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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两情不相悦3 ...

  •   因为整夜都在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喜好男风,赵辞醒来见自己的脸已经瞧不出大碍便招呼阿竹回府了,毕竟这院子可没府上住着舒服。
      因为心虚,赵辞回府的动静远不如出府的动静大,一家人也未曾发觉他已经回府了。
      赵励看到坐自己对面的弟弟有些好笑:“不是说要在外面小住几日,怎么这一大早就回来了?”
      这可不早了,府里都用过晚饭了。
      赵辞想了一阵才下决心来找赵励说话,也不管他调侃:“外面住着哪有家里舒服啊。”
      赵励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有事找自己了:“怎么?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
      赵辞有点心虚,想起谢家大娘子,问他:“谢家可曾派人来说些什么?”
      赵励放下茶杯:“你惹了谢家谁?”
      赵辞这些年被娇惯的不行,平时惹些小事家里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很多时候都是这个大哥出面解决。赵家当家官居二品,又深得皇帝宠幸,赵辞纨绔些也没人赶找上门问罪。可这谢家,当今太后可是出自谢家。
      赵辞跟赵励打哈哈:“不是不是。就我有些事想问你。”
      如此忸怩的赵辞可不多见,赵励有些兴趣:“不是就好,你想问什么,问吧。”
      赵辞一想自家哥哥如今也未娶妻,也没有通房丫头,不禁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该问:“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跟别人不同,明明长得不如我好看,可我还老想逗逗他,一看他恼怒的样子就觉得心情大好…这也不知是怎么了,很奇怪。”
      赵励大概觉得自己弟弟是对哪家姑娘动心了:“你可是看上人家了?”
      赵辞惊的碰倒了茶杯:“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看上他,未免也太荒唐了。”
      赵励面不改色:“还不承认是看上别人了。可不知是哪家姑娘,竟能让我弟弟春心萌动。”
      赵辞听见姑娘二字脸色无比好看,活像生吞了屎一般,又觉得这事定不能告诉赵励。
      赵励看他脸色变化,也注意到了他不太正常的左脸,心下了然:“你这脸?可是把姑娘逗急了被打的?真是活该。”
      赵辞矢口否认:“才不是,我这脸是上山不小心碰到了,才不是被打的。”
      赵励觉着自己弟弟好不容易有喜欢的人了,自己应该敲打敲打,免得平白惹人家姑娘不虞:“就你如今这样子,真不知哪家姑娘倒霉会被你看上。”
      赵辞不满:“什么倒霉,喜欢我的人那么多,能被我喜欢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呵,那是外人被你这模样骗了去,等人知道你这性子,不后悔才怪了。”
      赵辞想到张启云木讷迂腐的样子,又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了:“那我该如何?”
      赵励见自己弟弟的样子是真的动心了,也希望他能娶个自己喜欢的人:“对她要温柔些,不要使脾气,你这德性也该改一改,不然…”说完还叹了口气。
      赵辞有些不乐意,他觉着自己脾气可好了,又不在外面乱来,那人凭什么不喜欢自己。
      赵励见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还是要吃些亏才能好,也不多说:“不如告诉为兄是哪家姑娘,也让为兄为你把把关。”
      赵辞脸色有些不好,自己竟会喜欢男人;“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打听这些。”
      赵励轻笑,不再追问,自己有的是手段知道,又怕惹他反感,也决心不再管,到希望不会有他求着自己那天:“行,我也不打听了,你回你的院子吧,没事别来烦我。”
      赵辞哼了一声踢了一脚凳子走了。
      走出赵励的院子赵辞才扶着墙捂脚,他一时忘了自己穿的木屐,那一脚没踹到凳子自己脚倒是疼的不轻。
      阿竹走过来扶他。赵辞不要他扶,活动了下脚,装作不疼的样子回院子了。
      被下人看到自己走路都要人扶还不一定传成什么样子,想想就觉得脚更疼了。
      赵辞回屋之后觉得更烦躁了。自己怎么会喜欢男人,他想不明白,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对赵辞是不一样,可该如何跟家人讲自己喜欢了个男人,以爹娘的想法一定不会接受。
      想到这里赵辞都吓了一跳,自己竟然会这么快接受自己喜欢张启云的事,而且都考虑到了家里的情况。赵辞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但又想到张启云跟自己斗嘴的时候又笑了出来。
      阿竹见赵辞突然发笑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何事如此引人捧腹。
      赵辞有点心虚,又装作没有笑的样子。又想到张启云好像不喜欢自己的样子又愁起来。
      “阿竹,如果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怎样做他才能喜欢我?”
      阿竹想了想,莫非是谢家大娘子,可谢家大娘子喜欢极了赵辞,又不像,搞不明白:“给她买点礼物?胭脂水粉?姑娘家不是都喜欢吗。”
      赵辞白了一眼阿竹,想说对方不是姑娘,想了想又不说了,怕阿竹告诉大哥:“送礼物…嗯,不错。把我自己当礼物送给他可好?”
      阿竹看了眼笑的荡漾的赵辞,深知对方不是开玩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少爷还是不要这样,哪个姑娘能接受这样的……”
      赵辞深觉话不投机半句多,也不搭理阿竹了,自己想自己的。
      第二日又下起了雪,还下的挺大。
      赵辞想着张启云也不管雪大了,带着阿竹出府了。阿竹心想少爷对那姑娘可真在意,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马车一路行到德安街的宅子外才停下。阿竹震惊的看着这地方,按理说少爷是来寻那位姑娘的,可怎么到了这里。
      阿竹想了很多,比如少爷是不是昨日惊鸿一瞥喜欢上了此处首宅的老妪,或是中了邪,或是偶然路过的不知哪家的娘子,总不会是张启云吧。
      可看到正在敲张启云门的赵辞,阿竹觉得他家少爷可能中邪了,要不就是张启云给他家少爷下了降头。
      “少爷?这、这是张启云家,你不是、是来寻那位娘子的吗?”
      赵辞敲门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对啊,可谁告诉你是姑娘的了?”
      阿竹只觉得都快站不住了,下意识就想去告诉大少爷。
      赵辞见敲门没人应有些烦,声音冷冷的:“你要是敢告诉大哥我就把你卖到伶馆去。打发一个下人我还是有那个权力的。”
      阿竹菊花一紧,僵着不敢动弹,都快哭出来了:“少爷…你怎么能喜欢男子,还是个穷酸书生。”他可怎么跟大少爷交代,大少爷不剥了他一层皮。
      赵辞也不再敲门,转身进了自己的宅子:“婆婆妈妈,我怎么不能喜欢张启云了。”
      阿竹只能跟着他,见他走到墙边那棵大槐树下,将披风一甩就爬上去了,有些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少爷不可,私闯民宅可是触犯…”
      赵辞已经蹲在墙上了,闻言看了阿竹一眼:“触犯什么?我倒要看看谁敢说出去。”
      阿竹觉得此事的赵辞格外有大少爷冷面绝情的气势,不再说话。心想别人不敢说可那张启云未必不敢。
      赵辞不再理会阿竹,翻身跳了下去,雪很大,已经积的有些深了,跳下去倒是没有摔倒。倒是满身的雪显得好不狼狈。
      院子里静悄悄的,但是打理得很干净,门也关着,不像是有人的样子。赵辞抖掉了满身的雪径直走到东面的厢房去,敲了敲门,没人应。
      赵辞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开门。赵辞不知道张启云会去哪,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又发现找不到人,赵辞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觉得满腔热情好像喂了狗。
      雪依旧没有停的驱使,院子里放眼看去尽是一片雪白。赵辞缩了缩脚,他今日又穿了木屐,只有一双罗袜,现在脚冻得有些疼。
      阿竹见赵辞许久没有回来,站在墙边唤他。
      赵辞回过神,他不知在这檐下坐了多久,屁股都没有知觉了,听见阿竹的声音动了动,应了一声。
      阿竹松了口气:“爷,午时了,该回去用饭了。”
      赵辞扶着墙站起来,浑身都没有知觉了,此时他有些后悔先前爬树扔了披风,又有些后悔一头热来找张启云。
      赵辞正想走就听见屋里有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又走去过把耳朵贴着门,听见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有些急:“张启云,你在家!”
      屋里的张启云想倒些水喝,但这高烧来的急,手脚无力,不小心碰到了茶杯,就听见外面有人叫自己,过去开了门,看到是赵辞,想到赵辞跟自己说的话,就想关门。
      赵辞见张启云开了门,见是自己又想关门,连忙缩了进去:“你病了。”
      张启云见他进来了也没精神跟他闹,不管他自己又躺上床了。
      赵辞亦步亦趋跟过去,问他:“你找大夫没有。”
      张启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嘲讽不言而喻。
      屋里甚至连碳都没烧,与室外相比就没有风而已。
      赵辞打量了一眼屋里,又看他盖着的被子也不厚,有点生气,跺了跺脚出去了。
      张启云巴不得他走,也不管他,捂紧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赵辞走到墙边,叫阿竹:“阿竹,你快去请个大夫来,再买些炭火来。算了,你先过来,我给你开门。”
      阿竹有些愣,以为是赵辞冻伤了,连忙跑到大门边,门开了见赵辞只是脸色有些白没什么大碍。
      赵辞给他开了门就又往张启云的屋子里走,见张启云眯着眼睛,也不管那么多,合着被子把张启云扛起来朝隔壁的宅子走。
      阿竹睁大眼睛看着赵辞扛着张启云,心比这天还要凉。心想这不是已经发生了点什么,人还给弄伤了。
      张启云没有睁眼,迷迷糊糊能听见赵辞的声音:“你去请个大夫来,再买些木炭,多买两床被子。”
      阿竹愣愣的领命走了。
      赵辞扛着张启云进了自己睡的屋子,看宅子的一对老人大早上见他来了屋里已经烧上了地龙,一进屋就感觉暖烘烘的。
      哒哒哒的声音好像魔咒一样,张启云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赵辞给张启云盖了足足三床被子,又摸摸他的脸和额头。
      看宅子的吴婶连忙给赵辞端了碗姜汤。赵辞喝过之后才觉得身上暖和了。又无比庆幸自己今天来找张启云了,不然还不知道张启云会不会病死在家里。
      阿竹很快回来了,买了东西带着大夫。大夫诊过脉之后开了药就走了,阿竹又跑去取药了。心想这大雪天的少爷也真不知节制,竟让人冻着了。
      赵辞是不知道阿竹的想法了,整颗心都挂在张启云身上。
      张启云只觉得像是鬼压身似的,身上重的不行,醒来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家,自己身上还盖着三床被子,怪不得那么重。
      赵辞盘坐在床上,捧着本书看,一会看一眼张启云,书倒是没翻几页。
      见张启云醒了连忙凑过去:“你感觉好些了没。”
      张启云看到自己面前这张放大的脸一时回不过神来,只觉得这张脸是真好看,眼睛里仿佛有星辰,稍不注意就会被吸进去。
      赵辞见他的样子轻笑出声,并没有挪开脸:“看来是没事了,都能被本少爷的脸迷住了。”
      张启云回过神,见果然是赵辞,连忙伸出手推开他,自己也坐起来:“没有。这是你家?”
      赵辞并不介意他推自己,顺势离远了些:“不然你以为这是哪。哎,我这是又救了你一命,真不知道你该怎么报答。”
      张启云皱起眉头,虽然不太想理会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的大少爷,但不可否认对方是真的已经帮了自己两次:“张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
      本以为赵辞会趁机调戏自己,没想到赵辞倒是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点头了:“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张启云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又来不及细想,反正自己没钱没势,也不会杀人放火,如此一想就平静下来了。
      赵辞手在膝头敲了敲,不再说什么以身相许之类的话:“你饿了吧,我叫厨房热些粥来。”
      张启云其实不太想吃,但也只是点头答应了。
      赵辞就坐在床上,也不再看张启云,专心看自己手中的书。张启云喝着粥,一时想不通他是什么想法,索性也不再去想。
      赵辞倒是抬头看了眼张启云:“这两日你就住这里吧,你屋里连炭火也不生,你还病着,再住下去迟早病死。”
      张启云觉得不妥,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用,今日多谢你,请大夫的钱我会还你的。”
      赵辞有些生气:“谁要你谢,钱等你有钱了亲自还我。这几日你只能住这里,我又不会吃了你。”
      想了想好像知道他顾虑什么了,又说:“你放心,我不住这里,这是在你家隔壁的一处宅子,等你病好了回去也方便。”
      张启云看他的样子,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反正自己拼不过他。
      赵辞见他答应了又不乐意了:“我就知道你是怕我对你、你这个人真是惹人生气。我会每天来看你的。”
      张启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生气了,也不跟他争论。
      倒是赵辞,越想越生气:“你真的这么讨厌我?我好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救了你两次。”
      张启云无法反驳:“多谢赵公子救命之恩。”
      赵辞看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更生气了,脸色沉下来:“我又不是想要你谢我,你这个人…”
      自己气了半天看张启云靠坐在床柱边还是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觉得脑袋都要冒烟了,又见他喝了水变得水润的唇,不知怎么的就扑上去咬了一口。
      张启云惊呆了,睁着眼睛看他,也忘了推开。赵辞咬了一口不过瘾又伸舌头舔了舔。
      张启云只觉得自己要晕倒了,自己竟然被一个男人亲了,还是亲的嘴,回过神就推了赵辞一把。这一下推得有点狠,直接把赵辞推下了床。
      赵辞仰面倒在地上,脸很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跟中了毒一样就亲上去了。还伸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果然软软的,还想亲。
      张启云气的不行,掀开被子就看到赵辞脸色涨红舌头舔着唇,还在回味的样子,想也没想就踹了他的头一脚。
      张启云听到骨头噶擦一声,愣了下,接着是赵辞杀猪一样的叫声。
      阿竹听见声音连忙推开门进来。
      只见赵辞仰躺在地上,脸向着门边,脸色涨红但是嘴边又挂着诡异的笑。张启云的脚还没来得急伸回去,脸色有些发白,又有些忐忑的样子。
      阿竹脑海中闪过很多场景,越发觉得是自家少爷又要对张公子行不轨之事,不小心被摔下了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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