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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卫公子欢喜点巧欣 ...

  •   卫燚是被热醒的,醒来时浑身是汗。抱着他睡得正酣的郑阳却没什么感觉,一点热的迹象都没有,可能他体质比较冷吧。卫燚一把拿开郑阳的手,赶紧起身吩咐青松准备热水沐浴,睡个觉难受死他了。
      一身清爽后,卫燚被刘顺叫去谈大事,没错,小厮就是这么通报的。
      卫燚到了刘顺的院子,这院子布置得很简单,有种文人墨客偏爱的清新淡雅,刘顺早年也曾是个做学问的穷酸书生,生活习惯保留至今。
      刘顺在书房里,桌案上摆着两幅画卷,刘顺手里正打开最后一幅。
      卫燚走近:“干爹这是做什么?”
      刘顺给卫燚让了个位置:“坐着仔细瞧瞧,这都是你娘为你精挑细选的三位姑娘,你要是同意,婚事很快就能定下来。”
      卫燚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认命的坐下看画,三个女子相貌平平,比起郑阳送给他那幅来说,不算绝色。他娘可能觉得这样的女子才是良家女子吧。
      卫燚道:“干爹,这都是哪家的姑娘。”
      刘顺指着第一幅道:“这位是方先生的侄女,自小随方先生学习四书五经,出口成章。”
      卫燚勉强赞道:“满腹经文。”
      刘顺指着中间的女子道:“这位是你外祖父的外孙女,算你远房表妹,精通医术,师从药王孙妨。”
      卫燚:“妙手回春。”
      刘顺指着最后一位女子道:“这位是迁来宁安不久的谢老爷小女,喜爱生意经,小小年纪,已能独自管理布庄,就是性子有些……”
      卫燚听说她会做生意,眼前一亮,指着这位女子道:“就她了。”
      刘顺抚着不长的黑胡子道:“夫人料事如神,就知道你会选谢家姑娘。”
      卫燚问:“她叫什么名字?”
      “谢巧欣。”
      卫燚:“谢巧欣,巧笑嫣然,欣……”卫燚强行拽文失败“什么时候能见?”
      刘顺:“我今日就去回了另外两家,然后与谢家定下婚事,你可与我一道去。”
      卫燚不想去:“你们商量事情,我去没什么用。”
      刘顺:“还要商量个吉日把礼节成了,你去听听也无妨。”
      卫燚还是拒绝:“我得陪小阳子去拜访恩师呢!”
      刘顺命令道:“别乱编了,回去准备准备,叫上小阳,和我一道去。”
      卫燚不敢再反驳:“是,干爹。”
      刘顺挥挥手:“去吧。”
      卫燚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才回了院子,卫燚在这个家谁也不怕,但唯独怕刘顺,不是刘顺多凶,而是刘顺算是他人生的引路人,虽然爱生气,但从不真的惩罚他,卫燚长这么大,遇到不懂就爱问刘顺,每次都能得到解决之法。当然,卫燚不会跟刘顺商量不成亲的事情,毕竟这次刘顺是站在家长那一方。

      卫燚隔着被子用枕头拍打郑阳,大声喊叫他:“小阳子!吃饭啦!快起床!”
      郑阳咕哝着:“再睡一刻。”
      卫燚继续吵,郑阳忍无可忍,坐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我起我起,别打了哥!”
      卫燚把郑阳的衣服扔在床上:“快换衣服,我们去干大事啦!”
      郑阳下床,一边穿衣一边问:“去做什么啊?”
      卫燚坐在桌边倒了杯茶:“去见见未来岳父。”
      郑阳系上腰带:“这关我什么事啊,还非得叫上我。”
      卫燚:“你刘叔吩咐的,别赖我。”
      郑阳哼了一声:“肯定是你拿我来挡箭了,刘叔才让我俩一路去。”
      卫燚放下杯子道:“你把头发梳整齐了,我去外面等你。”
      说着不等郑阳回答,就开门出去了。

      卫燚随刘顺一起拜访了谢家,谢老爷膝下三个女儿,两个大女儿均已出嫁,只有小女儿已过了成亲的年龄却还待字闺中。
      卫燚像个局外人一样,点头微笑着见证了自己婚事成定局的全过程。
      回程时,刘顺还要亲自带礼物去回绝另外两家,马车上只有卫燚和郑阳,两人就谢家人聊了起来。
      郑阳首先说:“刚刚我没听错吧,谢老爷叫谢谢!”
      卫燚:“你没听错,你也不能嘲笑。”
      郑阳憋笑:“好,我是个懂礼节的人,轻易不能取笑别人的名字。”
      卫燚点头,其实他内心也忍得辛苦,他抿紧唇,眼神看向他处。
      郑阳在心里忍不住设想了一个场景:
      一人问:“兄台尊姓大名?”
      谢老爷答:“谢谢。”
      想想那人一脸看疯子的样子,郑阳就觉得自己忍不住了,在爆笑之前说了句挽回的话:“除非我忍不住,哈哈哈哈……”
      卫燚的狂笑因子也跑出了身体,两人笑成了疯子。
      赶着马车的青松一阵汗颜:宁安商界,谁不知道来了个永平的富商名为谢谢,这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有时候,笑不是因为某个人某件事好笑,而是和自己一起笑的人好笑。
      青松把马车赶到了一个卫燚爱去的酒楼门口。
      卫燚下马车一看,问青松:“来这干嘛?”
      郑阳不等青松回答:“来都来了,大吃一顿再回也不迟。”
      卫燚用手拍了拍郑阳的脑袋:“你是猪嘛,早饭才吃多久,又要吃啊?”
      青松:“褚公子在楼上等少爷,有要事相商。”
      卫燚抬头,看到了窗边看着他的褚思行,卫燚冲他挥了挥手,褚思行对他笑了笑。
      卫燚对青松说:“暂时原谅你的自作主张,咱们上去吧。”
      郑阳问:“哥,褚二哥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卫燚走上楼梯:“怎么不一样了?”
      郑阳:“感觉比以前温和了。”
      卫燚疑惑:“他以前很不温和?”
      郑阳解释::“也不是不温和,是有点生人勿近吧。”
      卫燚回忆褚思行从前的样子,没觉得褚思行生人勿近啊,可能是褚思行对他们太礼貌了吧,有时候,过于彬彬有礼,是会产生距离感的。
      卫燚:“你二哥还是好相处的,别害怕。”
      三人到了雅间,褚思行坐在窗边的矮塌上,见了他们才起身走了过来。
      卫燚对褚思行介绍道:“这是我弟,还记得吧。”
      郑阳对褚思行行了个礼:“褚二哥。”
      褚思行点了点头:“记得,小阳对吧,来,坐。”
      郑阳听过很多人叫他“小阳”,不知为何,这次却觉得心里凉飕飕的,明明褚思行态度很温和。
      卫燚笑道:“你记性真好,这都记得,我记得你们没见过几次。”
      四人在桌前坐下,褚思行道:“今日托青松带你们前来,是要一起商量一下离开的事情。”
      郑阳问:“离开?去哪啊?”
      卫燚:“我想等这件事尘埃落定。”
      褚思行点头:“我知道,但也要不了多久了,还需未雨绸缪。”
      褚思行拿出一份南莒地图,指着宁安道:“我们从宁安出发,一路往西,出城后这里有片森林,林中道路错综复杂,我们在森林里换身份,换行头,转向北,先去安越,然后继续北上珐洱,如何?”
      郑阳在一旁边听边猜测,毕竟没人给他解释事情经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被请来干嘛。青松则是安静的做个听众,像是个局外人。
      卫燚问:“身份怎么作假?万一我们在森林里迷路呢?北方蛮族尚武,谁保护我们啊?”
      褚思行赞道:“今日的你格外谨慎聪明。”
      卫燚乍一被夸,愣了一下:“……毕竟人命关天。”
      褚思行:“你放心,假身份我自有办法,另外,我得了森林的详细地图,不会迷路,至于安危问题,这就是带他来的原因。”
      卫燚和褚思行一起转头看着郑阳,郑阳暗叫不妙:“干什么?镖师也不能接私活的。”
      褚思行:“但你的他们一定接。”
      郑阳:“饶了我吧,我爹要是知道我和你们是同伙,我就完了。”
      卫燚温柔的对郑阳道:“郑叔叔那么通情达理,我相信你一定能说服他站我们这边的。”
      郑阳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吧,但你们得带上我一起。”
      卫燚:“你去凑什么热闹?别忘了还要考试做官。”
      郑阳:“那不是明年的事嘛,我也想出去长长见识。”
      褚思行:“你与我们一路也好,免得出卖我们。”
      郑阳:“……”
      卫燚赞同:“有道理,我同意。”
      几人在热闹的酒楼里,详细的讨论了计划内容。
      宁安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祥和,在这平常的日子里,有些不寻常的小事在暗中进行,而这些小事将在不久之后改变很多人的一生。

      刘顺就像怕卫燚娶不到媳妇一样,每天比卫燚还操心,没多久,纳采、问名、纳吉等订婚习俗都给卫燚办成了,卫夫人贴心的给足了卫燚和谢巧欣相互了解的时间,成亲的日子定在次年盛夏时节,距离现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卫夫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卫燚心里倒是不抗拒婚事了,毕竟,一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婚事让两家人开始更频繁的走动,在生意场上也多了个帮手。卫燚送别郑阳,计划在暗中徐徐推进。
      这日,卫燚被要求陪谢巧欣逛街,卫燚没有拒绝,他带着刘顺准备的礼物,到了谢家,谢老爷不在府里,卫燚先拜见了谢夫人——谢巧欣的生母。谢夫人性格豪爽,听说是个北疆人,卫燚和她聊得很愉快,还打听了不少北疆人的习俗。卫燚最惊讶的是北疆人竟然不野蛮,反而很懂礼,对女人很尊重,这让他越发想去瞧瞧。
      待谢巧欣打扮好后,出来见了卫燚。卫燚没想到,谢巧欣竟然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儿家的温婉动人。他原以为,谢巧欣生意做得那么好,必然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子,卫燚倒是很满意谢巧欣的温柔。
      两人礼貌的寒暄后,卫燚领着谢巧欣拜别了谢夫人,二人坐上马车准备去宁安最繁华的地界。谢巧欣上了马车后,似乎是不好意思看卫燚,只是侧身看着窗外,谢夫人在屋檐下对他们挥手微笑。
      马车里一阵沉默,直到马车拐了个弯,再也看不见谢夫人后,谢巧欣才坐正身子,看向了卫燚,问道:“这是要去哪啊?”
      卫燚一愣,不是因为突然打破的宁静,而是谢巧欣的语气和气质,让他觉得变了个人。
      被卫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谢巧欣无奈解释道:“我娘让我表现得温柔些,我不能不听,现在她不在,我也没必要再装了。”
      卫燚恍然大悟,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赞道:“那你装得还挺像。”
      谢巧欣:“……”
      又是一阵沉默,谢巧欣再次问道:“这是要去哪啊?”
      卫燚回道:“去咸宁街,那里热闹。”
      谢巧欣心里自有计划:“我不想去,我们去观澜湖吧,那里才有意思。”
      卫燚想到褚思行也爱去观澜湖,但褚思行一般是呆在他的画舫里,不知此行会不会看到他:“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卫公子欢喜点巧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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