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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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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爹,你别打了!”说着,一个身影从屋子里跑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正拿着鞭条,挥舞的呼呼作响。
这中年男子正是陆相爷,陆乘风。这嘴里嚷着求饶的,正是他的嫡子,相国府的大公子,陆宵。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混球!”陆乘风气急了,他追出去,看着那小子一溜烟跑出了中厅,眼看着就要往院外跑去。
“你们去给我把这臭小子逮住,不要让他跑了!”陆乘风沉声命令,一旁的下人有些犹豫。这陆宵可不是好惹的角色,万一惹恼了他,他们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个愣着干嘛!今天他要去跑了,你们也跟我滚蛋!”
一旁的下人们听了陆老爷的怒吼,终于如散开的雁群,从几处跑去围追陆宵。在门口附近守门的下人赶紧将大门紧闭,然后将陆宵团团围住,不让他出门。
“好啊,你们可真是听话,那以后,可有的你们受的!”陆宵不满的看着紧闭的朱红大门,他看了眼立马凑上来的一群下人,眼里有不屑的神色。
“少爷,得罪了,你就跟我回去吧!”几个声音说道,并没有立马上前。他们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值年轻,身强体壮的。他们将陆宵围得密不透风,有些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前。
“你们还不赶紧给我滚,不然一会我可就不客气了!”陆宵有些恼怒的看着身边这些甩不开的牛皮糖,他可没心情跟他们玩猫捉老鼠。
“一群没用的家伙!”
说完这句话,陆乘风就将近处的一个小厮叫到跟前,轻声说了什么。这小厮点点头,就朝训练场的方向跑去。
不一会,从训练场走来几人,看模样,不像是府里新请的教练。他们到了面前,并不急着动手,而是拦住陆宵的去路。
陆宵白玉般的右手轻轻一挥,面前的几人连连后退。陆宵微微一笑:“怎么,还不动手?那我可走了!”说着,他就准备转身离开,可是他身后,几人身形晃动,团团将他围住。一个是魁梧大汉,一个是身形瘦长的枯槁男子,另一个是西域长相,不似是燕国人,还有一位,看着面相温和,眼里却透着犀利。
陆宵见这几人身法或凝重或飘逸,个个好似非同小可。他心里一惊:父亲什么时候请了这样的角色?
眼见陆宵想要移步逃走,那几人便要出手。陆宵心想:这样硬来,到时肯定吃亏。而且对方的底细也没有摸清,他岂能随意动手。
可是,不待他思考,几人就已经上前动手。他无法,只能快速移步到大汉身后,挥掌拍出。那大汉刚要回转身,反手与他互拼,他就已经左手拍到另一人肩头。那西域人闪身躲避,飞腿踢向他小腹。可是他早已移向那笑里藏刀的书面先生,跟着斜身倒退,左掌拍向那飞扑过来的枯槁男子。
瞬间,他连出四掌,攻击了四人,虽然一掌都未中,但是出手之快简直匪夷所思。这四位教练知道他不是善茬,皆后退几步,凝神迎战。
那魁梧大汉最先忍不住,呼的一掌,就要拍上陆宵。陆宵脚步错动,轻易避开。他身形闪过,伸指勾住来人的衣衫,轻轻一扬,便见大汉的衣衫尽数掉落,不知何时,他的裤带已被解开。
“哈哈……”陆宵笑起来,见那大汉脸上一红,怒气上升,连忙将衣衫提起来。
西域男子看见陆宵倨傲的笑容,不禁踏上一步上前,呼的一拳,便往陆宵的胸口打去。这一招速度极快,拳到中途,左拳更加神速的抢上,后发先至,撞击陆宵的胸口。这招数之迅捷,实属难见。
陆宵左捺右收,左掌搭上西域男子的右腕。横劲发出,使他百斤的拳力似打入软绵绵的棉花里,无影无踪,无声无息,身子被这股力带着斜移两步。这男子一惊之下,似有些恼怒,快拳连攻,铁臂晃动,似是有无数只拳头同时出击,骤雨般向陆宵袭来。
陆宵只觉得上盘已被男子的双掌笼罩,无处可避,难以抵御,他只能聚力于背,硬接他一掌,同时右拳猛挥,砸向男子的下巴。这一拳,他使出全力。
“唔!”西域男子捂住下巴,痛苦地呼出一声。这会,他的下巴应该已经脱臼了。陆宵站直身子,后背挨得那一拳,还有些生疼。
他还来不及喘口气,那一直笑而不语的白面书生突然上前,朝着陆宵掷来一拳。陆宵精神一振,提气后跃,才躲过这出其不意的出招。书生拳拳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就像是笼罩在一束光晕之中。陆宵连连后退,只能东躲西闪。他右掌急挥,想要避开这紧追不舍的掌风。却不料对方掌势渐快,掌力凌厉,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掌将他击到在地,摔得狼狈不堪。
他站起身子,几人就将他架起来往大厅走去。他垂着脑袋想,完了,这次肯定要狠狠地挨一顿抽。
带了大厅,陆老爷正一脸怒容的在那里等着他们。
“跑啊!你怎么不跑啊?!”陆老爷实在是气急,藤条呼呼抽在他身上。
“哎哟,爹,你轻点!”他皱眉,抬眼看向自己屋里的小六,使使眼色,让他叫母亲去。这小六也机灵,立马明白了意思。
“你还知道疼?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去考试?”陆老爷今早特意早点下朝,想去贡院等陆宵下考一起回去,顺便问问情况如何。
谁知他左等右等,却等来自家的奴才穿着陆宵的衣服,还领着陆宵的号码牌。他一想便知道这是谁的主意。回到家,他就到处找陆宵。这家伙竟在凉亭里睡大觉!一想到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爹,我这不是睡过了嘛……”
“睡过啦?那你还叫阿福去替考?你怎么不索性叫他替了你这大少爷?”陆乘风说得激动处,脸都挣红了。
“我也想呀,就怕您不答应。”陆宵轻飘飘地回道,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看我不打死你!”陆乘风见他不仅不知悔改,还顶嘴,扬起手上的藤条就又要抽上去。
“住手!”
一个浑厚的中年女声响起,随即,一个步态从容,穿着雍容华贵的夫人进入大厅。她头上戴着金丝银凤钗,绾着云髻。身穿繁花烟霞衫,外披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堇色花纹。
她脸上施了薄薄的粉黛,妩媚雍容。一双朱唇鲜红艳丽,多了几丝张扬和魅惑。她的眼里,虽是好看的丹凤眼,可是却像是蒙了尘,不那么清明透亮。若不仔细看,都难以发现她将到不惑之年。她就是陆宵的母亲,胡璇筝。
一进入大厅,她就看到跪在地上的陆宵,还有满脸怒容的陆乘风。她心疼地上前一把将跪着的儿子拉起来。
“你干什么让他跪地上?!”她一边替陆宵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质问一旁的陆乘风。
“你!你!就是你这样,才娇惯了他!看他都成什么样了!”陆乘风咬咬牙,端起旁边的茶盏喝茶。
“哎呀,这是谁泡的茶,这么烫,是不要命啦!”陆乘风将手里的茶盏一摔,脸上尽是烦闷之气。他对这胡璇筝,可是一点法子也没有。这女人虽然看着大家闺秀一般,实则是个彪悍的女人,再加上背景深厚,他打骂不得,也休不得,真是奈何不了她。
胡璇筝看他那一副气恼样,正准备笑,就看见扔在地上的藤条。这藤条还是刚使用过的模样,她不用想,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竟然用这个打自己的亲生儿子!你下得去手?”胡璇筝走过去,一脸的责怪。她卷起陆宵的衣袖,看见好几处红痕,看来不止打了几鞭子。
“他这样不成器,难道我不该管教管教他?你问问他,都做了什么混账事!”陆乘风懒得管了,坐到一边,丫鬟赶紧新送了一盏茶。
胡璇筝从陆宵口里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虽然对陆宵这样无视他父亲给他安排的仕途考试,有些异议。但毕竟,这陆宵是她的骨血,她也舍不得过多责怪。他从小就随性而活,这做官,也许不太适合他。
“老爷,他不愿意去考试,就随他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他还小,等等吧。”胡璇筝走到陆老爷身边坐下,软声劝解。她知道,自己这话完全就是在给陆宵开脱。
“哎,你这是会害了他呀!他都十六了,要不了两年就到了成年的年纪。到那时还是这副模样,可是丢尽我们家的脸!”
“你现在可是说早了,我看他就挺好的。你就别瞎操心了,这一表人才的孩子,被你说得像是纨绔子弟。这纨绔子弟还会每日去训练场训练,你见过?再说啦,你见他去不干不净的地方啦?”
“我不跟你说,你眼里,你儿子最好!”
“他就不是你儿子?你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
“他是我儿子,我管管都不行……”
他们还在继续争吵,陆宵看这架势,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他悄悄往一边挪去,准备从小侧门溜出去。
小六就在门口站着,见他轻手轻脚地出来,忙上前一步。
“小子,还算你机灵,一会去领赏,就说我陆宵说的!”
“好的,少爷!”
主仆二人大踏步往院子深处走去。