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四毛

3、贰

　　也许只不过是太过寂寞，也许是这样的年纪让人狂躁，按耐不住心里的蠢动。

　　他从小姐姐那里要了她的电话，开始有事没事的找她，频繁到她的神经开始敏感。以至于一看到他的短信，他的电话，脑袋就开始一阵阵的疼，疼到抓狂。有几次半夜睡眼朦胧中，他的电话就来了，偏她没有关机的习惯，听着铃声一声紧似一声，仿佛被人盯梢一般，浑身不自在。她不想接听，也懒得起身摁掉电话，蒙头继续睡，只等他自己把电话挂断。

　　只是，他的耐性总是比她好，铃声依旧不断，似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而在她接听之前，舍友们一定是被吵醒了的，一个二个揉着眼睛，仿佛要把她吃掉一般，不耐烦的让她赶紧接电话，或者干脆叫她关机。

　　二者选一，就像试卷上的选择题，排除了两个选项，剩下的两个选项，总是能让她犹豫半天，有时候她会想，干脆两个都不选，只是那样的话，她就只能交白卷了，无奈，不情愿也得选上一个。这个时候，她会小声数数，一口气数下去，停下来之后，单数选前面的，双数选后面的。以至于形成了习惯，遇到选择性问题，她总是如出一辙的沿用这个方法。

　　电话铃声还在不停的响着，舍友们不耐烦的声音苍蝇般在耳边嗡嗡响着。她全然不理会，只在心里默念，马上就好了，单数，又是单数，每次逢他给自己打电话，都是一样的结果。也许真的是注定的，她微笑着摁了接听键，纤细的手指，白得几尽透明，搭在黑色的手机上，显得更加苍白无力。“喂，睡了吗？”他明知故问，没有后文，沉默了许久。她悠悠的说，睡了。挂掉电话，蒙头继续等待瞌睡虫的召唤。

　　电话那头的他双手紧握着手机，听着那头嘟嘟的声音，胸口隐隐的疼起来。连同声音都是这般相像，慵懒中带着点不屑，还有种淡淡的骄傲，透过电波直直刺到自己的心里某个角落，那个属于依漠的角落。

　　那一刻，他落泪了，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抽噎着，直到天明。

　　那以后，他还是坚持每天凌晨一二点钟给她打电话，即使她便不多说什么，甚至带着隐隐的不耐烦，他还是坚持。

　　她不知道原因，只是后来她形成了一个习惯，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她一定是清醒的，不管之前睡得有多香。

　　有一天夜里两点，他的电话一如既往的到来。她终于是忍不住了，“给我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我不懂你的话。”

　　她知道，他在装傻，苦笑一声，她看不透这个男人，他的耐性似乎像个无底洞，总是可以逼得你比他先开口。像她这样好修养，好耐性的女子，在他面前也甘拜下风，输得心服口服。

　　她不再说什么。挂掉电话，想象他此刻的表情，想象他这样的人会是有着什么样的心理。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只是为什么有种心甘情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