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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肺腑之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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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相拥了一会儿，她终是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疑问：”明日，你和四方城城主--是有什么过节吗。“
他神色一黯，慢慢垂下眼帘，”我便知道，会有这样一天--若儿，我确实不该瞒着你，就算现在瞒着你，与其日后你不明真相被人利用伤害，不如我现在就跟你坦白。你是我爱的女人，就快做我的妻子了，有权利知道我的一切。“
她闻言，觉得话题沉重，他言语间掩不住的悲凉之意，心头一阵难过，伸手抱住他的腰，”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如果那些是不好的过去，我就不用知道了--我不想你再去回忆--“
”不，你一定要知道--因为你很快--不得不见到他--“
他轻轻咳嗽一声，肺腑间旧伤一阵撕痛，勉强压了下去，低声续道，”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做个世外之人，暗中掌控全局--今日却是没有忍住--若儿，对不起，我不能像以前一样保护你了，是我无能--我拼命想让你隔绝外界，却把你往火坑里推--我--对不起--“
说着只觉胸口滞涩难忍，液体想要涌出却被咽了回去，许是下天山以来日夜操劳，两次中毒，加上为弄月治伤费了许多真元，身子早已虚垮，只是一直在硬撑强忍--
”明日，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她吓得花容失色，未料到他身子不济至此，但见他右手捂住胸口，墨眉紧拧痛苦非常，一阵阵咳嗽强压着不敢用力，只是怕牵扯到更多的脏器，更怕咳出什么东西来吓到她--
”明日--你会没事的--不要吓我--“
她又急又痛，紧紧抱着他，治愈的灵力从周身散发涌入他身体各处，也不顾身体的不直接接触造成的大量浪费，只想着他快点好起来--
终于，他渐渐平复下来，喘息舒缓，两人额头却都被汗水湿透了。
”若儿，谢谢你，我好了很多--“
他低声道，”你是不是异族人士，所以用的灵力和我们的内力不一样？“
她点了点头，灵力的流失造成的虚弱令她疲惫，毕竟早已不如当年的蓬莱公主，如今低阶的治疗术都会令她萎靡不振--
”上次--你救我的时候，虽然用的也是这个--却有很大的不同，若儿，你说实话，你到底用了什么，怎么会昏过去那么久--而且呼吸心跳都没有--“
想到那时情景，他心有余悸，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却不敢去触碰那个可怕的想法--
”是一样的，一样的--不要多想--我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她轻轻地吐息，手指惶然地晃动去否定他的话，结果只是欲盖弥彰。
”若儿，你是不是--用了--“
他看到她眼里瞬间的慌乱，便立刻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心中剧痛，紧紧抱着她绵软不已的身体，眼泪就噙在了眸中，”你用了自己的寿命对不对--告诉我用了多少--用了多少？！告诉我啊--若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我宁愿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他身体剧烈抽搐，想到那几日她的样子，泪水冲出了眼眶，滴落在她肩膀。
”是我--没用--“
她无力地躺在他怀里，”如果--我会轻功--就可以很快--帮你找到解药--可惜我--只能这么做--我不能看着你受苦--“
”我不要--我不要--“
他害怕得发抖，指尖冰冷无措地捧着她的脸，她面颊却温热如昔，”一辈子好短--我要和你长相厮守--我不要每天醒来担心你看不到我--若儿--你究竟用了多少--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很多的--别担心--“
她安慰着他，”你看--我现在也没有变老--如果用多了--你会看得出来的--明日，不要自责--我们蓬莱人的寿命很长--没事的--“
”蓬莱--你，你是蓬莱人？“
他吃了一惊，”仙境--真的存在？“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只是最近陆续想起来一些--“
她微微蹙眉，”我以前--仿佛是古国的公主--只是后来那里遭到天灾覆灭，只有我逃了出去，后来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也许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我的记忆好混乱，每次想起来都很痛苦--明日，原谅我没有告诉你这些--“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受苦了--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气度不凡，果然身份高贵--“
他心中宽慰些许，拭去自己眼角泪痕，慢慢扶正了她的身子，”若儿，你记得自己原来的名字吗？“
”我--我叫巽芳--“
第一次在他面前说出这个名字，久远得好似太古时代的记忆，尘封千载，芳华如梦。
”随风，巽。君子以申命行事--柔皆顺孚刚--“
他低声似咏叹吟哦，”巽芳，好名字，难怪你谦恭柔顺，隐忍不阿，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我竟可以娶蓬莱公主为妻，真是三生有幸--“
”别这么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她静静依偎着他，”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会的，我会陪着你一生一世。“
他慢慢拥紧了她，”只是你日后--万不可再牺牲自己的寿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答应我！“
”我知道，我也想和你长相厮守--明日，如果你真的心疼我，以后万万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为了你--“
”我不会了，为了你我一定不让自己有事，我们彼此都要为了对方好好活着--“
真正的相爱，是为对方而生，只有活着才是最大的希望。
只可惜，此刻说得清楚明白，日后却是彼此伤害得体无完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