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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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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峰的师兄们向来是护短的，容不得说自家人一句不好。
常轩吐出这句自怨自怨自艾的话，心中就“咯噔”一下，果真那边叶边裳立马皱起了眉头，张嘴就想说什么。
好在大门那处发出一阵声响，瞧过去，是陆眠站在门口，也不知站在那处多久了。
常轩像抓住了救星，忙挥挥手：“阿眠，过来。”
小徒弟乖乖走到身边，仰着脑袋：“师父，你身体好些了吗？”
陆眠一直都非常听话，现在一脸认真的关心自己，看的常轩心下软成一片，忍不住伸手蹂躏几下他的脑袋：“没事了。”
陆眠整个人都被揉的直摇晃，忍不住把他的手扒开，眼神偷偷地看向叶边裳。
这点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常轩的眼睛，小徒弟与师姐并不熟识，还是想要在师姐面前留个好印象吧。
不过看他眼中都是害怕多于好奇，已经在师姐面前受挫了的可能性也不小。
想来也是，以阿眠的好奇心性，说不定在自己昏睡的时候已经领略了师姐的严厉，这小孩性格腼腆，与师姐接触一小会儿就该感受到痛苦了。
他脑中转了两转，清咳两声，认真道：“师姐，这个是我这几年收的的小徒弟，陆眠。阿眠！快叫师姑。”
陆眠立马僵直了身体，对着叶边裳就是一个鞠躬：“师姑好！”
叶边裳又拾起了书，头也不偏：“恩，我知道。”
这反应实在是太过冷淡，三人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更加奇怪了起来，常轩知师姐这是在气自己刚刚的话，故意不给自己面子，但看那小徒儿眼中的委屈简直可以溢出来，还是忍不住多嘴一句：“师姐，这瞧着呢，第一次见面，不给点见面礼吗？我俩可都记仇的很。”
话才出口，身边陆眠就拉拉他的衣袖，指了指脖子给他看：“师姑给了我这个。”
定睛一看，叶边裳竟是把那护身的玉佛给了他，这玉佛通体透光，一点红色缀在上面，好看的不得了。
没见师姐戴过，许是这些年才寻得的宝贝，仔细感受，玉佛的灵气也是非常充盈，对阿眠这种初修者凝气有很大的益处。
这东西给阿眠，确是很大一份礼了。
不过怎么能在这时候说出来！
常轩伸手赶人：“去去去，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陆眠巴不得离开这个奇怪的氛围，得了令，对着叶边裳道声谢，拖着刚砍得柴便开心的往屋内跑。
等到陆眠进屋，叶边裳才又放下书，瞟他一眼，道：“陆小师侄会不会记仇我不知道，反倒是你，怕是已经把各位师侄得罪了透。”
这话一出，刚刚还眉飞色舞的常轩立马就像霜打了的茄子，焉了吧唧的一屁股坐下。
这些年他虽避世，但只要有机会他就会试着打探玄渺派的消息，得到的消息也总是诸如“谢赋之又给玄渺派使绊子啦！”、“白弘又灭了一方邪崇啦！”之类。
谢赋之就不用说了，他叛出栖霞峰的时候，整个修仙界都知他常轩欺后辈，逼得“天赐子”离开了师门。
还有白弘，这些年的名气也是越来越大，饭后茶余的总是会被人念叨在嘴边，更别说与自己割袍断义的事了，常轩都已经听说了好几个版本。
“唉......”
自己这个小师叔，当得可真是讨人嫌。
他愁道：“乌水河那儿......白弘他也会去吗？”
“除了师父，整个栖霞峰都来了。”见常轩苦着一张脸，叶边裳又道：“幸得师父没来，不然你现在该是直接被捉了回去。”
“有多大区别，其他人怕是想扒了我的皮。”
“陆师兄那儿还好说，打你一顿便是。”叶边裳轻哼：“你还是想想遇到两位师侄怎么办吧。”
“.......”他一点都不想思考这个问题。
两人又商讨了一会儿，确定好几个关键点，常轩便去房内找陆眠。
陆眠正在收拾东西，见他进来忙乖乖坐好，神情中还有一丝期待：“师父，我们要去哪儿！”
他挑挑眉：“胆子挺大，你还真敢偷听？”
陆眠眨巴眼睛：“我有些怕师姑，不敢进来......”
“你师姑只是面冷，日后熟识了你便不怕了。”
小徒弟嘴里小声嘟囔着，扭扭捏捏的和常轩说了昨日的事。
昨日没多久叶边裳便醒了，在院子中抓住了陆眠，未想到会如此的陆眠被吓得不轻，哭着鼻子被带路来到了常轩的房前，也正是如此才发现了昏睡在浴桶中的常轩，等慌忙把人搬到床上，陆眠才缓过气来向叶边裳解释。
再然后，在常轩昏睡的期间，这位师姑可以说是用“审问”的态度将两人这些年来遇到的事问了个遍。
本来这位师姑身上的衣料、配饰还有气质，都让他觉得不凡，想来应该并非普通人，更像是话本中的名门之后，世家仙子，就应该是......温柔似水的。
但当他讲到一些不太顺利的往事时，师姑竟直接将案几拍碎，吓得他咽下了师父英雄救美反被打的悲惨往事。
可以说，陆眠是打心底怕了这位师姑。
说完了这些，常轩脸上带着的笑实在是太张扬，惹得陆眠生气的瞪他，见要把人惹恼了，他才忙摆手：“没事，没事。”
他此时的愉悦对受到惊吓的阿眠实在是有些残忍，好一会儿他才收住。好在小徒弟也没真生气，沉思一会儿反倒目光躲闪起来，老半天才问出一句：“师父，你和师姑怎么了？”
“......没什么。”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小徒儿说自己的一堆烂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只有闭口不谈。
常轩摆摆手：“等有空我再和你说罢，你先继续收拾东西，我们要去乌水河待一段时间。”
结果小徒弟并不在乎去哪儿，紧盯着他，意味深长的劝道：“师父，有些人是一定要好好把握住的！不然到了后面是会后悔的！”
他也不知怎么的，就从陆眠微眯的双眼中看出了那么一点怪怪的感觉。
“感情这种事，是可以摊开说清楚的。”
“打住，打住！”常轩按住陆眠的脑袋：“你以为我们怎么了？”
陆眠愣了：“不是吗？青梅竹马互生恋慕？”
“哈？”
“那，那书里写的啊。”陆眠眨巴眼睛：“师兄师妹，天生一对。”
听了这话，常轩脸上神色复杂，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平时给我少看点那些杂书！”
“让你看书是让你看这些？民俗懂不懂？朝堂懂不懂？净乱猜！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不知道来问吗？”
常轩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铁青着脸：“你才多大年纪就开始想这些东西！”
“没有就没有嘛！”陆眠被吓得直缩脖子，委屈道：“我这不是在问吗？”
不过确实，陆眠心中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相配的，师父和师姑的气质实在是大相径庭，性格几乎相反不说，气质也不配啊。
仔细想想师姑问起师父的事都仔仔细细，就差没钻进他脑袋看看了。
但就因为是这样，师姑甚至给他的一种感觉是是两人并不熟识，也并不太像是自己原先猜测的是对苦命鸳鸯。
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年纪小，可能是不懂大人间的事，现在想想，这种不相配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但话已出口，常轩惊讶于他的胡乱想法，恨不得上前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
不论陆眠怎么说给常轩听，常轩还是不解气，撸起袖子就打算去捉他，解释不清，他急得绕着屋子转圈。
“我错了！我错了！”
“和你说是师姑就是师姑！脑袋里净想些什么？”
“是是是，我知道了！快松手！”这下是常轩直接揪住了陆眠的耳朵，提着人念叨。
闹腾了好一会儿，常轩才终于坐下，陆眠也舒了口气，抬眼见常轩脸上终于放松下来，也满意的笑弯了眼。
常轩撩了撩额发，若隐若现的，就现出了一条狰狞的伤口。
陆眠脸上的笑意立马收住，以往没有在意这些，现在看看不知道该怎么说。
常轩也注意到他的视线，摸了摸额发，将伤疤挡住，然后拍拍他的脑袋：“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快去收拾你的东西。”
陆眠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