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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添声杨柳枝词二首 ...


  •   其二:
      井底点灯深烛伊,
      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安德蒙觉得最近昌有些诡异了。总是拉着自己到图书馆,逼迫着学习一种黑色白色的叫做棋子的东西,把它们围成一圈,再将其中一种颜色困住,这到底有些什么意思呢?

      昌不肯解释。安德鲁也只好耸耸肩,对自己的队友无奈的摆摆手,最后踹了一下走在前头昌的屁股,在他压在自己身上对自己抡拳之前,大喊了一声:“打了我,我就不学你那个折腾人的鬼玩意了。”果然,昌只是咬了咬自己好看的嘴巴,最后嘟囔了一句中国话。安德鲁听不懂,但他心底猜测,大概是操自己外祖母之类的吧。

      大概学习了半个月,要是别人在昌这种日夜监督教导的情况下,多多少少也该有个了解了。可是很可惜的是,昌面对的是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安德鲁。这个人除了对如何在三分线获得更准确的投球率以外,其他的事情一概无兴趣,也一概无天赋。最终,昌到底忍不住了,第一次在校园里破了功,从一度被奉为“一个来自遥远的东方国度的神秘美男子”沦落到“一个在安静的图书馆跳脚大骂的剽悍男人”,但即使这样,混血的昌依然能在每天遇到不少辣妹的邀约,这让那些只能够在午夜酒吧寻找艳遇的篮球队员们羡慕得不得了,其中当然包括安德鲁。

      “嘿,把秘诀说出来吧。”安德鲁随意的摆下一颗黑子,看到对面昌瞬间亮起来的神色,猜想自己大概蒙对了什么,虽然他并不很清楚。

      “秘诀?泡妞的。”昌纤长的手指在装着白子的陶罐子里面翻动着,最终拿起一粒放在了棋盘边缘。他还是不忍心在十来秒内结束一盘棋,那实在是太伤他这个当老师的自尊了。虽说勤能补拙,但眼前那个人的大脑,恐怕真的是无药可救。

      “宾果!告诉我告诉我,我不外传的。”安德鲁拿起一粒黑子,看着已经有些凌乱地棋盘,整个大脑都成了一锅粥。无意识的,忍不住将棋子放在门牙上啃咬,努力思索着昌之前教的东西。是放哪来着?

      昌的手指仍放在陶瓷罐中翻动着,只是眼神却紧盯着安德鲁的嘴巴,还有那不时往外略略探出的红舌头,仿佛...“啪”一声清明的落子声拉回了昌的思绪,最终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随意的落了一颗子,反正无论自己怎么想,那个家伙都有办法输掉,也不得不说,那也是一种本事。

      “嗤。她们爱的就是我下面那个家伙,还有我的脸蛋。你说呢?”昌的语气并不是很高兴,安德鲁跟他认识了三年,身为他最好的朋友(自认为的)自然很容易听出来。显然,昌并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好吧,纤弱的男人总该有些特权,虽然昌能一拳头撂翻自己,但最起码比起体型来,一米九五大高个的安德鲁是完胜的,所以即使被揍了很多次,安德鲁还是一厢情愿的觉得:昌是一个纤弱的男人,作为他的生活伙伴,自己必须照顾他。

      于是,安德鲁很自觉地转移了话题:“我的家伙也很大。在换衣间可是被哈尔他们一致认可的。”“砰!”这已经不是落子的声音了,陶瓷罐被狠砸在桌上,周围的人虽然皱了眉,但依然很安静的看着书,赶着论文。图书管理员会来收拾他们的。

      “你是说你在换衣间被看光了,换衣间不是隔开有门的吗?还是说你特地光个屁股给哈尔那群混蛋看!”昌觉得自己有些崩坏了,往常的他从来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动怒,但或许是知道属于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或许是被大洋彼岸的那群老家伙烦透了,总之,他的脾气已经呈现几何数增长。显然,发觉了这回昌的怒火比刚才还要大,明白自己坏了事的安德鲁缩了缩脖子,最终赶在图书管理员来收拾两个人前,以异常直白的语言平息了昌的怒火。“说什么呢!我的屁股只有昌看过。”

      那一次自己被对校的篮球主力撞倒,屁股摔了淤青,还是昌用他的中国按摩术治疗好的,一想到那,安德鲁就觉得有些恼火,恨不得去把对校的篮球主力狠狠揍一顿,害自己一个月只能趴着睡觉。不过听说昌已经去找过对方的麻烦。安德鲁也很安心的坚信昌能把对方狠狠教训一顿的。

      “那是怎么回事?”昌又变回了优雅的东方男子,纤长的手拉回了陶瓷罐,冰蓝色的眼睛含着莫名的笑意。

      “是哈尔把我早上刚起床的家伙拍了下来,然后传阅了一下。”安德鲁对此很无所谓,男人之间就算被看光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更何况还隔着一层昌特意带来给自己的四角棉裤。

      “是吗?他最近可能要换手机了。”昌笑了一下,声线有些冰冷。“什么时候的事。哈尔怎么没和我说过。”安德鲁有些好奇。“他的很多事,都没跟你说过吧。”“也对。”安德鲁并不执着答案。

      这一次的棋局在昌的有心拖延下,仍是早早的结束。而这一次结束后,昌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是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粒色子,放在了桌上。“你要和我赌博?不过这个鬼东西该怎么玩,又没有点数。这中间的什么?红豆?”安德鲁接过那粒色子好奇地打量着。昌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中国玩意。

      “我今天就要走了。”昌没有回答安德鲁的问题,只是看着安德鲁深棕色的眸子沉沉的说道。“回中国?什么时候回来?”安德鲁依然把玩着那粒奇怪的色子,研究它到底有没有神秘的开关。“这次大概要很久。不过你相信我,五年后,最晚五年,我一定会来接你。到时候你要是还输给我,你就等着挨拳头吧!”

      “什么!五年!为什么要这么久?还有什么不要输给你?篮球吗?”安德鲁有些吃惊的问道。

      “让你的该死的篮球滚一边去。给我记住了,我教给你的围棋,每天都要花两个小时的时间去想它明白吗?你要是敢不花满两个时间来想我,我回来就让你尝尝撒旦的滋味。”昌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盯着那个来了图书馆还放在他脚旁边的篮球,该死的东西!“好好!别生气,我一定会做到的。相信我。昌,你可是一个很棒的中国男人,也是一个很棒的篮球手,更是一个很棒的生活伙伴,好吧,也是一个不错的老师。我怎么会忘记你呢。五年而已,到时候说不定我已经站在了篮球界的顶端,即使那样,我也不会忘记你的。不用你来找我,我也会找到你的。”安德鲁说得很认真。

      “该死的混蛋。你总是这样诱惑我。明明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昌轻声的自言道,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算了,你给我把这个色子收好,五年后,我要见到它。我走了。”昌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桌子,修长的身形消失在楼梯口,留下安德鲁一个人仍然发着愣,没从一连串的事情中反应过来。不过看了看手中的色子,安德鲁忽然笑了,想起昌前几天逼迫自己学会的几句中国话:晋昌,我很想你。昌,i miss you so much ...是这个意思吧。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句话是五年后晋昌对着站在篮球最搞颁奖台上的安德鲁说的。那时的安德鲁,好不容易才通过了围棋入门,也将中国话学的很好了。只是他依然不太懂那句话的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呢?是在祝贺他获奖吗?唉,中国话真的是太复杂了。

      不过,管他呢,知道或者不知道,昌都会告诉自己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昌,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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