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枫芝

42、勇气

　　浑浑噩噩中被那位和珠带着回了住的院子那里，管事的姑姑正在清人，看到我这副样子，不免也埋怨了几句，却没像昨天对另一个秀女那样的骂，看着和珠也是陪着笑脸，我也没心思理会这些，听完了训话，自己闷闷的回了房间。
　　想着胤禄后来冷漠的对待，再不和我多言半句，就直接进屋去了，完全不似往日那般温柔的的样子，他再不是那个专门宠溺我，笑着和我闹的尹禄了，他已经是有着尊贵身份，高高在上的十六阿哥了！
　　想起往日虽然困难却是携手共渡的日子，想起往日笑闹以对的快乐时光，现在看着他头疼的样子，虽然心疼却不再有立场毫无顾忌的上前安慰，就算依然能靠近他，他的心里却已经没有我的影子！
　　一时之间悲从中来，我不再在乎同住的人的眼光，只是扑在床上无声的抽泣。

　　平日里还和我说得几句话的浅芸靠了过来，低声道，“锦茹姐姐，你怎么哭起来了，今天可是个个姐妹都羡慕你的好运来着……”
　　听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一下岔了气，一时也哭不出来，看着她，愣愣的问道，“你这话怎么说的？”
　　她宛然一笑，“真是的，瞧瞧姑姑待你不是和往日不同了？今天你跑出去了，有人来过了你知道么？”
　　“呃？谁啊？”
　　“九阿哥！”看着我一下愣住的样子，她又笑了，“今天九阿哥来了一趟，说是有事顺便来看看，还专么说要见识一下你这个江南过来的才女是不是真的名不虚传……”
　　“开什么玩笑？”我的冷汗似乎要下来了。
　　才女，那是姐姐啊，二哥不是说会帮我想办法的么？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信儿，怎么现在九阿哥还是冒出来了？
　　我心下不由得有些慌张，当初母亲的话又出现在耳边，想想哥哥官职也不高，当初送的是锦茹也没什么话好说，现在只怕也是不好收场了，只是我一刻之间怎么成得了姐姐那样温柔贤淑的才女，这下穿帮的话我不是会很惨？
　　“还要瞒着姐姐不说真话，难怪我们平日里说起这些来你都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原来是早有安排了啊，找了九阿哥这么好的主子，真是有福气！”
　　“我……我们不是要在宫里的么？”头疼啊，正想这怎么才能到尹禄，不，是胤禄的身边，这下可怎么好？难道真的不顾一切的去找康熙……
　　可他皇帝大人现在正在畅春园逍遥着，我这下真是惨大了！
　　九阿哥，不就是后来被雍正整的很惨还改名的那一个，前景堪忧，再说我也不能真的到他身边待着，最多当侍女或是小妾的命……
　　天啊，这样万恶的旧社会，人分三六九等，女人没思想没地位，只能以男人为天，像我这样缺心眼的样子，怎么混的下去！

　　看着我一脸的苦相，浅芸试探着推我一把，看我回头，这才说道，“我说锦茹姐姐，你可要惜福，这进了宫，以前的什么心思都得抛了开去，这命就是主子的了，你命好，难得摊上九阿哥这么好的靠山，比老在宫里好多了，再说总归是要嫁人的，就算以后放出去了，年纪也大了，也找不着这么好的人家……哦，以后还请姐姐关照妹妹一些了……”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我心里只是心烦，甩手出去坐着。
　　没想到出来更是烦，跟我好的和浅芸没什么两样，没什么来往的则是艳羡者有之，讥讽者亦有之，瞟我一眼进去，鼻子里哼一声出来，我越发的烦了，看样子颇有些腹背受敌的样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回房间待着了！
　　却没想管事的姑姑也来凑一脚，跟过来吩咐我这几天都别乱跑，说是九阿哥今天没见着人，指不齐什么时候又会过来，让我乖乖等着就是，我从心里叹出气来，“嗯”了一声了事，只差没有翻白眼！

　　看着镜子里的脸，我不由得发呆，一边浅芸还一叠连声的说我漂亮，我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漂亮，真正漂亮的你没见过！
　　这年头，长得端正白皙又有点模样的差不多就算是美女了，那化妆的法子更是不敢恭维，真是荼毒我在现代看遍各国佳丽的眼睛，偏偏那些不长眼的居然都认为我漂亮！
　　要死了，在现代活了十八年，我一直都是以样貌可爱自居的，长得虽然不算差，却也够不上美女的标准，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让人羡慕的对象，真是让人苦笑不得！
　　有气无力的听着浅芸的长篇大论，我在心底痛苦的呐喊着，“我把我的‘好运’让给你吧，你不要再荼毒我了！”

　　天黑下去了，古人早睡早起习惯好，帮助我摆脱了浅芸的言语攻势。
　　我却还是睡不着，只静静的想着近来的一些事情……

　　我坐在黑暗的角落酝酿“阴暗” 的想法，胤禄和九阿哥的问题一直绕在心头，越想心里越气，好好的为什么胤禄会忘了我，好不容易有了这样喜欢的人，难道我就要这样的放弃吗？
　　没门！

　　这样简单放弃不是我这样现代女性的作风，虽然我很懒，但是我也明白自己争取的道理，有付出才有回报，全当和胤禄吵架了从头来过。
　　自己给自己鼓劲吧，山不来就我，那我去就山！

　　对了，当初胤禄刚失忆的时候背书都是一提起关键的东西就想起来的，看来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关键，恐怕得要多出现几次才行，说不定就让他想起来了……
　　要不，再砸一下他的头……
　　好像是个很危险的主意，太冒险了，不行，怎么办……
　　要不再发挥我的魅力，让他再喜欢上我也可以，总之，难得本小姐长这么大，终于有一回恋爱，我可不能轻易的放手，起码要努力过不后悔才行！
　　再说，我还有康熙这个终极武器，就是怎么用是个难题，好歹我这么多年没见他了，离开的时候又是那样的状况，这一回他老大要是翻脸无情怎么办？
　　不然，装傻好了……
　　总之，现在我的目标是胤禄！
　　当然也要想办法不要落到九阿哥手里，目前这两个目标暂时可以合成一个，不管了，拼了！

　　想好了，我的勇气也来了！
　　站起来，带上荷包金锁，偷偷的溜出门去，今天晚上就去加强一下胤禄的记忆吧，抓住一切机会刺激他！

　　蹑手蹑脚的出门去，正四处张望有没有人，刚走出几步，却听见管事姑姑的声音过来了，“哟，锦茹姑娘，怎么出来了，巧了，我们这正要找你呢！”灯笼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张不年轻的脸笑得如一朵花一般。
　　“你们……找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锦茹姑娘，我是十六阿哥身边的小顺子，先前见过面的……”后面跟着的小太监说话了，看着好眼熟，原来是他！
　　我一急，又是一喜，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胤……十六阿哥有什么事找我！” 难道上天这般眷顾我，他想起我来了！
　　“是…是和珠姑娘让我过来的，请锦茹姑娘过去帮帮忙……”
　　“怎么了？”心里一黯。
　　“刚才十六爷头疼又犯了，可厉害着，太医过来瞧了也没法子，这才想着请姑娘过去……”
　　我一惊，急忙往外走，“那好，我们这就过去，快点……”
　　说话间，我已经忍不住跑了起来，不留神绊一跤，坐在地上，他们急忙扶着我起来，一叠声的说小心。
　　我也顾不得许多，爬起来继续走，心嘣嘣的跳着，只盼着能快点见到胤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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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来到白天的院子里，却听着和珠的声音在喊，“爷，您先忍着点，碧珊已经去再请太医了……”
　　我的心一紧，急忙推门进去。
　　外屋的地上丢着一些物件，我不留神踩到，差点滑了脚，急忙扶住门。
　　里间又匆匆跑出一个人来，险些撞到我。
　　我急忙扶住她，原来是和珠，她一见我，满脸的急惶之色一下褪了些去，急忙拉着我的手道，“锦茹姑娘，麻烦您进去看看十六阿哥吧，怎么我按着你的法子使一点用处都没有，我真是急的慌……”
　　推开她，我快步进屋，只见胤禄委顿在床上，却是拿头在撞床柱，看起来满脸难受的样子，身边一个小太监和一个着太医服饰的人正一边一个的拉着，不停的劝慰。
　　我急忙扑上去，拦住他自伤的举动，一面伸手欲去按摩他的太阳穴，却听他闷哼一声，一把将我推在地上。
　　坐在地上看着他有些近乎疯狂的举止，我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心里也开始没底了，以前他虽然经常头痛，但是从没有像这样的举止，一般我哄一下，按摩一会也就不会有事的，现在怎么会疼这么厉害？
　　带着我来的小顺子也扑上去拉住他，身边的和珠扶着我起来，脸色也不好了，看着我只是问道，“锦茹姑娘，您想想办法……”
　　咬咬牙，我站起来，朝着不安分的胤禄大喊了一声，“你给我安静下来！”
　　一时间众人都愣了，连胤禄也停下了，一双大眼睛有些疑惑的望着我，随即眉头又皱起来，我急忙过去按住他的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慰他道，“好了，没事了，头疼的话就什么都不要想，很快就会好的……”
　　他似乎还是挣扎着想去撞床柱，我拉着他，心里又急又气，最后终于吼了一声出来，“我说了，你什么都不要想了！安静一点！”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毕竟这件事情我还是做的很熟悉的，似乎那一吼也起了作用，慢慢的他就安静下来了，还是靠在我身上轻轻的喘气，这次却没有推开我。
　　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来。
　　我顺手在他的背上轻拍，像往常一样问道，“好些了么？”
　　他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依然没有说话。
　　伸手过去握住他的一只手，感觉到他动了动，却没有后续的动作。我在心底叹着气，柔声安抚道，“那就好，累了吧，先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觉，好好的休息……”
　　他又“嗯”了一声，随即阖上眼睛，气息慢慢的变得均匀。

　　我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来，抬头看着旁人有些惊异却也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却是不想说话。
　　和珠看着我露出笑来，轻手轻脚的上前来帮忙拉好被子，看见我的手正握着胤禄的，不由得朝我望过来，看着我的眼光，又急忙别过眼去。
　　太医上来仔细检视过胤禄的情况，对着和珠一笑，低声道，“看来今儿十六阿哥已经没事了，唉，经常这么着，还真是让人心惊肉跳的……”
　　和珠轻轻的“嘘”了一声，示意太医出去说话，又转头来对我一笑，也是低低的声音，“锦茹姑娘，爷这里就麻烦你了，我出去照应一下……”
　　我点点头，看着他们到外间去。
　　小顺子留下来熄了床头的一盏灯，对着我也是感激的一笑，随即在一边蹑手蹑脚的收拾地上散乱的东西。
　　我坐在床边，胤禄安静的半躺在我怀里，看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我有些悲哀，这样的情景不是头一回，却是让我觉得一阵阵的不自在，当初和胤禄那种亲密无间的再也找不回来，难道命运真的是如此捉弄人吗？
　　试着把手抽出来，却发现已经被他反握住了不放，我的心里再一次升起希望，这是从前的习惯动作，想起白天听到的曲子，我在心底给自己鼓起，一定不能放弃！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明朗的女声，“和珠姐姐，快，我把李太医找来了……”
　　听着门开了，跟着就没了声息，然后就是一阵低语，听不真切。
　　我有些好奇的望向门口，却见门帘一掀，进来一个女孩子。
　　是个漂亮人儿！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嘴，身量苗条，姿态妖娆，走路带起一阵香风，一眼瞧过来时眼波流转，看上去一幅勾人心魄的样子！
　　看着她我心里不由得一窒，原来胤禄身边有这样的人！
　　她看着我似乎是一愣，抢过来看着胤禄的情况，过来掖掖胤禄身上的被子，一下就把我挤到一边，我偏过身子让她自由行动，手上却是放不开，她看着我们相握的手，一愣，停了手上的动作，再看向我的眼神就有些敌意，看得我心里一惊，要死了，难道这是胤禄的桃花？
　　再看向胤禄时我也郁闷了，这时那个女人却伸手过来掰开我们的手，凉凉的触上来，我直觉的想避开，心里却是一股气上来，你以为你是谁啊？
　　打开她的手，毫不示弱的和她对着瞪，没错，这女人对胤禄有企图！哼！我才不会这样轻易的就放手，好让你荼毒我家温柔可爱的胤禄！
　　她显是气了，不由分说的接着掰，居然还不着声色的在我手上掐了一下，痛得我差点没叫出来。
　　这时和珠进来了，看着我们这样子，急忙拉开，低斥道，“碧珊，你这是什么样子，爷好不容易才睡下的，留神又给吵醒了！”
　　原来这个女人的名字叫碧珊！
　　她被拉了开，却还是死盯着我，眼里隐约的透出……是凶光吧！
　　她也似乎是不服气，转过头去对着和珠埋怨，“和珠姐姐，你也太轻率了，这样的人怎么就让她留在爷的身边……”
　　和珠皱皱眉头，看向我，低语道，“可是她能帮着爷缓解头疼……”
　　“那有什么，太医还不是一样可以……”
　　这时本来睡得好好的胤禄忽然皱起了眉头，不安的动的，我们全都噤声，和珠和碧珊都抢上来，碧珊又想推开我，和珠拦着了她。
　　她又瞪我，一面问道，“爷，你好些了么，碧珊在这里陪着爷……”
　　却见胤禄只是翻了一个身，头向里继续睡过去了。
　　这样一来我们的手也松开了，我正有些愣的时候就被碧珊推到一边站着了，和珠有些无奈的叹一口气，示意我跟着出来。
　　回头依依不舍的望着胤禄，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很想回去也把那个叫碧珊的女人推开，但是想了想，怕惊醒了胤禄，又有些疑问，还是跟着和珠出去了。
　　出来以后，两个太医都已经收拾好一切，留了方子，吩咐了几句就走了。
　　忍不住我还是问了，“这位和珠姐姐，请问十六阿哥是怎么回事啊？”
　　她轻手轻脚的一面收拾，一面笑着说道，“今儿麻烦你了，还真是谢谢你，要不爷指不定难受到什么时候……爷的病有些日子了，药石无效，发作的又没个影，唉，今天算是挨过去了，这以后可怎么办？”
　　“那怎么会这样的疼的厉害啊？”
　　她有些奇异的看着我，“这个，当初爷在外出了点事，被八阿哥送回宫里来，头上似乎是被人打过了的样子，太医说怕是脑子里有淤血，可活血化淤的药用了不少，就是没什么实在的效力，唉，我们看着也是着急……对了，锦茹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妙法子啊，爷还是头一次能这样的好起来的，以前痛起来只有用安神的药镇着，就说今天下午那会儿一下就好了，我们都是奇怪的很，不想晚上又犯了，我照着你的法子做，却是没什么用……”
　　“我只是以前也照顾过差不多样子的人，嗯，那个，和珠姐姐，既然我能帮上忙，可不可以让我就留在这里……”犹犹豫豫的我还是开口了，胤禄的这个样子实在让人心疼，我不能放任他不管！
　　和珠一下停下了，瞅着我看了半天，这才缓缓的道，“原本有人帮忙是再好也不过，可是碧珊……”
　　“碧珊，她……是什么人啊？”
　　“碧珊是密贵人那边支派过来的，密主子是爷的额娘。爷出事的时候我们这些当差的都被罚了，前些日子爷不好了才让碧珊过来伺候，好像有让爷收房的意思……”
　　我的心一窒，天啊！
　　怪不得碧珊那个样子，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多了这样的敌人……
　　和珠望望里屋，附耳过来低语道，“今天你也看了碧珊那个样子了，看来她也不待见你，你要是过来只怕……”
　　轻轻拍拍我的肩，“她是那样的，已经把自己当成半个主子来看了，看着你小姑娘的样子，还是不要自讨苦吃的好……”
　　“那你……”
　　她微微一笑，“我还有两年就到年纪放出去了，平时避开她些就是了，今天麻烦你了，过些日子正式分派的时候希望你运气好！”
　　咬咬牙，有些感激的看着这位和蔼的姐姐，“和珠姐姐，谢谢你，但是我还是想留下来！”
　　“啊？！为什么？”
　　“我觉得他…十六阿哥的样子看起来叫人心疼，既然能帮上忙我就尽量帮……”
　　她看向我的目光变得奇异，跟着又笑起来，“你这小姑娘……罢了，也是，明天我和爷说着试试看，让他拿主意就是了，对了，现在宫门上锁了，送你回去也是不便，要不嫌弃的话就和我挤一挤吧，万一爷又不好了也好有个照应……”
　　我点点头，心里也确实放心不下胤禄，就随着和珠到她们住的屋子里去。

　　安置好了我，和珠出去了一趟，回来看着我又望向里屋，不由得一笑，“锦茹姑娘，你早些歇着吧，爷那边有碧珊和小顺子照料，没什么事情的……”
　　我有些黯然，“和珠姐姐，那个，十六阿哥很喜欢碧珊吗？”
　　她一面整理床铺，却是笑着，“锦茹姑娘，我瞧着你到真是很喜欢呢! 你年纪小，我叫你一声妹子不介意吧？”看我点头，这才续道，“锦茹妹子，你不会是喜欢上咱们爷了吧？”
　　我的脸一下燥了起来，不自在的清咳一声。
　　她笑了，“不用说了，姐姐我说话直，你这样子我也瞧明白了，不过咱们爷的确是值得让人喜欢，脾气好，待我们这些下人也和气，我要是年轻些只怕也是迷的不行……唉，不过自个儿心里也得明白，好归好，他的身份还是在那里，就算碧珊现在那个样子，将来最多也只是个侧福晋，爷值得更好的人！”
　　看着我的样子，她摇摇头，扯着我的手在榻上坐下，“你别看碧珊那样子，其实爷根本就没怎么搭理她……”
　　“啊？！”这句话一下敲进我的脑海，我的心一下又提起来。
　　她又是一笑，这下看着有些暧昧了，“我说吧，其实看着你这样我就知道的，不过咱们爷年纪也不大，在女人这一头向来也不怎么热心，每天只是看书写字画画弹琴，这碧珊是爷的额娘送过来的，爷也不好说什么，就是碧珊心里想的好，每日里趾高气扬的，我看爷也是有些头疼的……”
　　我心里已经放松了些，不管碧珊是什么人，我只要知道我喜欢胤禄就好了，现在我就想帮他缓解头疼的毛病，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松懈下来，也就和和珠姐姐拉些家常，和她还是很谈的来，她看起来也很有大姐姐的样子，听我说些外面的事情也很感兴趣，只是有时候显得有些黯然。
　　她今年已经22了，进宫有八年了，五年前开始照顾十六阿哥。家世和我差不多，一直没有许人，想着过几年就放出去。
　　我们聊的很投缘，也是因为她说看到我对十六阿哥的关心，也觉得挺喜欢我的，很快我们就高兴起来，一起说了不少事情。
　　后来聊的好了，才知道她原来已经有了心上人，正好是阿哥所这边的侍卫，十六阿哥也知道，平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有时还帮着遮掩，所以她对十六阿哥是死心塌地的忠心，她说起来的时候也是晕红了脸，看着我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心酸，一面祝福她，一面开始隐隐的担心未来的命运。

　　碧珊一晚上没有回到和和珠姐姐共用的房间，一直都在胤禄的屋子里，期间和珠姐姐过去看了两次，回来也都说没什么事情，胤禄一直都在安睡，好在还有一个小顺子在里面，我心里终究有些不是滋味，心里下了决心，这一次一定要留在胤禄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