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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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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难那眼神让盛放有种被恶鬼盯上的错觉。
但毛骨悚然之余,盛放只觉得美色惑人。
最终司难开了口:“可以。”
盛放松了一口气。
她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司难,你等我一下。”
她跑回箱包旁边拿出自己的手机,对地上几人拍了照,又将仅剩的右耳耳钉取下来,放到了其中一个人的口袋里。
“走吧。”盛放走到了司难的旁边。
司难没说话直接抬步走了。
盛放跟在他身后,看到他被背心勾勒出的清瘦背影。
他身高腿长,走得也快,盛放裙子被撕了个口子,只能矜持地小步子走。
但她倒发现司难会不经意地放慢速度等她。
司难救了她,一个打六个,帅的让人心动。
盛放加快速度追上了司难,“你的伤口准备怎么处理?”
“家里有医药箱。”
“噢…”盛放绞尽脑汁想找些话题,但对话基本到司难那里就断掉了。
“你买菜是要回去做饭么?”刚问出口,又立马后悔了,这是什么废话!
“嗯。”司难应了一声。
她舔舔有些干的唇:“你不用担心打架的事。我会让人处理的。”
“到了。”司难在一幢楼前停了下来。
盛放还有些茫然。她跟在司难身边一直有些晕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路线,经过了什么地方。
盛放跟着司难上了楼。
这里的楼梯逼仄而有些昏暗,她有些好奇地四处打量。
“进来吧。”司难推开门,“不用换拖鞋。”
“好。”盛放颇有些小心翼翼,害怕会碰上司难的家里人。
司难家是两室一厅,虽然小但看起来整洁干净。
盛放眼中新奇地四处看着。
司难换了拖鞋,走进去先给她倒了杯水。
“谢谢。”盛放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
是温水。
盛放已然热得不行,但喝下一大杯水后好了那么一点。
她眼睛在客厅里瞄来瞄去,试图找到空调在那里。
司难像是察觉了她的意图,开了口:“家里没空调,只有风扇。”
盛放喝着水差点被呛到,她小声地咳了几声。
“热得话,房间里有风扇。”
“哪个房间?去你房间吗?”盛放问道。
司难思付了一下,觉得让盛放去婆婆房间不太好,便说:“我房间吧。”
为什么这话听起来莫名诡异。
盛放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司难让她坐在书桌的椅子上,将立式风扇对准了她。
“不要开高档,贪凉不好。”
“嗯嗯。”盛放很乖得点头。
“你在这待着。想喝水去厨房。”司难说完,出了房门将门带上了。
司难关上房门后,盛放突然想到为什么不能把风扇搬到客厅呢。
进门的时候,鞋柜里明显有老人穿的鞋子,司难是怕家里人发现他带女同学回家里吗?
盛放吹着风,将手机拿出来,拨通了盛开的私人电话。
“喂?”盛开的声音从嘈杂声中传来,又慢慢变得安静。
盛放听到盛开的声音,一时忘却的害怕情绪又重新苏醒过来,“哥哥…”
“怎么了?”盛开问道。
“没什么大事。”盛放稳定住语调,“就是你亲爱的妹妹被人抢劫还差点被敲了闷棍。”
“你现在在哪里?”
“现在没事了,我同学路过把我给救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哟。”
“小花!你给我说实话,你受伤没有?”
“没,我好得很。我现在在同学家呢。我已经把那几个人的照片发给你了。哥哥,你要处理好哦。”
“男同学,女同学?是男同学。啧,林知书也在。人家里还有奶奶呢。”
“我真没事。别啰嗦了,我要是有事,我现在能这样跟你说话?你别告诉爸爸妈妈,等下他们又从瑞士飞回来怎么办。”
“我挂了。嗯…嗯…知道,哥,行了行了,你这样不符合小开爷的人设。好,我下午就回去,我去你公寓住在你眼皮子底下总行了吧。”
总算是结束了通话。
盛放吹了会儿风,舒服了很多。她饶有兴致地观察司难的房间。
房间简洁明了,一切都收拾得一丝不苟,物品摆放的规规整整,每一个线条都是直线,完全没有多余的凌乱感。
不知道司难到底去干什么了。
盛放两只手搭在椅背上,下巴枕在手背上,正对着风扇发呆。
脑中就跟卡碟了一样,司难一只脚踩着混混的头,偏头看她的那个场景循环重复播放着。
上挑的眼尾略带绯红,勾出冰凉的靡丽,摄人心魄。
盛放磨磨后槽牙,只觉得脸又红了起来。
她什么时候颜控这么严重了……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
司难应该是刚洗过澡,换上了黑色短袖和长裤,头发还滴着水。
司难看着她,问道:“你还是很热吗?”
“……还好。”
司难走进来,从衣柜下面拿出了一个小型的医药箱。
“你休息好了吗?”司难手上拿着医药箱问她。
盛放结合实时情况,试探地问道:“你要我帮你上药么?”
司难难得的眼中出现错愕,他沉默几秒,“不是。”
他本来是想盛放休息好后,让她回家去。但他看向盛放的眼睛,里面似乎透露出强烈的渴望与跃跃欲试。司难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开口道:“你的衣服还是破损的,不用回家去换吗?”
“不急,这不是有你的外套挡着么。”盛放自然地应道,又很快继续说:“等下肯定要到这里的派出所走一趟的,不能这么快回去。”
司难沉默,认为盛放说得有道理。
盛放又继续开口:“那你还要我帮你上药么?”
司难:……
他一开始压根就没这意思,于是他断然拒绝。
“你的背上你根本就抹不了药,这种伤现在要尽快用冰块冷敷,否则之后严重了只能去医院。”
“你要是觉得男女有别的话,你可以不用脱衣服,我帮你把冰块敷上去。”盛放觉得她说的话考虑的已经非常周到了,她不可能放任司难不管背上的伤。司难既然连医院都不愿意去,那应该更不想自己的家人知道自己打架受伤。
虽说他脸上也有些痕迹,唇角处被打破,但比较轻微,不会出什么事。
背上的那一棍是盛放亲眼看着打下去的,那力道可是十足十的狠。
司难最终点了头。
“你快坐下来,我帮你把脸上的伤一并搞完。”盛放从椅子上站起来,将医药箱拿到自己手上。
盛放洗了手后,便打开医药箱,将红药水拿了出来。
“你动作还挺熟练。”司难似是随意说道。
“你别说话。”盛放将棉签伸向司难,动作很轻地细细涂在他唇角的破损处,“我小时候就会帮我哥涂药了。我哥大我八岁,他读高中的时候三天两头打架,又不想被妈妈知道,只好使唤我帮他处理伤口了。”
涂好药后,盛放将药水瓶放回原位,“咦,原来还有云南白药喷雾。这效果就好多了。”
“不过你脸上不能直接喷,还是得冰敷。”
司难“嗯”了一声,用毛巾包了冰块摁在脸上。
“要是痛了,一定要跟我说。”盛放拿着喷雾,掀起了司难后腰处的上衣。
盛放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下司难漂亮的线条,就被狰狞的伤吸引了注意力。
从左肩胛骨一直到背部中心,横着明显的淤青,中间已经呈紫黑色了,触目惊心。
指尖轻触伤口处,盛放抿了抿唇,“那个,你是不是很痛啊?”
“还好。”司难的声音淡定地与平常没有一丝区别。
盛放摇了摇喷雾瓶,对准伤口处喷了三次。
“好了。”盛放将喷雾放进医药箱,转到了司难的正面,“脸现在怎么样?不要一直摁着,冻伤了就不好了。”
司难的衣服并没有完全拉下来,盛放一眼看过去,还可以看见小腹处的线条和窄瘦白润的腰部肌肤。
盛放无意识深呼吸一口气,眼睛都瞪大了点。
“你脸怎么还是红的?”
“因为我一直在害羞啊。”盛放下意识将潜意识想法说出来。
司难盯着盛放透红的耳尖看了几秒,淡定开口:“哦,原来你在害羞。”
盛放:“……”
他这个语气无比平淡的“哦”是个什么意思?
一个漂亮女孩子在他面前害羞脸红,他就“哦”一声??
盛放瞬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胡乱快速眨了几下眼,不敢对上司难的眼睛,一只手拉住他的T恤下摆往下拉好。
一阵静默。
盛放开了口:“学霸,你还记得之前我对你说得话吗?”
“你在害羞那句?”司难说,“我记得很清楚。”
盛放:“……”
“不是,是关于让你好好学习不要谈恋爱的。你那时没有做出正面回应,那你到底答不答应?”
司难移开拿毛巾的手,另一只手碰了碰脸上的伤,他眼睛黑的纯粹,看人时会让人后背发毛。
“我记得。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也……”
“不不不不不!你先别急着答应!”盛放打断他的话,“我可不可以换个要求?”
盛放垂着头,也甚觉得自己不要脸了些,“今天要不是你,说不定我就完了……但你不是说一码归一码么,那之前那事你答应我一件事,今天这件事我一定会感谢你的,只要我能做到的,任何事情都行。”
这听起来确实荒谬,就因为一眼的那一瞬间心动,让盛放整个人理智几乎燃烧殆尽。
又是一阵静默,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