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之灵师》怿儿

38、曾有南乡子

　　“姐姐真是不用心，谦谦就觉着是公、仪分步而解！”
　　楚谦谦脸上出现嫌弃的神情，鼻子轻轻发出“哼”的声音。
　　“好好，谦谦说是就是。”
　　楚泱泱依然迁就着她。
　　－
　　屋外的韩公仪已经不打算入门了。
　　他轻声离开了屋门前。

　　“韩公子，这么快就要走啊！可是她们招待不周？”
　　凤浓香见他这么快便出来了，生怕是自己的姑娘气着他了，连忙问道。心想，这要是真是这样，以后又要少银子了！
　　“并无，韩某忽而想起还有些事，便未入屋，妈妈也别与她们说韩某来过了，银子也不收回。”
　　说完便脚下生风的出了院儿门。
　　“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儿，进了院儿不入屋？银子多的没处撒吗？！”
　　凤浓香得了银子还要咕哝几句。
　　走出院子的韩公仪却是能看出满面春光：
　　是也，你才与我一般，一般的喜好，也能一语击中真正寓意，岂非天命之缘？
　　他心想。

　　－

　　元丰二年，三月初三。
　　这日里是上巳节，满春院里的姑娘们一起集资在延芳亭里办了场席子，仅仅是清白姑娘。
　　自然还有东家个人的支出，延芳亭与满春院是同一位东家的。
　　那亭子四周是一面湖水，湖水上还有着覆盖了不少湖面的荷花。除荷花占着的外，其他湖面正好能容下一叶小舟弯弯曲曲着游览。
　　亭子非圆盘形，倒像是一张长桌，能容下二十人左右。
　　此时，那亭子里已然坐满了人。远处看去，花花绿绿的姑娘倒让人有些想揉搓眼睛瞧瞧清楚——到底是娇花儿，还是美人儿。
　　“这糕点当真不错，配着这水里的荷花，不由让人想唱几句啊！”
　　不知道谁叹了一句。
　　“唱几句自然好，谁先起个头？”
　　旁坐的人当即附和。
　　“自然是咱们花魁先唱，谁起头也不如谦谦啊！”
　　坐那人对面的一瞧气氛不错，便撮弄着想要楚谦谦唱。
　　“谦谦唱首？”
　　方苒苒坐在楚谦谦旁边，低声也是颇有兴致的与她耳语。
　　楚谦谦另外一旁的楚泱泱也跟着点点头。
　　“咳——”
　　“快安静些——”
　　楚谦谦清喉咙时，旁的人便跟着提醒着。
　　“
　　彼泽之陂，
　　有蒲与荷。
　　有美一人，
　　伤如之何。
　　寤寐无为，
　　涕泗滂沱。
　　谦谦就唱这几句了！”
　　楚谦谦便唱了首短的小调。
　　“可是《泽陂》？”
　　撮弄着要她唱的姑娘一听楚谦谦唱完便伸长脖子往这边仰着头问道。
　　“正是。”
　　楚谦谦心平气和的点点头。
　　“谦谦唱的可真好，咱们可唱不了这首。”
　　有好几个姑娘交头接耳在说着。
　　“若是从前师师还在，说不准能唱的……”
　　“别说了……”
　　一姑娘瞧着说到李师师楚谦谦的脸色都黑了，半分没有方才的从容，连忙提醒到。
　　楚泱泱也看着妹妹不舒服了，便出来打圆场：
　　“妹妹唱完了，姐姐唱几首可好？”
　　楚谦谦还黑着脸看那姑娘，没顾及到楚泱泱。
　　倒是别人先回应：
　　“好哇，泱泱姐！”
　　楚泱泱冲那人点头，又对着楚谦谦问道：
　　“谦谦觉得姐姐唱什么好？”
　　楚谦谦恍然发现自己反应过大，深吸了一口气才好些。
　　“姐姐唱《南乡子》好不好？”
　　她说话时，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声音软软糯糯的。
　　大家顿时都松了口气。
　　“呵呵呵——”
　　楚泱泱在听到楚谦谦说的话之后便洋溢起一个甜美的笑容，笑声伴随着话语声也如同银铃一般。
　　“好哇。”
　　“
　　乘彩舫，
　　过莲塘，
　　棹歌惊起睡鸳鸯。
　　游女带香偎伴笑，
　　争窈窕，
　　竞折团荷遮晚照。
　　”
　　她的声音不及方苒苒娇媚，没有楚谦谦绵软，却是温柔明亮，正像她“姐姐”的称呼。
　　“乘彩舫，过莲塘……”
　　楚谦谦也像是回忆起一些什么，跟着唱了起来……

　　姑娘们都玩的很尽兴，大家唱了歌后，又作了诗，甚至有几个像方苒苒那样爱玩的还踢了箭子！换作平常，凤浓香可不敢让她们玩。
　　“咳咳咳！”
　　楚泱泱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咳嗽了好几声。
　　“姐姐这是怎的了？莫不是喉咙干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