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之灵师》怿儿

37、母姓公仪

　　楚泱泱说道，
　　“谦谦如今是花魁，在这满春院里，或许还要好过去做妾。就算韩公子家是富贵，可越是这样，妾的日子才不好过啊。”
　　她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去过那样的生活，但她知道，她们楚家早已不在，如今嫁人怎敢奢求。
　　“姐姐，谦谦已经想好了，哪怕是做妾，谦谦也要嫁给韩公子，谦谦绝不后悔。”
　　楚泱泱蠕了蠕唇，拿起筷子，伸进碗里夹面：
　　“这事儿日后再说罢。”
　　摆明了不赞同楚谦谦。
　　“苒苒姐姐，你帮我劝劝姐姐吧，谦谦是真的心悦韩公子。”
　　楚谦谦突然拉着方苒苒的手，似撒娇的说道。
　　“苒苒……”
　　方苒苒捏紧了自己的手，不知从何开口，她心里还有些难受，难受和自己的妹妹喜欢上了同一位公子，虽说不是亲妹妹。
　　“苒苒觉得……”
　　“好了，苒苒也不必说了，快些吃了回院儿里罢。”
　　楚泱泱也没给她机会，
　　“合愉，你们也吃罢。”
　　殊不知，这样的阻止，倒还给了方苒苒喘息的机会。

　　－

　　某日。
　　“泱泱小姐可在院儿里？”
　　满春院一楼，韩公仪来到凤浓香面前问道。
　　“在的！韩公子，三位姑娘都在泱泱屋里呢！”
　　凤浓香笑的花枝乱颤，这韩公仪在那次“休沐”之后，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先前韩公仪刚得知三位姑娘是满春院里的姑娘时，还是颇为惊讶的。
　　当然还是不自觉的有些许莫名之嫌。
　　后来再得知她们是因为家道中落，不得不入了满春院，反而多了些许同情。
　　何况，三位姑娘卖艺不卖身。
　　不用谁引路，韩公仪便轻车熟路的来到楚泱泱屋门口。
　　这时，屋里在谈论着什么——
　　“姐姐们觉着韩公子那‘公仪’二子的寓意为何？”
　　这是楚谦谦的声音。
　　不知出于什么私心，韩公仪没有选择推门而入，或者装模作样的敲敲门，而是悄悄敛了鼻息，静静待在屋门口听着。
　　“谦谦，怎说到那上面去了？”
　　楚泱泱应是不太想谈到韩公仪，毕竟那个人就要抢走与她相依为命八年的妹妹。
　　“姐姐，就说这一次，再也不说了！”
　　楚谦谦对着楚泱泱眨眨眼，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楚泱泱没法，转头不再看她。
　　“谦谦觉得是什么寓意？”
　　方苒苒接了楚谦谦的话。
　　楚谦谦像是早知道她会这么问，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对着方苒苒开口道：
　　“谦谦觉着就是，公乃公、仪乃仪，是个公正廉明仪表堂堂的人儿。”
　　为什么兴致勃勃，她想，与方苒苒聊这个人，大概能聊很久。
　　“苒苒觉着‘公仪’也是一辞，早先也有为官家礼仪之……”
　　方苒苒也据她所知，与楚谦谦说了她的不同见解，可还不等她说完，便被插话了。
　　“官家礼仪之意？”
　　楚谦谦嗤笑了一声，
　　“怎可能是那意思，谦谦也曾想过，后却觉得应不可能，所以说来，‘公仪’二子定是分步而解。”
　　楚谦谦都不给方苒苒说完的机会，像是怕她先说了，显得自己不如她。
　　“还是要保留争议的罢，苒苒觉着。”
　　方苒苒并不是十足赞同‘公仪’二子应该分开。
　　……
　　屋外的韩公仪听着二人还要争辩，也没什么趣意，正准备敲门入屋罢了，却听屋内第三道声音响起。
　　“姓氏公仪。”
　　见着两位妹妹谈论，坐在一旁的楚泱泱随口一句。
　　“如何说得？”
　　方苒苒觉着二字应该一体，听她说，立马来了兴致，再加她从未听过这姓氏，便还有些好奇。
　　“姐姐也只随口一提，不太知晓，应当是有些年头前的……鲁国人？应是鲁的……”
　　楚泱泱追溯着自己曾经见过的古籍里的内容——
　　鲁国有才，公仪休矣？
　　大概是这个样子。
　　“嗷嗷，好罢。”
　　方苒苒兀自点头。
　　“姐姐这样认为？”
　　楚谦谦倒是很在意楚泱泱的随口一说。
　　“嗯？怎的认为？”
　　“认为韩公子的‘公仪’是个姓氏？”
　　“啊！姐姐只是想到罢了。”
　　楚泱泱才想到她们所谈论的韩公仪的“公仪”。
　　心里一瞬觉得，或许就是那姓氏公仪。
　　竟莫名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