他们两,手上的工具跃跃欲试。
司难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往身后扯,“顾好自己。”
然后盛放眼睁睁看着绿毛被司难一脚踹出了三米远!
一触即发。
一群人混战在了一起,场面极其混乱。
司难手无寸铁,但每一次拳头落到人脸上身上拳拳到肉,每击见血。
盛放定下心,拿着棒球棍绕到绿毛旁边对着头狠狠一棍子敲了下去,瞬间见了血。
开瓢令人快乐。
康子在外面转了一周都没发现条子的影子,立马跑回去准备报告。
刚一进巷口就发现龙哥躺在地上,其他人已经打起来了。
那个女孩子正拿着棒球棍站在龙哥旁边,地上还有一滩血。
女生冷着脸,嘴上还挂着诡异的笑……
康子急切地冲过去,目眦欲裂:“龙哥!龙哥!”
“你还是快去找医生吧。”盛放语气淡然,“他的头破了那么大一个洞,万一会死呢。”
才不会那么容易死呢。这伤口看着吓人,但盛放有分寸,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顾杀人。
康子惊惧地睁大双眼,慌忙地拿出手机拨120。
盛放看向另一边,司难正掐着一个混混的脖子撞向墙,却被另一个人偷袭。
他迅速避开,被棍子砸在了背上。随手抄起地上的棍子抡向混混的腿。
盛放看着心惊,却不敢贸然加入战局。
司难打架异常地干净利落,出手快速,反应迅敏,还专挑不容易显伤的地方打。
地上已经躺了两个人失去了战斗能力。
还剩下四个人打红了眼。
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司难,还没限制住多久就被司难挣开,反手就是一拳砸在那人鼻子上。
盛放寻着机会一棍子将那人打晕。
又唾骂自己好死不死穿了修身的A字裙,,根本不好抬腿。
“喂,小心!”
盛放条件反射一个旋踢,将后面混混伸向她头发的手踢开。
这裙子弹性竟然意外的不错。
接着旋踢的力道,盛放另一只脚抬高,脚背砸向了康子的脸。
康子大概是想把她抓住好让司难停下来。
盛放手上同时用力挥出棒球棍狠狠击向混混的腹部。
盛放喘着气抬眼看向司难时,司难正一脚踩在一个混混的脸上。
司难嘴角带血,脸上有青紫,刘海发梢被汗水打湿。
冷白的皮肤上,那鲜血尤为明显,侧脸的轮廓立体而鲜明。
盛放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战损”这个词,她口干舌燥,不知是因为打架打地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心跳在胸腔内剧烈跳动。
他身体剧烈起伏着喘息,身上有压不下来的戾气。
“司难……”盛放丢开棒球棍向司难走过去,“你还好吗?”
司难偏过头看向她的眼睛里戾气阴鸷重得令人惊惧。
盛放莫名其妙地脸红心跳起来。
他慢慢收起眼中可怖的东西,看着盛放,迟疑地开口:“你……”
盛放瞬间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头发太乱了,她迅速将脸上的头发拨向两边,捋了捋。
“现在呢?”
“不是,是你的裙子……”
盛放低头去看裙子的侧边开了个挺大的口子,露出白嫩的大腿肌肤和一小截黑色的安全裤。
她用手迅速捂住,淡定道:“没事,我穿了安全裤。”
司难沉默了几秒把格子衬衫脱给了她。
“谢谢。”盛放接过衣服系在了腰上。
司难里面穿的是一件纯棉的白色汗衫背心,跟老大爷穿得款式一模一样。
但架不住人长得好看,穿在司难身上,就有种莫名的色气。
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极流畅好看又不过分夸张,皮肤呈现出冷白色,如玉石一般。
因为打架而出的汗使背心贴着身体,腰线如窄刃。
“司难,你的背怎么样,我陪你去医院吧,救护车应该很快就来了。”
“不用。”司难拒绝,将最开始拎在手中的袋子拿了起来,“我得回家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盛放脑子发热,见司难真得就准备走,脑子中的话脱口而出:“我和你回家!”
司难脚步一顿。
“我是说,我可以去你家休息一会儿吗?”盛放迅速解释道。
司难黑漆漆带着些阴森的瞳孔盯向盛放,盛放背后蓦得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