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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雪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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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游乐园门前停下来,尹向雪从车上下来,眼前的游乐园陷入一片黑暗中,连巨大的摩天轮也只能看到隐约的影子,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来,风中有轻快的音乐传来,几乎是一瞬间,整个游乐园都亮了起来,灯光一盏一盏地陆续点亮,出现了精美的旋转木马,金碧辉煌的城堡和一整片的花海,她看的有些呆了。
叶伟伦牵着她的手,走进逐渐热闹起来的游乐园,七彩的灯光将天空点亮,空气中都是甜蜜的味道,如同一场奇幻的梦境。尹向雪眼睛瞪的很大,她望着转动的旋转木马,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坐在木马上,每一圈转回来都笑着和爸爸妈妈挥手,一家人幸福的手拉手逛游乐园。那是童年最开心的日子,爸爸总是抱着自己,妈妈会买来冰激凌给自己吃,每一次总要玩到筋疲力尽才回家的,现在想来是如此遥远的事了。
叶伟伦笑的温柔,他轻轻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们去做旋转木马,好不好。“
尹向雪望着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她连忙低下头,眼底的泪水越积越多,已经不受控制地溢出,啪嗒一声滴在叶伟伦的手背上,溅起微小的水花,在灯光下如碎裂的水晶般璀璨。
叶伟伦苦恼地皱眉,他拍拍手,游乐园的音乐顿时欢快起来,一个可爱的小丑骑着独轮自行车出现了,他手里还抛着三个彩色的球。
尹向雪低着头,抚摸着小兔子的长耳朵,完全没有看到小丑靠过来。小丑敲敲自己的脑袋,更加起劲儿地骑自行车,往前骑一点,摇摇晃晃,再往后倒一点,仿佛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拿出口袋的气球,大吹几口气,手法快的眼睛都看不清,一只活灵活现的长颈鹿就出现了。
小丑骑着自行车到尹向雪跟前,把长颈鹿递给她,看到她红着眼睛,心情也很低落,他做出思考的动作,打了一个响指,将一个红鼻子带在尹向雪的鼻子上。
叶伟伦要出手制止,被小丑躲开了,小丑伸出手捏了捏她的红鼻子,确定带好了才收回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面魔法镜,举到尹向雪面前,顽皮地眨眨眼。
尹向雪看到自己的红鼻子,有些不知所措,她捏着红鼻子看向叶伟伦,连叶伟伦都被她滑稽的造型逗笑了。
尹向雪撅着嘴,眼睛里有些恼意,小丑知道她嫌难看,眼珠子一转,比划着自己的笑脸,看到尹向雪笑不出来,又拿出照相机,作势要和她拍照留念。
叶伟伦搂着尹向雪的肩膀,笑的眼睛比星星还要亮,对着小丑说到:“拍吧。”
小丑打了一个响指,伸手把尹向雪的红鼻子摘下来,戴到叶伟伦的鼻子上,然后认同的点点头。
叶伟伦顶着红鼻子,有些苦笑不得,尹向雪看到他先是忍俊不禁,马上就放声大笑,最后指着自己的红鼻子,笑地眼泪都出来了。她眼睛里是欢乐的海洋,纯真的笑容像一个小孩子。她有多长时间没有笑过了,在他面前没有任何防备的笑,他看的有些呆了。
小丑做出手势,让他们更加贴近彼此,举着相机为他们拍照。尹向雪还恶趣味地捏着叶伟伦的红鼻子,叶伟伦举着拳头压在尹向雪头上,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小丑拉着尹向雪走向游乐园的广场,那边有无数的闪光灯,无数的气泡,无数的彩虹丝带,在灯光的照射下充满着神秘感。一个个美丽的舞娘穿着银色的华装走出来,她们轻轻地旋转,优雅的舞姿可以媲美白天鹅,每一个动作都像带着非凡的魔力。
尹向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们,叶伟伦握着她的手指,在她耳边提醒到:“夜间的巡游表演开始了。”
尹向雪惊讶地瞪着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叶伟伦伸手接着她掉下来的下巴,轻笑出声:”你喜欢就好。“
尹向雪吸吸鼻子,望着他温柔如水的眼眸,有一股暖流涌到心底,驱散了冬夜的寒冷。她笑着将小兔子给他抱,自己跑到巡游表演的队伍中去了,和舞娘们一起旋转,一切舞蹈,一起欢笑。尹向雪就像一头活泼的小鹿,轻快在巡演队伍里跳跃,到处都能找到她灵动的身影,看到她如误入人间的精灵般的纯美笑容。
尹向雪不停地跑,不停地跳,感觉身体越来越轻盈,就像新长出一对翅膀,向着欢乐的彼岸飞过去,那里没有伤痛,没有仇恨,只有触手可及的幸福,能抓在手心里的幸福。
她停下来大口喘气,笑容闪亮如星,略显苍白的脸颊此刻也红润起来,就像吃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糖果,眼睛满足地眯起来。她只在他身边呆了不到一分钟,就又要跑出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能闻到她身上甜美的气息,眼睛里的星芒亮的惊人,他将她拥在怀里,下巴紧贴着她柔软的脸颊,两个人紧靠着,每一次呼吸都如黑夜中绽开的一朵朵白雾。她侧着脸望着他,耳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她的脸颊发烫,呼吸也有些急促,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叶伟伦在她耳边命令到:“别动。”
尹向雪很没出息地不敢动了。
“看那里,我为你准备了烟花。“
话刚结束,如天鹅绒般的夜空中绽开一朵金色的烟花,如横空出世的流星,划出一道道耀眼的金边,瞬间点亮了蓝紫色的天空,紧接着是成百上千的烟火,在夜空中制造一个又一个的惊喜,尹向雪的眼睛有些应接不暇。缤纷绚丽的色彩落在她的瞳孔里,眼眸中有孩子般的快乐,脸上也发着光,在他怀里兴奋地一蹦一跳,好几次撞到了他的下巴。
两个人手拉手站在夜空下,叶伟伦紧紧握着她的手,尹向雪满足地叹口气,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祝你生日快乐。“叶伟伦变魔术似的,推出来一个由白色玫瑰花装点的小推车,推车上有两只燃烧的小蜡烛,有着繁复花纹装饰的奶油蛋糕放在推车的正中央。
尹向雪都惊呆了,她望着奶油蛋糕上跳跃的蜡烛,想到今天是自己21岁的生日,在爸爸入狱之后,她每一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里,这些日子她都在泪水中度过。她的生命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黑白色,再也没有了幸福和快乐,甚至就算在梦中也没有再出现过。她没有想到,还会有人为她庆祝生日,会为她准备一场梦幻般的盛大演出。
“许个愿吧。明年就会实现的。“
尹向雪眼睛里闪着泪光,就像落入了夜空中的繁星,她用力地微笑,笑容里没有一丝的悲伤,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她希望一切都可以回到原点,爸爸可以陪在她身边,林亦痕的父母没有发生意外,就算这一生从未遇见过林亦痕,从未被他爱过,她也愿意去承受,只要他不再恨她。
尹向雪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她抬头望着星空,一颗一颗的明星,一定要帮她实现愿望啊。
叶伟伦捏着她的脸颊,笑的有些苦涩:“你不开心?告诉我,要为你些做什么,你才能开心起来。“
尹向雪用力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更大:“我都不记得我的生日了,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
叶伟伦的眼睛有大海般深沉的感情,他的声音里有无奈,有悲伤:“你喜欢就好,这些日子,你总是闷闷不乐,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起来那么难过,我希望你能快乐起来。”
尹向雪有些沉默,她望着蛋糕上的蜡烛发呆,最后轻轻地摇摇头:“我现在很快乐,是真的。”
叶伟伦望着她眼底的悲伤,心中一阵抽痛,他低着头不说话。
尹向雪把一大块的奶油抹到他侧脸上,然后得逞地哈哈大笑,她快跑两步,在他面前做鬼脸挑衅。
叶伟伦一时气急:“你过来,别跑,你给我站住。”
下过雪的夜空,月色更加明亮。
繁星一眨一眨,如最迷人的眼睛。
两个人在游乐园里互相追赶,笑声一串接着一串,尹向雪从雪地里捧起一个雪球,砰的一声,砸到叶伟伦的脸上,晶莹的雪花挂在他浓密的眉毛上,落入他深邃的眼睛里,他略显慌乱地捂着脸,俊美的脸上是少有的呆萌表情。
尹向雪笑地直不起腰,下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可惜腿刚迈出去,背部就连中两弹,连忙蹲在地上继续团雪球,侧着头躲避着叶伟伦的袭击,找准机会就把雪球扔出去。
两个人都跑累了,叶伟伦抱着尹向雪站着不动,嘴边呼出的白色雾气就在对方的耳边。
“我到去坐摩天轮,一起吧”尹向雪拉着他的手。
“让我想想,这个时间该回家了。”叶伟伦看着腕表,挠挠头往回走。
“你等等我,啊,我扭到脚了。”尹向雪转着眼珠子,看到他没反应就故意瘸着腿走路:“这次是真的。”
叶伟伦回头看了她一眼,又马上抬腿要走,就听到她夸张地喊道:“真的好痛,已经走不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