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枫芝

41、宫廷

　　和二哥聊完天回到姐姐房里，母亲也还在，看着我回来急忙过来问话，想起刚才哥哥说的有些别扭，又不好问，但她们却先问话了。
　　母亲的眼睛已经肿的厉害了，喉咙也哑了，喝了水才问我，“静如啊，你那个大哥找你过去是有什么事情啊，有没有为难你？”
　　我摇摇头，“嗯……大哥只是要我在宫里处处小心就是了，然后就是请我喝了酒，说了些闲话……”
　　姐姐哼了一声，“现在他又想来利用你了，对了，静如，他有没有说过那个副总管的事情怎么安排啊，可不能落到他手里，我的脸毁就毁了，就怕大哥把注意打到你身上来！”
　　我叹一口气，也不打算说什么了，只劝慰道，“姐姐，没事的。你脸上的伤应该还有办法的，大哥说等我在宫里安定好，没什么事情闹出来的话，可以让你嫁给表哥……”
　　姐姐的脸一下明朗起来，急忙过来拉住我的手问道，“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嗯……不过大哥说要小心些，等我在宫里没事了，再瞒着办下来……”
　　姐姐脸色一变，随即把手摔开，“早知道他没那么好心，就是想哄着你听她的话而已，他向来就不管我的事情，这回怎么这么上心了！静如啊，他还有没有说什么，你再去和他说说吧，我……我今天也是做的差了些，我怕他心里对我恼火，以后想法子整我们就完了……”
　　母亲却插话了，“静如，你大哥还对你说了什么没有啊？他这个人最是阴险，总是一门心思的向上爬，娶了个老婆对我们也是大声大气的，仗着娘家势力大，谁也不放在眼里，不过现在是他当家，我们怎么也要小心一点，静如啊，现在他大概是有求与你，你要跟他说说才是，不能老拖着把锦茹给误了……”
　　我心里一窒，也不说什么，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大哥只说他自有安排，我也不能插嘴，不过他说姐姐的事情现在不能急，我想还是听他的安排吧……算了，额娘，今天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心里却是闷闷的，说法好像都不一样，算了，明天就进宫了，我也没什么法子可想，希望今天晚上二哥说的话是真心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在心底还是喜欢叫他二哥，对他的话也有些在意，今天晚上他告诉了我不少事情和以后要注意的东西，把郭络罗家的家世和关系什么的都历数给我听，我还是很感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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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起来，母亲帮着我把浑身上下打点妥当，一边劝着我要好好的，有机会一定要出人头地给她挣脸，不再受人欺负，看着我的样子，一边抹着泪花儿，只念叨着没想到我都这么大了，真是有福气养了我这么好的女儿什么的。
　　我只是把那个空间包拿好，昨天已经把重要的东西都收进去了，只把自己的金锁放在外面，其他的东西就由着红英翡翠她们收拾。
　　卯时正，二哥过来接我，和母亲姐姐道别，看着她们眼泪汪汪的样子，我有些心酸，但看到父亲的嘴脸，我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只想着快点离开算了。
　　只有翡翠陪着我坐在车里，我好奇的掀起帘子到处望，却看见二哥对着我笑笑，示意我把头收回去，我撇撇嘴，闷头坐回车里。
　　摇摇晃晃的一路，似乎还经过城门盘查什么的，我都快睡着了，这时，车停了下来，只听得外面有个人扯着尖细的嗓音道，“景军爷，您今儿怎么亲自送府上小姐过来了，这还真是……呵呵，您对这个妹妹还真上心啊，听说是打江南回来的，想必是宝贝的紧啊！”
　　听着二哥的声音传进来，“哪里，公公说笑了，今儿我没事就顺便过来，我妹子年纪小，以后还请公公照应着……”随即就是那公公的尖笑声，我从帘子缝里面瞄出去，看见二哥塞了什么东西给他，看着他笑成一朵花的老脸，一叠连声儿的说好，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却听到翡翠嘀咕了，“大少爷大概是怕二小姐惹事，当初说着只让安伯送大小姐过来，现在却又在二小姐面前当好人！”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道理，搁着我一边看戏还行，可涉及到我自己的事情，简直是说不清楚了！
　　让翡翠搀着下了车，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只见是在一处院子的门口，前面空地已经停着不少车辆，人来人往的，很多是和我差不多打扮的，也有丫鬟仆役跑来跑去的前后照应。
　　这时，二哥过来了，把翡翠支开去，对着我点头笑笑，“静……哦，锦茹，大哥就只能送到这里了，刚才已经说好了，待会儿你就随着那位高公公进去，凡事小心些……”说着递过一样东西来，压低声音道，“以后的路就看你自己走了！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姐姐和母亲的事情也不用挂在心上，这些东西你拿好，也好打点一下，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小心别吃亏！”
　　我一时之间也不好打开看，只是放好了，对着他笑着点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还想说什么，始终还是忍住了，随即我被那位高公公带了进去，回首望时，二哥依然在马边站的望着我，看我回头，扯出一个笑来，向我挥挥手，示意我快进去。

　　大概真如大哥说的打理好了，一路下来都没有什么麻烦，我人生地不熟的，怕惹出什么事情来不好收场，只是由着那些人摆布，好在他们对我都还客气，安排的房间也不差，吃罢饭，听了训话，才知道我们还有进行一段时间的训练，学习宫中的诸多规矩，这才能正式排名当差什么的，我也懒得操心，当初我似乎想的有点简单了，找康熙的事情现在看来有些不可行，就只有先搁着。
　　一天下来也没说上什么话，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也是闷，想起二哥给的东西，急忙打开看，却是一些碎银子和一对镯子，上面赫然是姐姐的那片刻着“锦”字的金锁，我一时愣住了，他什么时候从姐姐那里拿过来的，想起来也有些感动，大概是怕我泄漏了身份，都为我想齐全了，无论如何，我觉得这个哥哥对我还真是很好的。
　　生活再一次变得枯燥无聊，我们的活动范围不大，成天学着些绕死人的规矩礼仪，我觉得我的耐心快到顶了，真是折磨人的封建礼教，这该死的等级森严的身份地位，这讨厌的皇宫！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也很服自己了，居然没闹出什么事情来，心里还是隐隐的告诉自己不能给那么好的哥哥添麻烦，大概也是有些害怕！
　　和那些同一拨的秀女也没有什么太多话好说，个个温顺的要死，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儿好聊的，再就是仗着家里有权有势的飞扬跋扈，我自然不会蠢到去招惹她们，有那么一两个还说得几句话，就听她们想着皇上嫔妃皇子是什么样子的，见到他们要如何如何的，她们多是一些不出门的闺女，也只能说些不着边的，我也是郁闷了，只觉得跟她们有代沟！实在闲的无聊了也只是找个僻静地方闲坐着自娱自乐，混个闷不死而已！
　　想起和尹禄在一起的日子，又是黯然，早知道不来京城就好了，江南水乡富饶之地，尹禄当时的状况也不差，说不定混的下去的，只可惜现在这样的状况以后只怕是麻烦了，二哥那边也没有消息，那天晚上我还是拜托过他如果尹禄来找我，一定想办法通知我一声，实在不行我就用杨静给我的面具溜出去，我现在奉行的格言是天无绝人之路！
　　这天管事的姑姑说再过十来天我们就正式的分派了，我也不介意，这不是我能管的事情。
　　结束了训话，吃过下午的一餐，没什么事了，我依然想去找一个僻静地方窝着打发时间。
　　这天杀的宫廷，被那些姑姑嬷嬷太监管着郁闷不说，每天居然只吃两顿饭，刚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每天晚上饿得睡不着，后来才知道留一些东西晚上吃，拿着二哥塞的银子贿赂了厨房那边的人，每天这才没有挨饿，硬生生的把我十几年养成的按时吃饭的好习惯给掰了过来，还真是难受！
　　我一个人稀里糊涂的乱晃，也没见到什么人，这时下起了雨来，我一番乱窜，找到了一处水边的假山，看着里面有个洞，想了想就转进去窝着，看着下面偶尔经过的人，自己也很无聊，雨一时没有停，迷迷糊糊的想着些事情，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听到一阵琴音，却有几分耳熟的感觉，这样的旋律应该是我喜欢的，听得虽然断断续续，却也让我觉得越来越熟悉……
　　朦胧中睁开眼，四周灰蒙蒙的，好像已经天黑了，我似乎却躺在一间房子的软榻上，面前一个人正背对着我弹琴，看着好熟悉，那调子也好熟悉……
　　对了，没错，是那首犬夜叉的主题曲 I want to change the world,可这个人怎么会弹这个的，努力的睁大眼睛，却还是看不清楚，我闭上眼睛猛的摇摇头，再睁开，却看见尹禄一张笑吟吟的脸！
　　我大喜过望，拉着他的手喊道，“尹禄，你回来了！”
　　他看着我温柔一笑，伸手过来探我的额头，似乎是有些疑惑的道，“姐姐，怎么了，我哪里也没有去啊，你睡胡涂了么？”
　　我一下坐起来，“还说没有，明明就是的，说出去一会就不见了人影，我找了你好几天都找不到，生怕你出什么事情，你去哪里了……”说着，眼框一热，声音也哽咽起来，原来我真是好想他！
　　泪眼朦胧中我被拉入一个温柔的怀抱，一只手在我背上轻轻的拍抚着，听着尹禄沉静的声音在我头顶上传来，“姐姐，你是做恶梦了吧，不要紧的，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身边陪着你，永远都不离开的……”
　　我吸吸鼻子，有些嗔怪的道，“你不是一直都不肯再喊我姐姐的吗？怎么这会儿这么乖啊……说啊，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
　　他松开我，取来一只盒子递给我，温言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我抹了一下眼泪，把盒子打开，原来是上次看中没有买到的那一对瓷娃娃，听着尹禄问道，“喜欢吗，我专门去买的……”
　　我嘟起了嘴，不满的嘀咕，“原来就是为了这个跑出去，真是，也不说清楚，害我担心死了……”说着把盒子重重的放到一边。
　　却看到尹禄的脸色变了，“小静，你不喜欢吗？”
　　我有些奇怪了，“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摔碎这个男娃娃，你不喜欢尹禄了么……”尹禄的声音变得飘忽。
　　我皱起眉头，“我没有摔啊，你看不是好好的……”声音一下噎住了，因为那盒子里原本好好的男娃娃居然变成了一堆碎瓷片，我急忙伸手过去拿起来，转头解释道，“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尹禄！”
　　却见尹禄的身形一下远去了，我急忙追上去，却总离着几步，我急了，“尹禄，你怎么了啊，你又要去哪里？”
　　他飘忽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消失……
　　我站着，四周一片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那首曲子还在断断续续的想着，环顾四周，却再也见不到尹禄的身影，心一下揪的紧紧的，朝着他消失的方向不死心的喊着，“尹禄！别丢下我……”

　　猛一下睁开眼，不自觉出了一身汗，眼前却还是假山里面的一片狭窄的空间，我的气有些喘不上来，心一下沉下去，原来是一场梦，可是怎么会那么真实？我耳边似乎还传来琴声，是那首I want to change the world，在这个时空里，除了我和尹禄，还有谁会这首曲子，难道刚才就是一场梦吗？
　　尹禄……
　　摸摸脸颊，原来已经湿了，在梦里也是一样的哭过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尹禄，你究竟去了哪里？
　　静静的坐着，让自己的脑海保持空白，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却再次传了过来……
　　我一下子窜出去，下了假山，站在空地上，我来回四处张望，仔细的听着琴音，寻找着声音的来处……
　　没错，的确是那首歌的调子，虽然断断续续，应该不会错！
　　我的心里一喜，难道是尹禄！
　　忽的想起刚才的梦来，连忙掐了自己一把，痛得我呲牙咧嘴的，却也确定了，这应该不是梦，原本混沌的脑子也因为这一掐恢复了些清明，就算不是尹禄，只怕也是和现代人有关的人，不然不会弹出这样的曲调来，若是能找到的话，应该是有帮助的！

　　深吸一口气，勉强压抑兴奋的心情，仔细的辨别声音的来处，我循着琴音一路找了过去……

　　因为那琴声是断断续续的，我停停走走，还好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人，最后来到了一处院子门口，有些忐忑不安的走进去，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院子里的景象，我的心似乎在那一刻停住了，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下，背对着我弹琴的人的身影是那样的熟悉，不是尹禄是谁？
　　我控制不住的向前走了一步，耳边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喝声，“你是什么人？”
　　琴声也嘎然而止！

　　听到那声音又问了一句，“你是待选的秀女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那边管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快回去吧！”
　　说话的人到了我眼前，原来是一位宫女，个子高挑，模样儿也不错，打扮的很整齐，她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正望着我！
　　我一怔，还是有些呆呆的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看着他缓缓的转过身来！

　　没错！那清秀的脸庞，乌黑的眼眸，紧抿的双唇，背着双手的模样，正是尹禄不会错，只是那双看向我的眼睛却没有从前的温柔，似乎是……冷漠！
　　我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心里自说自话的问着自己，他为什么要皱眉头，碰到不顺心的事情了么？
　　感觉肩膀被人轻触了一下，又是那位宫女，“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快回去吧！”
　　只听尹禄的话传来，“和珠，她可能是迷了路了，你带着她出去吧，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是尹禄的声音，没错，那样平静温和的声音，是他没错！
　　和珠，和珠是谁？为什么尹禄不再看我，也不对我说话？
　　那女子的声音又传来了，“是，爷，待会和珠就送这位姑娘回去。您还是先进了这碗药吧，李太医刚刚开的的新方子，补气安神的，看能不能缓和一下您的头疼……”
　　原来她就是和珠，爷，是指尹禄么？头疼，是说尹禄不舒服么？

　　我不自觉的向前又走了一步，还是呆呆的看着尹禄，却是说不出话来，心里暗暗的呐喊着，“尹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见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嘴开始一张一和的，他对着我说话了，在说什么？
　　“这位姑娘，你是什么人，这般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的大脑接受了这些信息，我自己没有办法消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仿佛自己可以运作的大脑很快传了一个消息过来：尹禄，不记得我了！

　　张张嘴，我想说什么，可是我能说什么？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着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这次厉害的多，他一下坐回到椅子上，以手扶住额头，眉头揪成一团，牙齿也咬起来，还能听到细细的吸气声……
　　身边的和珠急忙赶过去，“爷，您的头又疼起来了么，赶快进去歇着，要不先把药喝了，” 跟着又向屋子里喊着，“小顺子，快出来帮忙，爷又犯头疼了……”
　　尹禄挥手让她走开，伸手去拿药，跟着又重重的放下，药溅的到处都是。他扶住额头轻轻的喘气，似乎是疼的更厉害了！
　　我在一边看着这一幕觉得好熟悉，之前尹禄也经常这样的头痛，那是摔伤失忆的后遗症，每次疼的厉害了就是这样子……
　　我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像以前一样环着他，伸手按住他的太阳穴，轻轻的按摩，一边自然的轻声劝慰道，“没事的，马上就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了，脑子里什么都不要想了，很快就好了，什么都别想，马上就不痛了……”
　　一边颠三倒四的重复着这些熟悉的话，心里却是一阵阵的越来越酸，看来他是真的记不得我了，原来这里就是他的家，大概他都记起来了，却忘记了我的存在，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既然已经不记得我了，为什么又要让我们见面，为什么还让他会有这样的头痛呢……

　　恍惚中尹禄已经安静下来，如往常一样，他将头靠在我的身上，微微的喘气，却没有再伸手抱住我，跟着我就被推开了。
　　院子里三双眼睛都在看着我，我只是直直的望着尹禄，他的神色有着迷惑和探究，却是让我心酸，果然是不记得我了，难怪会一去不复返！
　　旁边和珠小心的问道，“爷，你好些了么？把药喝了吧……”
　　尹禄还是看着我，伸手接过药来一口喝干，这才发话，“已经好多了，这位姑娘，谢谢你了！”
　　和珠和那个刚跑出来的小太监对望一眼，面上现出喜色，和珠笑着说道，“哪真是太好了，这位姑娘，今天多谢你了，要不爷这个头疼一犯起来，不知道要难受多少时候呢？姑娘学过医吗？”
　　我这才愣愣的回话，“我不懂，只是以前我……我有个亲人也是这样的头疼，所以……”
　　“那还真是赶了巧了，姑娘能不能说说是怎么个做法，以后我也要学着些……”
　　那边尹禄示意和珠停下，又打量了我一番，这才缓缓的问道，“这位姑娘，刚才你为什么要那样的看我，你以前见过我吗？”
　　听着他平和的问话，我的心却是一紧，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好半天才呐呐的道，“我……我只是…看着你和一个人很像……”
　　“哦，是什么人？”挑起眉头，他状似不经意的问过来。
　　“嗯，我……我的一个…弟弟吧！”最后还是说不出来。
　　他又轻轻的皱皱眉，只“哦”了一声。
　　和珠却笑了，“爷，这位姑娘可能看差了，想必是想家人了。要我说真有和您长的像的也定该是您的兄弟家人，都是尊贵的人儿，我瞧着爷倒是和皇上最像。这位姑娘的弟弟应该也年纪不大，小孩子没定性，大概看着都是像的，爷就不用多想了，还是歇着吧，刚才还真把奴婢吓着了……”
　　“你叫什么名字？”冷不防的尹禄又问了一句。
　　我一愣，名字？“哦，郭络罗·静…锦茹。”
　　他微微点头，“和珠，送她回去吧！”

　　我心里一下转过千百个念头，最后只化为一句，心里一急，我不加思索的说道，“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看着她们一愣，我狠狠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我想留在这里……伺候这位……伺候这位爷……”
　　只瞧着尹禄的脸上微微动容，随即微微一笑，“这位爷？！你知道我是谁么？”
　　咬住嘴唇，我摇摇头。
　　和珠笑着道，“小姑娘，你眼前的是当今圣上的十六阿哥，现在知道了吧，行了，你是待选秀女，自个儿要知道规矩，这分派去哪儿不是你说了定，你现在还是快回去吧！”
　　十六阿哥！爱新觉罗·胤禄！
　　他果然不是寻常人！
　　脑海飞快闪过以前瞟过一眼的史料，“胤禄，康熙第十六子，密妃王氏所出，精数学，通乐律。雍正元年出为庄亲王博果铎后，袭其爵。”二月河小说里面的“十六聋”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可是我无法将眼前的人和小说联系起来，怎么会是这样？

　　再见到这样的他是好还是坏？我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